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某蜃龍便催動浮在半空白銀色漂亮的龍軀就要往天上飛去,那一扭一扭的小身姿,別說還真像那麼回事兒~!只是,如果它此刻不是僅僅只有一條手臂那麼長的迷你狀,大約會更配它氣勢如虹的臺詞。攤手~
蘇靈瑤一個伸手便將它正欲飛走的身體給捏了個正着,“我們不追,因爲我們不讓你跑。給你這具身體是讓你方便服務主人的,可不是給你唱大戲的。”
蜃龍猶如一條小蛇一般的身體被蘇靈瑤抓的牢牢的,任它如何亂扭都無法掙脫開去,一雙沒被壓住的前爪便支棱着各自四隻尖銳的指甲往蘇靈瑤手上抓去,由於它身體十分厲害的屬性,很快便有六七條血痕出現在蘇靈瑤白生生的手背上!
秦冽在一旁看了可心疼壞了,伸出手就將蜃龍接過來,換成自己捏着,他銅皮鐵骨的,又是蜃龍的主人,饒是這幅爪子再厲害,也傷不了他。
沒有主人的靈氣加持,器靈頂多只能使用所附之物的物理屬性,所以這麼點皮外傷,以蘇靈瑤快速恢復的體質,三兩分鐘便癒合消失,一點兒都沒有受過傷的痕跡,讓一旁看到的秦冽再次感嘆,老婆,真乃神人是也!
蜃龍在蘇靈瑤手裡還能亂扭,到了秦冽手裡那就活脫脫如一條癱軟的橡皮蛇,靈契規則壓制之下,連個頭都擡不起來。可它還是不服軟,都這樣了嘴巴依舊不依不饒。
“哼,勝之不武,勝之不武!本尊告訴你們,別以爲這樣你們就能壓服了本尊!反正現在本尊也是這身體的器靈了,不管你煉出來是幹嘛的,要是本尊我不配合,你們也休想使用!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本尊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是龍!”
蘇靈瑤抱胸看着麪條一樣的蜃龍,也不急着迴應它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反而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狀,那看着蜃龍的眼睛裡滿是思索。
她這是在和猙交流呢。猙通過她的眼睛認出蜃龍之後,早就在腦子裡鬧開了,從剛纔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撒潑打滾,所以蘇靈瑤才暫時不搭理猙,而是面對蜃龍。
猙鬧啥呢?還不是因爲它的好基友秦冽秦小子收了另一個靈界生物做跟班了,內心受打擊了唄!
用它的話說,在靈界強大的生物間,如果同時有兩隻以上獸看上同一個想要效忠的御靈者的話,那勢必是需要打一架的!只有最強大的那個獸才能和御靈者在一起,否則就是恥辱,是獸生中一個永遠磨滅不去的污點,是對強大的獸自尊心最大的踐踏!而瑤丫頭你居然助紂爲虐,都不安排它們打一架便自作主張生米煮成熟飯,枉它這些天矜矜業業跟着她,並且十分認真的閉關修煉!你這是傷猙的心了!猙要投訴!猙要爭取自己的權益!
大家夥兒評評理,她蘇靈瑤堂堂修士要不要搭理這個老小子?!聽這傢伙話裡的意思,她怎麼覺着自己彷彿就是拆散一對有情人真愛的後媽似的,還是特別獨裁那一種!知道你原本是和你那個秦小子“一見鍾情”,眼裡心裡都是他,本長老只是那個迫不得已在一起的“小三兒”,但你能不能看破不說破?人和猙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當初感天動地默默發誓要助咱一猙之力的情分呢?給你灌飽靈氣吃幹抹淨就想不認賬?!你這麼666你咋不上天兒吶~~~
蘇靈瑤這大段的腹誹一點也沒瞞着某猙,大大咧咧把自己的思維開放出來,好好的讓失去理智的猙感受感受!幸好猙這一千多年也不是白活,並且其實本身就特別理虧,秦冽對它的吸引只是生理上的,所以一咕嚕從蘇靈瑤的腦域裡爬起來,頂着一顆大大的貓科動物狀腦袋就直勾勾盯着面前虛擬出來,用來交流的蘇靈瑤小人形象。
“哎哎哎,這你可不能亂想!我猙什麼時候吃幹抹淨你了?!你見過被吃幹抹淨的人還能突破先天,到達大先天級這樣的美事兒的?!我也從來沒有不認賬過,我是受不了那頭有眼不識金鑲玉的破蜃龍,沒點兒眼力見兒的,這麼大個寶貝嘎達砸它頭上,居然還敢給老子傲嬌?!它除了灑灑迷煙整一堆海市蜃樓的幻境它還能幹什麼它?!它有我們猙那麼強大的實打實的物理攻擊力嘛?!讓它跟了秦小子,那秦小子就等於是廢了你懂不懂?!”
它越說越悲憤,一顆獸頭都要親到蘇靈瑤小人臉上去了,那表情十分情真意切——情真意切的鄙視蜃龍一族。
蘇靈瑤還真不怎麼了解蜃龍,修真大陸也沒這物種哪,剛剛纔知道來着,原來這雲亦道長和他們的祖師所謂的妖邪,其實就是一頭從靈界跑來的蜃龍!
可是它既然是這樣一條蜃龍,又是如何在唐朝就有了人的形象了呢?難道靈界的獸也和修真大陸一樣,靈獸得到傳承成爲妖族,進而化出了人身?
不不不,雲亦道長當初說明妖邪來歷的時候講得清楚明白,這個妖邪是自小出家,根本不存在一夕化形的可能,倒是後面說的什麼有一天突然醒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一點十分可疑,種種跡象表明,妖邪得到靈界那些手段,正是從那時候開始的。難不成……難不成?!
“這蜃龍是從靈界穿越到地球唐朝的!”猙將蘇靈瑤“難不成”後面的沒說出來的話大聲補上!
“可能嗎?一頭蜃龍的靈魂穿越,變成了當年的一個小道士。”蘇靈瑤猶豫的問。不是她對靈界的獸有什麼不正面的想法,而是感覺其中技術性層面有些想不明白,比如一頭蜃龍靈魂到了人類的軀殼中後,就能修習御靈者的術法了,難道沒有人魂不匹配的隱患?!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那些小說裡,人能穿成獸,照樣可以修妖,沒道理獸穿成人,就不能御靈了呀!”猙說出自己的道理。
“可那終歸是小說呀。”
“你這也是小說呀!”
“……”作者君倒閉三秒鐘……
“那看來,它當年修習的確實就是你們靈界御靈者的功法了。它後期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說不定與它穿越的情況也脫不開關係也未可知。”
和猙這麼一番討論,還得出了些結論,蘇靈瑤面對蜃龍更是成竹在胸。看它如今這幅桀驁不馴的模樣,倒確實有當年做下那等兇殘罪孽之事的樣子,只是“走火入魔”是清天觀中流傳下來的說法,真正的原因,哼,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
秦冽抓着蜃龍,一直在等着蘇靈瑤的反應,可是看她眼神看着蜃龍閃來閃去的樣子,卻半天沒有說話,以爲她拿不定怎麼對付蜃龍的主意,想了想,老婆是爲他費盡心血弄出來的武器,自己在這個時候還這麼沒用,可得被人鄙視。於是主動開口請纓,“你是不是顧慮什麼所以不好放開手腳對付這東西?沒關係,有什麼難處儘管和我說,我沒任何顧慮,想要怎樣都行。”
蘇靈瑤的思索被秦冽的話打斷,想了想忽然覺得他這話很對。她是給秦大隊長弄得武器,自己老衝前面幹什麼?!那什麼,靈界的獸不是都崇尚強者嘛?!一個猙能被秦冽的天賦折服,多一頭蜃龍她相信那也是一點兒壓力都沒有。蜃龍桀驁是吧?我修士的拳頭專門收拾這類惡霸。
想妥便對秦冽使了個眼色,秦冽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智商情商比老徐都高出不少,老徐都能領會蘇靈瑤的意思,他就更加明白。非但明白,還考慮更周全。
只見他擡手間除去靈契制約在蜃龍身上的規則禁止,讓它恢復自由身,沒等蜃龍反應來呢,先是一個大巴掌甩了過去,把個原本已是金屬一般的身體都甩得暈乎了一陣,半天回不過神來,纔對蜃龍說道:
“你原本惡貫滿盈而被壓在山中上千年,如今不思悔改就不能放你出去繼續胡作非爲。你乖張跋扈但我也不佔你便宜,如今解開你的禁止就和你打一場。如果你贏了,我自然沒這個資格做你的主人使喚你,便放你自由,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自此之後再不管你。但如果我贏了,你就要乖乖做好一個器靈該做的,再也不要想其他不可能的事!怎麼樣,動手吧?!”
這番話飄進呆愣楞的蜃龍耳朵裡,簡直要讓它厥過去!我說小夥紙,你要說話的話直接說不好嗎?!幹嘛要甩它耳刮子再說?!你這話的意思就是大家來一場生死賭約唄,那不是應該雙方先和平友好的談判一番嘛。你這樣先給來個下馬威,我還有說不的權利?!
這個耳刮子可不能怪秦冽,實在是蜃龍這傢伙從頭到尾表現出來的樣子讓秦冽非常不放心,就怕他一解開禁制,話還沒等說,它就要作妖。還不如先下手爲強拉住仇恨,再說話,就確保自己的每一個字對方都能聽進去了。
雙方的戰鬥在一瞬間開始,蘇靈瑤很放心的退開到一邊觀戰,蜃龍沒有秦冽的靈氣,動用的只能是金屬兵器身體,無非就是迷之靈活和堅硬相結合,再配合它的利爪。對於煉體後很難破防的秦冽來說,基本就是全壓制的態勢。這種對打一點兒懸念都不會有,並且某龍還要被慘虐,她是真心沒什麼心思看的。
所有的結果和蘇靈瑤想的一模一樣,蜃龍撲棱着四隻小爪爪,掄圓了往秦冽身上招呼都沒用。那看起來白白淨淨的皮膚它在抓下去之後居然只能劃出一道紅色的劃痕,多一點兒的傷害都造成不了,這還怎麼打?!
秦冽還不欺負它,之前不是先掄了它一記嘛?老子帶了這麼多年兵,基本的公正公平是最大的堅持,這會兒讓你先還回來,免得打完了這蜃龍還要不服氣。於是他就站在那裡讓它抓先,只可以抓裸露的胳膊之類的,衣服不能抓破嘍,因爲他只多帶了這麼一件迷彩T恤,要給抓壞的話就沒替換了。
蜃龍抓了半天沒效果,一狠心之下換嘴咬!這可以說是所有獸最後的手段,無論什麼樣的攻擊都不如咬讓它們有直觀的感覺。別看它個頭小,彷彿是個剛從蛋裡孵化出來沒多久的小蛇蛇,可滿嘴的牙卻是發育完全狀態的,這一咬之下雖然任是沒破皮,疼也是真疼。
蜃龍一看有戲,腦回路也正常起來了,騰起身子張着嘴就朝秦冽身體的弱點攻擊,那樣子,如果不是它在半空中游來游去,還要被人以爲是不是得了狂犬病的獸類,形象太那什麼了一點兒。
秦冽賠它玩了會兒,最後以幾拳頭結束了這場戰鬥,最後用自己的膝蓋把蜃龍壓在地上,拇指和中指相扣,整隻手呈彈腦門狀,對着蜃龍雙眼的中心位置對準,氣勢洶洶的問:“服不服?!”
蜃龍捱了好幾下實打實的打,從半空被打落地下,心裡早就疼得哀嚎不斷,可身爲龍族的一員,那骨子的傲嬌可不那麼容易讓它屈服。鬥雞着一雙圓眼看着秦冽的手指,喘了一口氣就叫:“不服!”
秦冽“梆”就給來了一下,響聲連站在遠處的老徐他們都覺得自己腦門也被彈了似的眼冒金星嗡嗡作響。
老徐們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嗡嗡響,蜃龍就是真的眼冒金星嗡嗡作響了!只覺得這個叫做秦冽的男人這一記的力氣,可比它想象中要大得多。
“現在呢?服不服?!”秦冽又問。
“不不……不服!”
“梆”又是一聲!這一下明顯比剛纔力氣更大!
蜃龍覺得自己金屬組成的腦子都忍不住晃了晃,足足緩了一秒纔回過氣來。
“再問一遍,服,還是不服?!”秦冽將手伸得距離蜃龍的頭更近的位置,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在如今的蜃龍看來,真是猶如這世間最恐怖的刑具一般。
“嗚嗚嗚!我……我不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