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榮的腰身被子彈擦破了皮肉,所以稍微處理後就沒什麼大礙,他忍着傷口的陣痛和楚天轉去臨近山丘,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些什麼,只知道兩人足足談了半個小時,言語沒有半點激烈和衝突。
這讓四處把守的文家精銳鬆了一口氣,文金榮剛纔差點被殺人爆腦的情景還殘留在他們腦海中,現在想起來依然是後怕陣陣,所以大家都把神經繃緊到極點,遠遠觀看着楚天和文金榮的交談。
在太陽隱去最後一絲光輝時,文金榮走了回來。
儘管他和楚天都顯得很平靜,但文家子弟還是能看出他們臉上蘊含着一抹輕鬆,那種感覺就像是剛解決完一道難題的如釋重負,而且眼力好的人還能看出兩人目光默契交流,稍縱即逝卻存在。
此時,文家精銳也審訊完襲擊者。
這些黑衣大漢開始死撐着自己是帥軍派來的,只是楚天的恰好現身已經釋去文家精銳的疑慮,於是刀起刀落砍掉四五人,然後繼續盤問,砍掉二十五人後,終於有人扛不住血腥招出自己來歷。
他們是重慶的一個黑幫,道稱越甲幫,受僱於一名男子來襲殺文金榮,至於對方什麼來歷則不知道,但聽口音是京城人士,他們本來不敢做這事,畢竟知道文家是地頭蛇,但受不住物質誘惑。
一人五百萬,還會護送他們出國。
他們一時利慾薰心,所以就策劃了這次行動。
文金榮聽到這些供詞正要說什麼時,楚天已經挑起一把砍刀,一刀把他劈翻在地:“物質誘惑?利慾薰心?你們拿來忽悠其他人還差不多,想要騙我沒那麼容易,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說到這裡,他把砍刀指向另外一個人。
文金榮輕輕皺眉,隨後陷入沉思。
那人愣了一下,隨後趴在地上喊道:“他說的都是事實啊。”
咔嚓!楚天踏前一步,又是一刀把對方砍倒在地,在黑衣大漢身首異處之際,楚天又把砍刀架在另一名敵人脖子,冷笑出聲:“你們還真是不老實啊,只是不知道是你們嘴硬還是我的刀硬?”
那人依然搖搖頭:“我們沒撒謊啊!”
楚天連話都不給對方說完,揮刀過去又是一條人命,連殺四五人後,文金榮出聲問道:“少帥,你怎麼說他們撒謊呢?他們死了那麼多人,而且事情已經到這地步,他們再隱瞞也沒有意義。”
楚天抹去刀上的血,淡淡開口:“如果他們真爲了錢,就不會採取這種飛蛾撲火的戰術了,文市長,你說他們人都死光了,錢還有什麼用?留給家人?你會信僅有安家費就視死如歸的人嗎?”
文家精銳一愣,也意識到這個漏洞。
他擡刀指向早就橫死的爲首大漢,語氣平和補充:“他抱着你的腿同歸於盡,你覺得他是一個爲錢瘋狂的人嗎?不,不可能的,我想你應該從他舉動中感受到一股忠誠,一股對主子的忠誠!”
文金榮恍然大悟:“沒錯!錢可以讓人賣命。”
“但卻不可能讓人視死如歸,而且是這麼多人!”
說到這裡,他眼裡射出一抹精光,殺氣油然散發出來道:“這樣看來,他們背後一定有人,而且很強大很讓人畏懼,既讓他們出於忠誠而甘願飛蛾撲火,也讓他們顧慮爆料後果而死守秘密!”
楚天輕輕點頭,接過話題回道:“所以他們剛纔的招供是早就串好,目的就是在失敗後被抓拿出來應付我們,這樣既可以迷惑對方,又可以讓自己免遭酷刑,只是這謊話編的稍微欠缺了一點!”
文金榮踏前一步:“來人!”
“給我一刀一刀的割,勢必要挖出真相。”
十餘名文家精銳立刻上前,把其餘四名敵人拖去一邊審問,誰知手還沒碰到,他們就同時噴出一大口鮮血,隨後就臉色烏黑一頭栽在地上,待文家子弟吃驚上前探視,發現他們都已沒了生機。
楚天和文金榮也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踏前兩步審視屍體。
“中毒!他們嘴裡早就含着毒藥!”
楚天拿砍刀撬開他們的嘴,赫然可見一個牙洞:“看樣子他們是備了氰化鉀,這些人還真是算計到底,每個環節都留了一手,待我們發現端倪就一死了之,實在太可怕了!也不知是什麼人!”
文金榮掃過七孔流血的屍體,還有剛纔抱着自己大腿的黑衣大漢,心有餘悸的嘆道:“是啊,真是太可怕了,這些確確實實可以稱之爲亡命之徒,而且他們很想在帥軍和文家關係上挑火啊!”
楚天淡淡一笑:“是背後黑手想要搞我們。”
文金榮輕輕點頭,隨後向一名親信道:“查!馬上給我查!”
“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給我查到這批人!”
文家親信微微低頭:“是!”
楚天見事情都處理完畢,於是輕笑着跟文金榮告別道:“文市長,我想你可以向老爺子建議,在沒查出對方來歷之前,我們雙方可以休戰幾天,免得給有心之人可趁之機,那就吃人家大虧了!”
文金榮稍微遲疑,最後點頭回道:
“我盡力!少帥保重!”
楚天點點頭就轉身離去,文金榮望着他背影發出一聲輕嘆,鑽入轎車後,一名跟隨多年親信回頭望來,壓低聲音道:“少爺,這起襲殺你看會不會是楚天干的?他派人來殺你,然後又救你。”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辦法挾恩要求和談?”
文金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淡淡迴應:“如果真是這樣,那楚天真是愚蠢到家了,死了數十名精銳就爲跟我和談,這代價未免太大一點,還有一點,雙方能否和解,真正的主動權在老爺子。”
“我,起不了大作用!”
“所以這事不可能是楚天干的,而是其它勢力。”
親信點點頭,呼出一口氣:“究竟是什麼人乾的呢?”
文金榮緩緩閉上眼睛,語氣平淡的回道:“這就.靠你們去查了!對了,今晚死去的兄弟,明天全部厚葬之,然後再給每人家屬兩百萬安家費,多虧了他們的捨身,我現在才能活着,否則..”
親信恭敬應道:“明白。”
當楚天鑽入車裡後,風無情也是拋出一句:
“少帥,那些黑衣大漢是什麼人啊?”
楚天靠在座椅上,淡淡回道:“黑衣大漢如此玩命,這就表明幕後黑手不是跟文金榮深仇,就是跟我有不解之恨,所以纔會搞這招挑撥離間,不過咱們不用急,文金榮會查清這批人的來路!”
風無情點點頭,隨後問道:“少帥,我們救了文金榮一命,你說他會不會因爲感激而讓雙方停戰呢?我想就是老文現在怕也有動搖吧?你先救他小孫女,再救他兒子,什麼私仇都夠抵消了。”
楚天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笑意,意味深長的道:“不要想的太簡單,我救子嫣和文金榮確實可以抵消文氏姐弟的斷指掉牙之仇,但周家這筆賬,老文怕是沒那麼容易放下,後面還大把事情做呢!”
風無情苦笑一下,沒再說話。
楚天今晚準備在成都酒店過夜,所以車子就急速的駛向成都酒店,在一處偏僻街道轉角處時,楚天眼睛忽然掃到一輛車,準確的說是掃到車上的人,目及之處,一輛紅色跑車上斜靠着楊清清。
她正掐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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