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黃裱紙剛被放臉上,還沒來得及澆水,就被他一口氣輕易吹走了。
“老六,你特麼到底能不能幹,不能幹滾蛋,讓別人上。”肖安志怒道。
老六捱了罵,心裡憋屈,便把怨氣撒馬二剩身上,再抽出一張黃裱紙,“啪”一聲拍他臉上。
馬二剩一時大意,鼻子被拍個正着,頓時一陣酸辣襲來,眼淚都要掉了。
握了個草!馬二剩頓時大怒,擡腳就踹。盛怒之下的本能反擊,他根本沒有瞄準目標,但是老六可能上輩子欠了太多風流債,債主便派馬二剩給討債來了,隨意一腳就踹中了老六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老六捂着兩腿交叉點,夾緊雙腿,淡淡的憂傷寫滿他滿是青春豆的臉龐。
事情發生太突然,誰都沒有料到馬二剩居然還敢絕地反擊,所有人一時之間都反應不過來。
馬二剩就乘他們愣神的功夫,暗使縮骨功,雙手掙脫合金手拷束縛,接着雙肩抖動,按在他肩上的兩雙手突然失去平衡,上身失去支撐點,導致下盤不穩,慌亂之中他們還來不及重新調整重心,馬二剩已經暴起,按着他倆後腦勺,兩兩對碰。
“磕!”一聲巨響,兩面腦門猶如失控的火車頭,狠狠撞擊在一起,旁人聽了都感覺疼痛,他們眼前一陣發黑,哼都還來不及哼就軟軟癱倒地上,昏迷不醒。
馬二剩來不及喘氣,一個鋁質水壺迎面砸來,他沒有任何猶豫,身體扭曲,迅速避開對方功擊,同時貼身而上,揮手如刀,狠狠砍向襲擊者手腕,一聲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再次挑戰人類的聽覺神經。
“嗷……”間隔幾秒,一聲慘無人寰的叫聲在狹小的拘押室裡迴盪。
這一切說起來慢,其實整個過程卻只有一瞬間。眨個眼的功夫,馬二剩就完全佔據了主動。手下4個人瞬間就倒下了,快得讓肖安志一臉懵逼,他愣愣地望着馬二剩和躺在地上或昏睡或慘叫連連的手下,他突然暴喝一聲,伸手就往腰邊掏。
握了個草,馬二剩大驚,肖安志腰間別着的可不是燒火棍,拘押室空間狹小,一旦讓他搶得先機,馬二剩可不敢保證自己吃不上銅花生米。
說時遲,那時快,他身形一閃,已經到了肖安志身旁,後發制人,出手如閃電,本來應該是肖安志的槍卻變戲法一樣出現在他手裡。
肖安志發誓自己幾乎連眼皮都沒有眨,只見一道陰影忽閃一下就到眼前,接着槍套已經空了。
卡嚓
熟悉的子彈上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清脆、利落,一截冰涼的鐵管頂着他太陽穴。
“別亂動,小心它走火。”馬二剩的聲音同樣冰冷。
別問他爲什麼會玩槍,而且還玩得這麼溜,反正在這一秒之前他只是在電影裡見過這玩藝。
肖安志雖然入行十年,但是被人拿槍頂頭還是花姑娘上轎頭一回,頓時嚇得渾身哆嗦,下半身忽然一陣怪異的扭動,接着一股惡臭撲鼻而下。
馬二剩低頭一看,一股黃白之物混合一股濁流從他兩隻褲腳裡流出來。馬二剩一陣噁心,擡腳將他踢到牆角,拉開房門正想出去,差點和正匆匆而來的方星河撞個滿懷。
馬二剩既然已經決定豁出去了,自然不會問來者何人,滅了再說,當即他右手化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來人脖子,將他迅速拉入拘押室,正想一拳轟過去,方星河急忙叫喚:
“冷靜,冷 靜,馬先生我是來送你回去的。”
馬二剩拳頭沒有砸下去,而是懸在方星河腦門前。
“送我回哪?”
“當然是艾斯麗達公司啊。馬先生,不好意思因爲手下人辦事不謹慎,讓你受委屈了……咦,拘押室衛生條件怎麼這麼差,好臭。”
他捂着鼻子,領着馬二剩走出拘押室,對躺在地上的手下視而不見。雖然抓捕馬二剩的命令是他下的,逼供也是他的授意,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必須與手下撇清關係。
馬二剩也光棍,不管他說的是真話假話,就大搖大擺地出來了。他本來就不打算再在裡邊呆了,正想着衝破牢籠呢,既然這裡的一哥自願帶路,他何樂而不爲呢?
讓他意外的是,方星河居然真是親自將他送到艾斯麗達公司。
門口值班保安看到一輛警車遠遠向公司開來,還以爲警察又來拘人呢,正忐忑不安,卻看到馬二剩從車下來,緊隨其後的還是東城警界一哥,兩人一前一後,但是看起來不象押送,反而象護送,保安頓時就傻眼了。
“王承才,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一個保安問同伴,王承才眨巴着眼睛,喃喃說道:
“莫非馬少與方星河有交情,被他放出來了?”
“可是爲什麼都那麼多天才放人呢?早幹嘛去了?”那個保安不解。王承才甩他一白眼說道:“領導不是經常需要出差嗎!幸許他是剛出差回來呢。”
兩個人正小聲議論着,馬二剩已經走到跟前,向他們打聲招呼就走進公司,方星河很有眼力勁,沒有繼續跟隨,而是與他揮手告別,然後一個人屁顛屁顛地上車,閃人。
馬二剩先到江雅婷辦公室,發現她不在,也不在意,晃悠悠地前往自己辦公室。
“馬少!”身後一聲驚喜的叫喚,他回頭發現小錢正一臉激動地望着自己,美眸撲閃着,眼角掛着淚珠。馬二剩有些感動,因爲他知道小錢是在關心自己。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別看她平時萌兇萌兇的,其時她心裡還是挺關心自己啊。
“小錢,你好!”他微笑致意。小錢略感失望,小聲呢喃:
“就這麼簡單嗎?”她本以爲自己聲音小馬二剩聽不到,不料馬二剩絕非凡人,聽力超羣,小錢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忽然就變臉,換上一副壞叔叔嘴臉,笑眯眯地逼上前問道:
“小錢,那你想要多複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