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扣帽子的話,孫經理忙打了一個激靈,他知道一個回答不好,自己很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當下忙苦笑鞠躬:“我不是這意思,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少帥比較通情達理。”
“少帥一定能體諒我們的難處。”
說到這裡,他一臉無奈的看着楚天:“少帥,我真沒耍你們,求求你相信我們,我還在頂樓大廳給你們留了三張桌子,爲了表示我們的歉意和誠意,老闆告知無論少帥消費多少都全額免單。”
“而且他改日會登門賠禮道歉。”
聽到這番話,楚天他們已經相信酒樓確實是處於爲難中,所以風無情他們也消去了大半怒氣,西王則冷哼一聲,拉過孫經理開口:“行!我們不爲難你,但你該帶我們去看看對方是什麼人?”
“敢落少帥的臉,多少有點身份吧?”
話音落下,孫經理臉色瞬間慘白,雙腿微微顫抖卻說不出話,楚天揮手製止西王的衝動,輕輕一笑:“西王,算了,一餐飯沒必要這樣計較,咱們氣度不是浪費在吃飯上,這點小事無視吧。”
雖然他也很想知道搶房間的主是誰,但覺得自己又不出這口氣,所以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強行闖入反倒會給自己添堵或招惹出麻煩,而且也會給孫經理和酒樓帶來麻煩,因此他散去了念頭。
爲他人着想,向來是楚天的性格。
“走吧。”
楚天揮揮手:“上樓吃飯。”
三王在無奈之餘也生出歎服,這就是真正的上位者,不因小事而睚眥必報,更不會去刁難人顯得沾沾自喜,唯恐天下不知道自己牛叉一樣,所以他們也很快散去了計較之心,跟着楚天進電梯。
孫經理如釋重負,感激涕零的向楚天鞠躬,隨後就領着他們上樓,就在電梯門關閉的瞬間,楚天清晰見到所訂房間的門打開,一名風度翩翩的男子握着手機走了出來,談笑風生盡顯高貴氣息。
他凝聚目光一看,臉上勾起一抹笑容:
這個人就是在機場配備四名強悍保鏢的主。想不到是他佔了自己的房間,楚天輕輕一笑,世界真是小啊,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轉而在孫經理引領下來到頂樓,酒家清出的三張桌子赫然入目。
不過楚天掃過一眼就知道,這三張桌子是臨時擺上去的,這頂樓平日應該也不招待客人,很可能是用來堆放桌椅,不然地板和牆壁就不會有抹掉灰塵後的嶄新,酒樓也不會打開所有窗戶散氣。
他想說什麼卻最終散掉念頭,算了,也不爲難孫經理了。如非沒有辦法,他們也不會這樣招待自己,而且能短時間空出一層設宴已經不錯,更重要的是,這頂樓足夠安靜足夠大家喝個痛快淋漓
“大家坐吧。”
楚天揮手示意西王他們落座,幾乎是剛挨着椅子,酒樓立刻把最好的酒菜端了上來,觥籌交錯。酒宴氣氛在西王的調笑中熱烈暢快,而她的酒量更是連楚天都折服,至此才明白她的活力所在。
“少帥,和美來電。”
在談笑風生中,風無情不着痕跡的靠近楚天,壓低聲音開口:“天藏的關門弟子天川已經回到富士山了,他也跟敬宮親王一樣告你一狀,但天藏大師沒有理會他,反要他也在山頂跪足七天。”
楚天搖晃着酒杯,淡淡一笑:“這天藏還真是人物。”
“人物?在我眼裡,算得上人物的只有兩個。”
西王聽到楚天所說的字眼,發出一連串的笑聲:“一個是明王,一個是少帥,你們兩個纔算是人物;除此之外,我西王放眼天下再也見不到人物,這年頭這世道,宵小之徒倒是如過江之鯽。”
沒等楚天說話,一個嘶啞的冷哼傳來:
“坐井觀天,不怕閃了舌頭。”
楚天他們齊齊一愣,王府酒家的頂樓空空蕩蕩,只有楚天他們這三桌坐着有人,其餘都是陪襯的桌椅,偏在此時,臨窗那邊的桌子忽然多出一個人,而且接着西王的話,冷漠十足地接了一句!
鋥鋥無數聲金屬出鞘聲,在頂樓之中響起,厲意十足。
雲天、冷無常、雪妖三人瞬間橫在楚天周圍,化作一個品字形將楚天死死護在了身邊,而樓側兩邊也涌出了十幾名和勝堂高手,利刃在身不曾拔,但右手已經牢牢搭在刀柄上,目光陰煞十足。
樓頂本來沒有外人,此刻卻偏偏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人,對方的橫空殺出不止瞞過了外面放哨的帥軍精銳,瞞過了暗中保護的和勝堂高手,也瞞過了酒興正烈的三王他們,這是什麼樣的境界!
然而楚天的防衛力量也反應的極快,瞬息就將對方隔離了開來,帥軍精銳,和勝堂高手,再加實力驚人的三王,就算來者是世界頂尖殺手或絕頂武者,衆人也有信心,將對方輕輕鬆鬆地拿下。
楚天掃過對方一眼,輕品着酒沒有出聲。
可是那一個人面對着這樣的陣勢,卻絲毫沒有異樣的表情,他灰衣灰鞋還光頭,五官小巧玲瓏頗有女相,身材也算不上高大魁梧,但渾身上下卻透着一股冷漠,透着一股視衆人如無物的冷漠。
“你是什麼人?”
西王捏着酒杯一仰而下,眼裡閃爍着一抹光芒,來者微微偏頭望向西王等人,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表情,只是那雙眼睛,看着樓中衆人就像看着一羣死人般冷漠:“楚天,誰是楚天?站出來。”
那個人在帥軍高手環峙之中,如沐春風一般自在,一股霸氣平空而生,他的眼睛在衆人面前一一掃過,隨後冷冷定在楚天臉上,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你是楚天,你一定是楚天,很好呵。”
最後的笑聲帶着地獄般的陰森,讓人生出不寒而慄之感。
在西王要準備說話時,楚天把酒杯輕輕拋在桌子,風輕雲淡的先聲奪人:“沒錯,我就是楚天,你是什麼人?”隨後他又嘆息補充:“無所謂了,如果你只是路過的,那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如果你是來要我命的,那你現在就留下自己的命。”
灰衣中年人冷笑一聲:“你跟我去踏東瀛,我饒你一命。”
饒你一命?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說饒楚天一命?除非他是傻子瘋子,纔會有這樣的自信,但楚天很清楚,對方絕對不是傻子,對方敢在這種情況出現敢說饒自己一命,就多少有些過人本事。
“東瀛?”
楚天輕笑着偏頭,像是想起什麼:
“你是天藏大師的門徒,鬼頭?”
灰衣中年人瞬間凝聚目光,聲線微微一變:“你怎麼知道?”
楚天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他剛纔把東瀛勢力過了一遍,現在東瀛能跟自己抗衡的人沒幾個,唯有天藏一脈,他又想起在深圳聽過天川說天藏有四徒,天皇、親王、天川,還有終年在山的鬼頭。
所以一聽到他說要自己去東瀛,楚天就猜出來者很可能是鬼頭。
風無情他們也是生出一絲訝然,雖然他們不知道什麼鬼頭,也不知道後者有多厲害,但天藏大師四個字還是有一定震撼力的,他們萬萬沒想到,眼前的光頭佬竟然是天藏高徒,怪不如此狂妄。
此時,灰衣中年人再次冷笑:“楚天,你有兩下子啊。”
楚天靠在椅子上,輕輕笑應:“你卻不行。”
落下最後一個字眼時,楚天手指莫名一揮。
十餘名和勝堂高手立刻擡手,刀光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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