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瞬間擊在閥門,點燃了外泄的燃氣,整瓶燃氣‘蓬’的一聲,熱烈的燃燒起來,真正厲害的還在後面,火焰把燃燒棒點着了,燃燒棒‘滋滋’的往燃氣瓶裡面燒去,燃氣瓶被反燒的火焰局部加熱後,液化氣迅速膨脹,又遭受燃燒棒帶入空氣,壓力急劇升高,於是,‘砰’的一聲,燃燒瓶發出了猛烈的爆炸聲。
周圍的黑龍會短槍隊完全來不及逃走,瞬間被炸傷了不少人,其餘四扇在緩慢推進的鐵門也被衝擊的四零八落,楚天輕輕揮手,風無情又丟下兩個個燃氣瓶,燃氣瓶滾進已經發生混亂的黑龍會短槍隊,立刻宛如驚弓之鳥,想要紛紛逃散,楚天手裡的連弩連發出去。
‘砰,砰’兩聲,不僅把迷情酒吧的玻璃都震碎了,更是把黑龍會短槍隊炸得遍體鱗傷,三百餘人的黑龍會幫衆鬼哭狼嚎,或重或輕的四處逃散,有些強悍的黑龍會幫衆站起身來,想要衝進來開槍還擊,卻沒有想到,王大發早已經率着五十餘帥軍兄弟埋伏在樓下,專門等待他們,二十幾位手持短槍的黑龍會幫衆剛剛踏在迷情酒吧的門口,幾十支弩箭就蜂擁而止,射穿了他們胸膛。
外面的烈火還沒有熄滅,烏煙還在瀰漫。
‘禿鷹’臉色陰沉的觀戰,心裡着實惱怒,自己辛苦帶來的短槍隊片刻之間就炸得失去了戰鬥力,這不僅是在丟他‘禿鷹’的臉,也是在要他‘禿鷹’的命,要知道,喬五正在旁邊冷冷的看着他。
‘禿鷹’微微慌亂之後,很快就鎮定起來,把剩下沒有受傷的五十多名短槍幫衆組織起來,散發進入迷情酒吧,作爲先鋒壓制弩箭的發射,隨後發出了兩面夾擊的信號。
數千黑龍會幫衆立刻如螞蟻般的向幾百平方米的迷情酒館蜂擁而去,正面攻擊的黑龍會幫衆吃過大虧,變得小心翼翼,步步爲營的向迷情酒館*迫進去,五十多名手持短槍的幫衆胡亂的開着槍,力圖不讓楚天他們有反擊的機會。
楚天瞧着樓下人影幢幢,但心中卻是冷若冰霜,一絲不漏地察看敵我形勢。
楚天輕輕揮手。
風無情踏前幾步,擡起燃氣鋼瓶往慢慢靠近的黑龍會幫衆砸去,燃氣鋼瓶砸在地上,歡快的從閥門口冒出燃氣,黑龍會幫衆大吃一驚,條件反射的向後退去,楚天這次沒有點燃燃氣鋼瓶,而是擡起堅毅的神情,對衆人說:“現在我們從後面突圍,無情,用最後的燃氣鋼瓶開路震懾,胡彪,把白酒給我砸到樓下,阻斷正面進攻的黑龍會幫衆。”
楚天的命令簡短清晰,但都帶着強大的自信和傲氣,讓人總是充滿希望。
胡彪帶着幾位帥軍兄弟,滿臉可惜的把酒吧中的白酒全部砸在燃氣鋼瓶附近,酒瓶破碎,白酒流淌出來彙集成條條小溪,酒精散發着淳淳的香味,也詔告着死亡的氣息。
風無情帶着衆人來到後面,猛然砸下燃氣鋼瓶,楚天手中的連弩急速的射出帶火的弩箭,‘砰’的一聲,讓黑龍會幫衆重蹈着正面的慘景,守在後面的黑龍會幫衆連滾帶爬的拍着身上的火焰,千餘幫衆變得混亂起來。
楚天無視這些慘象,看着漸漸散開的黑龍會幫衆,大喝一聲:“弩箭開路,全軍突圍。”
王大發帶着幾十號帥軍兄弟首先跳了下去,媚姐和方晴在風無情他們的幫助下也順利的到達了地面,隨着王大發的號令,一排一排的弩箭,在數息的短暫時間下,連續發射十五挺,在射程內的黑龍會幫衆無一倖免的人仰馬翻,血肉飛濺,情況教人慘不忍睹。
‘禿鷹’顯然感應到了酒吧後面發生爆炸,知道楚天要從後面逃跑,於是爆喝道:“大門口的兄弟全面壓上去,給我前後夾擊,把楚天他們殲滅在逃跑途中。”
無數的黑龍會幫衆聽到楚天向後面逃去,心裡都變得振奮起來,揮舞着砍刀,爭先恐後的向迷情酒吧衝去,剛剛衝到大廳,隨即聞到燃氣和酒精氣味,心裡咯噔起來,然後見到斷後的楚天射出最後一支帶火的弩箭。
‘蓬’的一聲,整個大廳燃燒起來,黑龍會幫衆忙向後退去,‘砰’的一聲,燃氣鋼瓶炸了起來,把整個大廳變成了火海,變成了人間地獄,一些來不及逃出的黑龍會幫衆慘叫起來,倒往地上,難作寸進。
楚天淡然一笑,返身回到後面窗口,輕輕的跳躍出去。
楚天躍過王大發他們,高舉鳴鴻戰刀,砍翻幾位衝上來的黑龍會幫衆,向王大發他們高呼道:“帥軍的男兒們!我楚天和你們生死與共,我楚天會是第一個殺進敵人陣中,也將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這番話說得激昂悲壯,配合楚天無敵的形象,自信堅毅的外貌,深具一種激動人心的感染力,百餘帥軍男兒立即齊聲吶喊,“帥軍必勝!”的呼叫聲沖天而起,沒有一個人不戰意大盛,與楚天的心連結起來,願爲此戰血拼到底。
楚天露出一個與殘酷戰場絕不相襯的笑容,燦爛如天上陽光,從容道:“終有一天,我會帶着帥軍的男兒們從黑龍大廈正門殺進去,絕不會是另一道門。”
王大發雙目射出只有楚天才明白的神色,振臂高呼和應道:“不論生死,我們永遠追隨少帥。”
百餘男兒再次吶喊,甘願死戰。
千餘黑龍會幫衆雖然被炸傷射傷幾百人,但實力還是擺着的,何況前面的黑龍會幫衆已經從兩側不斷的支援過來,此刻見到楚天他們要突圍,忙提着明晃晃的砍刀衝了上來,排山倒海的向百餘帥軍壓了過去。
楚天的左手握着幾支弩箭,右手提着鳴鴻戰刀,仰天長笑道:“天下間誰能擋我楚天!”
話音落完,楚天左手揚出弩箭,連珠發射。
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一支接一支的弩箭從楚天手中射出,每支均帶着霸道力勁,宛如一道道的閃電往衝殺而來的黑龍會幫衆激射而去,速度兇猛凌厲。
“啊,啊,啊!”
衝在前面的幾名黑龍會幫衆被銳利的弩箭射穿了脖子,血肉橫飛,無堅不摧的勁箭還從他們的脖子穿出,帶着鮮血射進後面敵人的胸膛,正面向着楚天的黑龍會幫衆一個接一個的東歪西倒,像被狂風掃落葉般紛紛中箭,眼睜睜瞧着死神的來臨,血染深巷!
楚天此一手先聲奪人,使百餘帥軍男兒信心勇氣再振,齊聲吶喊助威。
楚天傲然長笑,右手微沉,鳴鴻戰刀瞬間閃爍着光芒,向重新撲過來的黑龍會幫衆衝殺過去,百餘帥軍緊跟其後,就像一把巨型鳴鴻戰刀,而他楚天正是刀鋒銳處,一下子就把黑龍會攻來的先鋒隊伍衝成兩截,殺進黑龍會隨後支援來的幫衆。
數以百計的黑龍會幫衆從四方八面衝來攔截,卻沒有人能是他對手,王大發他們見到楚天如此勇猛,人人奮不顧身緊隨他後,遇敵殺敵,楚天鳴鴻戰刀指向,黑龍會幫衆就會鮮血四濺,屍體橫陳,戰況慘烈至極點,風無情和老妖則斷後,割肉刀和匕首的配合更是顯得天衣無縫,閃過之處,黑龍會幫衆不是喉嚨見血,就是胸膛刺穿,無人敢對其銳氣。
楚天雖然所向披靡,但心裡還是有幾分不安,自己斬殺的都是黑龍會無關緊要的幫衆,黑龍會的高手都還沒有出現,看來‘禿鷹’是想用這些嘍囉來讓己方精疲力竭,然後才用精銳擊殺自己。
楚天雖明知‘禿鷹’的策略是先挫其鋒銳,疲老其師而後追擊截殺,他們仍是別無選擇的踏進這陷阱去,而現在他們正處身陷阱內,等待被獵殺的命運。
‘禿鷹’和喬五站在樓頂,俯視着發生的激烈戰況,當見到楚天他們宛如戰神般的所向披靡,喬五手中的鐵膽停止了沙沙作響,輕輕的嘆出一聲:“都是些厲害的爺們,可惜了,可惜不是黑龍會的人。”
‘禿鷹’深有同感,跟着說:“喬爺言之有理,征戰江湖多年,首次見到如此強悍的人物,百餘烏合之衆在楚天的帶領之下竟然像是脫胎換骨,個個變得不畏死,不懼傷。”
喬五點點頭,鐵膽又轉動起來,詢問:“你接下來準備怎樣做?”
‘禿鷹’望了眼戰況,權衡一番,道:“讓幫衆輪番衝殺十分鐘,等楚天他們精疲力竭之後,禿鷹願親率十名飛鷹,把楚天他們擊殺在深巷之中,爲大哥,還有死去的幫衆報仇。”
喬五讚許的望着‘禿鷹’,心念轉動之際,淡淡的說:“你就留下壓陣指揮,十名飛鷹已經足夠斬殺困獸猶鬥的楚天了。”隨即意味深長的拍拍‘禿鷹’肩膀,道:“黑龍會勇將不少,謀士卻不多,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禿鷹’心裡微震,知道喬五把他當作自己人了,眼神流露出感激,道:“謝喬爺!”
喬五還沒有說話,身後的親信走了上來,遞上衛星電話,畢恭畢敬的說:“喬爺,電話!”
喬五拿起電話接聽,神情變得肅穆起來,放下電話之後,嚴肅的跟‘禿鷹’說:“禿鷹,十五分鐘內解決戰鬥,把十名飛鷹現在就壓上去。”
‘禿鷹’不解的看着喬五,喬五勾勾手指,‘禿鷹’靠了過去,喬五把聲音壓得不能再低,說:“二十分鐘之後,副總理會從這邊的街道經過。”
‘禿鷹’立刻明白了喬五的意思,於是回身喝道:“傳令十名飛鷹,務必在十分鐘內就地擊殺楚天他們,雞犬不留。”
黑龍會幫衆立刻領命退去。
經過幾輪拼殺,楚天他們前進了幾十米,人人均是渾身浴血,也不知是敵人的鮮血還是從己身傷口消流的鮮血,雖成功突圍至此,可是楚天心情沉重,且有四面楚歌的危機感覺,直到此刻,他們仍不曉得黑龍會高手所在位置,但楚天知道,他們一定在等待自己。
二十幾分鐘的輪番激戰,楚天他們精力已經消耗過半,百餘名帥軍兄弟剩下五十餘名,個個雖然鬥志昂揚,但疲倦之色已經寫在臉上,再難像剛纔如出押猛虎似的應付另一場激戰。
忽然,激戰的黑龍會幫衆像潮水般的退去十幾米,讓出個諾大的空間,隨即補上一批精力旺盛的黑龍會幫衆,但他們並沒有立刻進攻,而是在等待着什麼。
楚天心裡一動,知道黑龍會的高手要出戰了,比自己想象中來得要快一些。
十個黑衣人已經從後面走了上來,手裡都握着紅稠大刀,楚天細眼望去,其中有幾個還在護城河之戰中見過,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來到這裡了,看來黑龍會今晚是要把自己留在這裡了。
楚天估計着雙方的實力,雖然自己剛纔帶着王大發他們斬殺了黑龍會近六百幫衆,但帥軍兄弟也倒下近百人,而黑龍會至少還有兩千餘幫衆,自己則剩下殘兵殘將五十餘人,單從人數來看,帥軍就處於極大的劣勢;何況黑龍會半數之人都沒有參加混戰,精力旺盛,而己方則快要精疲力竭,人人身上多少掛彩,因失血和奔波以致臉色蒼白,頗有窮途末路的景象。
這場戰,似乎已經沒有懸念了。
楚天處此無可再惡劣的形勢下,反激起強大的鬥志,即使最後五十餘人全軍覆沒,也要黑龍會付出最沉重的代價,即使血流成河,也要把這十名飛鷹斬殺在地。
巷子又颳起風,吹得衆人迷眼,灰塵飄揚,夜晚很快就將過去,黎明很快就將帶着死亡來臨。
在這片無情的黑夜裡,生命的價值本就已變得十分卑賤渺小,能活下去固然要活下去,不能活下去,死又何妨?
“殺!”
十名飛鷹同時怒吼,隨即揮舞着紅綢大刀,領着兩百餘黑龍會幫衆衝殺過來。
楚天重重的哼了聲,橫刀而來,鳴鴻戰刀滴着微冷的鮮血。
十名飛鷹已經衝到十步的距離,刀風漸漸凌厲。
楚天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他們,目光從未移動過片刻,眼睛卻絕對沒有任何表情,但他整個人卻讓人感覺到變了,變得似乎已跟他手裡的鳴鴻戰刀一樣,也發出了驚虹閃電般的奪目光芒。
衝在最前面的三位飛鷹離楚天只有三步距離。
大刀的紅綢正飄揚的歡快。
楚天躍身而起,用盡全力的連連劈出三刀,凌厲兇猛。
三位飛鷹不屑的看着楚天,刀起刀落的跟楚天以硬碰硬,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勁道連*臭未乾的小子都拼不過,他們甚至保留了三分力道。
最容易死的人往往就是自以爲是的人。
三位飛鷹在接觸上楚天劈來的鳴鴻戰刀,才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噹噹噹’三聲響過,隨即傳來三聲慘叫,讓後面的黑龍會幫衆不由自主的感覺到心顫,微微停緩了潮水般的攻勢,定眼望去,三位飛鷹手裡的砍刀都已經被楚天劈斷,還被鳴鴻戰刀劈在額頭上,深入頭骨,鮮血濺射出來,一命嗚呼。
三位飛鷹至死都不相信楚天霸道成這樣。
楚天的先聲奪人又讓精疲力竭的帥軍兄弟恢復了幾分鬥志和力氣,嗷嗷直叫的向幾百黑龍會幫衆衝殺過去,就是死也要死的頂天立地,死在拼殺的路上方能對得起‘帥軍’兩字。
風無情和老妖也緊跟着後面衝殺,雖然他們兇悍強猛,但要保護媚姐和方晴,就像是綁在樹幹上的的猛虎,雖然強悍,但總是受到束縛,無法發揮最佳的戰鬥狀態。
五名飛鷹砍翻幾名帥軍兄弟,向楚天圍殺了過來,他們已經殺紅了眼,完全忘記了楚天的強悍,大刀若隱若現的從各個角度擊殺出去,似乎不把楚天亂刀分屍絕不罷休。
楚天對着五名飛鷹如狼以虎的攻勢視若無睹,傲立中間,大笑道:“今晚號稱飛鷹,本少帥的戰刀今晚就稱斬鷹刀,看看你們有多少隻飛鷹能夠逃脫。”
五位飛鷹更加勃然大怒,手上的攻勢更加凌厲,五把紅綢大刀便像進出於虛無和現實之間,時現時隱,如虛似幻,教人防不勝防,還封擋了楚天所有可能進攻和撤退的路線。
五位飛鷹刀法雖然霸道,但施展出來幾招之後,還是需要換氣。
楚天猛喝一聲,趁着他們換氣停滯的瞬間,戰刀從他們的縫隙之間直直的劈落,那名飛鷹連人帶刀,被楚天劈得口噴鮮血,一聲慘哼,肩頭中刀,像斷線風箏般倒飛幾米,拋跌在黑龍會幫衆身前,一刀脫手,失去作戰的能力。
楚天踏前兩步,往缺口衝去,四名飛鷹以爲楚天要逃走,紛紛躍身追殺楚天,誰知道,楚天一個迴旋飛返劈出,姿態曼妙,如若行雲流水,不見絲毫勉強,劈出的戰刀剛好擊在後面躍來的飛鷹肩膀上,活活的把這名飛鷹劈翻在地,*吟幾聲就死去。
三名飛鷹緊張的望着楚天,握着紅稠大刀的右手已經滲透出汗,楚天片刻之間就讓飛鷹四死一傷,繼續拼殺下去,自己也會命喪此地,但如果不衝上去,回到幫內恐怕也要受幫法處置。
楚天轉動着鳴鴻戰刀,環看着四周,見到帥軍兄弟越來越少了,全部加起來已經不超過二十人,全部都帶着傷痕和悲憤,風無情和老妖正和兩名飛鷹對峙着,四人身上都掛着彩,顯然剛纔有過拼殺。
楚天內心輕嘆,換成平時,風無情或者老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兩名飛鷹斬殺,今晚卻落得跟他們對峙,可見今晚的惡戰已經耗去了他們所有的體力和精力,再拼殺半場,估計己方就會全軍覆沒。
楚天越過圍着的幾百黑龍會幫衆,望着十米開外的空曠街道,生出一絲希望,只要殺到街道,逃生的機會就會多很多,而不是在這深巷子中慢慢寸血寸土的拼殺出去。
冷風吹過巷子,吹起千餘屍體彙集成的血腥。
楚天怒吼一聲,揮舞着鳴鴻戰刀向前躍起,三名飛鷹遲疑片刻,手中的紅稠大刀也砍了過去,楚天扭轉身軀,戰刀華麗的轉了半個圓圈,詭異的擊出三刀,準確的在三名飛鷹的手臂上留下傷痕,三名飛鷹大吃一驚,忙向後退去,等待時機再來進攻。
楚天終於帶着風無情他們殺到了空曠的街道,但百餘帥軍只剩下自己,風無情,老妖,媚姐,方晴,常哥,王大發,胡彪,顧劍華,還有兩名東北漢子,每個人都氣喘吁吁,傷痕累累,眼裡都變得悲憤,還有茫然。
媚姐和方晴完全沒有受傷,但心卻如刀絞,聰慧的她們明白黑龍會幫衆之所以不傷害她們,除了風無情和老妖的保護,更多的是黑龍會他們要留着自己兩個女人來拖累楚天,讓楚天不會拋棄她們,獨自離去。
忽然,街道又出現近百黑龍會幫衆,堵住楚天他們。
楚天首次生出大勢已去的頹喪感覺,他千辛萬苦,施盡渾身解數逃到這裡來,眼見突圍在望,豈知一下子所有希望均被‘禿鷹’的優越部署和如狼似虎的悍將雄兵所粉碎,百餘帥軍男兒被衝擊得支離破碎,剩下的十餘人無論如何是拼殺不出去了。
楚天處此生死存亡之際,心神仍是一絲不亂,無有遺漏,淡淡的看着街道兩邊的黑龍會幫衆。
街道中心有棵大樹,殘月冷光,卻照不進茂密的木葉,木葉雖然已枯黃,卻還沒有完全凋落,偶爾幾片落葉趁着夜風起伏飄起,一片落葉輕輕拂過楚天握着的戰刀,神奇的以優美絕倫的姿勢停在刀尖。
楚天的眼裡流露出一絲溫柔,拿起落葉,猛力的呼吸着落葉上殘存的生命氣息。
黑龍會幫衆慢慢的*迫了過來,這是最後擊殺。
忽然,街道響起了卡車的聲音,隨即街尾的黑龍會幫衆引起*動,一陣喝止聲響起的時候就傳來密集的‘噠噠噠’槍聲,並不斷的有人慘叫倒下。
楚天的先是一愣,隨即眼裡燃燒起希望之火。
卡車很快衝到楚天之處,楚天清晰的見到卡車後面擺放着兩挺機關槍,數名蒙面之人正*縱着機關槍對街道和街尾的黑龍會幫衆掃射,熟練的上彈手勢,自如的射擊姿勢都清晰的證明着他們的訓練有素。
兩挺機關槍把黑龍會幫衆壓制的完全擡不起頭,更加不用上反擊了。
卡車後面閃出一位身材修長的女子,臉上依舊帶着面紗,向楚天吼着:“走,快上車!”
楚天來不及細想,讓風無情他們趕緊上車,自己則押在後面,冷冷的掃視着黑龍會幫衆,努力的吼出:“回去告訴周兆森,我活過來了!”
楚天的聲音迴盪在街道,隨後輕盈的跳上了卡車,卡車隨即向街頭衝了過去,沒有任何人敢跳出來阻擋,幾位持有短槍的幫衆也不敢放冷槍,生怕招來機關槍的掃射報復。
誰也不知道這部卡車是從哪裡來的,誰也不知道卡車上的人是何方神聖。
‘禿鷹’見到楚天他們逃去,猛然站起,隨即又坐下,小心翼翼的看着喬五,自扇着嘴巴:“喬爺,都是禿鷹無能無用,讓楚天他們一行離去。”
喬五沒有責怪‘禿鷹’,而是淡淡的問道:“那部卡車竟然裝有機關槍,他們是從哪裡搞來的?京城之地,擁有短槍還能說得過去,竟然私自擁有機關槍,楚天他們這不是找死嗎?”
‘禿鷹’思慮片刻,輕輕的說:“機關槍是禁中之禁,如果不是出自軍隊就是來自走私分子,但整個天朝,能夠走私軍火的也就只有黑龍會和南方唐家,即使是黑龍會和南方唐家也不可能走私進機關槍,所以,機關槍應該來自軍隊。”
喬五點點頭,語氣平靜的說:“禿鷹,立刻去辦兩件事情,第一,動用關係追查機關槍的來源,找出楚天的支援源頭;第二,散出人手,追查楚天他們的下落,萬萬不能讓他逃出京城。”
‘禿鷹’點點自己光溜溜的腦袋,即刻安排人手去做喬五吩咐的兩件事情。
迷情酒吧附近漸漸恢復了平靜,一些卡車慢慢駕駛了進來,拖走了所有的屍體,今晚血戰,帥軍損失四百餘人,黑龍會則近兩千人,然而對活着的人來說,他們就是記憶,就是曾經有過的影子。
楚天躺在卡車上,掃視着卡車上休整的衆人,隨即仰望着天上的殘月,出道以來,今晚是首次敗仗,敗的如此悲慘,四百餘兄弟損失殆盡,一切都只怪自己過於託大,總以爲還有時間準備,總以爲徵收黑龍大廈會讓周兆森亂了陣腳,總以爲讓虎幫和黑龍會拼殺,可以讓帥軍坐收漁翁之利,卻沒有想到黑龍會根深蒂固到這種地步,攻勢用排山倒海完全沒有誇張。
楚天輕輕的嘆出一口氣,一個清秀帥氣的面孔探了過來,眼神銳利的盯着楚天,嘴角卻有着笑意,柔聲的說:“少帥,勝敗乃兵家常事,卻不可因此喪氣,否則可是失了我冒死相救的好意。”
楚天似乎被她感染了,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了笑容,淡淡的說:“沙琴秀,謝謝你今晚相救,你們怎麼會出現在京城呢?又怎麼會帶人來解救我呢?”
這個清秀帥氣的女子正是沙琴秀,一身深綠色的戎裝把她襯托的英氣迫人,嘴角的溫柔掩飾着她身經百戰的殺氣,沒有人會認爲這樣的女子會是個叢林戰士,沒有人會認爲這雙玉手拿起機關槍,握起匕首是遊刃有餘。
沙琴秀在楚天的身邊躺了下來,感受着動人的男人氣息,淡淡的說:“出來辦點事情!”
楚天立刻閉嘴,知道自己不該去查探沙琴秀的事情,轉移着話題說:“無論如何,楚天今晚都要謝謝你,沒有你們相救,恐怕我們已經戰死長街。”
沙琴秀輕輕的搖頭,眼裡盡含着笑意,道:“少帥嚴重,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夠攔得住少帥呢?我想少帥必定是爲了兄弟們安危,才血戰到底;何況少帥上次在八王府救了琴秀一命,今晚就當作扯平吧,大家江湖兒女,不能過於俗氣。”
王大發他們都向楚天投來感動的目光,他們知道,沙琴秀所說完全正確,如果楚天要殺出重圍,實在是易如反掌,今晚之所以差點命喪長街,就在於他們的拖累。
楚天也輕輕的搖頭,道:“兄弟的命就是我楚天的命,兄弟的血就是我楚天的血。”
沙琴秀讚許的看着楚天,淡淡的說:“少帥,真男兒!”
楚天微微一笑,隨即想起一件事情,道:“沙琴秀,上次在八王府埋伏意圖綁架你的人是突突組織,他們的二當家瑪利亞被天朝政丶府囚禁,瑪利亞控制着突突組織的經濟帳號,諾頂無法救出瑪利亞拿錢去金三角交易,所以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