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丫頭來得還挺早啊,看來確有建功立業的心,楚天嘴角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隨後就踏進病房,天養生和楊飛揚他們就守在了門外,楊學纔則拿起對講機下令部衆提高警惕,以免有什麼意外發生在楚天面前。
楚天剛進入最裡面,就見到周雨軒正站在窗邊。
身襲警服的周家丫頭全身收拾的乾淨利落,給人一種清爽和歷練的感覺,她聽到腳步聲就下意識的回頭,望着漸漸靠近的楚天,眼露關懷的開口:“我聽說你受了重傷,聽說你跌落山崖,還聽說你又活了過來!”
這三個息息相關的事件,簡單卻有顯得心酸。
它們等於把女人這些日子的折磨串聯了起來,只是周雨軒天生就是驕傲的人,自從她得出無法跟楚天今生廝守的結論後,她就不再露出小女人神態,哪怕洶涌澎湃的關懷充斥心中,也幻化成朋友的問候:
“你似乎永遠處於生死邊緣中,似乎永遠會讓你身邊的人擔心!”
楚天嘴角勾起讓人放心的笑意,柔聲迴應:“所有過去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還活生生的站立在你面前!”隨即偏轉話題道:“對了,雨軒,你昨晚電話中告知,龐然已經醒來了,而且有事情跟我談?”
輕柔的聲音,讓女人心絃微動。
周雨軒收回關切的眼神,點點頭應道:“沒錯,龐然就在裡面隔離,爲了防止竹聯幫殺人滅口,我二十四小時派人守衛,甚至不準醫生透露他已甦醒的消息,然後就給你打這個電話,應該說,他強烈要求見你!”
“看樣子,他比較相信你!”
見到女人有些惆悵的神情,楚天笑着寬慰:
“同是黑道中人,溝通比較容易!”
周雨軒俯下身子泡了一杯清茶,然後走到楚天身邊遞到他手裡,淺淺笑道:“楊學才確實是個細心的部下,每隔兩天就會送一些茶葉過來,搞得我這個不識五穀的丫頭都腐敗了,沒有喝到他送來的茶渾身不舒服。”
“竟然龐然只想見你,那麼就由你進去交談吧!”
楚天握過那杯香氣四溢的茶水,不濃不淡甚至連溫度都適中,喝進兩口後就準備轉身力氣,但挪移腳步前卻自然的拂開周雨軒額頭擋擊視線的秀髮,迷離的眸子沉靜如水:“雨軒,你瘦了,要學會照顧自己!”
說完後,他也不待女人回答就走向病房。
周雨軒身體一顫,繼而閉上眼睛,臉上的血色瞬間蒼白,難言的感動從呼吸道慢慢地滲透進肺中,繼而一種輕緩的恍惚感讓人感覺飄忽,楚天能夠看見她緊緊握住的雙手在輕微顫抖,女人隨即淚花閃現的離開房間。
當楚天走進隔離病房時,龐然剛好睜開了眼睛。
他先是苦笑不已,隨後神情落寞,等楚天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下時,這位竹聯幫的彪形大漢,就揚起慘白的臉輕輕嘆道:“楚天,你還真的來了,我以爲今時今日的你,早就用不着從我這個廢人口中挖點東西!”
楚天雙手握着清茶,風輕雲淡的回道:
“雖然我前些日子破了寧水花園,殺了你們堂主寧思怡,還把數千竹聯幫衆壓縮到昆明郊區,但你於我來說始終都存在價值,因爲我想知道,陳泰山爲什麼殺人滅口!”
龐然臉上閃過難堪,苦笑開口:
“想不到我昏迷這些日子發生那麼多事情,看來我們確實不該跑來大陸興風作浪,對了,你剛纔說殺了堂主寧思怡?那麼我想知道王堂主怎樣了?是被你們殺了還是回了臺灣?”
抿下半口香茶,楚天誠實回答:“中風,在香港醫治!”
龐然生出愣然之意,脫口而出道:“你真沒殺他?”
楚天輕輕搖頭,摸着鼻子笑道:“我楚天像是窮兇極惡之徒嗎?王忠德聽到你被俘幫衆被殺的消息,當場中風癱瘓,竹聯幫就把他送去香港醫院醫治,醫護隊進入機場還是我點的頭呢,否則就要爛在西雙版納了!”
龐然審視楚天片刻,終究還是點點頭:“我相信你!”
楚天沒有再跟他糾纏這些話題,話鋒偏轉道:“龐然,你找我來不是爲了拉家常吧?有什麼要事就儘管開口吧,爆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或許可以讓你在監獄少呆幾年,甚至有機會,我還可以讓王中德來看看你!”
龐然知道楚天不耐煩了,於是收起落寞的神情。
稍微思慮,他就神情肅穆的開口:“楚天,我來雲南並不僅是開路先鋒,還身懷陳泰山密派的任務,他讓我在雲南局勢處於崩潰態勢時,啓用竹聯幫潛伏在雲南的當地人做件事情!”
楚天神色微動,但還是平靜的迴應:“
我知道,他要你率領這批人手去民族聚居地,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屠殺異族人,以此挑起少數民族對政府的不滿,這個任務其實就是達賴的陰謀,陳泰山爲了錢就甘當走狗!”
即使躺在牀上,龐然還是身軀巨震。
他半支撐起身子,難於置信的盯着楚天:“你,你怎麼知道?”
楚天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承接着剛纔話題:“我當然有渠道知道,你繼續把知道的說出來,只要你的情報有價值,可以向你保證,你只需要在牢裡呆五年就可以保釋外醫,別不相信,楚天從來不會忽悠你!”
龐然眼裡閃過欣喜,鄭重的點頭回道:“我臨來臺灣的時候,陳泰山給了我一批人的名單,讓我到了雲南局勢危急時,就想辦法聯繫他們並通過密碼啓用他們,這批人手有七十七人,全是身手精湛的當地人!”
“其中有個最重要的策應人,陳泰山更是讓我關鍵時刻動用!”
這番話,就像是烏雲重重重透射出的陽光。
楚天身子微微向前傾出,語氣平緩問道:“名單在哪裡?”
龐然習慣性的環視四周,隨後呼出悶氣指着腦袋道:“在這裡!我花了三天時間把他們全部記下,本來這個秘密是打死都不會告知你們,但陳泰山做事也太卑鄙無恥了,我爲竹聯幫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他卻”
說到最後,他語氣有些悲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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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伸手拍拍他肩膀,隨後扯下病歷本放在他手裡:“過去的事情就別想太多了,如果你真想報復陳泰山就把名單寫下來,很誠實的說,你這個情報完全可以救你性命,因爲它會拯救不少無辜的人,無辜的孩子!”
“你也不想安居樂業的人們,陷入血雨腥風中吧?”
龐然目光閃過難言的安慰,點點頭回答:“好,我馬上寫給你!”
說完之後,他就在楚天的幫助下撐起身子,然後用沒有殘疾的手在病歷本上題寫,神情極其專注肅穆,偶爾沉思偶爾皺眉,但七十七個人的名字並沒有阻滯他思維太久,三十分鐘就寫滿了正張白紙,然後遞給楚天。
楚天捏在手裡,以最快的速度默記。
期間他還有意無意藉機潦草發問其中幾個名字,以此來推敲龐然的名單是否真實,讓他欣慰的是,這傢伙毫不猶豫就道了出來,間接佐證這份名單不是虛構,沒有五分鐘,楚天基本默記好名單,然後把它撕成粉碎。
吐出這份名單後,龐然如釋重負的重新躺回病牀。
許久,他偏頭望向楚天,皺起眉頭道:“少帥,雖然我把這份名單告知了你,但因爲我被抓又沒死,我想陳泰山應該派其他人接手,這七十七個人恐怕已經轉移地方匿藏起來,到緊要關頭纔會出來興風作浪!”
楚天嘴角勾起淡淡笑意,意味深長的道:
“沒關係,有名單就好!”
他的自信和底氣,只因爲名單有這樣的名字:高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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