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血海,腥風萬里。
學海上空一隻巨大的鳥在肆意翱翔,巨鳥身上站着一個雙目空洞的老者,渾身穿着火紅的袍子,一頭紅髮彷彿一團燃燒的火焰,老者臉上帶着慌亂神色,黑黢黢的瞳孔中,兩團跳動的火焰閃爍不定,好像隨時都要熄滅。
巨鳥速度很快,但漸漸地顯得有些不支,此時才發現,這巨鳥的尾部流着大量的鮮血,顯然受了很重的傷。
一個猛衝,巨鳥朝着血海中的一座島上飛去,快要落地之時,巨鳥雙翅一震,老者縱身而下,輕飄飄的落在一座山頭,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歪倒在地上,巨鳥則俯衝直下,一頭栽進了血海之中,再也沒了動靜。
老者吐了一口血,伸着乾枯宛如樹根般的手指指着空中怒罵,“上饒,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竟然敢如此傷我,此仇不報,我血河老祖就倒過來走!”
老者正是當日殺了白無常與周易一戰的血河老祖,想不到竟然被人重創,聽他口中之人正是上饒,上饒當初與周易也有一面之緣,只不過不知爲何竟會與血河老祖產生衝突,憑他的修爲竟遭到重創。
血河老祖面色一紅,再次噴出一口血來,忙盤膝而坐,套整體內氣息,轉眼,身上就絲絲的冒出了陣陣劍氣,一個時辰之後,血河老祖疲憊面容上多了一抹陰狠的笑容,“上饒小輩,藉着詭異的劍術重創與我,我與你勢不兩立。”
說着,手一招,一面小旗子落在手中,旗子破了一角,斷面十分整齊,正是被人以快劍斬了下去。
這一損失看的血河老祖臉都拉長了好幾寸,恨不得跟驢較上勁,看看誰的臉纔是最長的。
“哇呀呀……氣煞我也!”再次破口大罵,血河老祖一個暴跳就衝到半空之上,寄出血河幡,頓時血海之中血氣翻騰,血河幡瞬間化作無數丈,血河老祖盤膝坐在上面,順手一指,血海中無數亡魂便朝着血河幡衝來,顯然在以血海中的亡魂來修補血河幡。
就在此時,血河老祖上空的一片血雲之中亮起了一道亮光,接着出現一道光門,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從裡面蹦了出來,剛一出來就哇呀呀的嚷嚷着,“格老子的,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這般景象!”
着年輕人一出來就引起了血河老祖的注意,精神一緊,血河老祖忙收了血河幡,面色有些緊張,顯然他還在懼怕上饒,但擡頭之時卻正好望見在那裡大罵的周易,當下心中怒火蹭蹭蹭的就彪了上來,心道:“小子,老祖我正在氣頭上,你倒好,上一次的仇還沒有和你算完,你竟然自己跑來了,到了血海,可是我的地盤,這一次看我不把你抽經扒皮,正好血河幡還差一個主魂……”
心中一陣腹誹之後,血河老祖架起一片血雲就朝着周易衝去,好似他忘掉了上一次就是周易將他打跑的。
看着飛來的血雲,周易想到了什麼,驚咦了一聲,輕聲呢喃着,“尼瑪,難道這裡是血海不成?”
“嘎嘎……”周易剛自言自語結束,血河老祖駕着血雲就衝了上來,二話不說,一記血掌劈頭蓋臉的朝着周易砸去。
血河老祖在血海的實力要比在外面大了何止一倍,事實上,這血河老祖一脈也是源於洪荒之道,上古之時,血海並非如此也是一片混沌,乃是盤古大神的肚臍眼所化,並且這裡有一個厲害的連聖人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實力通天,乃是盤古大神的一縷殘魂所化,又恰好繼承了冥河中的隱晦之力,成就了一身邪道,若是沒有洪荒的那一次異變,想必冥河老祖也早就成了聖人之身,只是不知爲何,洪荒異變之後冥火之水盡數化作了一片血紅,就如同人的鮮血一般,繼而漸漸地被後人稱作爲血河。
血河老祖也是無意中在血河得到了一部修煉之法,後來形成如今修爲在鬼道更是很少有敵手,一身血脈已經有半數以上與血河相連,若是修煉到全身血脈與血河相連之時,恐怕離那聖人大道也就不遠了。
可惜,聖人之道何其艱難,堪比那蜀道之難不知難了幾千萬倍。
周易一個不小心,險些被血河老祖這一掌擊中,忙閃到了一邊,破口大罵,“你個老不羞,瞎了眼睛還搞些背後裡打悶棍的手段,小爺絕對饒不了你!”
說完周易瞬閃到了血河老祖的背後,定海神針同樣瞬閃出現在手中,二話不說就朝着血河老祖砸去,既然是背後打悶棍當然要用棍子,恰好周易手中有一根神器棍子,不用着實對不起他。
嘿嘿一笑,手中的棍子已經朝着血河老祖砸去,速度之快簡直讓人咋舌,這一棍子要是下去,血河老祖的腦袋絕對跟砸西瓜一般,變個稀巴爛,紅的白的流了一地,厄……周易已經開始幻想血河老祖的下場。
就在周易以爲自己的一棍子可以解決血河老祖的時候,眼前的血河老祖化作一團血霧消失了,接着身後傳來一聲陰鷲的笑容,“嘎嘎……小子,在血河我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想和我玩陰的,你還嫩了點。”
話音剛落,周易就被血河老祖一掌打出了十丈之遠,周易只感覺自己背後傳來一片陰涼,知道血河老祖這一掌中蘊含了龐大的陰邪之力,忙運氣九天神焰,將這陰邪之力燒的一乾二淨。
一擊不得手,周易有些沮喪,尼瑪,第一次玩打悶棍的遊戲就失手了,顯然對自己的成果很不滿意,而且還偷雞不成蝕把米,心中暗道:“看來以後還得多練習一下這背地裡打悶棍的伎倆。”
“小子,老祖這一掌的滋味可好?”血河老祖陰陰的笑了笑,“今日就讓你爲我那三徒兒償命!”
說完,再次化作一團血霧消失了,周易萬分警惕,身子一晃也消失了,順手打了一個隱陣,將自己困在了裡面,他倒要看看自己如今以神的實力布出來的隱陣是否能夠躲過血河老祖的探查。片晌之後,血河老祖出現在周易的身邊,頭卻在左右的看着,如此看來果真未發現周易的蹤跡。
“怎麼會如此?”血河老祖驚咦道,好像有些不相信在這血海之上還有人可以躲得過自己的探查。
周易陰陰的笑了笑,自語,“就算你在血海中本事再大又如何,老子的隱身術如今可是堂堂的神人,即便是最低等的,也不是你這個鬼道巔峰可以比得了的。”
陰惻惻的笑完之後,周易手中再次舉起定海神針,心中暗罵:“還老祖,如今我就讓你變成老鬼!”
心中罵完,手中的定海神針就狠狠的砸了下去,經歷前一次的失敗教訓,周易已經明白,雖然失敗是成功的媽媽,但是我還是做孤兒的好。
“嘭!”
腦漿四射,夾雜着鮮紅之物,就在定海神針砸中血河老祖腦袋瓜子的那一刻,血河老祖的眼睛亮了一下,帶着着不甘與不可思議,但轉瞬間就滅了下去,腦袋瓜子都成了砸碎的西瓜瓤,哪裡還有命?
“奶奶的,終於把你腦袋給爆了,真爽。”周易怒罵了一句,眼角忽然瞥見一抹紅色朝着血海衝去,身子閃,想要攔的時候已經晚了,那一縷從血河老祖身上冒出的紅光已經衝入了血海。
手中的定海神針忽然大亮了起來,就跟一個萎了多年的男人忽然又重振雄風一般,雄赳赳的脫離了周易的束縛,飛到了半空之中,旋了一圈之後,二話不說衝入了血海,消失不見。
“厄……發-春了?”周易愣愣的看着衝入血海的定海神針,沒來由的冒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