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獄警立刻感激涕零,連滾帶爬的擠到後面!
剔骨刀緩緩心神,鬼使神差的指揮衆人擡屍體,獄警們立刻分工合作起來,一部分人強忍乾嘔清理屍體,一部分人如臨大敵拿槍對着楚天,擔心他忽然發威把他們也幹掉,總之說不出的滑稽!
至於給楚天戴腳鐐,卻再也沒有人提起!
“什麼?他把十三名牢頭全殺了?”
監獄長瞪着銅鑼大的眼睛,難於置信的抓住剔骨刀衣領:“那小子不是戴着手銬嗎?那些牢頭不是最兇殘強悍嗎?他們手裡不是還有削尖的牙刷嗎?怎麼會給一個小子殺了呢?你有沒搞錯?”
剔骨刀哭喪着臉,壓低聲音回答:“監獄長,真的被他殺了!而且下手的狠辣絕對不輸給你,不不,是不輸給我啊,如果我是一把剔骨刀的話,他就是一把屠刀,十三個人就撐了三分鐘啊!”
監獄長一把推開剔骨刀,出聲罵道:
“你他媽的誇大其詞?三分鐘殺十三個人?”
“就是十三頭豬也不可能在三分鐘被殺啊!”
身子瘦小的剔骨刀差點被監獄長推倒,但他來不及怨恨就再度開口:“監獄長啊,我怎麼敢騙你啊?所有犯人以及十幾個兄弟都目睹此事,那小子殺完人還讓我清理屍體,他還要酒菜風扇!”
“你看,他還把我都差點勒死!”
剔骨刀指着咽喉上的血痕:皮肉綻開!
監獄長見剔骨刀不像撒謊的樣子,所以聽到楚天要求後就一拍桌子:“襙他媽的!你真把這裡當家啊?要酒菜,要風扇,你問他要不要子彈,他殺了那麼多人,老子現在就可以一槍斃掉他!”
剔骨刀嚥下一口口水:
“小強的槍走火,子彈就朝他腦袋轟過去!”
“結果,結果你知道怎樣嗎?那小子竟然閃過子彈!”
監獄長目瞪口呆,他腦海劃過楚天差點劈掉自己的一刀,心裡止不住的有些後怕,暗想如一槍沒殺掉他,對方可能就會殺了自己,召集獄警站在外面開排槍,又會顯得小題大作甚至會惹麻煩!
李家人再三叮嚀不能讓獄警動手!
這是沈冰兒深思熟慮得出的要點,如果獄警殺了楚天,當葉蘇兩家向監獄大開殺戒時,監獄長扛不住壓力就會爆出李家指使,那會讓她陷入困境,唯有讓犯人對付楚天才能保得大家平安無事。)
因爲這樣監獄方就能死咬住是犯人鬥毆,而不是李家指使他殺人,至於犯人爆料的可能性很低,他們已經是苟延殘喘的狀況,什麼中央大佬都沒監獄長有用,爲活得舒服點又怎敢出賣監獄長?
再說,他們也沒證據指認監獄方!
監獄長也想通了這一點,能被李家送來的人肯定有來歷,如自己調集獄警殺他必會招惹禍害,但不盡快殺掉楚天又無法跟李家人交待,到時即使楚天不找自己麻煩,李家也會想辦法撂倒自己!
至於楚天背後的勢力,他選擇性的無視!
“媽的!現在究竟該怎麼辦呢?”
監獄長摸着腦袋,眼裡有些茫然!
剔骨刀似乎很是畏懼楚天,所以在監獄長臉色緩和時再度出聲:“是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那小子正喊着要我們送酒菜送風扇,兄弟們都怕他又不敢制止他,你說,我們要不要給他送?”
監獄長眼睛一瞪,出聲罵道:
“廢物!堂堂獄警竟然怕犯人?”
剔骨刀低頭不語,心裡卻回罵着:
靠!你不怕你去啊!
他剛纔獲得新生後也是這樣教訓下面的獄警,準備再找楚天討回顏面,但所有獄警都選擇低頭退縮,誰都不敢去招惹楚天這個殺人魔王,即使他們手裡有槍,也感覺那對楚天不會起什麼作用。
監獄長見剔骨刀那副屁都打不出來的神情,也知道手下這幫人怕了楚天,但總是要想辦法幹掉楚天才是,否則現在要酒菜要風扇,下次就會要女人要歌姬,等等?他要酒菜,也就是他要吃飯?
想到這裡,他眼睛微微亮起,揮手叫過剔骨刀:
“他竟然要酒菜,你半小時後帶他去食堂吃!”
“就說那邊環境不錯,要他挪移尊位前行!”
剔骨刀一臉茫然,下意識的點點頭!
在他前腳踏出房門的時候,監獄長就拿起了電話!
幾乎同個時刻,十餘部轎車向九區監獄駛來,蘇老爺子一臉平靜的靠在座椅上,葉破敵則一臉殺氣,拳頭在無形中攢緊:“太可惡了!小李子竟然給我們玩調包計,他的能耐還真長不少啊!”
蘇老爺子微微睜眼,一語破的:
“何止調包計,恐怕還會借刀殺人!”
蘇老爺子似乎猜透了李文勝的險惡用心,語氣平淡的再度補充:“楚天被投入九區監獄,生死基本就涉及不到李家!即使我們知道李文勝通過監獄借刀殺人,但沒有人證物證也奈何不了他!”
“頂多說他失察,而這個失察很可能被沈冰兒扛住!”
葉破敵眼裡射出殺機,一掌拍在座椅上:
“希望楚天不會有事,否則我勢必拿他李家開刀!”
蘇老爺子發出一聲輕嘆,手指輕敲車窗邊緣:“李文勝狡猾如鼠,必須拿到證據才能在政治局上釘死他,否則咱們再恨他到骨子裡,也換不到主席他們的支持,師出無名會亂了元老們的心!”
葉破敵顯然也看到這一點,是啊,李文勝依足規則辦事,要想抓住他痛腳還真有點麻煩,於是頗爲感慨的嘆道:“想不到李文勝還真有兩下子,一進一退就把楚天拿下,還把我們玩了半圈!”
蘇老爺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輕輕擺動:
“李文勝頂多是主事人,策劃者怕是沈冰兒!”
葉破敵微微皺眉,淡淡出聲:“這女人什麼來路?”
這些年葉家主要把精力放在軍中,對各方勢力的情況瞭解相當有限,而且葉破敵以前跟李文勝也沒什麼過節,加上後者經常出外巡視,所以他對沈冰兒並不熟悉,頂多知道她是李文勝的秘書!
蘇老爺子坐直身子,聲音平緩道:
“還記得李家當年的謀臣沈文嗎?”
葉破敵眼皮微跳,訝然出聲道:“當然記得!沈文是李文勝當年最信任的人,策劃數場事件趕走了六名政敵,還藉助八八年的七四事件幫李文勝打倒了軍副主席趙老,爲李家立下汗馬功勞!”
“不過那場風波後,我就聽說沈文就離開了李家!”
蘇老發出一聲輕嘆,眼神頗爲複雜的道:“李文勝雖借那場事件幫助鄧老掌控了天朝所有大權,也爲自己和李家謀取了更高的利益,但也得罪了不少跟趙老私交甚好的同僚,處境相當艱難!”
“爲了不遭受攻擊,李文勝就把沈文拿出來息事寧人!”
“沈文被迫離開李家,在京城郊外的一處山莊養老!”
“事隔二十三年!那沈文此時也五十多歲了!”
“他也是個棋子,被利用完的可憐棋子!”
“如非當年鄧老讓他活着,想必早被人誅殺全家了!”
在蘇老頗爲感慨之中,葉破敵也劃過一絲無奈:“可惜我那時在越南什麼都不知道,等我回到京城時天都變了,雖然我很同情趙老的巔峰權力旁落,但政壇向來就是如此殘酷,沒得選擇的!”
“不過這沈文跟沈冰兒有什麼關係?”
葉破敵詫異的問出:“父女?”
蘇老輕輕搖頭,心有乾坤的他淡淡笑道:“李文勝在事件之前對沈文是相當信任,還把自己的堂妹嫁給了他,不過或許是沈文害人太多了,結婚三四年一直無後,後來就抱了一個女嬰來養!”
葉破敵眼睛微睜:“這女嬰怕就是沈冰兒吧?”
蘇老爺子點點頭,沈文把這個女嬰取名沈冰兒,希望她冰雪聰明,還含辛茹苦把她養大成人,這沈冰兒不喜琴棋書畫,只喜歡權謀陽略,沈文無奈只能傾囊所教,讓沈冰兒也成長爲一代謀臣!
英雄總是要有用武之地,於是沈文就把沈冰兒推薦給李家!
葉破敵恍然大悟,疑問卻再次出來了:“沈文是罕見的謀臣不假,但這沈冰兒何能成爲李家第一謀臣呢?她也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而且小李子手下能人衆多,又何必那麼擡高沈冰兒?”
蘇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拍拍葉破敵肩膀道:“老葉,你就裝糊塗吧!李文勝掌管經濟刑偵,國家這些年出那麼多經濟亂子沒看到嗎?但有哪一件能扯到李文勝?你真當他清白還是無辜呢?”
葉破敵微微凝聚目光,生出一絲訝然:
“你是說小李子能躲過牽連是沈冰兒策劃?”
蘇老輕輕閉上眼睛,點到爲止道:
“沈冰兒於李家最大的作用,就是能把紛亂局面整理乾淨!”
“724溫州高.鐵事故,損失可謂慘重!”
“726福彩五億大獎開出,這錢剛好彌補高.鐵的直接損失!”
“這兩件事一唱一和,手段遠比你我高明啊!”
說到這裡,蘇老爺子發出一聲輕嘆:“還有,死亡人員的賠償更是打了張心理期望牌!先拋出五十萬,然後疾然翻倍到百萬!這就堵住了多少輿論啊!也瞬間消磨不少家屬抗爭到底的決心!”
“你知道沈冰兒的稱號是什麼嗎?”
“鬼狐!”
事件的數字是故意錯亂,希望大家不要較真,因爲俺不想被和諧!有些兄弟要我寫寫高鐵事件出口氣,老實說我確實想寫,但是沒有定性的東西拿來寫就成了造謠生事,俺很容易被跨省的,所以大家見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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