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條退路被切斷之後,虎頭許進江不得不破釜沉舟,直面背水一戰的局面。雖然經過激烈的戰鬥之後,許進江的手下已經不到二十人了,可是剩下的槍手都是戰火淬鍊下來的精英。如果真是全力一搏,還真不知道陳浩他們能不頂得住。
在發現了敵人慾要逃走之時,陳浩也已率領手下兄弟衝鋒了過來。可是,他並不知道李廷庭已經斷確歹徒的退路。
當許進江帶領着手下的槍手,與陳浩展開了全力的火拼之後。這時的陳浩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因爲他深知李廷庭的性格,從來沒有吃過敗績的他,怎麼能容得自已的第一次任務失手呢?其實,從他潛水進入島村之時就已經看出來了,在他的心裡憋着一股勁呢。
生死存亡的背水一戰,對於陳浩他們來,敵人顯得勇猛無比。如果說之前的交火,還有所顧慮的話,現在簡直就是視死如歸的敢死隊。
敵人的近似瘋狂和勇猛,不但沒有讓陳浩他們感到畏懼,反而是讓他們各個興奮無比。因爲這樣的場面,也只在他們是輝煌的時代經歷過。這種讓他們如回到了年輕時代的感覺,自然會激發他們身體裡快要凝固的熱血。
李廷庭以一已之力,兵出奇招,憑藉自已高超的本領,深入虎穴將黃家被綁架的四人,從敵人的虎口下給解救了出來。當他帶被綁架的人質,從倉庫的後面,穿插到敵人的後方之後,將他們暫時安派在了一家漁民的家裡。然後,自已返了回來。因爲,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完成呢。
就在雙方熱血沸騰,炮火連天,喊殺聲如濤如潮之時。李廷庭又突然出現在了,敵人的後面,他總是這樣的神出鬼沒,奇兵天降,將局勢扭轉,真的不知道,在他的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虎頭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們與敵人全力火拼的時候,卻發現自已身後的槍聲越來越少了。當他有發察覺,回過頭來時,卻已發現有一個冰冷的槍口,深幽如靜夜的深遂一樣,直直地對準了他的腦袋,他當時就被嚇軟了。
一場戰鬥就此拉下了尾幕,虎頭許進江被生擒,他剩下的十幾個手下,也全部都交械投降了。可是,當他將目光掃向衆人之後,卻發現沒有了七步蛇麻全的蹤影。
李廷庭將被俘的許進江手下,交給了陳浩之後,拎起地上的一支半自動步槍,轉身向東北方向追趕了過去。其實像七步蛇這樣的江湖老手,在面對生死存亡之時,又怎麼會向許進江和他的手下一樣,從對方堅固的防線上撕開一條生路呢。如果,他全靠從突圍而求生的話,估計早就在赤政黨與世界維和部隊的交火中命喪黃泉了。
雖然不能和手下的人,一起突圍出去。但是要想一個人脫身,他還是有的是辦法的。只不過,他並像許進江那樣,是金不換手下的鐵桿亡命徒。他和金不換之前,也只不過是彼此需要的一個臨時合作關係,根本就沒有到那種爲他以命相許的程度。
七步蛇其實也早就看出了他們必然失敗的結局,就在許進江帶着手下的槍手,殺得熱血豪天之時。他悄悄地從雙方的空隙之中,越過船廠的高牆,向東北方向的山林中逃去了。因爲當戰鬥一打響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許進江精心佈置的狙擊小隊,早就被對手控制了。
從他們這邊的重力火炮手各個被擊殺,也可以看出,那定然是狙擊手在爲自已的盟友清除敵人的火力點,而打出的黑槍,雖然在混亂的雙方交火下,根本就沒有人會去思考這些,可是他卻不一樣。
其實,在李廷庭發現少了七步蛇麻全之後,他只經過不到一秒的思考,便以斷定七步蛇肯定是向東北方向的山林中逃去了。因爲像他這樣的一位久經殺場的老手,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已狙擊手的所在呢。他之所會選擇向東北逃去,正是因爲阿啞就在他的相反方向的燈塔之上。
既然不能被狙殺,也只有自已動手解決這個麻煩了。可是,李廷庭卻又忽略了一點。七步蛇麻全可是叢林戰的老手,光從他的代號七步蛇這個名字中,就可以窺豹一斑。叢林中的七步蛇是又毒又狡猾,全身赤黑,頭型呈三角狀,常常隱藏暗突襲敵人,其蛇液劇毒無比,觸之必亡。
李廷庭腳下生風,如翼在身。在叢林中快速地穿梭着,陳浩知道李廷庭去追七步蛇了,便立即派天狗和火鳥跟了過去。可是,入了叢林的李廷庭就如鯉魚入江一般,瞬間就沒有了蹤影。
就在李廷庭飛身躍過一個棵斜倒的大樹時,耳邊突然間卷出一陣陰風,讓他心頭猛然間一驚。一把又快又準的飛刀,嗖地一聲就從大樹的背後飛了過來。好在,李廷庭一個騰空旋身躲過了七步蛇射來的暗器。
李廷庭敏銳的身手,着實地讓七步蛇嚇了一跳。在之前的交手中,他雖然已經領過了李廷庭槍法的厲害了,可是讓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身手也竟是如此了得。一招未中,七步蛇不敢戀戰,瞬間便隱去了身影,消失在叢林之中了。
李廷庭那裡肯放得過他啊,如魅影隨行一樣,將他死死地咬住了不放。七步蛇雖然是叢林戰的行家裡手,可是在施展了渾身的解數之後,還是沒有能把李廷庭給甩掉。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七步蛇很顯然已經意識到李廷庭的可怕了。
現在的七步蛇已經不再想任何對策,來偷襲李廷庭了,因爲以他對自已的瞭解,能躲過對方的敵手就算是萬幸了。
一前一後,兩個人影,在茂密的叢林中,如河鰍一樣穿梭着。不時地還會響起一兩聲槍響,因爲都是叢林專家,又在這樣快的速度下,要想一擊心中對手,顯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爲了拉近與對手的距離,李廷庭在開槍之時,完全是憑感覺而進行的。如果能給他二秒緩衝的時間,他必然能打中對手。不過,對於李廷庭來說,就這樣一槍結果了一個這和難得的對手,還是有點可惜。
既然對手已成驚弓之雀,何不趁此檢驗一下自已這二十幾年的特訓成果呢?越想越是來勁,李廷庭腳下的步伐,在不知不覺間,也已變得更加頻快了。他一邊追趕獵物,一邊開槍把他逼到了對自已有利的地方。
早已亂了方寸的七步蛇,已經根本沒有時間去觀察地形和現場的條件了。在他的心裡,只有逃命這個想法。其實,他早已忘了,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越是得保持冷靜。可是,當一個在面對九死一生的危機之時,就算是平時裡那些訓練得深入骨髓的東西,也有被拋到腦後的時候。
眼見時機已經成熟了,李廷庭以一個急速靜身,用一秒的時間調整了一下自已的身姿,然後推彈上膛,扣動扳機。短短的二秒之後,七步蛇的一條左腿已經被呼嘯而過的子彈給打透了大腿骨。在快速的慣性衝擊下,只見他的左腿一沉,整個人突然間向前一頃,一下子飛出了幾米之遠,然後就見他,連滾再爬地又向前翻滾了好遠,才停下了腳步。
還未等七步蛇再次站起身來,李廷庭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一個幽黑槍口,早已對準了七步蛇的腦袋。此時的七步蛇,已經無力再起來了。因爲剛纔的那一次跌倒,讓他的右腳也已經骨折了。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你的身手讓對手感到恐懼。”
“告訴你也無防,你經常被對手恐嚇到嗎?”
“你是生平所遇到的最厲害的一個對手,能死在你的手裡,我七步蛇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每一個將死之人,都是這樣說的。與你爲敵也並非我願,但是拿人錢財,就要替人消災。沒我答應過僱主非要殺了你,如果你真死的話,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不,不……”此時的七步蛇,當得知還有可以活命的機會時,他連忙唯諾起來,連忙跪地求鐃。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好漢嗎?”
“我不好漢,你纔是好漢。”
其實,李廷庭在生死之刻對跪地求鐃的人,是帶有什麼好感的。在他的心裡,鐃過這些人,他是不情願的,他在情感上是拒絕的。可是就是這樣的人,卻往往能攻下他的壁壘,在他的槍口下撿回一條狗命。
李廷庭決定把他交給鳶城的警方,因爲他已經完成了一個保鏢應該去做的所有職責,對於七步蛇能被國家判上幾百次死刑,已經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在過了十幾分鍾之後,天狗和火鳥也一臉狼狽地趕了過來。從這兩位小爺臉上被樹枝劃傷的痕跡來看,他們定然是慌不擇路而來的。
讓對手見識了自已的實力之後,李廷庭一掃之前的敗績陰霾,然後在心底蕩起了一絲竊喜之後,便和天狗和火鳥押解着七步蛇趕往了船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