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茜在笑,笑的那麼可愛,白越也笑了,同樣的,他的笑,似乎也變得可愛起來了。
在蔡局長的辦公室,其實白越是不想來的,但是爲了到時候能夠好好地帶着羅茜去看一看她的父親,白越還是決定改變自己的計劃。
老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這話一點也沒錯,很多時候,至少絕大多數的時候,計劃都是顯得無力的,但是這不是說計劃就沒有用,只是用處不大而已。
蔡局長的辦公室很大,很威嚴,白越和他對面而坐,在茶几兩旁的沙發上,蔡局長道:“你今天才算是來見我啊。”
白越笑了,道:“局長,我這也是身體不適,其實我早就想來了,但是沒有辦法嗎,上一次公差這不是受了一點傷嗎,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快就把我調回來啊。”
“你這個人很有能耐啊。”
白越笑着道:“我沒有什麼本事,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唄。”
蔡局長笑了,道:“也許你說的是對吧;但是現在我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白越卻到:“不不,其實我覺得局長,你和我之間是有誤會的。”
“什麼誤會?”蔡局長也笑了,白越道:“當然是咱們以前的那些誤會。”蔡局長到:“沒想到你考慮的那麼多,那些小事情,我早就不當回事了,雖說現在我是你的上級,但是實際上咱們還是同事不是嗎?”
“是同事,但是還是上下級的關係。”
“其實單單憑當初把你調來的那個電話,我就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蔡局長嘆了口氣,對白越,道:“咱們兩個明人不說暗話,我以前是小看了你,所以我現在決定要改掉以前輕視被人的毛病。”
“這也算不得什麼毛病,我也有這種毛病。”
蔡局長還在笑,道:“你知道劉隊的事情嗎?”白越點點頭,道:“我知道。”這個時候,他的臉上有一點點的落寞的色彩,道:“我其實想不到,劉隊竟然這麼就殉職了,這件事情影響很大,但是我相信領導還是一定能夠給出一個說法的。”
蔡局長依然在笑,道:“當然了,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姑息的,無論是是什麼人,無論他的背後有什麼人,但是隻要是他做了,傷害到了國家的威嚴,那麼一定嚴懲不貸,我想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吧?不然你也不會那麼說了。”
白越道:“這話沒錯!我和局長的想法是一致的,而且我挺後悔的。”
“哦?”蔡局長點起一支菸來,道:“你後悔什麼?”白越道:“我後悔當初竟然被人調走了唄,雖然我知道那是我不可抗拒的,但是我還是挺後悔的,我應該參與到這件事情的調查中來;現在我已經回來了,所以局長,我想主動請命,是不是可以把我也安置在調查組中那?”
蔡局長倒是搖搖頭,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現在人員的調配已經完成了,而且各組已經進入了調查,要是再把你放進去,反而不好了。”
白越點點頭,以示理解,隨即道:“局長這一次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蔡局長道:“看我差一點忘了;是這樣的,我發現你這個人在調查案子的時候,似乎有一點特
殊的手段啊。”
白越心裡冷笑,暗道終於到了真正核心的東西了,他不動聲色的,道:“我沒覺得,再說了,我纔來到咱們隊裡,局長怎麼知道的那?”
蔡局長笑了,道:“要是不能瞭解自己的屬下,那我這個局長就當到頭了。”白越道:“卡那裡局長一定是一個好領導了。”
蔡局長的笑容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他道:“也許吧,但是我知道我自己肯定不是一個壞人。”
“那是當然了!”白越道:“要是讓一個壞人來做局長的話,那豈不是整個系統裡面都成了賊窩了?”
蔡局長終於面色有了一些變化,不過還是笑着,道:“我找你也沒有別的意思,我是希望你可以在一些事情上,擺明自己的立場。”
“局長說的是寰宇集團的事情嗎?”
“就是這個。”蔡局長道:“寰宇集團的事情,無論讓誰去說,都已經算是一個死局了,羅寰宇董事長我和她也是老朋友了,他的爲人我知道,但是誰想到……哎!”言及此處,蔡局長的臉上顯示出一種惋惜。
隨即他又道:“可是他既然已經觸犯了法律,我即使作爲他的好朋友,我也不能徇私舞弊不是嗎?”
此時的蔡局長,似乎是在訴苦一樣,他道:“羅茜那邊你也會知道,她既然是體系中的人,所以肯定免不了的她要去避嫌,那麼有些事情她在插手就不合適了。你和他的關係挺好的,你看現在他的樣子,她做的事情,偏偏還要悶着頭往這個窟窿裡面鑽,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勸勸她,現在她的父親已經被提到了省裡面,我這邊也是無能爲力的,其實我挺後悔的,當初爲什麼我沒有多安排他們見見面。”
白越笑了,他在笑,但是心裡面卻在冷笑,他道:“其實局長有些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不能彌補的。”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但蔡局長和他對視的一個瞬間,看到他的那一雙眼睛以後,蔡局長不由得心理一震。
蔡局長道:“你說得對,是不能彌補的,但是我卻不能坐視事態擴大,你說對嗎?”
“局長您的意思是?”白越故意發問道。
蔡局長道:“當然我說的就是劉隊的事情。”
“嗯?”白越心裡一動,道:“局長你是說劉隊的這件事和寰宇集團的事情有關?”蔡局長看了看他,久久才點頭,道:“我看至少不會沒有關係。”
“局長你是說,劉隊的事情,和羅茜有關係?”
“不!”蔡局長搖頭,放下手中的菸蒂,道:“我不是說這件事和羅茜本人有關係,而是現在這個時間節點上,還有現在咱們得到的一些線索上來看,這件事和寰宇集團的事情應該是不無關係的。”
“局長把我教到這來,不會就是要和我說這些東西吧?”白越重來都沒有講這些人放在眼裡,所以他說話的時候,不眠的語氣上會有一些不恰當的地方。
白越這個人很聰明,而且也在社會上歷練了很久,但是有些人天性如此,是不能改變的,雖然有的人或許會因爲生活所迫而改變自己,但是內心的最深處,還是不會有太大改變的。
白越正是如此,他這個人的性子就是這樣,所以很難再有過多的改變。
蔡局長看了看他,似乎並不在意他的語氣,一樣,道:“當然不是,我找你來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你可以能夠盡到一個刑警的職責,第二就是要你在合適的時候,和羅茜說一下,有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不願意幫她,作爲同事來說,其實她家裡出事,我們和她的心情是一樣的,但是我們也是公職人員,所以我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以及不可撼動的法律。”
白越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蔡局長說道良心兩個字的時候,他在心裡差一點笑的噴出來,但是他確忍住了,蔡局長繼續道:“還有就是現在咱們的壓力並不小,我看的出來,你這人有本事不簡單,所以有些事情,既然你也是體制內人員了,那麼就有必要去執行任務,對嗎?”
白越沒有否認,蔡局長道:“現在咱們局裡面,除了寰宇集團的事情,劉隊長的事情以外,還有一個萬中平的事情,這三個事情雖然暫時還沒有併案,但是基本上都差不多,可是他們都忽略了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蔡局長道:“就是那個叫喬果的也死了。”喬果就是羅鵬宇身邊的那個定時炸彈,白越看了看蔡局長,道:“喬果是什麼人?”蔡局長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假裝,只是道:“他是寰宇集團現任董事長身邊的助理,權利挺大的,就像是皇帝身邊的太監一樣,說到底最多也就是四品官但是那些王爺也不敢招惹啊。”
白越點點頭,道:“這樣的人,確實沒有人願意招惹他。”
“但是現在他死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白越就把自己當成了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一樣,他問道;蔡局長道:“昨天,就死在寰宇集團大樓的後面,槍殺,現場發現了彈殼兩枚還有一道特殊的彈痕,這件事因爲一些特殊的關係,所以直接是省裡面派人來調查的,你也知道,寰宇集團在咱們市是一個大傢伙,但是在省裡面也有很好的位置,所以近日來寰宇集團多發事件,省裡面也是爲了排解咱們的壓力吧,直接的派人來調查了。”
白越釋然,昨天那些個眼高於頂的警察,竟然是省裡面直接派下來的。蔡局長繼續道:“這件事情是昨天發生的,按照常例來說,應該併入寰宇集團的案件,但是因爲是上面直接調查後發回的,所以我們開會決定還是不要併案了,單獨的進行調查吧。”
白越點點頭,道:“是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蔡局長笑着,道:“當然,我看的話出來你這個人有本事,不過就是剛調來,在局裡面沒有什麼威望,也沒有辦過什麼事,所以我希望那,這一次的事情可以當做是你的一個試刀石,你要是處理得好,那麼以後憑藉你的關係,還有你的能力,做出一些成績來,那麼以後前途上是不可限量的。”
白越笑了,這一次他是真的笑了,可是他卻不會多說一句話,他只是到:“局長放心,我明白了。”
“那就好。”蔡局長又笑了,對着他道:“好了事情就是這些,你要辦好,一定要辦好!這件事牽扯的太多了,而且我希望你能夠知道,立場上的對錯,是很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