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桌的另外一端,坐的就是周家的家主,周開誠的父親,周明的爺爺。
聽了周開誠的話,他氣的直打哆嗦,然後咆哮道:“逆子,有你對自己的老子這樣說話的人嗎?”
“老子?”周開誠呵呵笑了,他緩緩的站起身道:“我一直把你當老子,可是你有把我當成過兒子嗎?當年爲了掌舵人之爭,你把我趕出周家,我在清源打拼下來一份自己的家業,你也要吞併,你趕盡殺絕的時候,恐怕也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吧。”
“你……”周家的家主霍的站了起來,但是緊接着他又頹然坐在了椅子上,當年的事情,他做的確實有些過分。
他一直偏袒自己的大兒子,其實周開誠比他大哥更適合擔任周家的掌舵人。
只是周遠的嘴比較甜,一向是深得自己父親的喜愛,兩個兒子當年的鬥爭太激烈,所以他就割捨了自己的小兒子。
“周開誠,你也是周家的人,你不要做的太過分了,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周遠猛的站起來叫道。
“魚死網破?呵呵,你們周家的這張網已經破了,你也配說這句話?”周開誠冷笑了一聲,然後悠悠道“爸,我勸你還是簽了吧,現在你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我高價收購周家現有的產業,你們周家的人拿錢養老,或者說是投資一部分,我算你們股份。”
“我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仁之義盡了,否則的話就憑你們周家對我的態度,我完全可以一舉將你們吞併,第二,你們就等着別人一點點的把你們蠶食,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然後滾回山西農村老家討生活,二選一。”周開誠道。
“周開誠,你做的事情也太絕了吧。”周遠喝道。
“當初你一千萬收購我精誠的時候,難道做不的絕?只准你做初一,不准我做十五?”周開誠反問的周遠啞口無言。
“我的精誠珠寶裡,有葉家人入股,如果你們想魚死網破,我就成全你們。”周開誠淡淡的說。
周家的家主臉如死灰,在那一瞬間他彷彿蒼老了幾十歲一樣,良久他方纔站起來道:“好,我籤。”
葉皓軒剛剛在醫院巡完房,便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說是要他到京城療養院裡面看看陳家老太爺的情況。
葉皓軒現在有十六名重病患者在住院,他現在接診的病人,如果不是非死不可的病,一般的小病症是不會接診的,這十六名病患有癌症患者、也有白血病患者,在他一日一日的照料下,病情都有好轉。
葉皓軒清楚陳家老太爺的身體沒有一點問題,之所以叫自己過去,恐怕是陳淵那老小子挺不住了。
掛了電話,葉皓軒冷笑一聲,他走下樓去,吩咐黑子開車趕到京城療養院去,他要看看,陳淵是不是到現在還是不肯低下他那顆高貴的頭顱。
京城療養院,陳家老太爺半躺在一張躺椅上,雙眼似閉非閉,一幅昏昏欲睡的樣子,陳淵則是在他另外一邊坐着,一邊的林湘君有些憂心忡忡的看着丈夫。
葉皓軒提着行醫箱走了過來,林湘君手一動,想上前去打個招呼,但是葉皓軒瞥了她一眼,然後直接繞過她,來到了老太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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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君微微一怔,然後神色黯然的退到了丈夫的身邊,生平第一次,她嘗試到了自己被人無視的滋味。
“老太爺的精神看起來挺好嘛。”葉皓軒笑道。
聽到了說話聲音,陳老太爺睜開了雙眼,他身子一動,要坐起來,葉皓軒連忙扶着他把他扶起來。
“哎,人老了,哪裡比得上你們年輕人啊,當年拼刺刀的時候我一挑三都沒落過下風,現在走個路都吃力,歲月不饒人啊。”陳老太爺嘆氣道。
“老太爺是有福的人,在平平安安的活上十幾年都沒有問題。”葉皓軒微微一笑。
“來,給我看看吧,我現在老眼昏花,老是感覺吃不下東西,哎,老是爲兒孫擔憂啊。”陳老太爺伸出了手腕。
葉皓軒心中一動,不由得暗笑,這老狐狸是暗示自己去給陳淵看病呢,他笑道:“老太爺,兒孫自有兒孫福,您老人家享福就是了。”
葉皓軒說着搭在了老太爺的脈上,裝模做樣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就收回了手,其實不用搭脈他也知道,老太爺的身體沒有一點事,他自制的天心玉露丸和三花桂露酒效果也不是吹出來的,老人家三五年內,身體鐵定沒事。
片刻之後葉皓軒收回手道:“老太爺的身體沒有大礙,休息就是。”
上一次,葉皓軒也是這樣沒有營養的話,今天還是一樣,他的態度很堅決,想讓我給陳淵治病?門都沒有。
“是嗎?那我混身不舒服,你給我說道說道,到底怎麼回事。”老太爺有些不悅的哼了一聲。
“這個……我的醫術拙劣,還真的看不出來。”葉皓軒笑道。
陳老太爺無奈的搖搖頭,他拿過一邊的柺杖站了起來,然後悠着走向別墅,把門一開,就在也不露頭了。
陳淵嘆了一口氣,看來老太爺這一次是真的沒辦法了,他的態度很明顯了,要自己低頭認錯。
可是自己當初曾經放下過狠話,死也不會找葉皓軒看病的,況且又對他不止一次下過格殺的命令,現在要他向葉皓軒低頭,他實在是拉不下去這個臉。
葉皓軒轉身就要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警衛端着一杯水過來道:“葉醫生,老太爺讓你喝了這杯水在走。”
葉皓軒猶豫了一下,便點點頭坐下了,他坐到一邊的一個石桌前,微微的吹着茶水,不慌不忙的喝了起來,他知道,老太爺這是要他給陳淵一點考慮的時間,畢竟他是世家的家主,要他向自己一個後生道歉,這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
陳淵的臉色陰晴不定,有好幾次他都想站起來向葉皓軒服軟,但是他還是拉不下去這個臉。
葉皓軒這杯水足足喝了五分鐘,當他把杯子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把瓷杯往石桌上一放,起身就要離開。
“皓軒。”
林湘君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她連忙走上前叫住了葉皓軒。
“陳夫人,有事?”葉皓軒淡淡的說。
聽到葉皓軒的稱呼,林湘君的心裡不自由主的一沉,葉皓軒之前稱呼自己爲伯母,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他今天稱呼自己爲陳夫人,她卻覺得這個稱呼有些陌生。
“之前的事情,是我們的不對,我們現在想想,不顧女兒的幸福硬要讓她聯姻,事後還把她趕出家門,這對若溪造成的傷害很大,我們現在很後悔,等若溪回來之後,我和你伯父親自叫她回來。”林湘君咬咬牙。
葉皓軒冷笑,直到現在,林湘君都低頭了,陳淵還是一幅死人臉的模樣,他真的可以啊。
葉皓軒淡淡的說:“那敢情好,若溪一定會很早興的,但是這一次若溪恐怕要到半年後才能回來了,回來後我帶着她回去,現在,我先告辭了。”
“皓軒,我知道我們夫婦之前有不對的地方,現在你伯父病重的厲害,請你看在若溪的分上,務必幫他看看。”林湘君連忙雙道。
“伯父的病,恕我無能爲力。”
葉皓軒一轉身,看到陳淵那張死人臉,他的火氣蹭的一聲就躥了上來,呵呵,陳淵真的是不知所謂,都病到這種程度了,還不肯低頭。
好,你不肯低頭是吧,那你的病,就拖着吧。
葉皓軒已經料定,陳淵的整隻右手現在已經不能動了,因爲第一次葉皓軒見陳淵的時候就一眼看出來了陳淵身上的隱疾,並斷定一定會發作,陳淵也沒有想到吧,報應來的這麼快,他之前對葉皓軒不屑一顧的時候,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求着葉皓軒的那一天。
“陳淵,你道個歉會怎麼樣?”林湘君終於怒了。
自己低三下四的求着別人,而你這個老東西還在這裡臭着一張臉,你的面子重要,我的面子就不重要了嗎?
陳淵的嘴脣抽了幾抽,他終於向葉皓軒低着頭沉聲喝道:“對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你和若溪的事情,我們同意了。”
這幾句話陳淵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了,雖然是道歉的話,但是表情卻是恨不得把葉皓軒給殺手了。
這種表情,讓葉皓軒非常的不爽。
“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吧。”葉皓軒淡淡的說:“你們早已經不把若溪當做女兒了,所以我和她的事,什麼時候需要你們同意了?我說過,這個世上唯一公平的事情無在乎生死病死,都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你的命比別人金貴不多少。”
陳淵夫婦的臉色難看之極,尤其是陳淵,他的臉幾乎成黑色的了,想他堂堂陳家家主,什麼時候受過別人這樣的侮辱?而且這小子竟然還是自己女兒的男友。
但是他也無可奈何,誰讓自己現在有事情求着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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