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打獵了。
楚天望着漸漸放晴的天際,眼裡綻放着一抹期盼,希望老天能讓天氣稍微好點,這樣明天去圍獵就輕鬆一點,其實他對是否能打到獵沒多少興趣,他真正想要的,是和蘇蓉蓉一起廝守的時間。
彼此事多又不住一起,所以見面次數格外珍貴。
楊飛揚本來想制止楚天去打獵,畢竟小白兔在不知會玩什麼花樣,但楚天卻笑着堅持,除了要跟蓉蓉度過美好週末外,更重要的是,答應了葉無雙就不能無端失信,免得把她推進小白兔陣營。
儘管葉破敵表示支持楚天,還在大事上跟蘇老共同進退,但基於葉無雙和小白兔的關係,葉家對抗李家的態度始終不是很堅決,所以楚天思慮着如何拿下葉無雙,這樣才能徹底取得葉家支持。
而且楚天看事遠比他人深透,他發現葉無雙不僅是葉家一個舉足輕重的成員,連葉破敵出於疼惜都會時常遷就她,還有一個讓楚天震撼的是,葉無雙可以直接左右習永強,進而間接影響習家。
誰也不知習永強對她是什麼心思,但楚天數次發現,只要是葉無雙作主的事情,習永強都毫不猶豫的跟從,也不知是他多年的依賴,還是他心裡喜歡葉無雙,總之,習永強對葉無雙言聽計從。
因此,楚天對葉無雙是勢在必得。
臨近傍晚,葉無雙打來了電話,她輕笑着告訴楚天明早的集合地點,繼而再次打趣:“馬,弓箭我都讓人給你準備好了,就等你輕裝上陣,你可不要放我鴿子,否則我就要打你這條獵物了。”
楚天『摸』『摸』腦袋,苦笑着回答:“放心,明天保證到。”
“是不是在京城山脈的東邊入口處等啊?”
葉無雙點點頭,輕笑回道:“沒錯,我們圍獵的山脈是軍事禁區,一般人都是進不去的,所以咱們必須在入口處集合,然後讓我哥去辦手續才能進入;如果擅自進入被抓到要受罰和坐牢的!”
稍微停緩片刻,葉無雙再次補充:“在入口處你會見到一個兵營,咱們就在那裡停車換馬,如果你餓了,還可以在那裡先吃點東西,也可是試試弓箭合不合手,這次打獵咱們可是迴歸原始!”
楚天聳聳肩膀,淡淡迴應:“那好吧,我明天在兵營等你。”
在確定楚天明天一定會來後,葉無雙的語氣都變得愉悅起來,兩人閒談了幾句才收住話題,隨後葉無雙想起什麼,一拍腦袋補充:“差點忘記了,蓉蓉我就不打電話了,麻煩你通知一聲哦。”
楚天點點頭,把事情答應了下來。
“老天,你就晴一次吧。”
楚天望着陰沉的天空,發出一聲輕嘆。
或許老天真的聽懂了楚天祈求,在臨近傍晚時分,西邊天際『射』出一些光芒,這就是一個放晴的好兆頭,楚天已想象着明日抱着蘇蓉蓉在馬背上策馬馳騁,那份秋高氣爽意氣風發是何等的愜意?
楚天的這份興奮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就好像古代金榜題名的狀元要去面聖,但他的熱情在第二天早上被熄滅了,林月如打來電話,蘇蓉蓉昨晚沒睡好又着涼微燒了,家庭醫生建議其在家休息。
楚天愣然不已,蓉蓉又發燒?
剛剛掛斷電話,楚天又接到蘇蓉蓉打來的電話,女人的聲音充滿着歉意:“楚天,實在對不起,都怪我昨晚過度高興而失眠,所以又着涼發燒了,真是對不起你熬的『藥』,也掃你打獵的興致。”
面對如此善解人意的女人,楚天心裡除了感動還能有什麼?他散去一絲失落,輕笑迴應:“傻丫頭,什麼興致不興致,你就安心調養好身子,打獵機會以後多的是,等你好了咱們再去就是。”
“你在家等着,我帶兩幅『藥』給你。”
話音剛剛落下,蘇蓉蓉就忙出聲制止:“楚天,不用麻煩了,我稍微休息就可以了,而且家庭醫生已經給我服了『藥』,你真的一點都不用擔心我;我想,你還是跟無雙他們會合吧,好好打獵。”
楚天臉上閃過一絲苦笑,隨後靠在沙發上回答:“你都病了,我哪裡還有心情去打獵?我待會跟葉無雙打個招呼就是,讓他們自己去玩或者下次再約,我想,我還是拿兩幅中『藥』過去陪你吧。”
蘇蓉蓉心裡劃過一絲甜蜜,如斯男人深愛着自己,夫復何求呢?儘管她很希望楚天來陪伴自己,但依然很理智的否決:“楚天,男人大丈夫當以事業爲重,豈能爲兒女情長而『亂』了你的大事?”
“你還是去打獵吧,或許可以從小白兔口中套點東西。”
聰明的女人總是懂得軟硬兼施,蘇蓉蓉在輕斥楚天之後,又話鋒偏轉道:“你跟無雙他們好好打獵,然後給我帶只肥美的兔子回來,有你親手打來且烹飪的獵物,我想,我的燒會退的更快。”
在蘇蓉蓉的勸說之下,楚天有些無奈。
最後,他決定還是不違背蘇蓉蓉的好意,依然前去跟葉無雙他們回合,然後打些獵物早點趕回蘇家,到時烤上只兔子或者燉只山雞,給睡了一覺的蘇蓉蓉品嚐,相信那會讓她心情愉悅起來。
想到這裡,楚天答應了下來。
今天沒有下雨,但卻有些薄霧環繞。
距離潛龍花園的五公里外,有一處頗有特『色』還沒開張的農家餐廳,其門外的招牌,在清晨的微風中飄搖飛舞,正對着十字路口的三樓雅座,可以讓人居高臨下的俯瞰,道路上所有經過的車輛。
一名漢子,哨兵般的站在窗口,凝目遠眺。
還有四名漢子坐在桌邊,晃悠悠的吃着肉喝着酒。
雖然所有的人,穿的都是尋常衣衫,但他們身上流『露』出來的慘烈森殺氣息,還有無論是站立,還是端坐,都充滿力量的肌肉,再加上放在桌邊的鋒利馬刀和鐵箭,都昭示他們不可小瞧的實力。
坐着的四名漢子中,有一個四十歲的男子。
他雙眼炯炯有神,還散發着攝人心魂的光芒。
他就像是荒原中的野狼,而且他身材削瘦,但手臂卻極長,坐在那裡,玩弄着一張鐵臂強弓,這張鐵臂強弓顯然是特製的,精鐵爲體,玄黑晶瑩的牛角爲柱,有着優美的弧度,就如半輪彎月。
在掛弦處,是兩頭雕刻迫真的猙獰狼頭,而弓弦不知是用什麼材料所制,幾近花崗岩般的石質,泛着觸目驚心的暗紅『色』,隨着他扣指輕彈,嗡嗡輕響,弓弦顫抖着,如遊走不定的一抹火焰。
“老大,其實我們何必在這裡等?”
一名咬着半生熟牛肉的剽悍漢子,一邊把肉汁吸進嘴裡,一邊嘟囔着開口:“其實按照沈小姐的意思,咱們直接在山谷埋伏不就行了?荒山叢林是我們的天下,殺那小子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把玩鐵弓的漢子微微上挑着嘴角,顯然他就是這批人的領隊,他的眼中流『露』出濃濃自負,淡淡回道:“大家也不要太小看他了,這人能在短短兩年內打下半壁黑道江山,肯定有其過人之處。”
“而且死在他手上不下百名高手,所以大家還是小心一些纔好。”
說到這裡,他話鋒偏轉道:“不過,我想他就算再怎麼了得,也休想逃過咱們的合圍,我之所以來這裡尾隨他是想熟悉他的氣息,這樣他在叢林中就無所遁形,而且老八他們已在山谷設伏。”
“閒下來的我們多做點功課,總是有利無害的。”
旁邊的三名漢子點點頭,表示贊同他所說的話。
就在這時,那名負責眺望的大漢,忽然揚聲叫道:
“快來看啊,目標的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