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次的行刺,蕭航耿耿於懷,始終安不心下來。
他沒有坐車回家,而是走在路上,心中默默的思緒着。
許嫣紅早已經回到許家了,有那麼多保鏢保護,且鬼手受傷,他倒也不需要擔心鬼手去而復返。
“我……”蕭航自言自語着。
他當時應該拿出石鎖劍,至少,那樣他重創甚至殺了鬼手的希望會高一些。
但是,看着他的右手,蕭航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起來。石鎖劍,重量高達一百四十斤,也就是七十公斤,相比成年男人的重量,單憑正常人的手臂是不可能徒手拿動的
。
然而,他卻是可以做到。
只是,他不敢用那把劍。
他師傅說過,倘若臂力沒有達到隨心所‘欲’就可以用石鎖劍時,過度的使用那把劍,會導致右臂早晚有一天會廢掉。
對於一個用劍的高手而言,右臂廢掉,那恐怕就彷彿末日來臨般。
並且,每一次用過那把劍,他的身體都會虛脫,免疫力急速下降。免疫力急速下降的結果就是蛇毒復發,這蛇毒對於他而言就彷彿‘陰’影一般,如果不到最關鍵的時候,他是不會拿出石鎖劍的!
心中,蕭航長吐了一口氣。
“或許,我真的應該拿出那把劍。畢竟,我危險就危險了,總不能讓她也陷入危機裡吧。”蕭航默默的思考着。
他總覺得難以釋懷。
萬一鬼手還會第二次行刺許嫣紅呢?
第二次,鬼手還會給他留下這樣的破綻嗎?
心中憂慮,他路過了一個公園。
看着面前的公園,蕭航先是一愣,隨即,轉身進入了其中。
他想散散心,這公園裡景‘色’優美,又顯的幽靜,在這裡安靜一下,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興許是到了晚上十點鐘的原因,公園裡的人並不多,只是零零散散幾個鍛鍊身體和跳舞的人,蕭航避過這些人,來到了一片幽靜的小林子裡。坐在燈光下的椅子上,目光看着遠方。
他的腦海裡想的全是今日鬼手的事情。
聽許嫣紅說,無論是鬼手,還是其他的殺手,多半都是一個幕後主使者派來的。
那麼,此人到底是誰?
不知不覺中,縱是時間流失飛快,他也毫無知覺和反應
。
以至於,一個‘女’人似是路過,不知不覺的出現在這裡。
“看起來,你好像有什麼煩心事。”
聽到聲音,蕭航驀地驚醒,不知道是誰在和自己說話。
畢竟,這大黑天,公園裡沒多少人,又有誰會主動和自己搭訕?
心中疑‘惑’之時,他頭一轉,看着前方多出的一名‘女’人,有那一時間的失神。
能讓他失神的人不多,蕭航也知道自己有一定的免疫力。
只是,這個‘女’人好美。
她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齡,渾身佈滿了成熟的風味,一頭長髮盤起,頭髮上‘插’着根朱釵,將她的氣質達到了一種看得到,卻‘摸’不到的地方。
這種美麗,如夢如幻,彷彿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世間之人一樣。
看着這個‘女’人,蕭航知道自己失‘色’了。
可是他卻控制不住。
看到對方,他回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林青鸞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林青鸞渾身溼漉漉的,手臂上染着鮮血,一路逃亡到了山上,看到了他。
他始終覺得,林青鸞是她見過最爲漂亮的‘女’人,即便他恨那個‘女’人,然而,這是事實。
可是現在,這世上竟然又出現了一個和林青鸞相比絲毫不遜‘色’的‘女’人。
這‘女’人身穿一身紫‘色’的長裙,讓人驚奇的是,她的左手被一塊白‘色’的布條纏繞着,而左右手處,都有一條繩子串成的手鍊。
這個時代,‘女’人愛美,又有誰會用繩子串成的手鍊當做裝飾物?
看着這樣一個‘女’人,蕭航漸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
他發現對方還在看着自己,心中難免疑‘惑’起來,道:“小姐……我們好像不認識。”
他不覺得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會和他主動搭訕,畢竟兩人又不曾有何淵源,這讓他多少有些警惕。
但是,看着這‘女’人的眼睛和容貌,他不覺得對方對自己有什麼歹意,倒也放鬆了許多警惕。
“不認識就不能說話了嗎?你這人真是有意思,我看你好像不高興,想來勸勸你,你可倒好。不過,也沒什麼,既然你想安靜,我走就是了。”‘女’人嘴角一翹,慢條斯理的說道。說着話,便是雷厲風行的打算轉身。
“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蕭航看到這‘女’人打算走,連忙說道。
他總是不能讓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纔對。
說着話,他‘摸’了‘摸’鼻子,心想別人好心好意想勸自己,自己卻這般排斥對方,換做誰恐怕也不會高興起來了吧。
‘女’人聽到蕭航的話,轉身看向了蕭航,一雙眼睛不含任何雜質,說道:“如果讓我說實話的話,你可真是愚蠢。”
“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蕭航凝眉不展。
‘女’人懶洋洋的說道:“這大晚上,公園裡沒什麼人,你一個人在這裡悶悶不樂,別人看不到,也沒人知道,你說你不是愚蠢又是什麼?我若是你,心裡不開心的話,就發泄出來,狠狠的發泄出來。”
“你若是發泄出來,必然會影響到別人的。”蕭航苦笑道。
“但你不發泄出來,憋在肚子裡,難受的就是你自己了。”‘女’人對於蕭航的話有些意外。
“小姐的說法或許是對的,但人和人總是不同的,我寧願難受自己,也不想影響別人。”蕭航失笑道。
林寶‘花’先是一愣,然後撲哧笑了,‘露’出了幾分感興趣之‘色’,道:“你這個人還真有意思,別人又和你不認識,你顧及他們的感受幹什麼?”
“我覺得,我若是顧及他人感受,他們,也必然會顧及我的感受的
。”蕭航開口說道。
這讓林寶‘花’有那一剎那間的停頓。
她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也覺得,顧及別人的感受,是一種愚蠢的選擇。
蕭航,還真有趣呢。
“好了,我叫林寶‘花’,你叫什麼名字?”林寶‘花’淡淡的說道。
“林寶‘花’?”蕭航心中不禁自語了起來。
林寶‘花’,林青鸞?
這兩人,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同是兩個姓林的‘女’人。
應該是巧合吧。
心中想着,蕭航回答道:“我叫蕭航。”
“蕭航?”林寶‘花’微微一笑:“我記住了,好了,再見了。”
她像是飛來的煙霧一樣,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讓人預料不及。
蕭航本打算說句道別的話,這時,突然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從這裡路過,這男子拎着酒瓶,走路搖搖晃晃的。本來,這醉漢應是和林寶‘花’擦肩而過的,可是,當他看到林寶‘花’時,頓時愣在了原地。
“咦,美‘女’!”即便喝醉了酒,醉漢明顯也認得美‘女’是什麼樣的,說着話,他便是攔在了林寶‘花’的面前。
看到這,林寶‘花’眯起了眼睛,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意,那是冷漠的殺意。
竟然還有人,敢擋住她的去路。
看來,宮外的人還真是不長眼睛。
心中想着,林寶‘花’平靜的說道:“你要幹什麼?”
“嘿嘿嘿
。”這醉漢四處看了一眼,發現周圍沒什麼人,道:“我能幹什麼?你看這裡沒什麼,咱們孤男寡‘女’的相遇,那是緣分,緣分知道嗎?要不美‘女’,你就跟着我好了,我看這裡環境也很好,不如……”
說着話,他猛的撲向了林青鸞。
酒壯慫人膽,更何況這個醉漢本來就很有‘色’膽。
他用力的撲向了林寶‘花’,林寶‘花’身子一側,就輕輕的躲開了。
這讓醉漢一下子撲在了地上,爬起身來時,卻是滿臉的怒氣,喝道:“臭娘們,你還敢躲,你往哪裡躲。”
說着話,他便是衝向了林寶‘花’,打算施行暴力。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剎那,卻是感覺身子一疼,又倒在了地上。
“誰?
這醉酒男人一下子被踢的清醒了許多,‘揉’了‘揉’眼睛,發現林寶‘花’的前方不知道在多出了一人。
此人,自然便是蕭航了。
眼看着這醉漢要對林寶‘花’動手,他哪裡看得下去,一腳就將對方踢開了。
這顯然‘激’起了這醉酒男人的憤怒,他大喝道:“小白臉,你還管老子的事情,給老子滾開。”
說罷這話,他便是拎着那空酒瓶子,砸向了蕭航。
看到醉酒男人握着酒瓶子,蕭航神情不變,在對方手即將落下時,猛的按住了對方的手腕。緊接着,狠狠的一擰,這醉酒男人便是一聲啊的慘叫,倒在了地上。
“你……你敢打我。”醉酒男人驚恐的喊道。
他沒想到,蕭航竟會這樣厲害。
蕭航緩緩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還可以多打你幾下。”
“你!”
醉酒男人有些害怕了
。
因爲,他看着蕭航的眼神,冷冰冰的,似乎是要殺人。
“滾。”蕭航沉聲說道。
醉酒男人哪裡還敢裡留在這裡,狼狽不堪的爬起身子,跑向了遠方。
“你沒事吧。”看到這醉酒男人離開,蕭航轉身看向了林寶‘花’問道。
林寶‘花’沒有像是正常‘女’人那樣慌‘亂’不堪,她平平一笑。“沒什麼。”
嘴上說着,她的心裡在想着些事情。
這個男人,剛纔竟然站在了她的面前,保護了她?
這世上,竟然還有男人敢站在她的面前保護她。
看來,宮外的確很少有人聽說過她林寶‘花’的威名。
“你我只是第一次見面,你連了解我都不瞭解,卻會救我,就不怕他傷到了你?或者說,你就沒想過救我的意義在哪裡?萬一,我是壞人呢?”林寶‘花’慢騰騰的說道。
她調查過,也知道蕭航很厲害,只是,她沒想到,蕭航會救她這樣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
“和了解不瞭解有什麼關係?男人保護‘女’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蕭航灑然一笑,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多謝你來勸我,我就先走了。”
林寶‘花’身子怔在原地,不久之後她回過神來,發現蕭航已然走遠。
她喃喃自語道:“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真是有趣,不過,我會需要保護嗎?蕭航,你怎麼會知道,我今天來這裡是要殺了你的,只是……”
她臨時改變了主意。
這個男人竟然天真的要保護她。
這對於她而言,還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