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的!你真他媽的當我是軟蛋嗎?”
身邊除了凳子已經別無他物,花柳抱起一凳子就向着紅牛揮舞着,被羞辱的一份兒也被夾帶在自己的氣憤中去。
在大力的揮動了幾下之後,紅牛適當的躲避了幾步,不過這後退的基礎上,卻是花柳乘機逃走的結果——望去那個一瘸一拐的花柳殘跑的背影,紅牛沒有一絲願意繼續追砍他的躁動,這種臨陣逃跑不顧老大的傢伙,不值得紅牛斬殺。
隨着紅牛望去陳航那一邊,局面已經基本上得到了控制。
“唰……唰唰……”
以着陳航的身手,和花鬼比起來,可真心是有點力不從心。這幾刀橫揮而去的殺氣,令陳航感覺到自身和花鬼在實力上面的差距。
“這個胖子,實力還是這麼強。”
身上,已經多處掛彩,那灼熱的鮮血已經快要浸滿陳航的一件白色襯衫。在幾次躲避下,陳航的手也變得有點麻木了起來——花鬼,雖然是一名胖子,不過其多年在道上混的經驗和所積累下來的實力,自然是比陳航這個年輕人要強大很多。
那揮刀之下的力道,每每陳航在接下花鬼一刀橫砍,手腕都會受到巨大的衝擊,而此刻更是開始出現片刻的麻木。
“踏踏踏……”
老大,是不能在一場羣戰中被打敗的。
紅牛迅速衝了過去,這個年齡比陳航都還要小的男子,不過其所擁有的戰鬥力卻是比陳航都還要強。他衝在了陳航的前面,立馬便和花鬼開戰了起來。
“唰……當……”
“唰唰……”
二人都是擁有高強力道存在的人,在每每對刀之際,都會激烈碰撞出聲響來,那一陣陣揪心刺耳兒的金屬撞擊聲,折射出來的當然是一場在力量上火拼的決鬥——紅牛、花鬼。論實戰經驗的話,二者還看不出誰優誰劣。瘋狂的打砸,現場佔地兩百多平米的電玩城,基本上已經都被陳航所毀滅掉了。
一切的遊戲設備都已經完全不能正常通用,其中超過一半的設備算是徹底報廢,沒有一點可以重新維修的價值和必要。至於剩下的,可以說能維修好,不過估計也沒有那個出廠時候的華麗外表了,因爲它們身上全部都是刀痕。
“唰……唰唰……”
紅牛和花鬼的對決不相上下,二人在彼此的對戰中都各有砍傷,雖然紅牛的身上刀傷要比花鬼多上那麼幾條。
陳航看了一眼時間,已然過去了半個小時,依照和東幫多次羣戰的經驗,估計警察也快來了。而現在,基本上砸場子已經算是完成了。兄弟們也都不同程度上的掛彩,紅牛雖然還能鎮住花鬼,不過剛剛纔和花柳大戰了一場,這體力也消耗的很快。
是時候,該撤退了。
“紅牛,撤退。”
閃過一旁花鬼小弟的橫砍,一腳踢翻之後,陳航大聲的衝着紅牛喊道。
紅牛在擋下花鬼一刀之後,一腳直面踢向而去,逼退了花鬼幾步,便大步跑開了,跟在陳航的後面上了車,隨着陳航駕車離去,其他小弟也是各自都跑開了。靜謐的現場,就只剩下花鬼和他的一衆小弟,傷得比較嚴重的都躺在了地上呻吟着,傷得輕一點的都走向了花鬼的身邊。
“當……噹噹……”
花鬼扔掉了手中的長刀,眼神暴怒的環視了一下週圍,基本上擁有顯示屏的都被打爆,所有的設備沒有一處是好的,就算還能面前的運行,不過其設備的周圍也是數不盡的刀痕,花鬼的臉色逐漸的火爆了起來。
“陳航,你這個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一腳踢開躺在地上的受了重傷的小弟,他不曾說過花錢救治這些負傷的小弟,“有幾個沒有死的。去,把花柳那個傢伙給我抓回來,我要親手宰了他。”
看來,花柳這下悲劇了。一路狂奔,陳航駕車也算是沒有遇到阻礙的回到了自己的大本營。
“踏踏……踏踏踏……”
由紅牛扶着陳航,在走廊上那急促的腳步聲,響徹進了雷恩的耳膜中。
“陳哥……”
隨着雷恩打開房門望去走廊上,只見一名後背有兩處刀傷的男子正扶着一名全身上下都着上了刀傷,臉色慘白、嘴脣乾裂的男子,而這個人就是陳航。
肥貓,總是能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他身後跟着一名醫生。
紅牛將陳航扶進了房間裡,醫生便開始爲陳航做治療,肥貓更是在這個時間段裡充當了一回護士——而紅牛,則是靜默的站在門口,靜靜的抽着香菸。對於漫步走過來的雷恩,他依舊連一眼都沒有望去,只是靜靜的抽着香菸。
當雷恩想進房間的時候,紅牛的一隻粗壯的胳膊便擋在了雷恩的面前,那上面還能清晰的看見一條刀痕,而在刀痕上正在火辣辣的留着鮮血。
看樣子,對比紅牛和花鬼的戰鬥之後的模樣,花鬼依舊還是技高一籌,不然紅牛也不會變得如此狼狽。
“陳哥,他今晚去砍人了?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既然知道,還問什麼?另外,大哥他只是受傷,又不是病危,請注意你說話的語調。”直到雷恩後退了兩步,紅牛才放下了手臂,依舊靜靜的抽着香菸。
雷恩非常清楚,此刻門口邊上的人就是陳航最爲得力的助手——每一次的行動,只要是有陳航出面的,基本上紅牛都不曾離開過陳航。依靠着紅牛神勇的戰鬥力,起先的他只不過是連一個名字都不被記住的小混混,到現在已然闖出名號的“紅牛……”…
在面對人多勢衆的東幫,西幫自然有他生存下來的道理。
“我知道你是誰,陳哥的貼身保鏢紅牛。”
雷恩一望去紅牛縱使身上四處刀傷,那鮮血還在滾燙的外流,可卻是沒有看見紅牛皺一下眉頭,甚至連疼痛都沒有感覺到,雷恩不得不說此人的確很牛。
“噌……”
一支菸抽完了,紅牛並沒有隨地扔掉,而是走進房間扔在了菸灰缸裡面,又踏步而向走在房門外,點燃了一支香菸,靜靜的抽着。
看來,今晚這個“門神……”是不會讓任何人接近陳航的,雷恩也沒有辦法,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間去。這,僅僅只是今夜的第一場大戲,另外一場,纔剛剛開始。
“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
在北面的岳陽街8號,街道上正氣勢浩蕩的走着近百人,而走在最爲靠前的一名男子,一頭披肩的黃色爆炸長髮,鼻孔上赫然嘣着一顆牛釘。
“喂!頭瓶,我已經快到吹雞的酒吧了!今晚,我會砸的他一瓶酒都不剩。你現在,應該到三溫暖了吧!吹雞,那個傢伙就交給你了。”街上,東爆趾高氣揚的打着電話,渾然沒有在意周圍的一衆驚恐的目光投射。
“放心,今晚這一次我要宰了他。北面的三溫暖可是牧東一流的,吹雞這個傢伙太礙事兒了。”電話中,一聲無限逼近太監聲音的男子,說話的人正是頭瓶。
“好了,不說了!我到了。”
站在一家,名爲“火龍酒吧……”的大門外,東爆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來自酒吧裡面的菸酒味兒,手中的長刀在夜色上依舊寒光四射。
“北面,可真他媽的是個好地方。”
雙手平攤了下來,一副耶穌懷抱的舉動,頭慢慢的揚起,閉上了眼睛,又深深的呼吸了一把,“嗯……這夜色的味道,要是不配合一點血腥味兒的話,那實在是太折煞這等美麗的月光了。”
“上……”
一聲令下,東爆的身後,這近百人的節奏,手中個個握着長刀、鐵棍、鐵鏈之類的,直接一股溜的衝了進去。
留下,東爆一人,在門口繼續嫵媚着自己的身軀。街對面正好在播放着一首清閒的歌曲,那清閒的節奏鑽進了東爆的耳膜,隨着音樂的不斷涌進,東爆忘乎所以的在門口跳起了探戈——雖然,姿勢不是很標準,不過應該是有經常的跳。
不一會兒,酒吧裡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打擊聲,而其中又以酒瓶子被打碎的聲音最爲濃烈……
“踏踏……踏踏踏……”
火龍酒吧,在一分鐘之內,入口的門處瞬間堵截上幾十名手持各類用具的男子,爲首的人更是一張半臉紋身的男子——酒吧裡,舞池中依舊有人在盡情的跳舞,周圍的檯面上也已經坐滿了人。要說這裡的生意,的確是火到爆啊!
“這裡,面積大、人又多、酒瓶多、設備也高級。真心的,通通都砸掉的話,那會有多爽?我,實在是想嘗試一下。”
何滔,這個半臉紋身的男子,集合着東爆的一股詭秘的癖好,舔舐了一下長刀的刀背,“還楞着幹什麼?給我砸啊!”
“上……”
大聲一吼,身後的小弟一擁而上,不分客人與混混,一概亂棒狠打。
“嘭……嘩啦啦……”
何滔,直接拿起一凳子砸向吧檯,那破碎的酒瓶子的聲音夾帶着酒的零落聲,形成一種激烈的打擊聲樂。
“啊~~~~~”
尖叫聲一聲響應萬聲,紛亂的人羣,甚至分不起那些是酒吧的人,那些只是酒吧的客人。
“不要選了,見人就給我打!狠狠的給我打!不用客氣啊!哈哈哈哈……”
站在跳舞的階梯之上,何滔滿眼的釋放之意,身後突發的衝過來吹雞的一名小弟,只見他迅速一個轉身,一刀直落落的猛然****了這位英勇的小弟肚腹之上,“想偷襲我?你?還早了一百年呢!”
死神之內,現場已經有數人被殘收了靈魂……
一刀直接放到一個,何滔一腳踢開已然變成了一具屍體的男子,隨着此刻暴亂的現場,這位英勇的小弟落於地面上,瞬間便是遭受到百人瘋狂的踩踏。
凌亂的現場,幾十名手持棍棒和砍刀的混混在這一家大型酒吧裡肆意的妄爲,不管年齡的大小、性別的男女,通通都是打砸的對象——呻吟的尖叫聲,撲到在地的哀嚎聲,痛苦的求救聲,以及吧檯、桌面、舞池各類被瘋狂的打砸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