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再次把目光投向門口。
此時,門外又走進了三位英氣迫人的青年,爲青年者白衣白褲,他的腰很細,肩很寬,手指戴着閃閃光的寶石,連眼鏡都是白色,和他衣服的顏色正相配,跟在他後面的青年則是黑衣黑褲,雙手垂的筆直,眼神凌厲的掃視着衆人。
何大膽眼神平靜的掃視着他們,淡淡的說:“想不到何某的女兒生日,竟然有那麼多的不之客,究竟是何大膽的榮幸呢,還是你們的不幸呢?”
歐陽無忌依然踏着腳步向地上的兩個青年走去,似乎沒有何大膽的命令就不會罷休。
“何大膽?好像是京城新上任的什麼政委,有點印象。”爲青年語氣隨和,似乎並不爲何大膽的氣勢所懼,冷冷的說:“我叫唐天傲,南方唐門唐建國的長孫。”
何大膽他們的臉色微微變化,他們雖然不認識唐天傲,但卻知道南方唐門的唐建國,唐建國本人沒有什麼了不起,但他有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
這三個女兒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更重要的是,唐建國的大女兒嫁給了天朝的南方軍區副司令,二女兒嫁給了香港富豪霍家爲媳,三女兒則是南方最大的房地產開商,其子走的路子跟三位姐姐相反,自創‘唐門’混着黑道,但相當出色,南方百分之八十的省份,都有他唐門的弟子,可以說,北方的黑龍會和南方的唐門黑道位置相差無幾。
“無忌,住手!”何大膽輕輕的喊出,想要探清楚唐天傲的意圖再作打算,道:“原來你是唐建國的長孫,何大膽素聞唐門家風甚嚴,但今日之事卻讓何某有點懷疑。”
何大膽開始用場面話塞着唐天傲,誰知道唐天傲完全不吃這套,冷冷的說:“別說那些玄乎的,你竟然畏懼唐家,那麼現在就輪到我唐天傲來算賬了,你的兒子把酒澆在我的頭上,你現在又讓人打傷了我兩個隨從,你說該怎麼辦?”
衆賓客本來有點反感唐天傲他們的盛氣凌人,想要拔刀相助,但在知情人的指點之下,個個都開始畏縮起來,揚起頭,閉起嘴準備看熱鬧。
何大膽雖然顧忌唐家的勢力,但沒有理由在這麼多賓客面前示弱,於是指着何耀祖,道:“我還想問問唐公子,你把我的不孝子弄成這樣,現在該怎麼辦?”
唐天傲不屑的冷哼一聲,狂妄的說:“那是他咎由自取,誰叫他有眼無珠招惹到我呢?”
“還聽說你的手下殺了我弟弟的幾個隨從。”何悍勇已經無法忍受唐天傲的狂妄,憤怒的說:“光天化日竟然肆意殺人,你當京城沒人,你當京城沒有王法?”
唐天傲像是聽到笑話般是笑了起來,擺着兩根手指說:“王法?笑話,雖然唐門勢力在南方,但幹掉幾個人就跟我講王法,是不是太可笑了?”隨即看着何耀祖他們說:“看在你何大膽的份上,我今晚就不要他的狗命了,只要他給我磕個頭,所有的恩怨就抹去了。”
唐天傲說起話來霸氣十足,不留半點予人辯說的餘地。
唐天傲的要求不僅可笑,甚至可恥,但在他眼裡卻是天經地義,身爲長孫獨子,自小的兇蠻任性,還有祖父父親以及姑姑們的溺愛,讓他做起什麼事情來都肆意妄爲,此次進京遊玩,也是年少輕狂,完全不把京城當回事情,總覺得京城官員雖多,但都比不上唐門的顯赫。
不僅衆賓客的臉色憤怒起來,就連何大膽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手裡握着的酒杯似乎都要被他捏碎了,他恨不得現在拍桌而起,讓歐陽無忌把他們的腦袋一一捏斷,但他不能,雖然能夠大吐一口惡氣,但自己的政治生涯必將會收到嚴重的阻礙,甚至斷送。
不能爲了無恥之人而斷送了自己,斷送了何家,唐天傲還不配自己起殺機,何大膽暗暗的想着:正如被一條瘋狗咬了,自己不能咬回瘋狗。
何悍勇看看唐天傲,又看看父親,拳頭再已經握緊,隨時準備衝殺出去。
楚天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何大膽,心裡暗笑着這何大膽也有膽小之時。
唐天傲見到何大膽沒有說話,以爲都怕了他,怕了他身後的唐門,臉上完全掩飾不住得意之色,眼睛肆無忌憚的掃視着衆人,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何傲薇身上,何傲薇正扶着何耀祖坐在楚天旁邊,用紙巾輕輕的幫哥哥擦拭着傷痕。
唐天傲的眼睛貪婪的審視着何傲薇,凹凸有致的線條,若隱若現的玉腿,都讓他起了強烈的**,於是嘿嘿的笑了幾聲,毫無顧忌的指着何傲薇,道:“這個姑娘不錯,長得挺標緻的,誰家的女兒,把她送給我唐天傲做個小的,保她榮華富貴。”
何家男人的眼裡都起了殺機,賓客中的男人也起了殺機,唐天傲的狂妄雖然讓他們反感憤怒,但還能用理智剋制住自己的衝動,現在竟然提出荒*的要求,是男人都會升起怒火。
唐天傲不僅嘴裡調笑,還慢慢的向何傲薇走了過來。
楚天知道這些京城人物都在顧忌唐天傲的勢力,又見到唐天傲囂張到這個地步,輕輕的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又要做回大俠了。
何悍勇正準備欺身上前的時候,楚天的茶杯已經飛了出去,正中唐天傲的胸膛,滾熱的茶水立刻灑滿了他呼吸急促的胸膛,讓他微微哼了一聲。
所有的人都看着唐天傲,所有的人隨即盯着楚天,既感到痛快淋漓之際又爲楚天擔心起來,這個拔刀相助的小子得罪了唐家,等於把一隻腳踏進死亡地帶,如果沒有強硬的靠山,那他就死定了。
何大膽見到楚天出手,原本憤怒的神情瞬間轉化成陽光,眼裡流露出感激,這個世界上,誰能無所顧忌唐家的勢力,拔刀相助,也恐怕只有楚天了。
李神州的臉上揚起了毫不意外的神色,蘇燦的臉色則平靜如水,完全讓人看不出態度。
何家兄妹的眼神也極其複雜,但都有共同點,那就是感激。
唐天傲出身名門望族,不僅跟隨是高手,連唐天傲也是會家子,他們顯然沒有想到楚天竟然敢出手,竟然敢無視唐家,因此被攻了個猝不及防,眼裡狼狽之外,更多的是殺機。
唐天傲恢復了平靜,冷冷的說:“把那小子給我殺了。”
沒有人覺得唐天傲是在開玩笑,以他的實力,以他的囂張,以他的輕狂,他完全什麼荒唐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他今天已經盡數得罪了京城的一線二線人物,以後唐家在北方行走必定受到極大的束縛。
唐天傲身後的兩位年青人微微錯開腳步,手裡閃出匕,向楚天撲了過來,楚天重新倒了杯茶,靜靜的喝着,似乎完全沒有見到即將要來的生死奮戰。
風無情見到他們亮出匕,眼睛微微皺起,身形一閃,如入無人之地的向他們衝了過去,手起手落,斬殺在他們的手臂關節,隨即接住兩把匕,毫不眨眼的刺在他們的肩膀,並順勢踢出兩腳,兩位年青人立刻像彈珠般的撞在牆壁上,隨即跌落。
傷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出手的方法—迅、準確、殘酷。
沒有人不震驚,想不到風無情竟然如此霸道兇悍,何悍勇和歐陽無忌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讚許之色,出手猛,乾脆簡單,明擺着是部隊的搏擊手法,但在風無情手裡卻揮出如此強大的威力。
“要不要殺了他們?”風無情向楚天詢問。
這句話說的很誇張,聽起來也很讓人笑,但風無情說了出來卻沒有人會覺得可笑,他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會令人覺得可笑,因爲他問的很真誠,只要去做一件事,就全心全意做,那種無法形容的真誠不但令人感動往往會令人覺得非常可怕。
楚天輕輕的搖搖頭,道:“他不配!”
唐天傲看着手下被人揉麪粉般的拍成這樣,不禁憤怒起來,指着楚天說:“小子,你竟然敢如此囂張,你竟然敢跟唐門作對,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楚天一口喝完杯中的濃茶,站了起來,向唐天傲走前幾步,語氣平靜的說:“唐天傲,別總拿你唐家說事,很誠實的說,雖然你唐家勢力雄厚,但在我眼裡,卻沒有什麼了不起,我當然相信你們唐家可以把我殺了,不過我也可以很肯定告訴你,在我死之前,我保證能夠讓你們唐家元氣大傷,還能拉上你來陪葬,你信嗎?”
衆賓客原本覺得楚天在說些場面話,但見到楚天的淡然神情,那是種帶三分譏消,七分蕭索的表情,他們無法不相信楚天說的完全是事實。
”小子,報上你的名號。“唐天傲想要知道這個不知死活之人的究竟是何方神聖:”讓我看看你是哪路英雄。“
楚天眼神含着笑意,不以爲然的說:”楚天,記住,他可能是你今生噩夢纏身的名字。”
唐天傲臉色一沉,兩手輕揮,從各個角度射出了幾把小刀,還有一把細針,唐天傲從來不用兵器,因爲他全身都是暗器,於他來說,真刀真槍的拼殺遠不如暗器殺敵來的快,來得實際。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囂張的紈絝子弟竟然如此強悍,不僅出手突然,還出手的如此歹毒,如此近的距離,楚天似乎已經難於躲開這些攻擊。
一些女賓客已經尖叫起來,何傲薇的臉色也變得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