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好。”
林凡一下子全部明白過來了,怪不是之前自己看這個薛總穿西裝怎麼那麼彆扭呢,敢情這是穿羊皮賣狗肉啊。
“看到你這付鎮定的表情,我忒討厭,難道你不害怕嗎?”
黃藝峰見己方把對方的後路堵死,而林凡仍是一付平靜的神色,頓時有點氣急敗壞地冷笑。
對於他這種白癡的問題,林凡自動無視,自從那天掌握了寸勁的他,還會怕這種情況嗎?肯定不會。
“從哪找的這些人啊。”
林凡嘲諷地環視了一圈,隨即從口袋裡拋出煙,神情慵懶地點了根菸,肆無忌憚地抽起來。
“哼,有什麼遺言要交待的嗎,對哦,你不會死的,頂多就是一殘廢。”
黃藝峰懶得回答林凡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而是冷笑着威脅着,說到最後,黃藝峰的表情像是從地獄出來的惡魔,猙獰恐怖。
“好吧,那我有一個問題。”
“說。”
“是這樣的,你就不怕我不來嗎?你就這麼肯定,不是老闆親自來呢?”
對於這個問題,林凡在見到他的剎那,就一直疑惑着。
“白癡。”黃藝峰冷笑了下,隨即雙眼兇光閃現,慢慢地走了上來,“你以爲,我這些年在齊天是白呆的嗎?”說完這句話,黃藝峰高傲地擡起頭,彷彿以前的自信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樣啊!”
林凡若有所思地低下頭,一下子便明白過來,他說的這些是什麼了,呆了這麼久,他的確瞭解老闆的生習起居。
“還有問題沒?”
“沒了。”
“那你就去死吧。”黃藝峰扭曲着臉,一臉怨毒地盯着林凡,然後揮了揮手,“哥幾個,廢了他。”
聲音冰冷,蘊含着極大的怨氣。
隨着他語音的落下,頓時好幾根鋼棍帶着空氣的銳嘯,從四面八方朝着林凡的頭部重重砸去。
“來了嗎?”
林凡嘴角冷冷地抿成一條直線,然後把手頭的煙直接向上一拋,下一刻,他的腰身低伏,極速地閃過身後幾根鋼棍,一時間,林凡退到了後面兩個敵人的正面。
“找死。”
此時,那個薛總正好在那裡,見此,也不收回手中的鋼棍,直接一腳朝着林凡的後背就是猛踹。
如果林凡被踹中,那麼只要一個重心不穩,那麼他幾個哥們的鋼棍可不是吃醋的,到時林凡想不殘廢都難。
“白癡!”
一聲低語,接着一道幻影閃過,下一刻林凡手起刀落,一震劇烈的氣爆聲之後,令人心跳的骨骼碎裂在衆人的心中劇烈地響起。
只見場中,薛總的右腿在林凡的掌刀下,如一條軟鞭無力地垂軟在地。
“什麼情況?”所有人都呆了。
“啊~”
須臾間,薛總撕心裂肺地慘叫一聲,接着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斷裂的右腿,那種可怕的布感。
“這……”薛總的嘴脣顫個不停,最後眼一黑,直接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堅硬地水泥地上。
這時,黃藝峰等幾個人纔看清楚,林凡扔在天上的菸頭,慢慢地落至地面,以及林凡轉過身那冷漠的眼神。
“你……”
其他人全部害怕了,一掌,就讓人骨骼碎裂,這是什麼變態啊。
“黃藝峰,你這是什麼活啊?不是說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嗎?”
“我們不幹了。”
“這位兄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這就走。”
面對幾人的求饒,林凡嗤之以鼻,聲音冰冷,“滾吧。”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滾。”
說完,幾人焦急地拉起暈過去的薛總,朝着東城區體育館的大門跑去。
“我……你們別走,我付了錢的。”
見他們逃走,黃藝峰一下子害怕了,開闔的嘴脣不停地抖動着。
林凡不爲所動地站在原地,冰冷地看着他,報復敵人的最好辦法是,時刻讓他處在極度的恐懼中,就像……以前的自己。
經歷過死亡的林凡知道,死亡,並不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讓人不安,時時刻刻處於不安,那纔是最恐怖的事情。
“你別過來啊。”
黃藝峰見自己現在一個人面對着惡魔般的林凡,頓時驚惶地後退着。
“現在,換你有什麼話說了。”
林凡慢慢地走了過去,聲音平靜,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如今天我吃了個雞蛋那樣。
“你是惡魔,你是惡魔。”
黃藝峰驚恐地後退着,雙脣越來越白,瞳孔急劇渙散。
“對,我是惡魔,一切還不是你自己造成的。”
林凡的嘴角,慢慢地閉成了一條直線,看着他這種極其恐懼的神情,林凡心裡沒有半分憐憫,自作孽,說的就是此種情況,如果他好好的,不報復,這件事不就不會有了,如果……當初他不搞自己,這件事豈不是不會發生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就是黃藝峰這種人。
“放過我,真的,我離得遠遠的,我去福建,行了吧,求求你。”
說着,黃藝峰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彎身,不停地膜拜着林凡。
看着他那不停顫抖的身體,林凡有點傻了,不是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嗎?現在人的骨氣都到哪了?難道就這樣嗎?
林凡有一瞬間的失神。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證,我真的保證。”
見林凡一無反應,黃藝峰的神情更加的恐懼了,只見他如吃米的雞,把頭點得如同搗蒜一般。
“放心好了,我會放了你的。”
林凡回過神,神情平靜的一句話,讓黃藝峰的心情一下子寬鬆不已,只見他驚喜地擡起頭,睜大着眼盯着林凡,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林凡仍是一付平靜的神情,只見他微微地眯了眯眼,看了黃藝峰一會,隨即抿了下嘴角: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不過在這之前,得讓你先記住一個教訓,畢竟,狗只有痛了,纔會知道痛的可怕,下次,纔不敢犯。
“謝謝,謝謝凡哥。”
說着,黃藝峰快速地站起來,卑微地躬着身,林凡沒開口讓他走,他不敢走。
“呵!”
林凡伸手,輕飄飄地朝他肩膀拍了下去。
所謂寸勁,就是在距敵1—3寸的時候,手法突然加速,然後集中全身力量之源,在這一瞬間,把力量全部從手心噴發,在一定的時間內,快速地打擊敵人十至百下,這樣,自己的力量幾乎是沒有半點浪費,會全數轟入自己的攻擊部位。
這些念頭在林凡腦中只是一閃,下一刻,他的掌極速地撕開氣流,快速地貼近對手,接着,只聽喀嚓一聲輕響,片刻後,黃藝峰的右肩如柳枝般,軟軟地垂落下來。
“你~”
黃藝峰恐懼地看了下自己的右肩,接着轉頭怨毒地盯着林凡,但是林凡沒有讓他痛苦,也沒有讓他叫出來,因爲他的第二掌已不輕不重地落至對方的後頸,然後黃藝峰頭一歪,便昏死了過去。
把黃藝峰隨手放在地上,林凡起身慢慢對身上的wood下了個命令,讓它打個120,然後輕輕地拍了拍身子,朝着體育場外走去。
狗,只有痛了,纔會記住教訓,纔會乖。
這是網上流行的一句名言,林凡只是無意中看到的,他也照做了,至於效果如何,林凡可沒有時間去驗收。
很快,昏迷中的黃藝峰被120救護車給帶走了,第二天北京愛民醫院,發呆中的黃藝峰見到了他的家人,還有那天自稱他未婚妻到齊天公司胡鬧的女人。
此時,小小的病房擠滿了人,這些是黃藝峰老家的親戚,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被太陽曬得黑黑的,身上穿着的都是一些很樸素的衣服,只見他們侷促地站在醫院裡,不時關心地看向病牀上的黃藝峰。
這羣人中,有一箇中年人是黃藝峰的父親,他是個樸實的農民,黑黑的臉上宛如小刀在他的額頭上,刻了好多溝壑一般,顯得苦實。
“呵,長大有出息了。”
看着他的獨臂,黃藝峰的父親不由冷笑,一想到好好的兒子變成這樣,他就怒從心來,他不怪別人,只怪自己沒教育好他。
“爸,別說他了,峰哥也是一時糊塗。”
黃藝峰的未婚妻眼睛有些酸酸,只見她輕輕地抹了把鼻子,然後走過去,扶住她的未來公公。
“別假惺惺了,你們是來看我的笑話就直說。”
被一屋子的人說得煩悶的,黃藝峰不由嘴角上挑,冷嘲出聲。在他的眼中,屋子裡的親人此刻都是來看他笑話的,就因自己不聽他們的話,好好留在老家,硬是自己出來闖蕩,而自己失敗了,他們此刻就趕着來嘲笑自己,一想到這些,他就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強大的挑戰。
“什麼人啊你。”
黃藝峰的準岳父聽到這,眼一瞪,氣不過就要教訓起他,不過一看到親家在此,便狠狠地吸了幾口氣,恨恨地罷手,退了下去。
“畜生。”
黃藝峰的爸爸一巴掌,狠狠地甩在黃藝峰的臉上,啪的一聲清晰可聞,他不敢想象小時候乖巧懂事的兒子,會變成這樣,他不敢想象,就連這一巴掌下去,他的眼皮都狠狠地跳着,從小到大,他沒有打過他兒子,哪怕是一小下。
“打完了嗎?”
黃藝峰也不捂着臉,只是擡頭冷冷地看着他父親,“打完了的話,就趕緊滾,老東西。”最後三個字,更是咬牙與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