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秋雲大廈的‘門’口,聚集着很多人,可以說是人滿爲患。
-這條街道已經被今天擂臺比試的圍觀者完全佔領,警察強行疏散人羣未能成功,只能將街道封鎖,讓車輛繞道而行。
此刻一眼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
遠遠的,一條街都被堵的死死的。
而爲了配合擂臺比試,慶祝代表華夏國的古武世家能夠旗開得勝,周邊的商店更是臨時打折,使得裡面的商品瞬間被席捲的一乾二淨,面臨着有店無貨的情況。
人羣中有無盡的吶喊聲,顯然都是來給古武世家加油的。
當然,也有嘲笑那些日本人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電視臺的轉播,爲了更好的直播效果,甚至一些電視臺連直升飛機都動用了,由此便可以看出,此次擂臺比試的重要‘性’。
“打敗那些日本人。”
“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打的他們找不到北,打到他們哭
。”
華夏國人並不喜歡日本人,當日本人來到華夏國打擂時,他們自然而然的想法是將他們打出華夏國。而今天的希望,自然也就寄託於古武世家身上。
聽聞着人羣中的喧鬧聲,古武世家落座之地,王中陽和陳永剛爲首,其餘的古武世家子弟盡都坐在後方。
今天固定出場名額,便是王中陽,陳永剛,以及蕭航。
只不過……
原本屬於蕭航的位置卻是空空如也。
陳永剛看着那空‘蕩’的位置,再聽着來自於人羣中的呼喚聲,緊皺眉頭的道:“王老弟,聯繫上蕭航先生了嗎?”
“沒有,從前天開始,蕭航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到現在還沒有消息。“王中陽說道。
“莫非是這些日本人提前發現了什麼,對蕭航先生下了毒手?”陳永剛心裡一個咯噔。
王中陽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先不說我們消息封鎖的如此嚴密,這些日本人不可能發現蕭航先生的存在。即便當真發現了,李鳴對蕭航先生評價如此之高,我覺得,這些日本人也不會那麼輕易奈何蕭航先生的。應該是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煩,很快就到了。陳老哥不必着急,耐着‘性’子等一會,興許曉航先生便會來了。”
“希望如此吧。”陳永剛盯着這些日本人,總覺得有種不妙的預感。“這一戰,我們不能輸,絕對不能輸。電視臺直播,轉播的如此瘋狂,又有那麼多人看着。說什麼,也不能輸啊。”
一旦輸了的話,他們老祖宗辛苦了千年的武功文化,就葬送於他們之手了。
本來,華夏國對於功夫的崇拜程度就大大不如從前,如果再輸了,恐怕沒人會相信武功了。
而那落座於其他區域的日本人,自然也在看着陳永剛
。
這些日本人也是一臉詫異,對於那出戰席上的一個空位,十分奇怪。
“按照道理來說,古武世家出戰席上三個人應該是由陳永剛,王中陽,還有劉白石這三個人。可是爲什麼劉白石坐在後邊。而出戰席上的第三個位置,是空的?”一名穿着‘花’紋袍的日本人沉聲說道。
旁邊的另外一個日本人用日語諂笑道:“石田先生,想來古武世家多少也有些底牌。不過這又有什麼意義?只要有石田先生在,我們並不懼怕古武世家有什麼底牌,反倒是聽翻譯說,這華夏國的人羣,似乎並不是特別喜歡我們啊。”
石田冷哼道:“這自然是和歷史有些關係,華夏國人不喜歡我們也很正常。但是,當我們將武士道傳播到華夏國時,他們也就漸漸會喜歡上武士道的好處,而健忘了武士道的來源。要知道,人們是最健忘的族羣,跆拳道來自於朝鮮,但卻由我們日本人傳播到華夏國,當初華夏國一樣是排斥的,可是現在,跆拳道卻越來越流行,不正和我所說的一樣嗎?他們嚐到了跆拳道的好處,誰還會在意族羣問題?”
那日本人恍然大悟,這就像是他們日本的‘動作’電影一樣,在全球受歡迎。
韓國,朝鮮,美國,華夏國。嚐到他們‘動作’電影的好處時,誰會記得族羣問題?誰還會想起當初被他們侵略的痛苦?
這日本人急忙道:“石田先生真是有遠見。倘若武士道傳播到華夏國,那回去我們一定會得到大大的賞賜的。”
“哈哈,對於這次的擂臺比試,我有着十足的把握。這些古武世家的水準太讓我失望了,他們不可能贏得了我,甚至連我們最弱的武士都未必能夠擊敗。”石田自信滿滿,一點都不擔心。
看到石田這般自信,落座的日本人顯然都底氣十足。
反倒是與之對視的古武世家,無形之間,底氣就已然被這些日本人壓了一籌。
他們本來就沒什麼自信能夠擊敗這些日本人,現在再加上蕭航還沒來,他們怎麼可能不擔心。
此刻陳永剛額頭汗水滴落,道:“王老弟,還有多久開始?”
“只有半個小時了,這……蕭航先生怎麼還不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
半個小時,十五分鐘,十分鐘,五分鐘。
臺下的人狂呼聲越來越響亮,然而,蕭航還是遲遲未來。
……
蕭航不是不來,而是,他被拖住了。
就在昨天,他將楊雪送到醫院裡,因爲楊雪身上有槍傷,當即開始進行手術。可是,手速進行到現在,還沒有結束。他不敢離開,因爲,他害怕一旦自己離開,楊雪就會出了什麼問題。
至少,至少他得等楊雪手術結束後,他才能離開。
其實,真正意義上他在這裡等待,並不重要。
可是——
真的不重要嗎?
楊雪有家人嗎?
沒有。
楊雪有親人嗎?
沒有。
有朋友嗎?
還是沒有。
她曾經的家人,曾經的親人,曾經的朋友。到了現在,也只是曾經。沒有人能夠理解楊雪,也沒有人會相信楊雪,當楊雪躺在醫院進行手術時,外面空‘蕩’‘蕩’的,沒誰會去擔心楊雪的生死。
只有他。
只有他能夠給楊雪帶來溫暖,如果他都不留在這裡的話,楊雪豈不是……
這個‘女’人遭受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他不想讓對方在自己身上,再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哪怕,他拖延的時間是他去和日本人比試的時間。
“還剩下五分鐘了
。”蕭航深吸了一口氣。
五分鐘趕往地方,顯然已經不夠了。
他懊惱的低下頭,只能靜下心來等待着。
“嘎吱!”
這時,‘門’推開。
“醫生,怎麼樣了?”蕭航疑‘惑’的問道。
“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我們給病人打麻醉劑的時候,病人始終是拒絕的……她,她竟然在沒有打麻醉劑的情況下,讓我們強行完成了手速,取出子彈。而且,她現在竟然還清醒着,我們真的很難相信她的意志力。”這醫生大汗直流,震撼的說道。
從來沒有人,而且是一個‘女’人,可以在不使用麻醉劑的情況下,堅持做完手速且還保持清醒。
要知道,做手術,那種劇烈的痛苦,人在清醒狀態下,是根本難以忍受的。
麻醉劑,可以麻醉一個人的痛苦,這纔可以使得正常進行手速。
可是那個‘女’人,在不進行麻醉劑的情況下,以清醒的腦袋忍受着手術的痛苦。她沒喊出聲,只是,皺皺眉頭而已。
難以相信,這簡直像是做夢。
“這個‘女’人!”
蕭航一陣咬牙切齒。她知道楊雪是不想讓麻醉劑給她的身體帶來副作用,這才拒絕。可是,她這樣不是摧殘自己嗎?
醫生看着蕭航滿臉擔心的模樣,苦笑道:“病人現在始終不願意休息,我想,先生你作爲病人家屬,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勸她早些休息。”
“恩,我會的。”蕭航說着話,匆忙衝進了病房裡。
這病房裡顯然已經被處理收拾過,楊雪則是靜靜的躺在‘牀’上,木訥的看着天‘花’板,面‘色’蒼白,嬌憐‘誘’人。
她聽到了動靜,轉過頭來,看着蕭航
。
“你怎麼不讓醫生給你打麻醉劑?”蕭航凝眉問道。
“我是殺手,殺手怎麼會允許自己的身體靈活度大大下降?麻醉劑,會讓殺手身體素質大大下降的。”楊雪溫和的說道。
蕭航嘆了口氣:“可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休息。”
“我只是在確認一件事情……”楊雪聲音無力,面‘色’蒼白的講着。
蕭航好奇的問道“什麼事情。”
“你到底是守在我身邊,還是,離開了。”楊雪莞爾一笑。
“你確認這些又有什麼意義?”蕭航滿是無奈。
楊雪明眸如水的看這蕭航,柔聲道:“你還是不會泡妞,如果你守在這裡,不是更容易泡我了麼。免費泡一個大美‘女’,你不開心嗎?”
“……”
蕭航剛想說話,擡起頭時,發現楊雪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
她睡的很踏實。
對於她而言,看到蕭航還守着自己,那就足夠了。
她可以安穩的睡去了。
“你太固執了。”蕭航輕吐了一口氣,握着楊雪的手,低下頭。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到了現在,他方纔擡起頭,說道:“雖然我知道我現在離開有些不太合適,但是,這件事情我必須得去做。我去去就回,不會太久。”
說着話,他終於站起身來,準備趕往秋雲大廈。
就是不知道,現在可否還來得及。
因爲,不出意外,比賽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