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無比的躁熱,張美麗都有種馬上把透明內衣脫下來的衝動,汗水和硅膠摻合在一起,實在是讓她太難受了。“該死的,還好聽了你的,沒有搞電視同步直播,不然麻煩就大了。”
孫如雲面色蒼白地說道:“就算不是直播,用不了明天,這裡發生的事情就會出現在網絡和報紙上。”
沐紅櫻皺了皺眉,也不管那袁小勇是光着身子還是穿着衣服了,轉過頭去就拉住了葉初九,低聲說道:“哥,夠了,再鬧下去就收不了場了。”
葉初九遞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意味深長地說道:“放心好了,這場肯定能收的了!”
這話,讓三女不由就是一愣。三人都不明白,葉初九自信的來源到底是什麼,怎麼能夠肆無忌憚到了這種地步。
葉初九面色平靜地彎下身去,用右手撕着袁小勇的頭髮將他提了起來。
“不……”袁小勇慘嚎一聲。
“噗……哎……”葉初九那勢大力沉的左拳擊在袁小勇肚子上的時候,黃黃綠綠的垢物登時就從他的嘴裡邊噴了出來。
粘了一身嘔吐物的袁小勇,像極了那種搞行爲藝術的藝術家,很抽象,也很噁心。
記者們用相機拍下了這令人作嘔的一幕,觀衆用手機照下了這讓人頭皮發麻的一瞬。
葉初九冷冷地說道:“袁小勇,你覺着明天的報紙會出現的頭條是什麼?會是寫蘇亦然是個薄情寡義的biao子,還是會將打着馬賽克的你的照片刊登出來呢?”
身體和心理飽受折磨的袁小勇,早已經失去了理智與心智,現在的他,只想着這一切能夠快點結束,哪怕是讓他死,他也不想再繼續這麼丟人下去。
“住手!”一聲威氣十足的暴喝,放映大廳的入口處響了起來。
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武警和特警,在最短的時間裡就衝進了放映廳內。
這些人的目標,不僅僅是舞臺上的葉初九,還有那些記者和觀衆。
葉初九把袁小勇扔到了地上,漫不經心地朝着沐紅櫻揚了揚頭,不急不慢地說道:“我就說吧,這場子肯定能收的了!”
看到那些正在將人羣控制住,挨個詢問和查看他們手機和相機的警察時,沐紅櫻等女的眼球不由就是瞪圓,紛紛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了葉初九。
葉初九不屑一顧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袁小勇,不冷不熱地說道:“這個傻.逼,三十六計肯定看的不全,只知道無中生有,不知道什麼叫釜底抽薪!”
“蹲下,不準動!”
葉初九沒有機會去跟幾女解釋更多,武警和特警在衝到臺上的第一時間,就將他摁倒在了地上。
“我次奧,我不動,你們也輕着點,這襯衣貴着呢,弄壞了你們賠不起!”葉初九想到身上那件價值六萬多的阿瑪尼襯衣,連忙扯着嗓子叫了起來。
聽到這話,幾名警察的動作力度還真放低了不少。倒不是說他們真的擔心自己得賠這件襯衣,而是一個敢將袁小勇折騰成這樣的男人,他們真心不敢去對他下死手,要是沒有點過硬的依仗,誰會敢這麼玩一個鎮長的兒子?
“哥。”
“初九。”
沐紅櫻、孫如雲、張美麗看着葉初九被警察給押着時,失聲叫了起來。
葉初九歪頭朝着三女咧了咧嘴,不以爲然地說道:“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這句話,讓那些負責押解他的警察更加惶恐了。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了,還敢說自己不會有事,那就只有兩種情況了,要麼是大言不慚,要麼就是人家真不會有事。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應該是北邊來的,難道又是哪位南下的太子爺不成?
不想到這還好,一想到這塊,這幾個負責押着葉初九離開的警察,這心裡邊頓時就像是十七個吊桶打水一樣七上八下起來。金陵城這幾年,因爲那些北下的太子爺而折了的警
察可不少,他們可不想步那些傢伙的後塵。
幾人的態度不再像是押解普通犯人那般強橫,動作更不是那麼粗魯,與其說是押着葉初九,倒不好說他們只是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而已。
有錢能使鬼推磨,也有些大言不慚的人會說有錢也能使磨推鬼,但真正能夠讓磨推鬼的,只有權!看着那些警察和武警官兵,葉初九心裡邊也是暗暗擔心起來。
“哥,這個傢伙真是像你說的那樣?”葉麒麟看着葉初九被人押上警車時,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好奇地看着身旁那個正在捧着一本週易的儒雅男人問了起來。
葉明遠扶了扶眼鏡,不急不慢地說道:“膽大心細,最難得是他在危機時刻的決斷力。憑心而論,如果換作是我,這件事情我肯定不會像他處理的那麼好。”
葉麒麟有些懷疑地說道:“不至於吧,我覺着這傢伙就是一個瘋子。”
葉明遠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瘋子?呵呵,正因爲你們都把他當成一個瘋子,才忽略了他的智慧。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瘋子,智商都在普通人之上。袁小勇針對孫如雲設的這個局,只要自己不出現,就無解。其實就算他自己出現了,如果沒有這種瘋子的話,也是無解。可惜的是,他碰到了這個瘋子。”
“難道真像你說的那樣,這小子早就猜到了這件事情鬧到最後會被摁下去?”葉麒麟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葉明遠默默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應該是這樣,不然的話他不會用這種手段去對付袁小勇。現在的問題是,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是他猜到的,還是他能夠做到的。馬上找人去查,一定要把這個傢伙的來歷給我查明白。”
“那現在怎麼辦?警察局那邊用不用囑咐囑咐?”葉麒麟有些猶豫地問道。
“咱們已經給了袁家一個天大的人情了,不需要再去幫他們做什麼了。不過還是得說,這狗肉就是上不了大席啊,兒子尚且如此,他爹也肯定成不了什麼大氣候。還是把心思放在這傢伙身上吧,看看能不能用,我們缺的,就是他這種人。”
葉明遠的眼中露出了那求才若渴的目光,這種目光,讓葉麒麟很不舒服。可是不管他再不情願,也得按照葉明遠說的去做。
葉麒麟走出了汽車,面無表情地看着那輛黑色的奔馳s級AMG駛出了自己的視線。
從上車到下車,從進警局再到坐到審訊室裡邊,葉初九都沒有受到這些警察的特殊照顧。葉初九的心裡邊不由就有些納悶起來,“怎麼着,這些傢伙還真害怕弄壞了我的襯衣?”
正在葉初九對此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葉麒麟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次奧,我就說嘛,這警察怎麼可能這麼客氣,合着有大菜等着我呢。”葉初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葉麒麟叫道。
葉麒麟皺了皺眉,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審訊桌前,從口袋裡邊掏出煙,遞給了葉初九一根。
“嘩啦……”葉初九搖了搖被死死銬在審訊椅上的雙手。
葉麒麟不急不慢地將煙放到了他的嘴裡,還客氣地用雙手捧着火機幫他點燃。
“你這算是先禮後兵嗎?”斜叨着菸捲的葉初九漫不經心地問道。
葉麒麟瞥了葉初九一眼,冷冷地說道:“說實話,我很討厭你,不過我哥欣賞你。現在的問題是,你是不是真像我哥說的那麼聰明,能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麼敢那麼對待袁小勇嗎?”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道:“還能憑什麼,憑的就是你們這些家族子弟的悲哀唄。”
“家族子弟的悲哀?”葉麒麟眉頭輕皺地看着他。
葉初九不急不慢地說說道:“對說你們這些家族子弟來說,在家族的利益面前,自己的利益永遠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同樣,在家族的面子面前,自己的面子也可以忽略不計。”
“這就是你的依仗嗎?如
果說袁小勇的家勢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呢?”葉麒麟好奇地問道,這一點是最讓他感到迷惑不解的,袁家在金陵一直是名不見經也不傳的那種,除了少數能在省裡邊說上話的大佬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如果不是因爲這一點,葉明遠也不會故意去接近袁小勇了。沐紅櫻根本不可能知道,要是她知道的話,就不會明裡暗地的跟袁小勇對着幹了。所以,他現在很好奇,眼前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葉初九不屑一顧地瞥了葉麒麟一眼,冷笑着說道:“不要因爲你聰明,就把所有人都當成白癡行嗎?我這人什麼都信,就是不信有人會無利不起早。如果袁小勇只是靠着那個當鎮長的爹的話,能入得了你哥的法眼嗎?”
沐紅櫻跟葉初九介紹過向陽、李毅、袁小勇、曾孝之三人家裡的情況。向陽家是武學世家,在蘇江省都頗有聲望。李毅家是做賭場生意的,澳門、大西洋城、拉斯維加斯、蒙特卡羅、太陽城等等那些以賭博而享有盛名的城市裡邊都有他們的賭場。曾孝之雖然出身工人家庭,不過他很聰明,甚至可以說他是個天才,特別是在軍事科研上,更是讓金陵軍區不少人視他爲珍寶。而袁小勇,除了有一個在金陵下屬的鄉鎮裡邊當鎮長的老爹之外,再沒有能拿出手的東西了。
葉明遠,這個金陵一少,乃至蘇江省都能排進前三甲的人物,會對一個鎮長的兒子另眼相看嗎?很顯然,不會,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一個鎮長的兒子,根本不可能和這幫人玩到一起去。
再加上沐紅櫻說上次孫如雲在京城遭槍擊的事情是袁小勇託周子陽辦的,這就更讓葉初九確定,袁小勇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鎮長兒子那麼簡單了。
對袁小勇的身份加以肯定之後,葉初九纔敢做出後來那些瘋狂的舉動。
葉麒麟眉頭越皺越緊,看葉初九的眼神也是越來越怪,他聲音有些驚訝地說道:“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不過,我還是想不通。就算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不會被人傳出去,那也只是對孫如雲有利而已。而你,畢竟是讓袁小勇吃盡了苦頭,難道你就不怕袁家人找你算帳嗎?”
葉初九撇了撇嘴,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有什麼好想的,無非就兩種情況,要麼就是找人弄死我,要麼就是找人把我關起來。”
“你不怕?”葉麒麟輕聲問道。
“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就跑唄!”葉初九一臉輕鬆地說道。這一點,他真的沒想,他當時想的只有兩件事,一是替孫如雲解圍,二是幫沐紅櫻出氣。
“嗡……嗡……”葉麒麟的電話突然響起,看到電話上顯示着的是010的座機號碼時,他的眉頭不由就是皺了起來,連忙按下了接聽鍵。“喂,我是葉麒麟。”
“我是周子陽,麒麟,我聽說你在查楊妖?”周子陽沉聲問道。
聽到來電人是周子陽,葉麒麟連忙捂住話筒走出了審訊室,出了審訊室後他才輕聲問道:“嗯,怎麼了。”
周子陽不急不慢地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和你說一下,如果你要查的和我認識的是一個人的話,那他就是上次被拓跋聖哲趕出京城的傢伙。”
葉麒麟眉頭不禁就是一皺,驚聲問道:“拓跋聖哲?”
“嗯,沒錯,拓跋聖哲。好了,我的話說完了,再見。”周子陽點到即止,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葉麒麟不敢多想,連忙撥通了葉明遠的電話。“喂,哥,剛剛周子陽給我打電話,說這個楊妖是被拓跋聖哲趕出京城的。”
“可惜了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好人做到底吧,把楊妖的屍體送給袁家人,讓他們也解解氣吧。”葉明遠聲音冷漠地掛斷了電話。
“嘎吱……”葉明遠面無表情地緊攥着手中的電話,眼神歹毒地說道:“拓跋聖哲,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聽到我名字的時候會像現在的我一樣忌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