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聶無名領着十餘名大圈兄弟光明正大的進入醫院,出於安全起見並沒有搭乘電梯,而是從樓梯處徒步前行,雖然陣容龐大,但腳步聲在深夜卻幾近不可聞。
楚天揹負雙手,神態自若的跟在後面。
接近vip樓層的梯口時,傳來低沉的說話聲,聶無名扒着轉角處的牆面,用手機攝像頭微微探出,見到有兩名黑衣大漢正站在樓梯口前說話,看衣服應是竹聯幫的人。
他轉回頭,向後面打出手勢。
大圈兄弟心領神會,站出兩人向樓梯口方向走去。
那兩個竹聯幫衆突然見到有人影轉出來,皆是生出愣然,由於樓梯口是感應燈,光線要有聲源才亮,因此他們看不清對方的相貌,其中一人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兩名大圈兄弟也不答話,只是快步向前走。
兩名竹聯幫衆意識不好,迅速把手摸向後腰,但終究還是慢了半拍,大圈兄弟在他們出聲時就先掏出了槍,因此在竹聯幫衆擡起手臂前,他們先亮起黑洞洞的消音手槍。
撲!撲!
兩聲低微的響音過後,再看兩個倒黴的竹聯幫衆,腦袋上各多出個血窟窿,聲都沒來得及叫喊,人就一命嗚呼,輕鬆解決掉兩個守衛,聶無名帶着一行人飛快地上了樓。
來到樓梯口大門,衆人相對安靜起來。
這扇安全門顯得相當平靜,但誰也不能保證對面是否有槍口對着,或許只要有人去拉開門就會爆發出槍戰,饒是聶無名也不敢隨便站在門中間,而是貼在牆壁兩邊等待。
當然不是等待敵人開門,而是等待火炮的訊息。
樓梯口對着的窗戶閃過小紅點,先後晃過門邊周圍,沒有多久,聶無名耳邊就傳來聲音,從火炮口中,他迅速得知到門後有四名敵人也在觀望,而且手裡也都持有槍械。
看來敵人是聽到動靜了,也在靜等己方行動。
楚天得知情況後就向聶無名指指地上屍體,後者恍然大悟的拍着額頭,隨後讓人提起屍體橫檔在身,然後讓人疾然拉開安全門,在眼前開朗瞬間,把一具屍體推了出去。
正如楚天所預料,槍聲密集的響起。
無數子彈像是竹筒倒豆子般砸進竹聯幫衆屍體,持槍的人都有個習慣,無論目標是否死亡都要多開幾槍以策安全,所以等他們發現射殺的是自己人時,子彈幾近打盡。
就在這時,聶無名又推出最後那具屍體。
撲撲撲——槍聲大震,竹聯幫衆幾乎同時開槍,十數顆子彈再次向屍體怒射過來,不過,它們沒打到聶無名的身上,皆被他推出的那個竹聯幫衆的身軀吸引住。
開槍的竹聯幫衆終於發現,射殺的依然是同夥。
在他們槍聲停止的瞬間,聶無名電閃般的衝了出去,雙手持槍連續點射,撲撲撲!又是一陣連續的悶響聲,竹聯幫衆還沒來得及換彈夾開展第三輪槍擊,已全部倒地。
他們致命傷出奇的一致,都是眉心中彈,就連倒地的姿勢都差不多,在他們中間,站着面無表情的聶無名,手中的消音手槍還冒着縷縷青煙,隨後又爆掉監控攝像頭。
解決完這個關口的敵人,就要進行近身槍戰了。
走廊盡頭最先衝來兩名敵人,見到滿地屍體就怒吼出聲,對着楚天的腦袋就要開槍,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早已做好準備的大圈兄弟哪會給他們開槍的機會。
在他們扣動扳機的瞬間,數人的槍口同時冒出青煙。
撲!撲!兩顆子彈從敵人的胸口處打入,頓時濺起一層血霧。敵人悶哼出聲,槍口仍對準楚天的腦袋,可是已經沒有了開槍的力氣。他們的身子斜靠牆壁緩緩倒了下去。
竹聯幫衆有監控攝像頭,因此很快作出反擊。
由於雙方的槍械都裝有消音器,開槍時只有低微的聲音,並沒有立刻引起醫院的注意和恐慌,只是每槍過後都會伴隨着慘叫,給寂靜的黑夜增添了幾分詭異陰森氣息。
在聶無名的指令下,大圈兄弟分成兩隊清掃樓層,力求全殲竹聯幫衆,而他領着兩名成員跟在楚天身邊,他早已經摸清凡間的位置,所以輕車熟路的就來到vip室。
剛好有名小頭目也趕到門口,氣喘吁吁想要示警。
聶無名沒有給他機會,左手微抖射出軍刺。
軍刺像是流星般的劃過,把正要按鈴的小頭目釘在牆壁,霸道的力量讓他連喊叫都沒有機會,像是頻臨死亡的蛤蟆大口大口的吸氣,鮮血從胸膛不斷流下,染紅了牆壁。
楚天目光平和,輕輕嘆道:“白骨累累啊!”
雖然小頭目沒有按到凡間病房的電鈴,但身軀碰撞牆壁的聲音還是驚起了內衛,房門很快響起了動靜,有名竹聯幫衆按着短槍,打着哈欠拉開鐵門:“誰啊?那麼吵?”
他剛把門打開,看着外面站着四名陌生人,爲首者十八九歲左右,長得濃眉大眼,相貌俊朗,一身灰色布衣,隱隱透出一股傲意和殺氣,竹聯幫衆微微愣然,訝然問道:
“你,你們是誰?”
“殺你命的人!”聶無名向來不是客氣的人,下手也從來沒有留情過,他話音未落,軍刺在空中已劃出一道半月般的光芒,冰冷的刺鋒毫無感情地劃過竹聯幫衆的喉嚨。
“啊,啊……”
那竹聯幫衆想要喊叫,可是,聲音像是塞在嗓子裡,無論怎樣用力,就是一個字都叫不出來,聶無名伸手把他推開,大圈兄弟提槍就衝了進去,楚天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裡面還有五名竹聯幫衆,他們見到衝進殺氣騰騰的陌生人,在訝然之際就條件反射的去摸槍,大圈兄弟提前半拍把槍口頂在敵人的腦袋,隨後就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槍聲響起,兩名敵人慘叫倒地。
後面敵人見狀大驚,就地向後翻出試圖躲避槍口,結果隨着兩聲槍響,兩人的腦袋上各出現個血窟窿,大圈兄弟的槍法向來又狠又準,自然不會給他們活命反擊的機會。
剩餘那名敵人抽身向後退去,聶無名一記完美到無懈可擊的鞭腿踢在他的脖子上,對方整個身體橫飛出去撞在旁邊的實心木牆上,肉體和牆壁撞擊發出沉悶之極的響聲。
掛在牆壁的幾副油畫竟然被生生震落!
這一擊力道的恐怖之處可見一斑,敵人頓時軟到在地,垂着頭看不見死活,聶無名沒有就此放過他,把槍口對着他眉心射出,一抹鮮血濺射開來,讓房間徹底安靜起來。
聽到動靜的凡間睜開眼睛,他下意識的從枕頭中摸出短槍。
但當他見到是聶無名走進來後,就把短槍扔在地上苦笑,想不到大圈堂還真會選擇擊殺時間,等竹聯幫衆平靜大半個月才冒出來,讓防範鬆懈的守衛難於擋其鋒銳。
凡間波瀾不驚,淡淡開口:“無名,見面了!”
聶無名面無表情的立在旁邊,環視周圍數眼後回道:“如果可以,我情願希望你我永不見面,因爲那就意味着要親手殺掉昔日並肩作戰的兄弟,那於我是難言的痛苦!”
凡間輕輕點頭,幽幽嘆道:“我明白,動手吧!”
他的嘴角微微抽動隨後散發出釋然,但很快又眼露驚訝,因爲他看見楚天正緩緩走進來,雖然他看起來有幾分虛弱,但那份神采卻依舊照人,淡然從容卻不乏霸氣!
凡間靠在牀上,悽然嘆道:“少帥,你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