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走了。”
局長室裡,崔海峰頭都沒擡,自顧自的低頭整理文件,態度冷淡,但還算客氣。他的爲官之道是,能不得罪的,儘量不要得罪,無論是秦宇還是傅青竹,那都是有一定背景的人,而且本來也沒多大點事兒,還是儘快把人送走了事。
當然了,如果秦宇兩人不識趣的話,崔海峰也不會客氣,他秦家和傅家的手再長,也伸不到這裡來。
“我兄弟鐵熊和徐薇薇呢?”秦宇皺了皺眉,看崔海峰的架勢,鐵熊兩人好像有麻煩了。
崔海峰擡起頭,淡淡道:“鐵熊蓄意傷人,這是你們有目共睹的,傷者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呢,我拘押他沒錯吧?”
“那徐薇薇呢?她犯了什麼罪,你們要把她也關起來?”
“徐薇薇的案子有些複雜,你們說她被李富民強-暴,可李富民還告她誣陷呢。”崔海峰哼道:“在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徐薇薇和李富民誰都不能走。”
怪不得人家能當局長呢,就這幾句話,愣是讓秦宇兩人挑不出一點毛病,誰讓鐵熊真的失手把人打傷了呢?至於徐薇薇,雖然明知道崔海峰故意刁難,可人家說的也在理,至於要關幾天,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傅青竹低聲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走吧。”秦宇站起來,淡淡道,“崔局長,你關我朋友,我認了,是罰款還是拘留,你隨意,但是,他倆在你這裡要是少一根頭髮,你這個局長恐怕就當到頭了。”
崔海峰的臉色一冷:“你敢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提醒。明天早上,我會讓我的律師來跟你談,在我的律師到來之前,我不希望我朋友有事。哼!”
秦宇拉着傅青竹,轉身就走,身後的崔海峰臉色陰晴不定。他現在也有點拿不準秦宇,到底有什麼底氣。沒辦法,秦宇表面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子弟,大學生,以崔海峰的權限,根本就不夠資格調取秦宇的隱秘檔案。
公安局外,傅青竹急道:“我們就這麼走了?薇薇一個女人,萬一……”
“放心,我心裡有準兒。”秦宇腳步不停,直接叫了輛出租車,直奔縣城最豪華的賓館。
開了兩間房,可傅青竹卻跟着秦宇來到他房間,賭氣道:“你要是抹不開就我來,只是一個電話的事兒,你至於這麼磨嘰嗎?”
“大姐,我知道你現在是郝省長面前的紅人,也知道他一個電話,崔海峰就得乖乖把人放了,可你想沒想過,這會給郝省長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他嘴上不說,可心裡會不會有不滿?還有崔海峰,他很明顯是包庇,我們卻用這種方式要人,人是要出來了,卻讓郝省長欠了一個人情。”
秦宇冷哼的:“以崔海峰這種人,要是拉上郝省長的關係,以後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這些你想過嗎?”
“我……”傅青竹被說得啞口無言,而她是第一次見到秦宇這樣認真的一面。真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麼細膩的心思,怪不得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他呢。
白了他一眼,傅青竹哼道:“那接下來怎麼辦?我們就這麼幹等着?”
“你要是不喜歡乾等,就去浴室裡溼等吧。”秦宇不由分說的把傅青竹推了出去。這都快半夜了,她還賴在他房間裡,乾柴烈火的,萬一着起來可就麻煩了。
混蛋,我就一點吸引力也沒有嗎?
傅青竹氣得一跺腳,轉身回到自己房間,真跑浴室洗澡去了。忽然,電話在客廳響了起來,傅青竹只好抓過浴巾裹上,快步出去,拿起電話:“爺爺,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呢?”
“睡不着啊,青竹,你怎麼也沒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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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剛回來,正洗澡呢。”
“秦宇……在你房間?”
“啊?”傅青竹一愣,可隨即反應過來,頓時羞窘道,“爺爺你瞎說什麼呢,他怎麼可能在我房間裡?我們……我們……”
傅天書忽然嚴肅起來,沉聲道:“青竹,爺爺可不是跟你開玩笑,這次,是我們傅家唯一的機會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對秦宇沒有反感的話,就不要錯過了。這對你,對傅家,都是天大的機遇啊。”
“爺爺,我明白。”傅青竹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本來,她也是要利用自己的身體,來獲取秦宇的支持,可爺爺這麼一說,讓她有種被賣的感覺。
這就是大家族女人的悲哀,一切都要以家族的利益爲重。哪怕是對秦宇恨之入骨,可在秦宇能給傅家帶來重生機會的時候,傅家馬上會拋棄之前的恩怨,不顧一切的抱緊秦宇的大腿。在利益面前,連傅青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掉。
一直了過了十幾秒,電話裡才傳出傅天書蒼老的聲音:“青竹,你心裡,是不是恨爺爺呀?”
傅青竹沉默不語。
“唉!”傅天書的聲音越發蒼老,“我們傅家,已經不是以前的傅家了。你爸爸和你叔叔英年早逝,你弟弟一蹶不振,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指望不上他了。”
“青竹你的脾氣和爺爺最像,不服輸,不放棄,可惜,你不是男兒身。”傅天書不勝唏噓,好半天才深吸口氣,鄭重的說道,“但我今天要告訴你,如果你能把傅家發展起來,這個傅家我就交給你了,你要是不願意委屈自己,爺爺也不怪你,這本來就不是你一個女孩子應該承擔的責任。好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電話掛了,可傅青竹卻一直保持着接電話的姿勢,好半天才把手機從耳邊放下來。
什麼家主之位,她一點也不在乎,可爺爺爲了傅家奮鬥了一輩子,結果卻在晚年,離開了生活一輩子的嶺南,失去了榮耀的地位,更失去了兩個兒子。
如果在有生之年,不能見到傅家重新崛起,爺爺肯定會遺恨終身,如果沒有機會也就算了,可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要是不抓住了,自己是不是不孝?
傅青竹忍不住潸然淚下,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要我來承擔壓力?就因爲我長得漂亮,就要我犧牲一輩子的幸福嗎?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掉落下來,可傅青竹卻慢慢起身,從隨身帶的揹包裡拿出一件性感睡衣換上,頭髮吹乾,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一條白金的項鍊戴起來,吊墜是一個紅色的寶石,鮮紅如血。
塗上脣彩的小嘴,讓她看上去越發嬌豔欲滴,長長的眼睫毛,隨着眨動,釋放出一道道超過220V的電流。睡衣的吊帶鬆鬆垮垮,露出雪白細膩的香肩,精緻的鎖骨,以及胸口大片白皙嬌嫩的肌膚。沒有穿內衣,可以隱約看到兩點凸起,讓她顯的妖嬈嫵媚,豔光四射。
“傅青竹,再見了……”傅青竹對着鏡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轉身走了出去。可她的笑容裡卻帶着掩飾不住的傷感,因爲她知道,自己這一去代表了什麼。
“篤篤篤!”傅青竹在秦宇門外,雙手抱着肩膀,賓館的空調溫度很低,而她的心裡更冷。可敲了半天,不但沒見秦宇來開門,房間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睡着了?
傅青竹轉身又回到房間,打電話讓服務員過來,幫忙把秦宇的房間門打開,然後走了進去。出乎意料,她找遍了整個房間,連衛生間的紙簍都沒放過,也沒找到秦宇的身影。
這都半夜了,他不在房間裡休息,跑哪兒去了?可不管他去哪兒,今晚不用委屈自己了。哈哈!
傅青竹的心情驀地好了起來,哼着小曲,去冰箱裡拿了瓶啤酒,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喝着啤酒,吃着零食,渾然忘記了,這是秦宇的房間……
而此時,縣公安局裡,只剩下幾個值班人員了。
“兄弟,我和你們局長的小舅子是朋友,我能給他打個電話嗎?”李富民的手被拷在暖氣管子上,蹲不下也站不直,別提有多難受了。
“我們局長說了,不行!”
三個警察值班,坐在一起鬥地主,根本就沒人看他一眼。他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可惜,就是沒人把他的手銬子打開。
眼珠一轉,李富民忽然道:“兄弟,兄弟你先幫我打開,我尿急,憋不住了。”
“真特麼事兒多。”剛輸了一把,值班的年輕警察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把李富民放下來,推着他走出去。走廊的盡頭,就是衛生間。
走了沒幾步,旁邊的房間燈亮着,黑大個鐵熊蹲在地上,手同樣被拷在了暖氣管子上。雖然不太舒服,可他的身材蹲在地上倒也正好。這沒心沒肺的傢伙,正閉眼睛修煉呢,一點也沒覺得難受。
“哼!”李富民哼了一聲,就走了過去,卻見斜對面的房間裡,關押着徐薇薇。可能因爲她是女人的關係,被鎖在了豎着的暖氣管子上,可以站着來回走動幾部。
賤女人,還想和我兒子離婚?你想的美。老子花了那麼多錢,我兒子玩不了,老子不能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