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們的會議結束還不到三分鐘周兆森就收到了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他不僅沒有表現出惱怒甚至還能露出微笑只是這笑容顯得格外詭異。
這些年的成就已經讓周兆森變得膨脹輕狂但在大事大非面前他還是沉得住氣稍微思慮之後他決定完全不去理徵收黑龍大廈之事哪怕明天就下達徵收指令他也有一個月時間的寬限這一個月已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做了很多事情還可以改變一些事情。
周兆森決定用雷霆擊勢先幹掉林大炮隨即幹掉楚天掃清了後顧之憂再來全力以赴面對黑龍大廈的徵收之事。
午後陽光紅茶楚天媚姐。
楚天正斜身靠在媚姐幽香溫潤的懷裡看着射入迷情酒館的片片陽光心裡變得極其柔情握着媚姐柔軟無骨的玉手淡淡的笑着:“姐姐你說如果天天都過着這種寧靜迷醉還能看着滿地陽光的日子該有多好啊。”
媚姐輕輕一笑左手捏着楚天的鼻子柔聲的說:“弟弟不是不能而是不得已。”
楚天挪挪身子讓自己躺的更舒服擡起頭看着媚姐醉人的容顏不由嘆道:“歲月不僅沒有給姐姐帶來滄桑而且更是增添幾分女人味道世間男子能夠與你攜手一生的福分。”
媚姐沒有說話宛然一笑吐氣如蘭穿着短襪的玉足從楚天的身後抽出放進沙旁邊的棉鞋中站起身來舒緩了十根手指道:“弟弟難得你有個空閒的午後姐姐爲你溫壺酒爲你彈曲。”
楚天眼神含着笑意拿過沙的枕頭墊起了腦袋等着喝醇香的酒聽動弦的歌。
媚姐拖動着白色的披肩遊走在酒館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大方讓楚天止不住的爲這個如斯女子輕嘆有情人終成眷屬媚姐何時能夠徹底的綻放眉間的笑容呢?
片刻之後楚天的面前已經溫着竹葉青放着兩碟精緻佳餚媚姐面前已經擺着樸實的古箏楚天見到樸實的古箏不由自主的傷感他想起了胖瞎子想起了悲壯的‘漁舟唱晚’。
有些人值得去一輩子的銘記哪怕他是你的對手。
“姐姐我想聽漁舟唱晚!”楚天拿起竹葉青眼裡有着落寞:“想要懷念個死去的人。”
媚姐輕輕的點頭玉手放在琴絃上面隱藏在醉人容顏之間的憂鬱淡淡散開來。
第一個音符跳起的時候楚天的眼神就變得溫和平靜。
曲爲心聲一點不假胖瞎子的古箏讓人心情激盪充滿殺氣落寞媚姐的曲調卻是琴聲淡然憂鬱迴旋婉轉引誘着人去把握曲子的神韻在快要感受之際那份神韻又飄開了琴音忽高忽低時輕時響雖然有時極低極弱卻讓人更覺得無聲勝過有聲之妙再過片刻繁音漸起琴聲似如冰屑四濺落寞傷感繼而落葉飄飄秋風蕭瑟更夾雜着百鳥飛盡細雨落下再又是白雪飛起讓人始終都擺脫不住傷感!
一曲終了媚姐不知道什麼時候眼角已經有了淚水精緻的臉龐在淚水顯得楚楚動人楚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媚姐的身後俯下*身子摟着她的脖子爲她輕輕拭去淚水咬着媚姐的耳朵極其溫柔的說:“姐姐值得你愛的人不會讓你輕易流淚。”
媚姐點點頭臉龐輕輕的摩擦着楚天溫厚的胸膛黯然的心多了幾分燦爛。
“姐姐來我們攜手共彈。”楚天扣上媚姐的玉手在古箏上輕輕的彈起來嘴裡輕輕的唱着:“世事滄桑我願意與你慢慢變老;天涯海角我願意與你攜手夕陽。”
媚姐靜靜的靠着楚天玉手隨着楚天的手在古箏上面跳躍臉上神情已經變得幸福甜蜜擡起頭看着眼神深邃的楚天柔聲的說:“弟弟如果有來世姐姐一定要嫁給你!”
楚天輕輕俯下吻在媚姐的額頭之上溫熱而真摯。
兩曲子之後媚姐的心情變得舒暢起來靠在楚天身上淡笑着說:“弟弟姐姐陪你喝酒吧免得冷了失去了韻味。”
楚天點點頭環着媚姐的腰向寬厚柔軟的沙走去。
當楚天重新靠在媚姐身上喝完兩口竹葉青的時候迷情酒館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了一個臉上帶着笑容的人這個人讓楚天感覺到奇怪因爲他是陳吉夢。
陳吉夢來這裡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陳吉夢竟然光明正大的來。
陳吉夢踏進迷情酒吧立刻感受到酒吧裡面若隱若現的殺氣他很誠實的相信這座表面不設防的酒吧暗地裡卻兇險萬分或許只要楚天一聲令下自己就會喪命在此。
楚天輕輕的揮手酒吧裡面的弩手立刻退去。
陳吉夢見到楚天徑直的走過來在旁邊的沙椅子坐了下來。
楚天身子動都沒有動仰起頭喝下溫熱的竹葉青然後纔開口:“陳管事一定奉林大炮之命前來不知道有什麼要事?”
陳吉夢微微一笑楚天這小子察言觀色真是細心在他面前還真要小心謹慎於是點點頭說:“少帥果然聰慧陳吉夢確實是奉林幫主之命今晚九時想要宴請少帥華都別墅喝酒賞月不知道少帥是否賞臉?”
楚天摸摸鼻子露出帥氣迷人的酒窩道:“陳管事覺得我該不該去呢?”
陳吉夢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壓低聲音:“林海輝早上要我召集三百虎幫精銳進入華都別墅全是一等一的好手恐怕今晚的宴會有不良企圖你還是不要前去無謂孤身犯險。”
楚天淡笑輕輕的爲媚姐捶着語氣平靜的說:“如果我不去林大炮豈不是更加瞧不起我?陳管事請回去告訴林幫主楚天晚上準時赴宴但千萬不要用白肉招待我。”
陳吉夢眼神微皺審視了楚天幾眼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卻現楚天的神情全是溫柔鄉里的墮落於是長嘆一聲:“少帥陳吉夢已經做到本份了還是勸告少帥幾句少帥雖然膽識驚人身手過人但沒有必要意氣用事前去犯險。”
楚天伸着懶腰隨即吃了口媚姐夾來的牛肉淡淡的說:“謝謝陳管事楚天自有分寸這天底下沒有楚天不敢去的地方也沒有楚天不能出來的地方。”
陳吉夢長長的嘆了口氣望了楚天幾眼隨即起身離去。
“少帥真的不要前來!”陳吉夢停在門口扭頭提醒道:“退一步海闊天空。”
楚天沒有說話微笑着凝望陳吉夢陳吉夢見到楚天沒有什麼反應搖頭踏出門口。
楚天的眼神始終盯着陳吉夢的嘴角在踏出門口的瞬間楚天見到陳吉夢嘴角的抽*動那是得意的笑容笑容有很多種楚天只能分辨出幾種其熟悉的就是得意的笑容。
“弟弟晚上的宴會很有問題。”媚姐眼神帶着擔憂道:“恐怕有危險我當然知道你能應付但如果你不去這份危險就不會顯現出來。”
楚天微微一笑扣着媚姐的玉手淡淡的說:“宴會有問題的但更有問題的是這個傢伙。”
“他怎麼會有問題呢?”媚姐停下夾菜的筷子不解的問:“他不是勸告你不要孤身犯險嗎?”
楚天搖搖頭笑着說:“林大炮請我吃頓飯他陳吉夢用電話邀請我赴宴不就行了?林大炮如果有什麼陰謀詭計陳吉夢身爲管事身爲林大炮的心腹會毫不知情?即使不知情電話示警不就可以了?”
“也許電話裡面真不方便傳達呢。”媚姐知道楚天說的在理但還不夠理由:“或許林大炮要他親自前來邀請顯示誠意所以他才親自前來呢?”
楚天看着地上的陽光輕聲說:“我們有緊急聯絡的方式真的有危險他早就告知我了陳吉夢之所以兩番勸告是他自以爲摸透了我的脾氣越是勸告我危險我就越會前往;他這麼想要我前往肯定有問題。”
這個問題當然不會是陳吉夢向林大炮坦白收了自己的一千萬楚天知道陳吉夢幫自己做的任何件事情都是不能擺出檯面上的一旦擺出來不僅虎幫會滅了他連自己也會殺了他因此只有一種可能纔可以解決困擾陳吉夢的問題那就是殺了自己而且是雷霆擊殺絕不會給自己在林大炮說話的機會。
當然還有種可能。楚天卻沒敢想出來那就是陳吉夢殺了自己還有林大炮。
“這個陳吉夢自以爲聰明。”楚天長長的嘆出一口氣淡淡的說:“卻不知人啊聰明瞭就容易得意得意了就會忘形。”
媚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裡爲剛纔的來客開始默哀了無論任何人跟他作對失敗和痛苦都是屬於別人的無論任何人和他在一起勝利和光榮總是屬於他的無論任何人的心事他只要瞧一眼就能猜出而他的心事卻永遠沒有人能知道或許這就是楚天最大的痛苦。
楚天看着窗外的天空想起了雄鷹。
鷹在盤旋盤旋在豔藍的蒼穹下在等着食人的死屍。
人還沒有死他也想吃這隻鷹他同樣飢餓餓得要命在生存已受到威脅時在這種威脅已到達某種極限時一個人和一隻鷹並沒有什麼分別同樣都會爲了保全自己而傷害對方。
自己和陳吉夢誰是鷹誰是人呢?
竹葉青划着華麗的弧形進入楚天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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