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區外的南山監獄中。
南山監獄是燕京管理最爲嚴格,守衛最爲森嚴的監獄。內外把守的獄警皆備有精良武器,裡邊的犯人進去前無論是怎樣的梟雄大惡,進去後都乖巧了許多,雖說也有惹事,可終究都不敢鬧大,這也是南山監獄的魅力所在。
在外邊是龍是虎?
來到這裡,你都得給我老實一些。
而審問蕭航的地點,就放在了這南山監獄中。
普通嫌疑犯,可是沒資格放在監獄裡審問的,派出所就可以了。
此刻,南山監獄裡的審問室中,一張普通的桌子,周圍守着足足八個持槍的武警,蕭航的兩隻手拷着手銬,腳上也有着腳鏈,渾身也被束縛的死死的。就像是這些警察生怕他會隨時掙脫一樣。
這會的蕭航就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的看着對面的審問警察,半點緊張之色都沒。似乎旁邊的那幾個持槍的武警完全都是空氣般。
這審問的警察一張國字臉,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帶着頂警察帽子,神情陰冷的問道:“蕭航,我問你,爲什麼要殺人?”
“我沒殺人。”蕭航面無表情的說道。
“還敢狡辯,證據確鑿,你還說你沒殺人?”國字臉警察怒喝道。
“如果真的證據確鑿,你還問我幹什麼?直接把我扔牢房裡不就行了?哦對了,一般像我這種嫌疑犯,應該是先放在派出所裡審問,當罪名成立後才能被關進監獄裡,可是我怎麼,就放在監獄裡審問了起來?”蕭航反問道。
國字臉警察有些意外。
他沒將蕭航一軍,反倒被對方先將了自己一軍。
畢竟,蕭航所說,的確很有道理。他把蕭航挪到這裡審問,也本就是一件違反規矩的事兒。
他舔了舔嘴脣的說道:“這也沒辦法,你蕭航可是知名的高手。派出所的審問室怎麼可能關得住你。爲了安全起見,上邊特別批准,當然得放到監獄裡審問了。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別做什麼傻事。”
“呵呵,那你們應該知道。如果我想逃的話,當時那兩個警察根本就沒辦法給我帶上這手銬。不是嗎?”蕭航微笑着講道。
“哼,那是你有自知之明。快說,你爲什麼要殺人。”國字臉警察滿臉寒霜的問道。
“我說過,我沒殺人。”蕭航咧嘴笑了起來。
國字臉警察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他一開始就知道蕭航是個難啃的骨頭,可是這蕭航未免也太沒弱點了一些,他審問了這麼一會,就覺得對方堅不可摧,絲毫沒下手的地方。
要知道,審問也是一個技術活。
只要他把蕭航一句話沒說對。那麼蕭航罪名就成立了。
比如說他問蕭航爲什麼要殺人。
蕭航回答的是,那個人自己自殺的。
那麼這句話就完全可以奠定蕭航的罪名。
受害人爲什麼自殺?他可以找很多理由,最後證據種種代表着就是蕭航是說謊,對方的確是殺了人。
可是,蕭航沒這麼說,無論他怎麼問,這個男人就一口咬定。他沒殺人,連過多的解釋都沒有。
“你就不想爲你殺人的事情解釋什麼嗎?嫌疑犯也可以爲自己澄清些什麼,如果你不澄清,我們就可以權當這人是你殺得了。”國字臉警察緩緩說道,他決定換個方式審問蕭航。
他讓蕭航自己解釋。
解釋的話語中,總能挑出一些刺來。
他還在爲自己的反應力感到驕傲。那筆錢,他可就毫不猶豫的拿下來了。
在監獄裡,他可以用很多種辦法,搞死一個人。
蕭航?
在外邊再風光,在這監獄裡,也得給他跪下來臣服!
可是,當他聽到蕭航的下句話後。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蕭航慢騰騰的,像是沒睡醒的說道;“沒什麼好解釋的,你聽不懂嗎?沒殺就是沒殺,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們應該比我清楚事情的經過和結果,還問我幹什麼?”
“你竟然還敢嘴硬。”國字臉警察終於怒了。
是的,現在罪名還沒有完全成立,想要完全槍斃蕭航得要上面批准。
上面批准也要講一定的證據。
這證據,當然還得在這裡蒐集。
“蕭航,你真以爲這裡是你家嗎?可以讓你爲所欲爲,你信不信,我馬上讓你知道身在這個監獄裡的痛苦!”國字臉警察沉聲說道。
“是麼,我倒是想品嚐品嚐。”蕭航微笑着講道。“我這輩子沒進過監獄,倒是想知道監獄裡和外邊有什麼不一樣的。”
“你!”
蕭航的話,分明是把監獄當成自家後花園了。
這種態度他怎麼可能容忍。國字臉警察惱羞成怒,頓時間從手裡拿出一把刀子,橫插在了桌子上。
他低喝道:“在這個監獄裡發生的一切,外邊不會有人知道,不要挑戰我忍耐的極限,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看到這把刀子。
蕭航笑了。
他笑的很開心。
他連掃都沒掃那把刀子一眼,而是從容鎮定的盯着這國字臉警察,硬邦邦的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用腦子思量思量。你應該知道的,即便我手上有手銬,腳上有腳鏈,你,一樣不是我的對手。當然,如果你一定要出手,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的手段。”
國字臉警察啞口無言,絲毫沒有反駁的話起來。
是的,即便蕭航現在渾身被束縛着,他仍然鬥不過蕭航。
“我是鬥不過你,可是,我身邊這些武警,手裡都有槍,在你身上留幾個窟窿,還是簡單的很的。”國字臉警察面孔猙獰的喝道。
蕭航咧了咧嘴:“那倒是,不過,你們是一個人開槍?還是八個警察一起開槍?如果是一個警察開槍的話,我反應快些,躲開子彈,這審問室那麼小,子彈也許會誤傷到其他人。如果八個人一起開槍,我是沒地方躲了,但這麼小的地方,大家基本也同歸於盡了吧。”
國字臉警察面色青一陣紅一陣,很是難堪。
他冷哼一聲:“今天就審問到這裡,把他放到三號牢房裡,我們走!”
“是!”只留下一名獄警在這裡。
國字臉警察代表那些武警空手而歸。
此刻,無論是國字臉警察還是那些武警,神色都難看之極。
“王哥,我們就這麼算了嗎?我看就得給這小子一些苦頭,他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怎麼就能讓他這麼囂張?而且,不快些把這小子罪名落實了,我們的錢就拿不到了。”
那國字臉警察冷哼道:“苦頭?你怎麼給他苦頭,你沒看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們怎麼奈何他,以他的身手,手腳被困着,我們八個都不是他的對手。用槍,哼,那麼小的房間,除非我們也不想活了。”
“那怎麼辦,王哥,就讓這小子這麼囂張嗎?上邊給我們的任務,我們可不能拖啊。要知道,有不少警察還是想着救這小子呢。真沒想到,這小子在警察局人員那麼好,還有兩個局長都張口問這事了。”
“哼!”
國字臉警察咬牙切齒的說道:“放心吧,這小子囂張不了多久的。監獄裡折磨人的手段太多了,他會精神崩潰,然後受不了逃出監獄,到時候,他就是通緝犯,我們一開始打算做的,也不就是這些嗎?”
畢竟,上面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將蕭航逼迫到極限。
把蕭航槍斃了更好,可是顯然這很難,幾乎不可能。
既然做不到這些,讓蕭航忍受不了監獄的痛苦,逃走也是好事。蕭航逃走了,就算本來沒罪,也會落得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
這罪名,可是真正的死罪!
想到這,國字臉警察嗤笑道:“我們時間很多,這蕭航是個硬骨頭不假,不過,我們時間很多,有功夫和他慢慢玩。我就不信我還玩不死一個在監獄裡的年輕人。”
這麼多年,他在監獄裡玩死的人太多了。
蕭航,也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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