“觀察個毛!”
當武達夫將大當家的話原封不動地傳給葉初九的時候,葉初九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大當家的好意。
武達夫的臉上盡是冷意,看的出來,葉初九對於大當家的不尊敬,讓他很憤怒。
葉初九不屑一顧地瞥了武達夫一眼,聲音很是囂張地問道:“知道賭靠的是什麼不?”
“計算和技巧!”武夫不假思索地說道。
葉初九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說道:“虧你還是在賭場裡邊乾的,賭靠的是什麼你都不知道!真讓我鄙視!”
武達夫已經被葉初九氣的咬牙切齒了,他一字一字地問道:“那你有什麼高見,我洗耳恭聽!”
“賭靠一口氣,泄了就塗地!告訴你們大當家的,我不用準備,一會就上場,不過賭什麼得我說的算。還有,找十個願意爲了賭場豁出命的傢伙,我有用!”依舊是那副傲慢的令人想上前抽他兩嘴巴子的表情和語氣,不過這次,聽到這句話的人,沒有人因爲他的態度和語氣而生氣,因爲所有人的大腦都是在第一時間裡不由自主的品味着葉初九說的那句話。
“賭靠一口氣,泄了就塗地。”坐在顯示器前的大當家,忍不住地呢喃起了葉初九說的話。猶豫片刻之後,大當家扭頭對身後的人說道:“告訴達夫,我在七樓等他們。”
十一點一刻,天外天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不過這些人,並沒有幾個真正拿着籌碼去賭的人,而是所有人都靜靜地等待着看今天晚上是不是會有奇蹟發生。
七、八、九這一層,均屬貴賓區。
所謂的貴賓區,無非就是給那些豪客們準備了一個對賭的地方而已。
偌大的七樓,近千平米,各種賭博工具都有,不過最惹人注意的,還是中間那張橢圓型的撲克牌專用牌桌。腥紅的桌布,黑亮的桌邊,再加上那九把造價不菲的椅子,讓它像所在的位置一樣,成爲了整個七層的中心。
工作人員已經就位,就連看熱鬧的人也已經稀稀落落的坐在了大廳裡其它賭博遊戲的位子上,好像他們已經知道,今天晚上對方要賭的是撲克一般。
當那個坐着輪椅的老人進入大廳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恭敬地站起身來向老人點頭示好。
老人一一向衆人點頭示過意之後,這才讓人將自己推到了那茶桌前面,饒有興致地泡起了功夫茶。
當武達夫領着葉初九一干人等走進大廳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朝他們投去了驚異的眼神。
葉初九掃量了一下廳內,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客人而已,剩下的都是穿着工裝的服務人。“這裡人氣不咋得啊!”
“七、八、九三層都是貴賓區,賭資分別是千萬、五千萬和億元起,上不封頂。人當然比下面少,要是像下面那麼吵的話,豪客們還怎麼專心去賭?能坐在這裡的,都是在我們這裡有千萬以上保證金的人。”武達夫平靜地給葉初九做着解釋。
葉初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哦,我懂了。那什麼,那邊那位就是你們大當家的吧?”
武達夫沒有想到,葉初九竟然能夠一眼就認出大當家的來,不由就是疑惑地問道:“你見過我們大當家的?”
葉初九聳了聳肩,不以爲然地說道:“我倒是想,我又沒一千萬,我哪見去!整個大廳裡邊,除了準備打仗的,就是抻長了脖子等着看熱鬧的,只有他還有閒情逸致在那裡泡茶,身後還杵着個門神似的傢伙,不是你們大當家的還能是誰?”
話說完,葉初九直接擡腳朝着大當家的走了過去。
“老爺子,怎麼稱呼?”雖然這打招呼的方
式有些過於江湖氣,不過總體來說還算中規中矩,不像他見武達夫時候那般無禮。
“下面人都叫我大當家的,江湖朋友都稱我一聲溫爺,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叫我一聲溫叔!”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想象,坐在眼前的這個平易近人的老者,會是天外天的大當家。
“坐吧,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剛剛衝好的茶,嚐嚐。”溫叔客氣地伸手示意葉初九坐下。
葉初九也不見外,大大咧咧地說道:“腿腳不利索,坐茶墩太累了。那誰,幫忙搬把椅子!”
他的那誰,指的自然是武達夫。
武達夫的臉登時就綠了,還好他不知好歹,陳陽還算知道是非,連忙小跑着幫葉初九從那麻將桌前面搬了把椅子過來。
葉初九左腿一橫,這才坐到了茶桌前面,也沒客氣,端起茶杯就一飲而盡。“茶不錯,就是杯小點。”
溫叔笑而不語,從茶桌下面取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杯,雖然比那功夫茶杯能大上一些,但是在葉大官人看來,那也是不如用大茶缸子喝着痛快。
“溫叔,別見怪,我是一粗人,這種細人的玩意,我一時半會習慣不了。”葉初九笑呵呵地接過了溫叔遞過來的茶。
溫叔不以爲然地笑了笑,輕聲說道:“該粗的粗,該細的細,粗中有細纔是上上人,這要是細中有粗的話,那可就……呵呵……”
領着葉初九去找武達夫的那個男人,面無血色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看的出來,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的話,恐怕他現在早已經是改走爲跑了。“大當家的,人來了。”
聽到他這句話的,除了葉初九和溫叔之外,其他人均是轉身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你不好奇敵人是誰?”溫叔好奇地看着葉初九問道。
“愛誰誰!”葉初九不屑一顧地說道。
“呵呵,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很有把握贏他們啊!”溫叔輕笑着說道。
低頭喝茶的葉初九輕輕搖了搖頭,道:“您說錯了,我沒有把握!不過我依然能贏,能不能贏和有沒有把握,完全是兩個概念,您說呢?”
溫叔先是一驚,而後便是開心地笑道:“有意思,很有意思。葉初九,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葉初九咧了咧嘴,笑呵呵地說道:“你要是能在賭局開始之前,就把合同啥的準備好,我想我也會喜歡你的。”
溫叔平靜地說道:“這點你放心,我溫委權說出去的話,從來都會兌現。只要你能贏,百分之五十的乾股定會送到你手上!”
“嗯,這樣最好。順便問一句,一會我贏來的錢,是我的還是你們的?”葉初九試探性地問道。
溫叔猶豫了一下:“這個……只要你能逼得他們收手,贏多少,都算你的!”
“一言爲定!那誰,讓你找的十個人找到了沒有?”葉初九擡頭朝着武達夫叫道。
武達夫大手一揮,九個眼神決絕的漢子就靠了過來。
“剩下一個是我!”領着葉初九找武達夫的男人向前大邁一步。
“你叫什麼名字?”葉初九輕聲問道。
“武達力!”武達力神情凝重地說道。
葉初九好奇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武達夫,疑聲問道:“弟兄倆?一會全換上便衣。”
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葉初九就已經起身朝着那賭桌走了過去。
大搖大擺地坐在了賭桌東側的椅子上,人一坐下,他就咧着嘴叫了起來:“服務員,把煙和菸灰缸拿來,再來杯茶,就要溫叔喝的那種,不過給我換大杯泡!”
“呵呵,這位朋
友看樣子是溫爺搬來的救兵啊!”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不急不慢地坐到了葉初九對面的位子上,臉上盡是不屑與嘲諷。
緊跟着他一起坐下的,還有一個白髮蒼蒼卻穿紅戴綠的老太太。
剩下的四人,皆是坐到了一旁的觀戰區裡。
葉初九漫不經心地掃了男人一眼後,視線落在了老太太的身上,他一臉關心地說道:“老奶奶,賭博這麼刺激的事情,您都這歲數了……還能行嗎?”
老太太並沒有理會葉初九,而是朝着身旁的男人說道:“阿蛇,問問他們,什麼時候開始。”
阿蛇聞聲後便是扭頭看着那戰戰兢兢地荷官問道:“小姐,勞煩問一下你們老闆,今天的賭局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這都把前兩天你們給開的支票全帶來了,怎麼還不見你們的人呢?”
葉初九將旁邊的椅子往這邊拖了拖,直接將腿搭在了上面,斜瞅着阿蛇說道:“你丫眼缺吧,人家開賭場,是給喜歡賭的人提供便利的,沒人給你們賭的情況下,他們纔會出人湊數。我這麼大個人坐在你對面,你看不見啊?你戴的是眼鏡又不是墨鏡,裝什麼瞎子!”
阿蛇不怒反喜,眼睛徹底眯成了一條縫,輕聲問道:“朋友,我們賭的可是錢,不是氣。我的兜裡揣着十二張現金支票,合起來是六億。你兜裡有什麼?”
“先生,您的煙和茶。”這個時候,服務員將葉初九要的東西端了過來。
葉初九直接從煙盒裡邊咬了根菸出來,一邊點菸,一邊說道:“聽說,你們什麼都賭是吧?”
阿蛇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們來這裡,就是爲了贏的。無論賭什麼,賭注多大,我們都奉陪。只可惜,到目前爲止……”
“你的中文是跟日本人學的吧?屁話真多。既然你們什麼都賭,那就簡單了。我這人吧,對錢的興趣不大,就喜歡收藏各種各樣的手指,我看二位的手指就挺別緻的。”
葉初九前半句話還讓阿蛇感到惱火,可是到了這後半句,就讓阿蛇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了。
就連那個老太太,也是開始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起了葉初九。
用大門牙咬着嘴的葉初九,皺眉瞪眼地看着兩人叫道:“怎麼,不敢?”
還沒等兩人回答,葉初九就扯着嗓子叫了起來:“那誰,你說你丫沒事吹個毛的牛筆啊,你不是說他們什麼都敢賭的嘛!丫的又不是跟他們賭命,只是賭個手指而已都特媽不敢,你讓我來幹雞毛!老子來了就不走了,既然他們不敢,那趕緊給老子找敢的來!”
“我次奧,他又鬧什麼瘋呢?”
“該死的,他到底想幹嘛?”
“估計……他……初九啊,你不是真要瘋吧?”
陳陽、魏青轅、司徒清風三人齊齊地長大了嘴巴,相同反應的不光他們仨,還有溫委權和武達夫以及這個大廳裡邊的所有人。
“朋友,我們來這裡是爲了贏錢的,不是爲了贏你手的!”阿蛇收起了那副虛假的笑容,目光陰冷地盯着葉初九。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說道:“錢,要贏,這手指,也要收藏。小姐,咱們這桌上的規矩是什麼?”
荷官連忙看向葉初九,緊張地說道:“先生,這個規矩是你們自己定的。”
葉初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很是隨意地說道:“是,這樣啊。那就好說了,咱們就玩最簡單的,一人發一張牌,底注你們定。看牌後可以加註,每次加註不管加多少現金,都要加上一根手指。兩位要是覺着自己手指金貴,可以讓你們身後的那幾位幫忙。你們覺着,我這個建議,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