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
面對六把整齊劃一的砍刀,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想要速戰速決的他目光一射,一道冷漠的,不似人間能具有的絕殺刀意,就這般憑藉着那把薄刀透了出來,他不退反進的踏出三步,攻出三刀!
三刀攻出,同時探出左手。..
三名黑衣人像是斷線風箏般被連人帶刀劈飛出去,途中還不可遏制的噴出一口鮮血,隨即還有一名黑衣的右臂被撕了下來,就像是撕掉一張破舊的報紙,血光飛濺,在熒光棒中看來並不鮮豔。
但卻使得那條被撕下來的手臂,看來更詭異可怕,中年男子的強悍再度展現得淋漓盡致,最後兩名黑衣人兵器未失、銳氣卻已經退去、身體也已經僵住,只是嚴格的紀律依然讓他們刺出一刀。
噹噹!
中年男子輕易擋開兩人的砍刀,隨後薄刀向外一側,一掠,兩人頓時慘叫跌開,咽喉多了一道中指大的傷口,在他們倒地時,斷掉手臂的黑衣人卻主動迎向薄刀,任由刀鋒穿過胸膛熄滅生機。
他拿命一換,只不過是纏住中年男子的刀和手。
“死!”
就在中年男子詫異和譏諷時,有一把雪亮的刀自地下穿出,中年男子若不動,這把刀必然從他的股間刺入,穿透他的腎和肝臟,這一着纔是真正的殺招,本來已經算準了一擊必中,必死無救。
但中年男子的反應遠超出常人想象,他沒有浪費時間像普通高手般去抽薄刀,而是一腳踹在斷臂的黑衣人身上,藉助這股力氣讓雙方往相反方向跌開,這讓他最快速度贏得躲開致命一刀時間。
“茲!”
雪亮的刀如光柱般暴起,擦着中年男子的大腿而過,饒是後者閃避夠快,那把雪亮砍刀依然在他大腿側面劃出一道血口,鮮血像是爆開的玉米,噗噗冒出,繼而,一抹酥麻涌上中年男子心頭。
傷口不痛!刀上有毒!
中年男子臉色劇變,反手拔出一把匕首劃過,一大片血肉從大腿側面掉下,雖然看不清那片血肉有沒變黑,但疼痛又回到中年男子身上,他沒有去給大腿止血,而是望着一身黑衣的襲擊者道: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楚天的人?”
這批對手給中年男子的震撼實在太大,除了視死如歸以命換命的勇氣外,相互之間的默契配合更讓人吃驚,只是襲擊者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目光盯着中年男子,像是要把他狠狠釘入骨肉。
中年男子只覺得臉上肌肉被盯得僵硬不自在,心頭就好像突然多了一種可怕的威脅和壓力,幾乎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對手的確在看着自己,但卻好像徵看着個死人似的,目光反而更冷更銳利。
中年男子終於明白自己遇的是個怎麼樣的人了:
這是一個絕頂殺手!
很多強者眼裡都有殺氣,但那種殺氣總帶着一抹瘋狂,這人卻不同,他是完全冷靜的,冷靜得出奇,這種冷靜遠比瘋狂更令人恐懼,中年男子的心也冷了下來,波瀾不驚的開口:“殺我的?”
“止血吧!”
黑衣人沒有眺望激戰正酣的莊園門口,也沒有迴應中年男子的問題,而是盯着他拋出三個莫名其妙的字眼,宛如他要光明正大的跟中年男子一戰,後者呼出一口長氣,揮舞短刀割裂一塊衣服。
隨後,他很自然的去包紮傷口。
“嗖!”
就在他把布條纏上傷口時,黑衣人忽然毫無徵兆的踏前一步,極速地刺出一刀,這個時間拿捏到位,待中年男子驚覺時,刀鋒已近他的身前,後者大呼黑衣人卑鄙無恥,短刀下意識擋了過去。
“當!”
中年男子罕見的狼狽退後幾步,黑衣人卻站在原地再度舉刀,在前者站穩身軀想要劈掉這無恥之徒時,黑衣人轉摸出一把短槍,槍口一擡,砰砰!兩顆子彈瞬間爆出,散發着陰險和死亡氣息。
中年男子忙就地滾了出去。
途中還扯起一具屍體翻滾,讓黑衣人子彈傷不到他,隨後一個前翻閃入山丘角落,黑衣人臉上掠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對方身手如此強悍,於是他不敢冒進追擊,免得被對方藏在死角一擊。
此刻,中年男子正捏着短刀憤怒,終於發現黑衣人無恥過他,接着他又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黑衣人藏在沙地裡襲擊已經昭示出他卑鄙,自己怎麼還會相信,這種人好心讓自己包紮傷口呢?
中年男子握着刀,準備黑衣人靠近就殺掉他。
雖然他腹部和大腿都受了傷,還割掉一大片毒肉,但相信黑衣人硬碰絕非他對手,可惜黑衣人並沒有如他所料攻擊,在中年男子視野中,黑衣人正慢慢的奔向南宮門口,沒半點襲殺他的意思。
與此同時,不遠處響起了汽車動靜,人聲鼎沸,一輛輛轎車像是瘋牛般衝向南宮莊園,更讓人驚訝的是,還有十多輛麪包車堵在外圍通道,涌出百餘人把守各個出入口,似乎不給任何人逃走。
“該死!”
中年男子臉色劇變,他知道南宮越的支援已經趕赴了過來,而南宮門口的廝殺也進入尾聲,二十多名來歷不明的黑衣人援手後,盧西精銳和亞裔高手很快被殺的七七八八,唯有數人咬牙強撐。
而這數人也在黑衣首領到來時一一橫死。
中年男子知道今晚大勢已去,此刻自己就算拼死一戰也未必能殺掉南宮越,那批黑衣人足夠阻擋他十五分鐘,這點時間必讓他陷入援兵的重圍中,一旦楚天加入戰團,自己怕是回不到臺灣了。
想到這裡,他一低頭竄入了黑夜中。
他現在只想跑路,根本沒時間想後果,畢竟合圍一旦形成,自己就會被帥軍精銳死死咬住,想到黑衣人的陰險,想到停車場的四把槍,中年男子向來強大的自信就多了一絲漣漪:蟻多咬死象。
幾乎是他剛剛跑出山丘,西王就率人站在南宮門口。
她一眼瞥到山丘上一閃而逝的身影,正要下令追擊卻被聶無名揮手製止:“西王,不要追了!那個人身手太變態了,咱們這些精銳正面拼殺可以纏死巔峰高手,但如放去黑暗中搜尋對手、、”
“再多的人也不夠死!”
西王思慮一會點點頭:“有道理!”
這時,黑衣人首領走到聶無名面前,側着西王拉下口罩,聶無名原本以爲他們是黑旗戰士,不顧性命拼殺護住了主子,誰知竟然是周家小院的人,他正要開口,黑衣人先靠在他耳邊嘀咕幾句。
隨後,十多名黑衣人就鑽入帥軍的轎車。
西王皺起眉頭:“他們是什麼人?”
“帥軍的人!”
聶無名呼出一口長氣,掃過暈倒在地的南宮越嘆息:“少帥知道連家和喬治王子要動手,所以早就派出一批高手暗中跟着,今晚算是起了大作用,如非他們,咱們怕是再也見不到南宮越了。”
帥軍姍姍來遲,除了路上要強行突破聯軍的兩道強悍防線外,更重要的是,聶無名他們一開始是跑去保護楚天,畢竟南宮越生死相對楚天來說微不足道,直到楚天指令通過文婧七轉八轉到達。
帥軍才調集人馬支援南宮莊園。
“少帥英明。”
西王由衷讚歎:“果然未雨綢繆。”
與此同時,在中年男子逃離的方向,正站着一名白衣飄飄的女子,她像是一輪皎潔的月亮站在樹上,望着雖然受傷卻沒半點阻滯的中年男子背影,不食人間煙火的俏臉上掠過一絲清冷的笑意:
“楚天出了這麼多錢,我總該做點事了、、、”
“楓葉學校,是時候覆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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