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麼說,我們都是凌家的人,你聽我的,乖乖把我放開,隨我去跟貴人求饒,我會替你求情的,起碼能保你一條性命。”
凌卜嚥了口唾沫,只覺得渾身僵硬無比,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他的心尖,令他不安到了極致。
他再次提醒道:“你別忘了,你現在可不是孤家寡人,青城的馮帆他們,還有京城的親友,你要是放肆動手,他們都會有難的。”
“你一個人就算再強大,還能擋得住京城那麼多大勢力的圍殺?”
凌卜的話沒有讓凌雲動容,反而令楊婉清等人臉色一變。
她們雖恨凌卜等人到了極致,但也不願讓凌雲爲了一時的憤怒,而招來大禍。
“凌雲.”
楊婉清擔心地喊了聲。
未等她說話,凌雲便打斷道:“婉清,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們就安心地休養。”
他手中皮帶緩緩收緊,凌卜的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口中“嗬嗬”地艱難喘氣,臉色漲紅一片。
“這次我回來,就是要蕩清一切妖魔鬼怪。”
話音落地,只聽“喀嚓”一聲。
衆目睽睽下。
凌卜頭一歪,竟是沒了氣息。
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和不甘之色。
他纔剛剛走上繼承家主之位的道路,有了和凌雲一較上下的機會,有了大好的前程和未來,眼下卻是全部斷絕。
畢竟連命都沒有了,何談未來和希望?
“你怎敢?!”
五長老瞪大了眼睛,頭皮一陣發麻。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凌雲竟然敢當着他們的面,將凌卜生生折殺。
“我爲何不敢?”
“你們既然敢跑到我的地盤抓我的女人,就註定了回不去的下場。”凌雲冰冷道。
在他見到楊婉清背上的傷痕,和向魚龍滿是血液的下身時,凌卜一方的死亡就已經決定了下來。
“對了,別急,我馬上會送你們下去陪着他。”
“我想凌卜也會樂意路上有他的兩個叔叔作陪。”凌雲笑道。
五長老眼裡滿是忌憚和驚慌,凌雲露的那一手着實驚駭到了他們,並且凌卜的死也明明白白地警告他們,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衝突。
失敗的下場就是死!
他悄無聲息地遞給三長老一個眼神,充滿了殺機。
三長老瞬間明瞭,下一刻就暴喝道:“一起動手,別給他喘息的機會!”
說罷,他腳下一踏,手中兩柄金瓜在陽光下閃耀着金光,朝凌雲砸了過去。
眼下他只能祈禱凌雲在青城的戰鬥中身負重傷,這樣他們或許還有可能勉強一戰。
畢竟化勁的境界實在比他們高出了一個檔次。
其他隨從們也在三長老的帶頭衝鋒下,強打起了精神,一個個手持利刃,殺心自起,圍殺向凌雲。
誰讓他們在踏入青雲軒時,就已然是和三長老等人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凌雲面色絲毫未變,手中皮帶隨意地揮舞着。
“pia——”
聲響,三長老雙手頓時多出一道血印子。
他緊咬牙關,仍忍着疼痛,緊握着兩柄金瓜錘,只要武器還在手,他就有着一份底氣在。
可是下一刻,皮帶卷在金瓜錘的手柄上。
一股難以撼動的巨力傳來,三長老眼睜睜地看着金瓜錘脫手而出。
取而代之的主人卻是凌雲。
五長老早已悄咪咪地朝門外逃去,見到凌雲一擊就奪下了三長老的武器,連想都不想撒丫子就朝外跑。
死道友不死貧道,三哥啊三哥,爲了凌家,爲了二長老的大計,你就先犧牲了吧。
凌雲踏在凌卜的屍體上,身形如炮彈般砸了出去。
金瓜錘在手中翻飛,腳下踏月步令他身影如鬼魅,閃爍在凌家衆人之間。
“嘭嘭嘭——”
清脆的響聲響起。
剎那間,凌家隨從們身子僵在半道,連帶着三長老的頭顱一同在這一刻如煙火般炸裂。
五長老聽到身後的動靜,連頭也不敢回,只是一味地朝着青雲軒大門跑去。
眼看大門越來越近,他甚至能聽到門外偶爾傳來路人走過的聲音。
他面露狂喜之色,只要逃出這道門,他就是魚入大海,鳥飛天空,誰也阻攔不住他了。
“咻——”
一陣勁風自他腦後傳來。
下一刻,五長老狂喜的面容僵住,大腦陷入死寂。
“砰!”
五長老,死!
凌雲甩了甩手,方纔他直接將金瓜錘給脫手扔了出去。
本想砸在五長老背部,留一個活口,來打聽一下他們的幕後黑手是哪一方的人。
誰料這傢伙連這一擊都抗不下來,直接沒了氣息。
整個大廳靜謐得可怕。
除了凌雲外,再無一個站立的人。
遍地的屍首和鮮血,血腥味瀰漫在每個人的口鼻當中。
向魚龍呆呆地看着凌雲,他終於明白後者和自己的差距,也明白過來大師兄爲何自從認識凌雲後,修煉得便更加拼命的原因。
白靈兒微張小嘴,嘴巴呈O型,半天沒回過神。
令她感到驚懼的凌卜等人,令她內心生出絕望的一羣人,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死了。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而楊婉清的眼神則是欣喜中夾雜着關切,她既欣喜於凌雲能夠毫髮無損地解決凌卜等人,又憂心於凌雲舉世皆敵的局面。
“看什麼呢,呵呵。”
凌雲露出笑容,令衆人又是一愣。
既能對敵人冷酷,又能對自己人展顏,這讓衆人心中臣服不已。
“沒受重傷的都起來吧,去照顧重傷的人,順便把屍首清理掉。”
“對了,三師兄,你乖乖躺着別動,馬上我就讓源龍道的人把藥送過來。”
凌雲指揮着衆人各司其職,隨後,他看向楊婉清和白靈兒,沉吟着說道:“你們兩個先回房休息吧,這種事只此一次,往後我再也不會讓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白靈兒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眼中滿滿的崇拜和敬仰。
她就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一定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雖然凌雲不是踏着七彩祥雲來救自己,但對她而言,沒什麼兩樣。
楊婉清則是強撐着身子站起身,說道:“我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你的事更重要,先忙你自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