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
這位置是一塊肥肉,一塊讓人睡覺都會發笑的肥肉。()
軍師這個位置,在和勝堂中舉足輕重,很多時候,袁伯郎把需要做的事情先交待給白紙扇,然後再由白紙扇交待給三王和各個堂口的堂主,從這一點來說,白紙扇算得上是和勝堂的二號人物。
但同時,軍事手下並無嫡系勢力,其權力完全來自袁伯郎,可以隨時撤換,類似古代皇帝身邊的太監,如果袁伯郎退位,是從各堂口的堂主中選出新的龍頭,跟白紙扇沒有關係,也就是說、、
成爲軍師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成爲龍頭。
之所以如此,就是袁伯郎爲了防止聘請的軍師篡權奪位,同時也是對自己多一個保護的緩衝層,如果真的出現大的差錯,各個堂主或者政府追究下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由軍師出面去頂罪。
因此軍師這位置就是一個有期限的雞肋,這也可以說明白紙扇爲何要跟管家死扛三王,因爲他心裡清楚,一旦楚天上位,那他這個昔日顯赫的軍師就成了廢人,而且楚天絕對不會要前任軍師。
那他最好的結果就是逃亡國外,但按照三王暗中清洗的程度來看,楚天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因此白紙扇才振臂一呼,準備殺出一條血路甚至就此上位,事實也證明,這是他人生的一大轉折。
出於他的厚望和信任,袁伯郎舊部任由其差遣。
更讓白紙扇心神恍惚的是,在這風口浪尖上,楚天竟然伸出了橄欖枝,正式向他發出就任南王一職的邀請,公告是以三王名義發的,整個和勝堂上下都已知道這事,此刻正等着他最後的態度。
“白軍師,心動了?”
在曖昧色調的酒吧裡,一間防彈玻璃製成的落地窗面前,一名年輕人正叼着一支雪茄吞雲吐霧,連抽數口後就把頭轉向沙發上的男子:“南王啊,和勝堂的南王,幾近等於黑手黨一大家族。”
“白軍師,你撞大運了。”
沙發上的男子正是白紙扇,他捏着一杯酒靠前,也站在年輕人身邊俯視整間酒吧,幾個煞有幾分韻味的石膏打磨人頭馬置放在角落,整個大廳呈深褐色的金屬色調,頂棚上是一個巨大激光燈。
酒吧吧檯極有氣勢地延伸開來佔據了大半個視線,玲琅滿目的酒瓶看的人眼暈,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圍繞整個牆壁的整幅密宗壁畫,充滿宗教氣息的壁畫放在**的酒吧怎麼看都帶些詭異。
而舞池內,所有的男女都瘋狂地舉起手在搖擺。
能夠看見的六個音效極好的音響將極動感音樂傳遞到每一個角落,在這裡,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他們都有辦法讓你的心臟跟着節拍狠狠顫抖,白紙扇掃過一眼,輕嘆一聲:“來這地方幹嗎?”
“你知道我很不喜歡喧雜之地。”
年輕人靠在厚實的玻璃上,向白紙扇聳聳肩膀:“白軍師,看來你真的老了,連這種尋歡作樂的場子都沒興趣了,這是不是暗示你很有傾向就任南王呢?坐上那個位置,你可就一步登天了。”
“從一介打雜的太監變成實權公公。”
白紙扇臉上閃過一抹無奈,抿入一口紅酒迴應:“看來和勝堂也有你盧西家族的探子,否則這個內部公告你怎麼會知道?不過無所謂了,這都屬於正常的滲透手段,只是我想知道你的態度。”
年輕人微微擡頭,不緊不慢的開口:“什麼態度?”
白紙扇手指在杯子上劃過,語氣平淡的道:“我想知道,黑手黨是希望我就任南王,還是想要我繼續割裂和勝堂?前者可以少死很多人,也可以讓你我短期利益最大化;後者則是孤注一擲。”
他笑了笑,眼神玩味:“我扛住了楚天,我就是一方霸主;扛不住,那我就要人頭落地;不過無論勝敗如何,我想你都希望我選第二種,畢竟和勝堂四分五裂,是最吻合黑手黨的長遠利益。”
“白軍師,這話說得可傷感情了。”
年輕人臉上保持着平靜,笑意旺盛:“歐洲蛋糕這麼大,我盧西家族怎麼吃得下呢?我肯定要要找好朋友一起分享,而你知道,我要找的這個朋友就是你,大家都是朋友了,我又怎會害你?”
說到這裡,他話鋒微微偏轉道:“不過,我盧西阿諾只認你這個朋友,只願意跟你白紙扇分享蛋糕,所以無論是情感還是理智,我都不希望你任和勝堂南王,畢竟那不符合你我的共同利益。”
“何況我跟楚天有斷指之仇。”
盧西阿諾吐出一口濃煙,一字一句的補充:“如果你就任和勝堂南王,咱們遲早會刀兵相向,倒不是說你要對我下手割裂過去,而是楚天會迫你跟我作對,到時你我怕是要鬥個至死方休了。”
“你何必被人家當槍使呢?”
白紙扇搖晃着紅酒,儒雅紅潤的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如果我不擔任南王,那我再找藉口生事就會被楚天討伐,畢竟他這一招已經贏取不少人心,我不識擡舉就很易被他師出有名幹掉。”
“別擔心。”
盧西阿諾出聲寬慰着白紙扇:“再殺幾個人挑起是非。”
“不要亂來!”
白紙扇目光瞬間凝聚,他盯着盧西阿諾開口:“雖然我和楚天還沒有正面打交道,但他玩出來的手段已經昭示其心機,早在他來倫敦前我就開始部署,準備在他召開幫內大會時當成釘死他。”
“誰知這傢伙好像覺察到什麼。”
白紙扇眉間呈現一抹憂鬱,握着酒杯淡淡補充:“來了倫敦一個多星期硬是不理正事,整天帶着女人吃喝玩樂,就當我以爲他無所作爲時,他卻華麗麗的把青蛙他們拿下,毀掉我一個據點。”
盧西阿諾臉上劃過一絲不以爲然,彈彈手中的菸灰:“那隻能說明你屬下過於愚蠢!這麼多人跟蹤楚天還會被發現,換成我的人肯定萬無一失!”接着他想到香港的情景,話鋒下意識的偏轉:
“至少不會這麼糟。”
白紙扇也沒惱怒他的出言不遜,這個年輕的神父除了在楚天手上吃過虧,基本上做任何事都是順風順水,加上黑手黨在普文洛周旋中空前團結,共同進退,所以他蔑視一切對手都是有資本的。
“對了,老傅可靠嗎?”
盧西阿諾忽然拋出一個問題:“他會不會踏着你上位?”
白紙扇毫不猶豫的搖頭,語氣格外堅決回道:“不會!我跟老傅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他是一個淡泊名利之人,我們這次合作是各取所需,他想要爲袁伯郎討回公道,而我想要撈取一點利益。”
撈取一點利益?盧西阿諾不置可否一笑。
白紙扇大手一揮,眼裡透射出一股堅定道:“所以老傅是絕對不會出賣我們的,如果他是唯利是圖的小人,他又怎麼會以身犯險靠近楚天?要知道,一旦被楚天發覺端倪,老傅是必死無疑。”
“因此我相信老傅,也相信計劃不會太多改變。”
他擡起頭:“我會把計劃一步一步完成。”
盧西阿諾吐出一口濃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其實我很好奇!全世界都以爲楚天在深圳跟唐門談判,出入境也確實沒有他影子,爲什麼你和老傅能鎖定楚天?還能上演一出華麗的好戲呢?”
“你們的情報,牛叉到這個地步?”
白紙扇笑了起來,把杯中紅酒仰頭喝完:“其實這情報不是來自和勝堂,也不是來自青蛙他們,而是一個你怎麼都想不到的人,他告訴我楚天將會來英國整頓和勝堂,最後還告知具體日期。”
“有了他提供的精準情報,我和老傅才能從容部署。”
盧西阿諾微微眯眼:“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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