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是連戰天提供的。
儘管上面沒有他和連家名字,對戴公公的所作所爲也是點到爲止威懾,但落在一無所知的任曉璐眼裡,卻不亞於一個重磅炸彈:什麼?身披無數榮耀鞠躬盡瘁的三代老臣,竟然跟臺灣有勾結?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任曉璐雖然清楚戴公公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也因文子嫣對自己無情地翻過臉,但她實在無法相信戴公公跟臺灣有關係,畢竟他這些年在宗協會的功績擺在面前,這是死後能進八寶山的老臣。
因此任曉璐大腦足足空白了十餘秒,隨後才醒過神來繼續查看材料,這一份東西她始終抱着懷疑態度,就算還有一份過億債券作證也半信不疑,但當她看到戴公公是戴立後人之時,立刻頓悟。
一切懷疑全部消去!一切不解全有答案!
戴立,字雨農,早年曾在浙軍周鳳岐部當兵,後脫離部隊到上海,在交易所結識老蔣、戴季陶等人,以殘酷無情著稱的戴立,號稱蔣司令的佩劍、“天朝的蓋世太保”、“天朝最神秘人物”。
以後世觀點來看,戴立在情報界是少有的天才,他在無師自通建立軍統局這以他爲核心的龐大情報機關,在抗日時期軍統局的諜報偵搜以及中美情報合作對於戰爭的勝利有着無可抹滅的貢獻。
在整個戰爭時期,東瀛的東京皇宮裡就有戴立的特務。
只是後來功高震主,被老蔣天衣無縫的幹掉了。
任曉璐回想起歷史的點點滴滴,嘴角不由在震驚之餘勾起了一抹笑意,她實在沒有想到,今晚出去散步竟然能撿到這麼有價值的東西,看來爺爺把自己發配到香港,是要她從這裡重新崛起啊。
想到這一點,她立刻拿起電話給親信:“馬上把那名襲擊者關押到秘密地方,沒有我批准誰也不準帶走他!也不準審問他半點東西!一切都必須以我到場才能做事,還有再加派十人看着他。”
“千萬不能讓他跑了,也不能讓他死了!”
電話很快傳來恭敬的聲音:“明白。”
打完這個電話後,任曉璐又握着手機在房間走了兩圈,瞄了牆壁上的時鐘一眼,就重新撥打另一個號碼,那是爺爺房間的紅色電話,但她正要按下最後一個數字時,任曉璐又適時的鬆開手指。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東西是自己無意中撿到的,現在還沒有徹底證實情況是否屬實,如果這是楚天給自己下的一個套,自己現在向爺爺彙報豈不是找罵?到時自己最後一點希望都會沒了。
在爺爺眼中,自己就徹底不如姐姐了。
不能太激進!不能太草率!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想到這一點,她把手機丟在大沙發上,重新在房間裡走了三四圈,最後她站在窗戶旁邊遙望香港的夜空,微微咬牙作出決定,她要把材料之事全部確認清楚,暗中查探戴公公讓他再無翻身之地。
而她也會因揪出一名高層臥底功成名就!戴公公一旦落馬,她就是共和國的大功臣,到時不僅宗協會長之位是她擔任,就連爺爺和任家也會對她刮目相看,論功行賞就再也沒有姐姐的位置了。
燈光中,任曉璐眼裡閃爍着一抹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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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夜景,璀璨華麗,展示東方之珠的獨特魅力和國際大都會的風姿,也引領着東方的時尚和潮流,宛如造物主遺落人間的明珠,香港不知從哪年哪月被世人譽爲東方之珠,或許與此有關。
而這顆耀眼明珠最具誘惑力的一點維多利亞港灣。
天朝第一,世界第三的港灣。
但它具有的實際意義遠非港灣這個詞所能體現,它是香港的中心,是香江文化的源頭,是東方之珠的魅力所在,每到節日或者假日的時候,維多利亞港灣就人山人海,把香港的繁華推到最鼎盛。
只是岸上的熱鬧非凡,卻驚不動豪華遊艇上的兩個年輕人。
一人躺在甲板上仰望五彩光線不斷劃過的天空,捏着手中一瓶一九三八的蒲洋,價值近萬美金的葡萄酒,像是廉價自來水般被他喝下,臨近一名衣光鮮領的男子見他牛飲模樣,不由微微搖頭:
“少帥,你會被雷劈的。”
男子一臉無奈:“我精心搞來的酒,就這樣被你浪費。”
楚天臉上劃過一絲笑意,伸伸懶腰握着酒瓶躍起迴應:“你知道,細細品酒很不適合我的節奏,我這人越來越喜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所以你以後要找人喝酒,你就去麗港會所或者找霍宗。”
“還不是見你難得來一次香港。”
年輕男子搖晃着高腳杯,微微眯起眼睛抿入一口:“再加上你我交情還算不錯,不然我纔不會給你喝這好酒呢!算了,不說這個了,等哈利王子來了香港,我會親自帶新柔去見他和王妃的。”
“這哈利王子容易擺平不?”
楚天向來是護女之人,擔心新柔受氣:
“會不會盛氣凌人?”
年輕男子微微一愣,隨後接過話題回道:“少帥,說實話!英王室向來自我感覺良好,英國的輝煌歷史和血統的高貴,鑄就他們在紳士風度時蘊藏潛意識傲然,這點在世界權貴面前也如此。”
“何況他們來的是天朝香港。”
李煥鴻目光炯炯的盯着楚天,飲了一大口酒:“香港曾經是英國租借九十九年的殖民地,英國向來把香港當成一塊屬地,儘管天朝已經收回這顆東方明珠,但王室還是習慣把香港人當子民。”
說到這裡,他還露出一抹苦笑:“加上確實有一些香港同胞曲意逢迎,所以英國人走在香港難免趾高氣揚,不怕跟你說,九七前夕還有不少權貴喊着港督留下,因此新柔明天多少會受小氣。”
“明白!”
楚天靠在欄杆上凝神環顧港灣兩側的景色,維多利亞這聽起來很華麗,但讓美麗港灣沉澱屈辱色調的稱呼是否有保留的必要?楚天久久沉思,最終釋懷一笑,歷史車輪前行,碾出了累累傷痕。
一處處抹,哪抹的掉。
抹不掉,那便牢記心底,一個人敢於正視曾經的失敗是堅強自信的體現,一個民族同樣如此,正因爲天朝政府有強大的信心和魄力,所以它纔不會計較一個港灣叫什麼,這點不像南韓政府、、
爲了逃避歷史,它愣是讓漢城叫首爾。
“受氣就受氣吧。”
楚天忽然也想開了,再度把酒瓶對着嘴喝下:“新柔要想成長就必須學會堅強,雖然她現在已經足夠堅強足夠,但不妨再拔高一點!”接着他又回望着李煥鴻笑道:“何況還有你引薦、、、”
李煥鴻笑了起來,搖晃着酒杯迴應:
“交給我,你放心。”
“少帥怕是難放心了。”
一身休閒裝的霍宗從入口處冒了出來,赤着腳緩緩走到李煥鴻面前開口:“這次除了哈利王子和王妃訪問香港,還有三十多名王室成員和達官權貴跟隨,其中有李少你的老朋友,雷德子爵。”
“雷德?”
李煥鴻眼裡瞬間射出光芒:“那條狗也回來了?”
楚天微微愣然:“什麼人?”
霍宗臉上劃過一絲笑意,接過話題迴應:“雷德,昔日香港華人總探長雷公的後裔,雷公在香港也曾呼風喚雨過,後來雷家全部加入英國國籍並離開香港,還因一些歷史事件被英王室封爵。”
“而雷德就是雷公的重孫,以前經常跟李小子打架。”
“他這次回來,頗有一點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之感。”
楚天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後走到李煥鴻身邊笑道:
“這種狗敢對你齜牙咧嘴?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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