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曲求全?
旭哥指着泛紅的傷口,神情平淡的一笑:“少帥,你以爲我被袁少爺燙傷?其實這是我自己不小心燙的,跟他沒什麼關係,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袁少爺以後絕對不敢碰劉小姐他們。”
“絕對不敢,我可以拿性命擔保。”
旭哥的話語帶着一股堅定和自信,讓楚天不由自主的相信,雖然他不知道旭哥見袁少爺期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相信旭哥是沒有把握不好亂承諾的主,何況這關係到劉寧寧和夏秋荻將來安危。
所以他踏前兩步,輕笑着回道:“好吧,我相信你說的話,不過這傷怎麼來的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現在必須消炎處理,否則你不僅會留下一個難看疤痕,還會引發斷手的傷勢,那可不妙。”
“香港沒有你坐鎮,我可放心不下啊。”
旭哥哈哈一笑,張開雙臂回道:“少帥能否搭把手呢?”
楚天笑着走前上去,一邊拿起消炎藥水,一邊幫他捲起衣服,嘴裡還淡淡吐出幾句話:“聽大飛說,這和勝堂是你老東家,龍哥更是你黑道領路人,他們這次回來怕是想要在香港立足吧?”
“你有什麼想法?”
開誠佈公!
旭哥似乎早就想到這個問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如果他們要我還人情,那我就還,要錢我把我的錢給它,要地盤我把我名下的物業給他,如果要我的命,我就把欠他們的命還給他。”
“如果、、”
楚天擡起頭,目光平和:“要我的命呢?”
“那我、、、就要他們的命!”
旭哥微微擡頭,任由身上一個紅泡爛掉。
楚天輕笑灑上藥水,旭哥連眉頭都沒皺。
當晚,楚天拿到和勝堂的資料。
風無情站在他面前,低聲開口:“少帥,這和勝堂這十多年來一直在歐洲發展,換句話說,整個歐洲除了意大利黑手黨的利益,就是和勝堂的地盤了,它能夠發展到這地步,有兩個要點。”
楚天靠在沙發上,聆聽風無情的話。
後者呼出一口長氣,把話說開來:“第一,九七之前袁老頭率領兩成精銳出逃到歐洲,但卻攜帶了幫會近九成的錢財,跟當年老蔣差不多德性,有錢有人,所以他逃去法國能很快站穩腳跟。”
風無情目光炯炯:“第二,袁老頭跟天道盟是盟友關係,它當時在歐洲立足需要支持,而天道盟也需要盟友對抗意黑手黨勢力發展,不然普文洛在歐洲沒有制衡,就很容易把觸角伸入北美。”
楚天微微坐直身子,想不到和勝堂的關係如此複雜。
他本以爲和勝堂就是一條過氣的黑幫,沒想到在歐洲有這番天地,當下繼續聆聽風無情的話:“所以在互惠互利的下,和勝堂算得上歐洲最大華人黑幫,傳聞旗下有十多萬人,地盤無數。”
“只是袁老頭行事低調纔沒被列入世界十大黑幫。”
“而且他在歐洲一向謙和,所以跟意黑手黨也沒太大沖突。”
楚天點點頭,輕輕一笑:“這袁老頭做人還挺厲害的,懂得知足常樂,否則我們以前在意大利折騰,和勝堂早就該冒出來趁火打劫了,不過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拿下和勝堂等於拿下歐洲?”
風無情微微一愣,繼而點點頭道:“可以這麼認爲。袁老頭在歐洲苦心經營十五年,各個關節早就打通了,如帥軍能吞併掉和勝堂,那麼帥軍就等於掌控了整個歐洲華幫,勢力將會如日沖天。”
“可是,少帥,我們現在胃口不夠啊。”
楚天笑了笑,打消他的念頭道:“我只是隨口說說,我沒有徵戰歐洲的瘋狂想法,如果不是和勝堂今天搞到劉寧寧和旭哥他們頭上,我理都懶得理,對了,查清和勝堂當初跑路的原因了嗎?”
一聽楚天說到這個,風無情就笑了起來道:“大飛說的還真沒錯,袁老頭當年跑路還真是因爲在中央大佬面前招搖,結果被列入權力交替打擊的黑勢力,說起這個大佬你也認識,就是周厚德。”
“周厚德?”
楚天先是一愣,隨後訝然失笑:“這也太巧了吧?”
風無情似乎挖出了一些東西,又把一份資料遞給楚天道:“十五年前,周厚德在天朝的權勢如日沖天,他參與了香港迴歸前的視察,誰知遭遇袁老頭自以爲是的挑釁,差點就成了第二個喬西。”
說到這裡,風無情低聲一笑:“不過他能撤走不是因爲他收到風聲,而是通過關係跟周厚德達成了協議,往深處一想也就釋然,區區一個黑老大怎跟中央要員叫板,又怎能逃得出他手掌心?”
楚天擡起頭:“協議?什麼協議?”
風無情手指一點資料,語氣平淡的補充:“協議在裡面,沈冰兒剛剛把它複製傳遞過來,除了拿錢換命、和勝堂徹底退出香港之外,袁老頭還欠老週一千億美元,簽字人是袁老頭和周家子侄。”
楚天掃過協議一眼,一切正如風無情所說,不過他眼裡騰昇出疑惑:“這協議怕是老周拿來嚇嚇對方的吧?讓老袁永遠都不敢再在他面前囂張,不然就是把和勝堂賣十遍也榨不出千億美元。”
風無情頗爲贊同的點點頭,輕笑着接過話題:“你說的沒錯,這協議就是拿來威懾和勝堂的,畢竟這債再怎麼不可思議,它終究還是一筆債,何況白紙黑字還有法律公證,完全經得起推敲。”
楚天把玩着協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隨後他想起什麼,淡淡開口:“那和勝堂這次跑回來幹什麼?莫非聽到周家垮了,就按耐不住想回來搶香港這塊肥肉?或者受天道盟之託在香港佈陣,作爲天道盟將來攻擊唐門總部的前哨?”
“誰知道呢?”
風無情輕嘆一聲,搖搖頭回應:“不過根據我手上的情報,和勝堂只在娛樂圈砸了幾部電影試水,並沒有做什麼大動作,分堂口也沒有設立起來,否則旭哥也不會不知道,一切都是雛形啊。”
楚天點點頭,平緩開口:“找人盯着它。”
風無情站直身子,恭敬回道:“明白。”
隨後他猶豫了一下補充:“旭哥的傷口要緊嗎?他真要把私人的幾處物業給和勝堂?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讓着人家,救命之恩、器重之恩早就還清了,何況當年是和勝堂撇下小嘍囉跑路、、”
楚天輕嘆一聲,站起來回道:“恩情如果太容易還清,那就不叫恩情了;想想,如果哪天蘇老爺子無權無勢或者窮困潦倒,他來找我要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甚至要我割肉熬湯,我也一樣給他。”
接着他拍拍風無情肩膀:
“雖然恩情會讓有情義的人盲目,但我們要相信旭哥。”
風無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呼出一口長氣:
“明白!”
就在這時,風無情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戴上耳麥接聽了片刻,隨後向楚天彙報:“少帥,星月組收到最新消息,方俊的那批殺手忽然從居住酒店出動,一行二十三人全部往葵涌碼頭摸去。”
“看這樣子,他們好像有行動。”
楚天站起身來,目光凝聚:“走!去看看。”
“我總覺得方俊有什麼陰謀,或者他有婉兒的蹤跡。”
幾乎同個時刻,一艘來自美國的貨船正緩緩駛入香港海域。
燈火昏暗,人影憧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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