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降臨,外頭的建築亮起了璀璨的燈光,炫目迷人。
陸商言處理完手頭上的文件,回頭看着玻璃窗外的夜色,眼底帶着嘲諷了冷笑,認準了顧念今天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引起他的注意。
如今是晚上七點了,顧念這個時候應該準備好了晚飯,等着他回去。
既然是這樣,他今晚就偏不回去,倒要看看那個女人還有什麼花招,也該是時候讓她知道什麼叫分寸了。
陸商言正欲關上電腦,旁邊的手機卻亮了起來,一條新聞信息浮現在屏幕上,直直的闖入他的視野內。
【傍晚五點,一架原定四點啓程從海城飛往南海的飛機發生事故,墜入大海,飛機上五十二名乘客,其中三十名男性,二十二名女性,無一生還!】
四點的飛機?
陸商言愣住,詫異的看着新聞上的報道,還沒有回過神,屏幕再度暗下,四周恢復死寂。
沒記錯的話,顧念的飛機也是四點從海城出發。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顧念精心設計的一個局……
陸商言還維持着方纔的坐姿,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是十來秒後。
他沉下臉,乾脆的把電腦關上,很快就壓下了心底似有若無的慌亂。
這肯定是假的!
顧念這個女人貪生拍死,比任何人都要惜命,怎麼可能會真的上飛機?
儘管這麼想着,心跳卻越發急促,亂了思緒。
“叮——”
手機響起,顧言商下意識的以爲是顧念,正想發火,卻發現還是關於飛機失事的新聞。
他沉默了數秒,忽而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衣服,信步往停車場走去。
他到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先生,要去哪裡?”
司機坐在駕駛室,見陸商言臉色不善,小心翼翼的詢問着。
陸商言始終看着手裡的手機,嗓音帶這些疲憊,“去南城的別墅。”
曾經,他最討厭那個女人打來電話,哪怕是聽見她的名字也覺得噁心。
可此時,他卻因爲一整天沒有接到顧念的電話而感到有些失落。
車子很快抵達了位於南城的別墅區。
陸商言從車裡下來,一眼就看見別墅裡亮着明亮的燈光,隱隱還有一股飯菜的香味從裡面飄出來。
他眼底有些嘲諷,果然,今天的事情全都是那個女人的把戲!
什麼離婚協議,什麼飛機失事,全都是她精心安排好的吧!
“先生,你回來了?”
剛走進大廳,他就看見保姆張媽端着菜餚從廚房裡出來,臉上還帶着些驚訝。
陸商言皺下眉,那種不適感再度涌上心頭。
顧念爲了討好他,通常會主動處理家中的大小事務,偶爾才需要保姆阿姨幫忙,但今晚爲什麼看不見顧念?
“她人呢?”
陸商言壓下心底的異樣,漫不經心的問道。
“從我過來就沒看見太太了……”張媽平時只負責收拾和準備飯菜,不在別墅過夜。
還沒等張媽說完,陸商言臉色一變,匆忙往二樓的臥室走去。葉安琪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來,身上還穿着高級定製的淑女裙,身姿曼妙,模樣清純又可人。
“你怎麼過來了?”
陸商言冷淡的看了眼,不動聲色的打開電腦準備工作。
他一向不喜歡太過粘人的女人。
“因爲我想你——”葉安琪臉頰微紅,嬌滴滴的話剛說到一半,辦公室的門再度被推開,助理打扮的人拿着手機匆忙走進來,張口就道,“陸總,夫人發了條信息過來!”
陸商言手中的動作微停,鋼筆筆尖在文件上劃出一道痕跡。他冷眼擡頭,“我說過了,關於她的事情不用跟我說。”
“可……可是……”小助理拿着手機顫顫兢兢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商言瞧見他這副表情,神色更加不耐煩,“啪”的一聲把文件合上,眼底隱隱流竄着怒意。
顧念!
這個女人幾乎每天都換着法子纏着他,有時候甚至一天打七八個電話,各種各樣的藉口都編了個遍。
這種事情他一向都交給助理處理,可沒想到這個女人實在難纏,這麼久了還在不停的找他!
當初要不是顧念精心設計爬到了他牀上,他絕對不會跟這樣的女人扯上關係!
如今顧念更是貪得無厭,想要到從他身上拿到更多。
簡直是妄想!
“陸總,您還是看看吧。”助理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硬着頭皮把手機遞過去。
以前的電話和信息都是非常平常,但這次實在是不一樣。
陸商言黑着臉,伸手把手機拿過來,一眼就看見了微信上的內容,神色頓時更加陰沉。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就放在牀上。我今天就會離開這裡,下午四點的飛機。我真的累了,我們就這麼一刀兩斷吧。】
“無聊!”
陸商言嘲笑了聲,隨手把手機丟開,“這樣的信息不用給我看,不過是那個女人的把戲而已。”
“好,好的,我知道了,陸總。”
小助理臉色慘白的接過,既然總裁都這麼說了,他只能拿着手機離開,不再理會。
“商言哥哥,你不要搭理那個女人了,爲了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葉安琪嬌柔的安撫着,表情卻有些扭曲,滿是嫉妒。
陸商言並不願意提起這件事,煩躁的解開領帶,“安琪,你也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商言哥哥,我今天是過來找你的。”葉安琪臉色發白,沒想到那個女人的事情會波及到她身上。
都怪那個該死的**!
可看見陸商言的臉色,她又不敢多說,只能委屈的“哦”了聲,“商言哥哥,那我現在出去了,下次有時間我再過來找你。”
她三步一回頭的,就等着陸商言能挽留她。
然而,房門很快就被重新關上。
陸商言把玩着手中的鋼筆,腦海裡卻想着方纔那條微信信息,眼神陰鷙下來。
顧念想要離婚,沒門!
這場婚姻早就不是她說了算。
男人捏着文件的指尖泛白,恰好擋住了他方纔無意識寫下的那個“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