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我能亂說嗎?”傅青竹把自己來冰城的目的,以及被雍麒麟綁架等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
郝立國聽得微微皺眉,這種事情發生在雍家,一點也不奇怪。可是,以傅家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資格和雍家叫板啊。
看郝立國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傅青竹呵呵笑道:“我傅家現在確實沒有實力扳倒雍山河,但這次,雍山河也得罪了他惹不起的人。”
“是誰?”這纔是郝立國最擔心的,因爲他要知道,這個人自己能不能惹得起,否則,雍山河出事,他這個省長都得被牽連進去。
傅青竹端起茶杯,淺啜一口,才緩緩道:“就是讓我爸下臺,又毀了我傅家的那個人。”
郝立國騰的站起來,失聲道:“秦家,秦宇?”
“咦?伯父你認識秦宇?”傅青竹這次不是裝的,她沒想到,秦宇的名氣這麼大,連冰城的省長都知道他。
郝立國腦門都冒汗了,苦笑道:“秦少的大名,現在誰不知道啊?要是他的話,那雍山河肯定是完了。可是,他在江城,雍山河怎麼招惹他了呢?”
“雍山河沒招惹秦宇,卻招惹了他老婆。”傅青竹就把自己知道的,簡單和郝立國說了一下,郝立國徹底無語了。
紅顏禍水,和女人沾上邊,就沒好事兒。
當初,就因爲傅江彥得罪了秦宇的女人,傅家才落個今天這個下場。今天也是,雍山河得罪了秦宇的女人,馬上就要鋃鐺入獄,從高高在上的土皇帝,成爲萬人唾棄的階下囚。
那下一個倒黴的,會是誰呢?
郝立國坐不住了,雍山河要是被逼急了,還不得像瘋狗一樣亂咬啊?一點芝麻大的小事兒,到時候都得變成天大的事情。他丟官是小,沒準會和雍山河一樣,在監獄裡度過餘生。
忽然,郝立國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馬上認真問道:“青竹,秦少毀了你傅家,你不恨他嗎?”
“恨,可恨有什麼辦法?”傅青竹苦澀一笑,“要不是他,我現在已經被那個倭國鬼子……唉,其實我心裡明白,我傅家能有今天,都是我們咎由自取,秦宇只是個執行者,關鍵的關鍵,還是我們做了不該做的。”
郝立國馬上激動起來:“秦宇能救你,這說明他想和你們傅家化干戈爲玉帛,青竹,秦宇可是棵大樹啊,抱緊他,你傅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呀。”
傅青竹臉一紅:“伯父,你說什麼呢,他一個大小夥子,我抱他幹什麼?”
“比喻,只是個比喻,但是……”郝立國嚴肅起來,“這可是你傅家重新崛起的好機會呀,青竹,該怎麼做,你應該比我清楚,要是有秦宇在背後給你傅家撐腰,你傅家得少走多少彎路?”
“我明白,所以,我纔來給伯父你通個信,你得做好準備呀。”
“呃……”郝立國沉吟了一下,問道,“秦宇在哪兒?你陪我去一趟吧。”
傅青竹站起來:“好,但我只能說盡力,能不能幫上伯父的忙,還不一定呢。”
“明白明白。”
能給郝立國通個信,他就已經對傅青竹感恩戴德了,要不然,他連自己怎麼被請去喝茶的都不知道。而現在,雖然雍山河被抓,但爲時不晚,只要打點好了,興許還能保住位子呢。
事不宜遲,兩人馬上出發,很快就來到了俱樂部門口,卻被守衛的戰士給攔住。
“我是冰城省長郝立國……”
“管你是省長還是市長,退後!”狼牙的戰士可不管你是誰,沒有上級的命令,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進去。
郝立國急忙拉住身邊的傅青竹:“青竹,你快給秦宇打個電話,讓他放我們進去呀。”
“別急別急,我先打個電話問問。”傅青竹也不知道秦宇的電話,但她有宋君怡的。兩人從小到大,都是非常好的朋友,雖然傅家離開了嶺南,但她並不恨宋君怡,兩人還保持着聯繫。
很快,從宋君怡那裡要到了秦宇的電話,隨後撥打過去,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喂,我是秦宇,你哪位?”
“傅青竹,就在俱樂部外面呢,你趕緊讓我進去。”
“大姐,這裡已經沒你事兒了,你進來幹什麼?”秦宇有些納悶,這女人咋知道的自己電話?誰告訴她的呢?
傅青竹深吸口氣:“我和冰城的郝省長在一起,有些事情,交給冰城的警方處理會更好一些。”
她這麼說,秦宇就明白了,心裡對傅青竹這個女人的評價頓時拔高了一大截。這女人厲害,這手玩兒的漂亮。
雍山河能稱霸冰城,背後肯定有郝立國的默許,否則,雍山河敢這麼囂張?現在,雍山河倒臺,緊接着就是冰城官場地震,省市級大小官員,能有幾個屁股底下是乾淨的?真要查起來,指不定被請走多少人呢。
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傅青竹卻把郝立國請來了,其目的不言而喻。這天大的人情,郝立國以後能不報答她嗎?秦宇畢竟沒有實權,而傅青竹要在冰城落腳,就少不了郝立國的支持。她現在幫了郝立國,轉過來,郝立國能不幫她嗎?
“好,你們等一會兒,我派人去接你們。”秦宇掛斷電話,招呼蕭寒去接人。沒多久,蕭寒就把傅青竹和郝立國帶了進來。
“這位就是秦少吧?”郝立國主動上前兩步,熱情的伸出雙手,“哎呀,真是年輕有爲,一表人才呀。”
“行了,你這些話還是留着和紀委的人說吧。”秦宇的一句話,差點把郝立國嚇死,自己可沒招惹這位太子爺啊。
“青竹,你看……”郝立國哭喪着臉,求助的看着傅青竹,現在,他只能指望她了。雖然他一省之長,可誰讓被秦宇抓住把柄了呢?
傅青竹嗔惱的瞪了秦宇一眼:“你怎麼說話呢?郝省長是我父親的至交好友,我得叫一聲伯父呢,你給點面子。”
“他又不是我伯父?”秦宇是鐵了心要辦他,看得郝立國心都涼了半截。
傅青竹心裡暗笑,這混蛋裝得還挺像,現在越是讓郝立國感到恐懼,幫了他他纔會更感恩戴德。高,這招玩兒的漂亮。
“秦宇,郝伯父在工作上雖然有些小瑕疵,但功不掩過,你看我面子上,高擡貴手,我傅青竹一輩子都忘不了你的好。”
秦宇哼道:“少來這套,你是一輩子忘不了我,但絕對不是好,而是恨,得畫圈圈詛咒我一輩子。哼!”
擦,給臉不要臉,非讓我出必殺呀?
傅青竹一瞪眼,猛然拽住秦宇的衣襟,一腳踹開旁邊的房門,就把秦宇推了進去。
蕭寒和郝立國面面相覷,這女人也太霸道了,不會要把秦宇那啥了吧?尤其是郝立國,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傅青竹真是個好女孩,爲了幫他,名節都不要了。
我發誓,只要能保住位子,以後你傅青竹就是我親閨女,在冰城這一畝三分地上,看誰敢欺負你?
“喂,你想幹什麼?別過來,我喊人了?”秦宇自編自演,都嗨了。
傅青竹忍不住噗嗤一笑,忽然上前兩步,嚇得秦宇頓時閉上嘴,小聲道:“大姐,咱這是演戲,你可不能來真的呀?”
“如果你能幫我,就算是真的,我也心甘情願。”傅青竹抓起秦宇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胸口,俏臉緋紅,忍不住仰起頭,緩緩閉上眼睛。
這表情,這暗示,就算是傻子也能看明白呀。要不要?要了是禽獸,趁人之危,可不要就是禽獸不如,傅青竹心裡肯定不踏實,萬一導致她失眠,那啥不調,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唉,爲了讓她放心,能做個好夢,哥們就奉獻一次吧……嘿嘿,美女啊,不吃白不吃。
兩分鐘,秦宇正在猶豫,要不要動真格的時候,傅青竹忽然把他推開,滿面羞紅,緊張說道:“現在不行,對你影響不好。晚上……我再陪你。”
“咳咳,大姐你誤會了,其實我是柳下惠轉世,就算你脫光了坐在我懷裡,我也絕對不會亂來的。什麼?你不信?不信你脫光了試試?”
傅青竹面紅耳赤的開門跑了出去,門外抽菸等候的郝立國和蕭寒都傻眼了。這哥們也太快了,就算沒脫衣服,你這也沒幾下呀。
秒-射!
秦宇隨後開門走了出來,郝立國趕忙把菸頭一扔,還不等說話,秦宇就擺擺手:“行了,你們官場的事兒我不管,叫警局的人來吧,我只要結果。”
“明白明白。”郝立國大喜過望,馬上打電話,沒一會兒,冰城公安局局長,政法委書記等高層都來了。光警車就十幾輛,一個個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衝了進去,沒多久,就把所有涉案人員帶走了。
緊接着,全冰城的警察連夜出擊,掃蕩了所有和雍山河有關的場子,抓獲了涉案人員兩百多人,其中光網上逃犯就幾十個,搜出各種槍械、管制刀具等違禁品無數,各類毒品若干,還有被抓來的女孩十幾個。
雍山河苦心經營數十年的地下江山,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