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一幢豪華別墅內,錢易得正面色忐忑的站在大廳中,在他的面前,一位帥氣的青年半躺在軟軟的沙發裡,將身體都陷進去了半個。
青年長的白白靜靜,相貌絕對稱得上帥氣,只是眼睛略有些細長,而且眼角也微微有些上挑,使得他看起來給人一種輕挑的感覺。
這個青年正是錢易得口中的喬公子喬木。
“喬公子,那件事我本來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可是沒有想到,卻有一個傢伙橫插了一腳,把事情給攪黃了。”錢易得非常清楚喬木的爲人,因此不敢將當時的實情說出來,而是都推到了虛度的身上。
“是誰敢來破壞我的好事?”喬木眉頭微凝,凝起了一抹重重的煞氣,眼如冰刀霜劍,看向了錢易得,直讓錢易得全身激凌凌的打了一個寒戰。
“喬公子,我聽曾柔叫那人虛度,而且這人特別好認,留着一個光頭,身上穿着一件休閒的衣服,看那樣式有些古樸,倒是很像是以前人穿的那種休閒裝。”他努力的回憶着當時見虛度時的情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虛度扔向他的十萬塊,還有那鄙夷不屑的眼神,頓時在心裡涌起了一種難言的恨意。
視線偷偷的看了喬木一眼,卻是感覺喬木身上穿着的那一身嶄新的休閒裝很是眼熟,頓時眼睛就是一亮:“我想起來了,他身上穿的那一件衣服,與、與您現在這身上穿的這一件很相似。”
“哦?”喬木輕輕的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接着卻是直接脫了下來,扔到了一旁,然後冷冷的掃了錢易得一眼:“去,幫我查查這個人是誰。”
“是!”錢易得應了一聲,卻並沒有出去,而是討好的湊近了喬木,小聲的說道:“喬公子,有一件事我想應該告訴您。”
“什麼事?說吧。”喬木表情十分倨傲,眼中更是帶着幾分不屑。
“嗯?”喬木雙眼微眯,下巴輕輕的擡了起來,細眯了錢易得好一會兒,才終於是嘴角微微一動,挑起了一抹冷笑。
“去查下那個腎,我要見一見那個人!”
“是!”錢易得應承着,緩步退了出去。
大廳內,喬木卻是身體朝後用力的一仰,讓自己陷進了沙發裡,這纔將眼睛斜睥了一眼門外,錢易得消失的方向,一道冷芒自他的眼眸中劃過。
……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距離曾柔母親的手術,已經只有幾個小時了。
醫院裡,曾柔很是有些焦急,畢竟這是大事,由不得她不緊張。
好在虛度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讓她心中的彷徨與忐忑都去了許多。
鄭紅玉的主治醫生,也就是今天手術的主刀,已經做好了準備,而鄭紅玉本人更是術前的所有東西,都已經做完。
此刻,可謂是萬事俱備,只差腎。
當然,腎事情,有專門負責的人安排,這倒不用虛度和曾柔費心。
可是虛度的電話卻在這時響了。
一個非常陌生的號碼,虛度一愕,卻是衝着曾柔一笑,在她的小手上拍了一把,便將電話接了起來。
“是虛先生嗎?”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帶着一絲焦急不耐,讓虛度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
他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便衝着曾柔一笑,緩步走了出去,直到走廊的盡頭,與曾柔距離足夠遠時,才緩緩的回答道:“我是虛度,你是哪位?”
“虛先生,我來負責過來取腎的醫生。”那頭的聲音十分急促,語速非常的快:“虛先生,你最好來一趟吧,腎的家屬好像是反悔了!”
“什麼情況?”虛度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將手機捏緊了些,不過轉瞬看到曾柔正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頓時故作輕鬆的衝她笑了笑,示意自己這邊沒有什麼事。
“虛先生,這事我一句話也說不清楚,還是你自己過來再說吧。”
虛度轉身背向了曾柔,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衝着手機緩緩的說了一聲:“等我!”
接着便將手機掛掉了,再轉身,卻已經換上了一幅笑臉。
緩步走向了曾柔:“曾柔,我臨時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你在這等我,伯母手術前,我一定趕回來!”
曾柔的美眸在他的臉上凝視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自然也就沒有往別處懷疑,溫柔的點了點頭:“嗯,如果你忙不完,就不用來陪我了,我自己可以的。”
虛度的大手在她的頭上輕輕揉了一把,笑道:“傻丫頭,等我。”
說着,轉向緩步走了出去。
看着虛度的身影自走廊上消失,曾柔的眼中卻出現了一絲失落,不過這一絲失落卻很快便被心中的焦急忐忑所填滿。
虛度一直走出了曾柔的視線之外,這才腳下加快的步子,片刻工夫便到了醫院的門口,直接伸手攔下了一輛車。
然後手指輕輕一敲額頭,接着卻是一連打了幾個電話。
因爲他非常的清楚,此刻監控行刑,想要見到左寶貴並不容易,所以必須得有所準備,可是時間緊迫,他只要先朝房子趕。
雖然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很難說上是好是壞,可是急於用錢的她,應該不會反悔纔對,可是怎麼突然就又不同意了呢?
雖然心裡有着種種的猜測,可是在沒有親耳聽到欒倩男證實之前,虛度不敢妄下判斷。
“欒倩男,我是虛度。”虛度聽到手機那頭欒倩男接起時,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啊!虛先生,我……”欒倩男的聲音明顯有些慌亂,更帶着一絲心虛。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虛度聲音儘量保持着平靜,緩聲問道。
“虛先生,我們不想賣腎了,我們想……”
“難道你不想給你女兒治病了嗎?”聽到這話,虛度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可是時間緊急,他也不想和欒倩男浪費時間,於是直接就切進了主題。
“虛先生,我們不賣腎了,我會把錢一分不少的都退給你。”電話那頭的欒倩男並沒有回答虛度的問題,而是一直在強調着不賣腎這件事。
虛度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看來問題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不過他卻是突然笑了起來:“欒倩男,有一件事我想應該告訴你,你女兒的病,我可以治!”
“啊!”欒倩男驚訝中帶着不敢置信的聲音頓時就在手機聽筒裡被放大了無數倍,轉瞬她卻是緊張的衝着話筒大叫道:“虛、虛先生,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虛度說的斬釘截鐵,自信無比,便是隔着手機,欒倩男也可以感覺得到,她頓時就愣住了。
虛度卻並沒有給她太多的思考時間,而是再次衝着聽筒說了一句:“等我,我十五分鐘後到!”
說着,他直接掛掉了電話,然後自口袋裡抓出了十幾張百元大鈔,放到了司機面前:“十五分鐘內趕到房子,這些錢都是你的了!”
司機兩眼猛地一亮,伸舌舔了舔嘴脣,興奮的叫了一聲:“好咧,您就瞧好吧!”
“嗖……”音箱瞬間打開,一首絕對夠勁的搖滾自音箱流出,伴隨着瘋狂的音樂,車如飛,直接就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