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但誰也知道里面絕對不是好東西。
楚天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把東西丟砸下來,右手猛地抖動,手中的四五枚硬幣宛如流星般的射出,硬幣在微弱的燈光之下一閃而逝,但舉起重物要砸的四五位大漢頓時慘叫倒地,原本要遠拋的重物從他們頭上掉下,滾出身邊。
隨即跌落在地上,重物頓時四分五裂,濺起的液體散在包圍的敵人身上,濃烈的氣味隨着風中傳來,旭哥嗅起輕聞,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那是石油,想不到今晚的敵人那麼兇殘和無恥,什麼招數都擺的出來。
楚天出擊得手振奮旭哥他們的信心之後,馬上揚起鴻鳴戰刀怒吼:“旭哥,跟着我殺出去,記住,無論誰活着出去都不要忘記爲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說完之後也不等旭哥回話,楚天宛如豹子般的向街頭敵人衝殺過去,衝到三米左右的距離,前面的敵人反手摸出石灰向楚天灑來,楚天低頭閉眼直接撞了過去,手起刀落的把灑石灰的幾名敵人砍殺在地,然後聽風辯位的奪過兩把砍刀。
實在卑鄙!
楚天睜開殺機濃厚的眼睛,沒有理會後面死死拼殺的旭哥他們,收起鴻鳴戰刀之後握緊兩把搶來的德國砍刀,在燈光下看起來異常的鋒利,拿在楚天的手裡更是有一種熾熱的氣勢散發出來,圍攻的衆人停了一下,立刻又慢慢縮小包圍圈。
旭哥手指彈出燃燒的菸頭,火星華麗的落入灑滿石油的地上,頓時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一些身上濺有石油的敵人忙向後退去,生怕自己被燒成灰燼,也間接減輕了旭哥他們面對的壓力。
楚天朝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人點點頭,眼睛有着蔑視,那幾個人受到刺激,大喝一聲,三把砍刀齊齊上中下三路砍了過來,楚天身形極快,閃過他們的攻擊,移動到他們側旁,左手的砍輕輕一圈,隨即向後退離幾步。
三個持刀的敵人突然發現砍刀不受自己控制了,應該說是不見了,定睛一看,右手已經齊腕而斷,血正流的歡快,他們立刻反應過來,同時感覺到疼痛鑽心,忙向後面退走,楚天借力欺身上前,雙刀交叉割過,敵人頓時哀嚎絕命。
身後趁機攻過來兩個敵人,手裡的尖刀斜斜刺來,楚天毫不回頭,低頭伏身,手裡的兩把刀準確的刺在他們的琵琶骨上,尖刀‘噹噹’兩聲落地,鮮血將兩名敵人的衣襟殷紅好大一片,然後緩緩倒地斃命。
其他人見到楚天如此兇狠,心裡一悸,臉上露出膽怯的表情,但這年頭,保住黑社會的飯碗最主要的一條是要拼命,於是,六個人乾脆直接衝過來從六個角度砍向楚天,楚天把手裡的兩把刀在他們合圍之前迅速甩了出去。
兩刀呼嘯而至,精準的刺入正面的兩個人的胸膛,然後楚天一個箭步上去,接住他們要下落的兩把尖刀,向後面甩了出去,後面衝過來的人完全沒有防備,脖子瞬時間被尖刀迴旋砍中,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此時,楚天已經反手從他們胸膛拔出砍刀,向兩旁輕輕的刺了出去,左右衝過來的兩個人尖刀已經離楚天只有幾釐米的距離了,但楚天的砍刀比斧頭長,於是他們也不甘心的看着剛好刺入自己心臟的砍刀,慢慢倒了下去。
帶領此隊的大漢怒吼起來:“殺了他!殺了他!”
身邊的人只好再次冒死圍了上去,楚天知道他們已經膽怯了,移動腳步,連連刺出五刀,被迫衝在前面的五個人還沒到楚天身邊就已經倒下了,楚天的強悍讓其他人再怎樣都不敢向前了,那不叫圍攻,那叫送死。
就當楚天橫刀而立的時候,身後傳來慘叫,止不住的扭頭望去,眼前的景象頓時讓他憤怒和痛苦,除了旭哥和水哥等十幾人護衛在自己後面拼殺,其他幾十號黑夜社兄弟已經被分隔斬殺,他們就如大海的孤舟,很快就被人海淹沒。
更讓楚天悲憤的是,敵人即使佔盡人多優勢的情況下,仍然不忘記使用卑鄙手段,不是石灰灑出傷眼就是撒網束縛,讓黑夜社的兄弟們連公平拼殺的機會都沒有,就紛紛瞎了眼睛被刺死或者被網纏住砍死。
旭哥止住衝回去救人的念頭,還眼疾手快的拉住楚天的胳膊:“少帥,當務之急就是逃出去,殺回去救人不僅不現實,甚至連自己都會把命搭上去,兄弟們的鮮血不能不流,我們必須保存實力報仇!”
香港是個理念較爲先進的特區,所以連混黑社會的也知道理智,生死與共的義氣固然無可厚非,但在難於解救之下保存實力報仇也尤其重要,所以旭哥心裡雖然悲憤兄弟們的慘死,但卻不得不帶着有希望生還的兄弟衝出去。
楚天止步悽然長嘆,隨即揚起砍刀再次撲入阻攔的敵人中,手起刀落中慘叫連連,厭倦殺人的楚天卻偏偏得不停的殺人,因爲他選擇了一條註定被鮮血染紅的路,你仁慈了,你就得去死,這個社會陰暗面的規則就是如此殘酷。
楚天領着旭哥他們艱難的推進幾十米,但卻只剩下十餘人,就連楚天身上也傷痕累累及滿頭石灰,敵人的招數毒辣卑鄙,根本無法發揮平時的靈敏性攻擊性,因爲你無法預知他們什麼時候會灑石灰偷襲。
楚天手裡的兩把砍刀已經卷刃,於是前後急速拋出,毫不留情的射殺兩名想要陶石灰的敵人,然後再次亮出鴻鳴戰刀,戰意滔天的他不屑的回望着被目光迫退的敵人,冷冷的哼道:“無恥之徒,今晚的血債,必定用你們的鮮血償還!”
“哈哈哈!”一個聲音不遠不近的傳來:“口氣果然夠大!”
旭哥臉色鉅變,接過話題橫刀怒罵:“趙寶坤,你有本事出來,讓兄弟在前面流血算什麼?你也是一方梟雄,想不到今晚卻偷偷摸摸的玩些陰謀詭計,我今日把話撂在這裡,今晚開始,黑夜社對東興社全面開戰。”
旭哥的話音剛落,一位體態健壯的中年人從後面走了上來,嘴裡咬着一個象牙菸斗,火星不斷的跳躍,他的前面有幾十位魁梧大漢嚴密把守,看他們眼神和步伐就知道都是精銳,至少比拼殺的人強上幾個檔次。
顯然他就是趙寶坤。
趙寶坤看到滿地的屍首和鮮血,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摘下菸斗點着楚天淡淡的說:“你就是少帥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不僅把我東興社的外圍據點打得落花流水,連京城暗殺之人也盡數被你殲滅。”
楚天摸到他話裡的陷阱,顯然在試探F哥的忠誠性,乾脆以進爲退的擾亂他判斷,於是笑着迴應:“沒錯,在我楚天手裡很難有生路,如果能從我手裡逃出去的人,肯定是叛徒,至少他會爲帥軍做事才能活命。”
趙寶坤的神情果然滯住,顯得有幾分茫然,F哥從京城回來之後似乎有些變化,趙寶坤對昔日忠實的部下變得不那麼信任了,特別又有幾個跟隨去京城擊殺楚天的兄弟逃回,密告F哥投降帥軍更是讓他不得安寧。
但連續幾次都試探都沒有結果,F哥依然爲幫會衝鋒陷陣,他也不知道是幾個跟隨撒謊還是F哥真的叛變,所以只能暗中提防着F哥不讓他參與核心事件,今晚伏擊楚天和旭哥即將成功,於是不忘記用話來套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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