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巷子，幾人揚手，紛紛拿起地上準備好的棍子，開始亂棍，重重地對着黃藝峰的全身打了下去。
喀嚓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令混混老大臉色一變，“輕點，你想要人命啊，打個住兩三個月就行了。”
“知道了。”
“兄弟，你們打錯人了吧！”
麻袋中的黃藝峰，一邊使勁掙扎，一邊哀聲求饒。
“打的就是你，給我狠狠地打……”
“救命啊……”
“叫你娘，給我打斷他的腳。”
嘭……腿沒斷，手斷了……
過了五分鐘後，幾人方纔快速地跑路。
……
收到黃藝峰被打的照片，已是傍晚的事情了。
林凡滿意地點了點頭，叫你小子囂張，這下得住院一兩個月了吧，擡頭，對着面前的幾個年輕人，說道，“很好，這是剩餘的三千塊。”
說完，林凡把剛從銀行領來的錢，悉數地交到對方混混老大的手上，然後，平靜地看着對方，小心翼翼地點着錢，一張一張，一百一百。
看他點完，林凡抿嘴平淡地笑了下，問道，“怎麼樣，沒錯吧！”
“沒錯，沒錯，以後老大有需要，就用手機聯繫我，我叫蘇義氣！”
混混老大小心地把錢收進口袋，然後諂媚地笑道。
林凡隨意地點了點頭，“沒事的話，我走了！”
“老大慢走！”
……
第二天，林凡上班，便見到了一身繃帶的黃藝峰出現在面前，只見他抽絮地吸了口氣，高大英俊的五官已不復存在，整個臉部腫得像豬頭一樣，不過他硬是咬了咬牙，忍着痛，破口大罵，“去你媽的，我X你AAA……”
這麼狠，傷成這樣，還能上班。
林凡驚訝地張大眼，看着他仍生龍活虎的樣子，林凡真懷疑他是不是在裝，不過一想到，他那扭曲得不成樣的五官，邊罵一句，邊抽一口氣的樣子，對於他的怒罵，林凡垂下眼斂，也不再計較。
可能是罵完了，也可能是詞窮了，也可能是怒罵引發了全身疼痛，他也沒再廢話，只見黃藝峰像是變戲法般從口袋拋出一疊單子，直接甩到林凡的辦公桌上，“這是你今天的工作單，別以爲我沒上班，你就可以好過了，就想休息了，別他媽做美夢了。”
說完，黃藝峰冷笑地離開了公司，只不過那抹冷笑在腫脹的臉部，根本沒人看得出來。
待他離開，林凡把這些單子拿在手中，看着這不下百張的單據，林凡的眼中，熊熊怒火，嘴一抿，“哼，很好，等你出院，我再僱他們打你一次，我就不信了，你到時還能再拽。”
狠狠地暗誓着，林凡立即回到辦公桌，憤憤地拿起工具包，待要離開的時候，楊振興開口了，“等等。”
林凡煞異地回頭，只見楊振興推開了身前的鍵盤，懶散地伸展了下腰，然後說道，“整天玩遊戲，怪沒勁的，正想出去透透風，給我些單子吧，我正好活動活動。”
林凡看了他辦公桌上放着的十張單子。
“呵呵，我這單子才幾張啊，不夠我塞牙縫，別誤會啊，我只是轉轉，順便幫你，要不然……我纔不會出去。”
說着，楊振興立即從林凡的手中拿過十幾張單據，“外面太冷，能幫的，也就這些了。”說完，也不待林凡感謝，直接拿起一旁的工具包，起身，走出了公司。
“謝……”
謝字哽在口裡，林凡終究沒有說出來，第一次，林凡認真地看了他一眼，也許，這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吧。
人和人的關係，有時想想很複雜，就像黃藝峰，莫名其妙地總找自己麻煩，說深一點，也很簡單，就像……
想到這，林凡擡眼，望了眼楊振興消失的背影，就像他！
舉手之勞，對於他來說也許很簡單，但對於被幫之人，肯定會牢牢地記住。
看了看周圍，那些假裝沒看到林凡手上、那疊單據的技術員，直是一羣……林凡恨恨地抿了下嘴，隨即緊了緊手上的工具包，背上，快步地離開了公司。
上午做了十幾個客戶，林凡草草地在一間餐餐店填飽了肚子，然後再次照着單子上的地址，找了下一間公司。
雖然黃藝峰安排了大量的任務，但他這段時間，肯定是不會上班的，正好在這時，讓自己入了老闆的檯面，好晉升。
……
人民廣場，看着面前這巍峨的大廈，林凡伸手擋着刺眼的日光線，昂頭看了看這間公司，這是第幾家公司了，林凡已經不清楚，甚至已經麻木了。
不過說真的，每天的維護，讓林對於計算機的基礎，已經越來越牢固了，每一天，都得在一些基礎知識上徘徊着，比如公司經常掉線，無非幾個問題，第一是ARP，第二是IP衝突，第三……等等。
林凡都能夠很快反應過來，武術上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拳打千遍，其意自現，這個黑客技術，也是一樣。
收了收思緒，林凡擡腳，朝着這個客戶走去。
進入了公司，林凡直接對坐在前臺的招待小姐道明來意。
公司接待人員一聽到林凡的話，臉色立馬來了個百八十度的轉變，態度很差地看了林凡一眼，譏道，“天天來人維護，一維護完，不出幾天，公司的網絡就又開始出現問題，你們到底行不行啊，我說。”
這是前臺小姐熱乎乎的原話，林凡動了動嘴，沒去和她爭辯什麼，她說的基本都是事實，早上這幾家，林凡就不止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你們要是不行，我們就換別家了，天天讓我上不了QICQ，真是地。”
就在招待小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個年歲大約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慢慢地走了過來。
“主管！”
招待小姐立馬閉嘴，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部門主管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了林凡一眼，“你就是齊天公司的技術員。”
“嗯，我剛纔打電話給您了，你就是……。”
“是的，跟我來吧。”
主管的面色不算差，但也不算好，林凡也可以理解，換誰，電腦總是修不好，也會生氣的。
很快，他們來到三樓一個放滿主機的機房。
“總是掉線，而且我們公司的主頁，居然被人惡意地攥改成……成……”邊走邊說的主管，說到這裡，一張臉漲成了通紅，只見他極力地張了張嘴，硬是把氣一吐，“你自己看吧。”
說完，指了指前方的服務器，臉上很是憤怒和尷尬。
林凡聽到這，放下了身上的工具包，隨即上前，來到一號服務器，點開了D盤裡一個盛放服務器根目錄的一個文件夾。
只見林凡鼠標一動，點開了主頁，瞬間，一坨黃色的屎，鮮明地映入林凡的眸底深處。
“嗚……”
林凡一愣，隨即捂着嘴，快速地別過頭，扒在一邊用力地吐了幾口苦水，方纔悻悻地擦了擦鼻子，嘴角浮現一絲苦笑，“不會吧，這是誰啊，這麼搗蛋。”
林凡有點傻眼，也有點佩服這個黑客，上哪找來這麼噁心的圖片，林凡的心底，隱隱地產生一個想法，該不會，那名黑客自己拉自己拍照吧，然後再上傳上來的吧，想到這，林凡就渾身雞皮疙瘩地亂掉。
可能是看出了林凡囧狀，中年男子主管也不再逼迫林凡。
過了一會，林凡慢慢地吸了一口氣，平定了下心中那翻騰的胃液，林凡才開始動手，檢查起服務器的木馬、病毒和漏洞，邊檢查，林凡邊隨口朝一邊傻站着的中年男子，問道，“午先生，貴公司有得罪過什麼人嗎？或者是這方面的人！”
“沒有，根本沒有啊，我們公司主要的營業又不是電腦技術這方面，只是房地產而已，所以是鐵定不會有的。”中年男子說得斬釘截鐵，霹靂果斷。
林凡聞言，移動鼠標的手頓時一頓，房地產，林凡慢慢地咀嚼了下，隨即一笑，對於他的回答，林凡並沒有再說什麼。
房地產不會得罪人？不會得罪黑客，纔怪，房地產就對了，現在的地價這麼貴，還不是房地產鬧的，可能是這個公司侵權到對方，比如強勢拆遷等，對方申訴無門，就只能採取這種極端的方式了。
不過這些話，林凡並沒有說出口，顧客是上帝，對方的傷疤，林凡懶得再提，低頭，開始認真地檢查着服務器。
過了一會，林凡果然發現了一些常見的系統漏洞，還有一些軟件上的漏洞，比如flash漏洞，IE漏洞等。
自己公司的技術員還真是一羣……
見到此，林凡除了搖頭苦笑還能幹嘛，真不知道自己的公司是怎麼撐到現在，還沒倒閉關門的。
沒再多想，林凡開始動手查殺起木馬和病毒，機房內，一時靜悄悄的，除了殺毒軟件不時地叫了一聲，沒有再出現其他什麼聲音。
邊上，看着林凡認真的工作，中年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拋出一包石獅牌香菸，說道，“抽菸不！”
林凡聞言，舉了舉忙碌的雙手，搖了搖頭，“工作中……”
聽到這，主管也沒說什麼地笑了下，點了根菸，抽了一口，然後才說道，“看得出，你這小子很實誠啊。”慢慢地吐出了口裡的煙霧，中年男子又細細地看了林凡一眼，“我這歲數，稱你一聲小子，不會過分吧。”
“呵呵，不會。”
林凡隨意地答了一聲，但雙眼，卻是灼灼地盯着面前的服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