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知道你的朋友到底怎麼了!來警局吧!”
小志警察,有點不忍心此刻決口來,或者說他不想去揭這個事實。話罷之後,他不再聽電話,在雷恩三次的撥打電話之後,他果斷的將手機關機。
而雷恩,自然也察覺到了,立馬穿好衣服,便衝出了房間,直奔警局而去。
站在陳航門口的紅牛,望去雷恩那急促的背影,嘴角上的抖立,也在昭揭着紅牛大概也猜到了一點——或許,白麪等人沒有及時趕上,雷恩的兄弟或許已經凶多吉少。“踏踏……”
肥貓從陳航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他走向紅牛的身邊,示意陳航找他,讓他進去。
紅牛站在門口,已經抽了十根香菸,這個孤寂的男人在走進房間之前,先行熄滅了菸頭,才恭恭敬敬的走進了陳航的房間。
“老闆,你找我!”
站在牀頭,紅牛雙手放在後腰處,臉色非常的恭敬。
“剛纔,白麪打電話給我,說是去晚了!吹雞的十幾名小弟全部被砍死在街頭。而現在,飛鴻正在找吹雞的下落,想必這一次吹雞凶多吉少。我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要是你覺得不放心你的好兄弟飛鴻的話,我允許你出去,不過得先讓醫生爲了包紮一下傷口。”
有關紅牛和飛鴻那點事兒,陳航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白麪已經回來了,此刻也就只有飛鴻一人還在北面的1號街上找吹雞。
“老闆……”
“你那點心思,我還會看不透?好了,去吧!醫生,請幫他也包紮一下傷口再說。”
“謝謝老闆。”一路狂奔而來,雷恩衝向了警局,雖然他對小志警察的長相還有點模糊,不過認還是認得出來。
“那位是洛志警官?”暴躁的雷恩,公然站在警局裡便開始吼叫道。
“我是……”
從警局裡面的走廊上,小志警察剛好聽到雷恩的聲音,“你就是雷恩吧!跟我來吧!”
雷恩望了一眼周圍個個都用一副好奇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一衆警察,就這麼在一衆視線中走向了小志警察,隨着小志警察的帶路,雷恩走進了太平間的位置。
“踏……”
整間太平間,赫然躺着二十幾名屍體,他們全部都蓋上了白布,也算是一種瞑目的措施。雷恩踏進這裡之前,滿以爲小志警察將會帶着自己走向拘留室,不過隨着步伐的不斷移動,太平間的位置卻是慢慢的向着自己靠近。站在門口,雷恩甚至還有點不太相信,小志警察這是在作弄自己,還是……
“你的朋友,就躺在三號病牀上。”
小志警察指了一下馬輝的位置,對着雷恩非常真實的說道。
“長官,你……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我的朋友,怎麼……怎麼可能會躺在這裡?他……他……”
雷恩沒有繼續說下去的理由,那是因爲——小志警察走向馬輝的屍首旁邊,掀開了那張白淨的蓋布,距離馬輝死亡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馬輝的體溫也逐漸的降了下來。望去馬輝那逐漸沒有了血色的臉色,雷恩的心終於是撕裂了……
“踏踏踏……”
“噠……”
雷恩發狂的衝了進來,一把手大力的推開小志警察,望着馬輝那一張他平時最爲喜歡調侃的“大猩猩……”臉龐,閉着眼睛的同時緊緊的握住了馬輝的右手。
“唔……嗚嗚……”
哽咽,抽泣,啜泣,澀話,咬牙,閉眼,生悶……
雷恩緊緊的握住馬輝的手,額頭靠在上面,大丈夫眼淚萬里,不是懦夫的表現,而是大愛的抽離——哭了,雷恩慢慢的哭了起來。只從重生之後,雷恩就更加的珍惜身邊的每一位朋友,更是把馬輝、李峰等人當作是自己的親兄弟來看待。
平常的打鬧,凝聚下來的不是別的,就是友情的點點滴滴。
不管從前是什麼樣的,但至少此刻雷恩是非常的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馬輝,這個曾經多次幫自己出頭,結怨葉良、趕走鴕鳥、重傷的時候也是馬輝將自己給送進醫院的。
何謂兄弟?
兄弟,就是漫漫人生路上的彼此相扶、相承、相伴、相佐。他是你煩悶時送上的綿綿心語或大吼大叫,寂寞時的歡歌笑語或款款情意,快樂時的如癡如醉或痛快淋漓,得意時善意的一盆涼水。在傾訴和聆聽中感知兄弟深情,在交流和接觸中不斷握手和感激。
悲蕭寂寥,何苦重情之人……
“兄弟,節哀順變。”
小志警察靜靜的拍了一下雷恩的肩膀,便走出了太平間。哭喪,痛苦,悲離,雷恩在經過了這段激烈的心理打擊之後,他擦拭了眼角的眼淚,重新的站了起來。
“你放心,捅你的那個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世間的所有事兒,根本都是早已定下的命運。雷恩,曾經非常明確的說過,自己不會加入到陳航的隊伍中。此刻,他已然變成了陳航的人。重新將蓋布工整的蓋在馬輝的臉上之後,雷恩走出了太平間。
他離開了警局,攔下了一輛的士車,狂奔而去,劍指北面的岳陽街1號。
死神之眼,瞪望而去的人必定會遭受巨大的衝擊能量。
“喂!陳哥,我想知道現在頭瓶的位置。”
車裡,雷恩撥通着陳航的電話,明確表明着自己的目的,“今晚,我得找他算一筆血賬。”
“雷恩兄弟,你……”
“陳哥,不要問其他的,請告訴我他現在的位置。”
被憤怒和仇恨矇蔽了雙眼的雷恩,早已將理智扔在了一邊,他將要瘋狂的報復……
“雷恩老弟,雖然我知道你有很好的身手,不過你經驗不足,我怕……”
“好了!陳哥,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做主。不要怪我的態度很惡劣,請問頭瓶那個混蛋現在在什麼位置?”坐在的士車裡,雷恩一字一句的說着“頭瓶……”二字,惹得前面開車的的士大哥都臉色低沉了下來。
就雷恩這種十七八歲的小屁孩,也膽敢去找頭瓶的麻煩——說白了,給頭瓶送上一條人命,依着東幫這羣兇惡的傢伙性格,又怎麼不會安逸的收下?
的士大哥本想踏雪幾句雷恩的,不過當他透過後視鏡望去車後的雷恩,的士大哥再一次的扭變了臉色。
因爲,他正看見雷恩一副“神擋殺神……”的罪惡之像。
由衷的,一種像極了是在看一副3D恐怖片一樣的緊張氣氛,透過的士司機焦息間斷的呼吸聲,手腳有點哆嗦,內心動盪不堪……感受到此刻,在的士車裡面的那一股濃烈的激憤氣氛,內心一般沒有受到如此強烈心理衝擊的的士司機大哥,已然赫然留下了一滴冷汗。
“這個小夥子,怎麼會滋生出如此強烈的殺氣?”
閉着嘴巴,心理還在生生後怕,這位估計也有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的哥,在感受着雷恩身上那一股“殺神……”一般的氣質的同時,也加快了狂奔的速度。
陳航與飛鴻通過電話之後,才知道飛鴻已經救下了吹雞,頭瓶身上捱了幾刀,不過依着飛鴻人多勢衆,也只有夾着尾巴逃跑。
隨後,在和雷恩的通話中,陳航一再勸解雷恩,千萬不要衝動……
而雷恩在得知丟失了頭瓶的消息之後,當場在的士車裡大吼,惹得的士的司機大哥又是一陣的冷汗和緊張。
今晚,基本上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件發生了!
隨着花鬼的場子被陳航砸了,吹雞的酒吧被東爆給抄了,頭瓶沒有宰掉吹雞——僅僅一整晚,也就一個晚上的時間,一個地方就發生了三件足以登上明天頭條的大新聞。警局裡面,也是議論紛紛,在吹雞被飛鴻護送到家裡之後的一個小時……
盧正軍,陳超然二人此刻正坐在會議室裡,一對一的對視着!整間會議室裡,雖然擺滿了十六張椅子,桌面是十六人的寬度,不過依照此刻的情況,已然沒有必要再邀請其他要員警察進來參加會議。
這,是盧正軍出院之後第一次和陳超然坐在一張桌子上開會。
“出院了,局長也不事前通知我一聲,我好過來爲局長你慶祝一下嘛!”
陳超然,牧東人民警察局副局長,爲人神馬的基本上沒有必要多說,不過這廝身爲一名警務人員,卻從來都不穿警服,而且經常帶着一副墨鏡,西裝革履、精緻領帶、雪亮金錶、派頭上那簡直就是一個超級暴發戶的神級標準了。
不過,縱使陳超然一點都沒有把盧正軍放在眼中,但此刻自己還是一個副局長,要真的正面硬碰硬的話,吃虧的可是自己。
所以,陳超然並沒有在會議室裡面當着盧正軍的面兒抽菸,也算是表面上的恭敬。
“呵呵!不就是出個院嘛!不至於讓堂堂副局長出來慶祝。”
盧正軍口氣依舊低煉,他有點瞪視的意味兒望着陳超然,“要不是我命大,或許現在我依舊還躺在醫院裡,後腦被那麼強烈的一擊,就算沒有死也指不定會變成植物人。聽說,副局長還特意的去廟會裡幫我求了一根籤,我想估計我能大難不死,應該就是副局長你求籤的功勞吧!”
“哪裡……局長你說笑了,那是局長你命大,我不過只是盡了我的本分罷了!”
二人,相互之間的對弈頗爲戲劇,正面上的唱白臉,可實際上在心底裡二人早已鬥得不可開交,黑臉的臉譜已然在二人的心裡被演繹的出神入化——映射出此刻二人靜靜的喝着杯中的茶水,那斜視對方的目光又是變得戰慄了起來。
喝了一口茶水,放下了茶杯,盧正軍嘴角上揚了一把。
“對於今晚,三起重大黑社會聚衆羣戰的事兒,不知道副局長有何高見呢?”
在現在的警局裡面,因爲盧正軍的迴歸,起先一些因爲畏懼陳超然而被迫跟隨的警員也投向了盧正軍。說得白一點,分成三派:一派,自然就是盧正軍這一路警察,他們是真心爲牧東人民服務的好警察;一派,當然就是陳超然這一路警察,勾結東幫,打壓其他幫會的“流氓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