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你怎麼會在這裡?”
郝立國剛從車裡下來,就見秦宇急得都說不出話來了,趕忙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彆着急,冷靜,慢慢說。”
莊博被嚇一跳,這不是郝省長嗎?難道他和秦宇認識?剛纔我沒聽錯吧?他叫秦宇秦少,尼瑪,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胎,從哪兒冒出來的?
但他也不得不佩服秦宇的演技,剛纔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可現在,滿臉都是鼻涕眼淚,急得捶胸頓足,卻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混蛋,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到底要玩兒什麼花樣?
“郝省長,秦宇的老婆被人綁架了。”莊博在一旁順水推舟,這可是弄死馬宏昌的大好機會呀,只有把馬家滅了,他以後才能徹底踏實的睡覺啊。
郝立國被嚇一跳,驚呼道:“什麼?秦少你老婆被人綁架了?誰這麼大膽子,敢綁架你老婆?”
秦宇指着馬宏昌離去的方向,急得腦門青筋直蹦,可就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把莊博憋得都要難受死了。
沒辦法,莊博只好代替秦宇說道:“是陽城馬家的馬宏昌,他……”
“什麼?馬宏昌綁走了秦少的老婆?”
郝立國心頭一萬個草泥馬狂奔而過,看秦宇的眼神就變了。你特麼難道是專門來東北打黑掃黃的嗎?冰城的雍山河被你滅了,現在你又盯上了陽城的馬家,可你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呀?就算你把他們都端掉了,可馬上還會有人上位,而且,可能還會因此死很多人。
大哥,你玩兒夠了就走吧,別給我添亂了。
拉着秦宇走到一旁,郝立國低聲道:“秦少,你到底想幹什麼?”
“什麼叫我想幹什麼?是馬宏昌綁走了我老婆,我纔是受害者。”秦宇委屈得直抹眼淚,可他裝得再像,也騙不了郝立國洞察秋毫的眼睛。
你就裝吧,就憑你的本事,一百個馬宏昌也休想抓走你老婆,可你也真豁得出去,爲了達到某種目的,你竟然連老婆都捨得當誘餌。麻痹的,我算服你了,太狠了。
郝立國苦笑道:“你就別跟我裝了,明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我得到消息,咱們華夏的毒品市場,陽城馬家要佔60%,對這種社會上的毒瘤,必須要剷除掉。”秦宇眼神一厲,哼道,“你們警方需要證據,我不用,我就是要滅了馬家,我就不信我找不出證據來。”
郝立國暗自撇嘴,你有這麼大公無私?之前你滅掉雍山河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麼說的,可結果呢,你卻是爲了一個女人。
女人?
郝立國忽然醒悟過來,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不會又盯上陽城了吧?秦少,你可是個軍人,可不能自毀前程啊?”
“放心吧,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我心裡有數。再說了,我錢多得幾輩子都花不完,這點小錢我纔看不上呢。”秦宇哼道,“我在狼牙的任務,就是剷除所有危害社會的不良分子,馬家販毒,比雍山河還要罪大惡極,所以,馬家必須剷除。”
郝立國又撇嘴了,你要是鐵了心要辦馬家,還用這麼大費周章?直接拉來一隊人馬,把馬家人統統帶走槍斃,不就一了百了了嗎?可你卻用老婆當誘餌,這裡邊肯定有什麼貓膩。
可惜,秦宇的算盤,他暫時還沒想明白。
郝立國嘆息一聲:“算了,你想幹什麼,都隨你的便吧。但是,冰城我能幫你,陽城我就沒辦法了,我和陽城的省長柳敬河有點小矛盾,你自己搞定吧。”
“行,我知道了,您老人家慢走。”秦宇笑嘻嘻的擺擺手,郝立國無奈搖頭,轉身上車離去。
就在郝省長的車離開之後,不遠處停着的一輛車,也緩緩開動,就在飯館門口開了過去。貼膜的車窗裡,坐着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赫然是馬宏昌身邊的凌風。
而此時,凌風再沒有一絲冷靜,吩咐司機不要開太快,免得引起注意,隨即馬上撥打馬宏昌的電話,可他的電話卻說什麼也打不通,急得他差點把手從車窗扔出去。
凌風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否則,陽城就會和冰城一樣,來次大洗牌,而馬家首當其中,肯定沒好果子吃。
深吸口氣,凌風把電話打給了馬文龍,響了幾聲,電話接通,裡面傳出馬文龍沉穩的聲音:“凌風,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龍哥,出大事了。”凌風還是沒能冷靜下來,馬上把馬宏昌做的事情,都告訴了馬文龍,又重點說了秦宇和郝省長,關係很密切。
“混賬東西!”馬文龍頓時就怒了,如果馬宏昌在跟前,非一腳踹死他不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有心情玩兒女人,還是當着郝省長的面,把人帶走的,你膽子也太大了。
但馬文龍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得儘快想辦法彌補過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沉吟了一下,馬文龍吩咐道:“凌風你馬上找到那混小子,綁也要把他給我綁回來,至於那兩個女人,千萬不能動,我馬上就過去,無論是什麼代價,我們也不能得罪這個人。”
“我明白!”凌風掛斷電話,吩咐司機提速,一定要儘快找到馬宏昌。
可是,坐在車裡,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拍賣會上,那個女人很明顯是在挑事,故意和馬家過不去,現在想想,就是要激怒馬宏昌。
剛纔在亭子裡,從始至終,那個少年都沒擡頭,甚至都沒正眼看他們一眼,自顧自的吃菜喝酒。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胸有成竹,或許,這倆女人被帶走,就是他故意的,好以此爲藉口,對馬家動手。
凌風越想越害怕,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真就吃定馬家了?可爲此付出兩個極品美女,值得嗎?
之前,好像聽莊博叫他秦宇,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呢?
凌風馬上翻出一個號碼撥打過去:“周哥,幫我查個人的資料,他叫秦宇,看看他有什麼背景?”
“誰?秦宇?”電話裡忽然傳出一個吃驚的聲音,“瘋子,你說的秦宇,是不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他不管走到哪兒,身邊都跟着絕美的女人?”
凌風的心沉下去,連忙道:“沒錯,應該就是他。”
“瘋子,相信哥的話就馬上跑路,有多遠跑多遠,他是這世上最可怕的傢伙,一百個你也惹不起。”
不等他掛斷電話,凌風趕忙道:“等等,周哥你給我透個信,這秦宇到底是幹什麼的?”
電話裡沉默幾秒,周哥低沉的聲音傳來:“他爺爺是華夏排名前五的大人物,家裡還有位開國上將軍,而他本人也是一名少將,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據說,他一個人就毀了國外的一個科研基地。”
“我和你說這些,都是國家機密,你千萬不要對旁人說。最後勸你一句,趕緊跑吧,他要是想弄死你,一根小手指就足夠了。”
媽個比的,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惹上這麼個煞神?
凌風徹底凌亂了,到底該怎麼辦?跑路?可自己在陽城辛辛苦苦了這麼多年,難道就全都扔下,不要了?他不甘心,可是,周哥的話,終於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好像滅了雍山河的,就是個姓秦的少年,據說,也是調來了軍隊鎮壓,纔在短短的一天一夜時間,把和雍山河有關的所有人,都關進了看守所。
“停車!”凌風忽然喊了一聲,司機馬上把車停下來,從後視鏡裡看着他,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老段,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凌風徹底亂了,手顫抖着摸出一盒煙來,卻哆哆嗦嗦的,說什麼也打不着火。
司機老段,是一個年近五十的漢子,飽經風霜,此刻反倒比凌風還要冷靜得多。拿出火機幫他點燃香菸,淡淡笑道:“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但不管你怎麼選擇,我老段都跟着你。”
“我們這次惹上了大人物,跑不掉的。”凌風垂頭喪氣,辛苦拼搏了半輩子,沒想到,卻落個這樣的下場。早知道有今天,早就應該抽身事外,最起碼能安度晚年啊。
老段淡淡笑道:“我們爲什麼要跑呢?得罪人的是馬宏昌,又不是你?而且,那個人想要的,應該是冰城和陽城的地盤,你還有機會。”
凌風一哆嗦:“你要我……背叛馬文龍?可他,他救過我的命啊。”
“你是真的救了我一命,但他是不是真的救你,我可不敢苟同。這種貓膩兒,你應該比我清楚,當年的事情,馬文龍的疑點最大,只是你一直不敢面對而已。”
“不要說了。”凌風打開車門鑽了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沉默了十幾分鍾,狠狠把菸頭一丟,吩咐道,“下車,我們打車走。”
“好,就等你這句話呢。”老段馬上把車扔在了路邊,連車鑰匙都沒拔,就跟着凌風快步離去。
與此同時,城外的一棟別墅,被警察給層層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