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富仁,這是幾?”馬二剩向宋富仁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比劃。
宋富仁用衣袖擦掉鼻涕泡,笑道:“哥,我沒傻。其實是你剛纔那一手治傷手段折服我了,簡直驚爲天人,神醫啊。”馬二剩恍然大悟,這小子真特麼奇葩,打都不服的人卻被自己一些小手段給折服了。
既然人家都叫上哥了,馬二剩也不好意思再端架子,一笑泯恩仇,他將宋富仁扶起來:
“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神醫在這,我去哪門子醫院啊?”宋富仁說道。
“哥,你給我治唄。”
馬二剩搖頭:“不是我不想給你治傷,是因爲我沒那麼專業,剛纔我只是點了你幾處穴位,給你止痛止血而已,後續治療還得靠醫生。”
宋富仁也不矯情,點頭表示明白。馬二剩扶着他走出爛尾樓,上車。馬二剩看一眼他傷腿,宋富仁便馬上明白,說道:
“哥你放心,我會跟醫生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撞鋼釺上,被紮了。”
馬二剩不說話,拍拍他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把他送到醫院,給掛號送手術室,馬二剩一直等到他家人到了才準備離開。因爲宋富仁撒了謊,行兇者變身救人英雄,宋富仁家人對他一番感恩戴德讓他汗顏不已,瞅個機會逃離醫院,連寶馬車都不好意思開走了。
他只好打一輛摩的回家,回到住處卻發現江雅婷和柳雲站在門口,象是在找人。
“江總,雲姐,你們……”馬二剩先看到她們。
江雅婷看到馬二剩差點就撲上來了,因爲有柳雲在她不得不壓抑自己。馬二剩發現她眼睛都紅了。
“馬二剩,你去哪了,你嚇死我們了。”柳雲上前拍他一巴掌。
原來,馬二剩給她做完鍼灸走了後,她還沉浸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中,忽然接到江雅婷的電話,告訴她馬二剩出車禍了,嚇得她心臟差點爆炸。
“江總,你聽誰說的?”她捂着胸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江雅婷告訴她是交警用馬二剩的電話聯繫上她的。肇事現場只有一輛被撞壞的電驢,沒有任何人員,後來他們在現場找到一部手機,便按上面的聯繫電話找到江雅婷。
柳雲問清楚地址便開車趕過去。現場已經被清理,電驢也被拖走了。她匯合江雅婷來到交警隊,因爲那路段相對偏僻,沒有安裝攝像機,一時半會他們收集不到有用的線索,他們詢問過附近醫院,醫院都沒有收到因交通事故受傷的病人。
一場交通事故就此成了一樁迷案。
江雅婷和柳雲面面相覷。她們到馬二剩住處尋找,根本就是出於一種心裡安慰,並沒有抱多大希望。偏偏他就出現了。馬二剩一陣感動。因爲這輩子除了父母還沒有人這麼在乎自己,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對她們的感激之情。
“馬二剩,你沒事吧?你的電驢都被撞殘了,交警推測是出了交通事故,但是現場除了電驢,沒有肇事車輛,你也不在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江雅婷一臉關切,她真想掀起馬二剩衣服好好檢查,但是女人的矜持讓她壓抑自己的衝動。
“我沒事,謝謝兩位美女關心。”馬二剩說道。
“我確實是出了點事,被 一輛車撞了,不過人沒事,我本來想人既然沒有傷着就算了,可是肇事司機非要向我陪罪,我實在拗不過他,就隨他一起去談談人生理想。”
馬二剩隨口撒謊。宋富仁既然可以爲他向父母撒謊,他也不想出賣他。
人生在世,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不會把他怎樣了吧?”柳雲表示懷疑。
“哪能啊?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怎麼可能把他怎麼樣呢?我可是一個心胸廣闊的男子漢大丈夫。”馬二剩挺胸,頭45度仰角仰望天空,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江雅婷眼角含笑,她最喜歡的就是他那種能將胡說八道說得一本正經的壞樣。身爲女人,柳雲豈能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再看看身邊環境,不由揶揄馬二剩:
“馬二剩,你就這麼忍心讓兩大美女在你家門口站着?”
柳雲一語驚醒夢中人,馬二剩趕緊開門請她們入內。
“唔,這是什麼味啊?”江雅婷和柳雲前腳剛跨進門,一陣酸臭味撲鼻而來。她們趕緊捂住鼻子,轉身而退。
江雅婷一腳踹向馬二剩,怒道:“好好的公寓讓你弄成狗窩,你就這麼懶啊?”
柳雲拉開她,勸道:“江總,天下男人都是這個德性,算了。”
“向陽也這樣嗎?”江雅婷好奇。她雖然吒吒商場,但是對於男人這個物種的瞭解甚少。
柳雲臉一紅,驚歎於江雅婷腦回路清奇,就這種事也能牽出向陽來,除了她也沒誰了。姐們,還能好好聊天不?但是她不好直接抱怨,便拉着江雅婷說道:
“我們走啊,再不走就被薰死了。”
馬二剩一陣無語 ,自己住那麼長時間都還活得好好的,她們呆一會怎麼就會被薰死了呢?偏偏江雅婷還信以爲真,將交警還回來的手機丟給馬二剩,匆匆地走了,也不讓送送。
馬二剩伸手接過手機,既然交警找過她們,手機落在她們手裡也不奇怪,倒是他,居然沒有發現自己手機丟了。他聳聳肩,一頭扎進浴室,擰開水龍頭,將自己洗得乾乾淨淨。
一夜無話,馬二剩一覺睡到早上七點,起牀、洗漱,吃早餐、上班,充實的一天又開始了。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一個星期即將過去,柳雲已經完成三次鍼灸,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等向陽出差回來他們就可以快樂造人啦。
馬二剩電腦使用技術一天比一天進步,拼音打字、做表格已經不是問題。他雙腿架在電腦桌上等着下班,電話響了,他摁下接聽鍵。
“哥,你在嗎?”電話裡,宋富仁基情滿滿,彷彿他們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