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百姓大都有看熱鬧圍觀的癖好,見一輛跑車跟一輛出租車撞上了,有些人就幸災樂禍的圍觀了,再加上雙方是帥哥美女,圍觀的人才會越來越多,有些更是衝着楚蓉和何麗兩個大美女竊竊私語,所以這起事故才導致道路交通一度堵塞。
楚蓉和何麗跟對方爭吵了幾句,卻是沒討到什麼便宜,楚蓉比較看得開,建議何麗還是不要理會這種無恥的人,不曾想,出租車司機打電話叫來的交警卻也是跟着指黑爲白,竟說是對方沒責任,還反而要那出租車司機賠償。
“兩位小姐,要不您二位就行行好,給他個號碼吧,要不然我真的賠不起修車的錢。”此時此刻,那名出租車司機無奈的向楚蓉和何麗哀求道,他本不想多事,要不是陳達飛太過分,他都不想報警,哪裡會知道交警過來一看到對方竟是一臉諂媚的討好,還顛倒黑白的說這起事故是他的責任,開出租車的這名司機是個20來歲的小夥子,外地人,纔剛來南州不久,不想多惹事,他也瞧出了,陳達飛看似咄咄逼人,其實只是想要跟楚蓉和何麗索要個電話號碼罷了,只要陳達飛作罷,這交警也就不會顛倒黑白了。
“兩位,今晚一起吃個飯如何?”陳達飛此時已經不僅僅是要電話號碼,得意的瞥了一眼那位出租車司機,“我這車頭前面壞了,要是去修好的話少說也得上萬塊,這司機一個月的收入不過三千來塊,你們好意思讓人家幾個月的收入都打水漂嗎。”
“我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何麗冷哼了一聲,轉頭又是看了那名交警一眼,一臉不恥,“虧你還好意思穿着那身警服,你對得起你身上的警服嗎,我要是你,就自個地洞鑽進去,省得丟人現眼。”
“這位女士,你怎麼說話的,你再出言侮辱,我就不客氣了。”那名交警被何麗這麼一說,臉色漲得通紅,怒道。
“我就這麼說了怎麼着,有本事把我抓進公安局唄。”何麗一點也不示弱。
交警看了陳達飛一眼,強忍着怒氣,他未嘗看不出陳達飛是對對面的兩個女人感興趣,此刻也不好乾嘛,他顛倒黑白,指鹿爲馬,無非是爲了巴結陳達飛而已,高調而又張揚的陳達飛在南州市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名人了,起碼他就知道這個喜歡開着跑車出入各種高檔會所的公子哥是前任市委書記陳同進的兒子。
楚蓉拉了拉何麗,示意對方沒必要跟這個交警慪氣,人家擺明是偏袒陳達飛一方的,跟對方爭吵根本沒半點好處,就在這時,楚蓉的電話響了起來,看到來電號碼,楚蓉給何麗看了一下,“陳興打來的,說不定他已經到了酒店了。”
“我在你們不遠處,怎麼回事,還沒處理完嗎,需不需要我過去?”陳興問道。
“你在附近?”楚蓉驚訝的看了看旁邊,尋找着陳興的身影。
何麗沒注意聽楚蓉的話,見楚蓉不知道在看什麼,插話道,“待會你和陳興通完電話,先別掛,我一定要和他好好講講今天的事情,這南州市真的是爛到家了。”何麗很是窩火,今天又受了一肚子氣,趕上陳興打電話過來,她非得好好投訴一下南州市的交警部門不可。
楚蓉沒看見陳興在哪,只能在電話裡說道,“只是一點小事故,主要是那交警顛倒黑白,要不是顧及到那司機小師傅會吃虧,我和何麗早就一走了之了。”
“怎麼,對方又想幹什麼?”
“他要求我和小麗陪他吃晚飯,要不然就要那出租車司機陪他車子的維修費,過來的那交警明擺着偏袒他了,我和小麗也是氣得不行,一走了之吧,那名出租車司機又可憐巴巴的望着我們,他畢竟是被我們連累的,對方就是因爲看到我和小麗在車上,才故意開車撞過來。”楚蓉解釋道。
“那好,我過去一趟。”
“楚姐,怎麼就掛電話了?”何麗還在怒氣衝衝的看着陳達飛的功夫,楚蓉卻是已經掛掉了電話,弄得何麗鬱悶不已,她都還沒來得及和陳興訴苦呢。
“別鬱悶了,看你嘴巴都能掛兩個拖油瓶了,想要訴苦,待會有的是機會。”楚蓉好笑的說道,一掃剛纔的晦氣,心情看起來似乎不錯。
“你是說陳興要過來?”何麗驚喜的看着楚蓉,高興的問道。
“不是準備過來,而是他已經過來了,他就在這附近。”
“兩位小姐真不肯賞臉嗎?”陳達飛看着兩人。
“就你這種無恥的人還有臉?賞你臉還不如賞只畜生。”何麗一臉鄙夷,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一點面子也不給陳達飛。
保持着一張笑臉的陳達飛終於忍不住變了臉色,“說話客氣點,別以爲你們跟陳市長認識我就不敢把你們怎麼樣,我告訴你,這裡是南州市,陳市長這個這個外來幹部又能怎麼着,是龍他也得盤着,是虎也得臥着。”
邊上的交警乍一聽面前的兩個女子竟然跟市長認識,臉一下就蒼白起來,想到剛纔呵斥何麗的話,這名交警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剛纔怎麼這麼嘴賤。
“是嘛,你要是有本事把這話當着陳市長的面說,那我就佩服你有種,晚上不僅陪你吃飯,說不定吃高興了,還能來點別的激情節目哦。”何麗看着陳達飛後面,突然笑了起來,還不忘給陳達飛拋個媚眼。
陳達飛絲毫沒發覺其它,高昂着頭,冷笑道,“你要是有本事把陳興現在叫到這裡來,我就有本事說,就怕你到時候出爾反爾,沒跟我吃飯的膽量。”
“好吧,那你說吧,陳市長就在你後邊。”何麗朝後邊指了指,差點大笑出聲。
陳達飛將信將疑的轉過頭時,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爲精彩,看着陳興,陳達飛徹底懵了,不知道陳興怎麼就出現在這了,嘴上囁嚅兩下,陳達飛這時候也萎了。
“我要是沒記錯,你應該叫陳達飛是吧,陳同進老書記的公子,你剛纔說的話,有機會我會向陳同進老書記的請教的,看這是不是也代表了他的意思。”陳興冷冷的看着陳達飛,心裡有着一股莫名的火在燃燒,如今他最忌諱的恐怕就是別人說他這個代市長只是徒有虛名,剛纔陳達飛雖然這樣說,但意思也差不多。
“我的話只代表我個人,跟我爸沒關係。”陳達飛擡起頭,不甘示弱的同陳興對視了一眼,再看看楚蓉和何麗靚女,陳達飛啥也不說了,轉頭就走,上了他那輛車頭破損的保時捷,很光棍的開車走人。
留在原地的那名交警嚇得兩腿都打顫了,期期艾艾的站在邊上,陳興還沒注意到他這個小交警頭上,他卻是自個嚇得快站不穩了,就像何麗剛纔說的,他此刻真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就當今天沒來過。
陳興掃了那名交警一眼,沒有理會對方,反而看向了20多歲的司機小夥子,朝對方招了招手,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看到對方的警號編碼了沒有?”
“看到了。”20多歲的出租車司機愣愣的點頭,看着陳興發呆,身子都繃緊了,緊張得手心都快冒汗,他沒想過自己會近距離的和市長面對面,對方還如此和顏悅色的跟他說話,要不是剛纔從這幾人的對話中確信眼前這人就是那位新來的年輕市長,出租車司機根本不敢相信。
“看到了就好,記下他的警號,你可以投訴他執法不公,如果交警部門不予理會,你可以到市政府來投訴。”陳興說着,從身上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對方,“上面有我的號碼,如果你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反而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市長,我……”出租車司機看着陳興,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記住,你們纔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不管是那個執法不公的交警,還是我,乃至我們身後代表的整個公務員羣體,我們纔是人民的公僕,我們是爲你們服務的,當你們的合法權益受到侵害,你們應當勇敢的站出來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陳興拍了拍出租車司機的肩膀,笑着幫對方拉了拉衣領,給對方一個鼓勵的眼神。
當看着陳興的身影轉身離去時,年輕的出租車司機久久的站在原地,注視着陳興的背影,眼睛紅彤彤的忍着沒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第一次,纔來南州打工幾個月的他對這座城市有了歸屬感,只因爲這個年輕的市長。
“陳興,你剛纔差點讓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那番話說的真好。”上了陳興的車,一向大大咧咧的何麗也安靜了許多,看着陳興的目光更多了幾分崇拜。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我們黨章裡的規定可是寫得一清二楚的,人民纔是這個國家的主人,我們就是人民的公僕,要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這是我黨的宗旨。”陳興淡淡的笑道。
“哼,你就少來了,你們那個羣體有多黑暗我就不說了,省得待會又被你義正言辭的反駁,說出一堆大道理。”何麗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
“當一個政黨日益龐大之後,總會出現在這樣那樣的問題,這是不可避免的,哎,不說這個了。”陳興苦笑着搖頭,這是一個複雜而又沉重的話題,即便他也不能否認何麗的話。
“對了,你怎麼這麼巧出現在這裡。”楚蓉笑着看了陳興一眼,對陳興恰好出現在這個地方感到好奇,她一開始還以爲陳興是在酒店沒見着她們纔打電話過來。
“幸好是我路過,不然你倆豈不是又要吃虧。”陳興開着玩笑,又道,“其實我也是剛要到酒店去,正好碰上這裡堵車,又看到你們出來事故,這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