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楚天他們辯駁指證是自己無禮在先,也怕老大覺得自己辦事無能,牛魔王決定惡人先告狀,抖動的手指點着楚天他們,從痛疼着凝聚力氣喊道:“水哥,就是那幾個小子來踩場子,還要把我們整條街道剷平。”
水哥咬着魚蛋的嘴微微停滯,身邊的女人忙用紙巾擦拭汁水,水哥睜着銅鑼大的眼睛,金色的手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盯着楚天並不強壯的身軀,撇撇舌頭道:“小子,混哪裡的?敢在黑夜社的地盤搗亂,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相比牛魔王,水哥怎麼都細心幾分,見到楚天等人衣光鮮領,還敢在自己地盤鬧事,就知道他們應該有些來頭,所以沒開口喊打喊殺,而是先問清楚再做打算,但無論如何,教訓是必定要給楚天他們留點。
楚天原本想要講講道理,但覺得人家都把陣勢擺出來了,到了最後無論是有理沒理都要用武力解決,於是輕輕嘆息:“那個水哥,就不要整那麼多沒有用的了,要打要殺就上來吧,我還趕着時間吃飯呢。”
這小子也太狂妄了,水哥的臉色鉅變,楚天大庭廣衆之下的反駁他,這是打他的臉,不僅兄弟們等着討回公道,巷子裡的小姐們也看着自己,作爲掌控幾條街道的老大,怎麼也要做點事情,對上對下總要有所交待。
於是,水哥咬完剩下的魚蛋,把竹籤向後拋出,吼道:“上,廢了他們!”
於香港的衆多混混來說,沒有什麼單挑的概念,無論對方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都是羣毆,所以混混握緊手中的硬傢伙,氣勢洶洶涌向楚天他們,林菲和宋銘沒有見過這種陣勢,見到那麼多人衝來,腿都變得發軟。
楚天嘴角輕笑,淡淡的說:“上!”
這個字立刻讓屹立不動的天養生和老妖靈動起來,宛如下山的豹子衝向兩邊的混混,疾速穿插於混混們的縫隙間,雙手各握着奪來的空心管和砍刀,上下翻飛,骨頭斷裂聲、慘叫聲驟然響起,鮮血濺射橫飛。
兩旁揮舞砍刀棍棒的混混如兩條多米勒骨牌,一連串翻倒在地,狼狽不堪。
他們應該慶幸楚天口中吐出的是‘上’,而不是‘殺’,否則幾十號人早就橫屍街頭了。
五十幾號人,撐了沒有五分鐘就全部被天養生和老妖放倒,看着他們兩個意猶未盡的樣子,水哥和牛魔王從心底生出恐懼,這兩個人極其變態恐怖,砍人如切菜,誰都想要說些什麼,誰又說不出什麼。
樓上觀看發呆的小姐們望着天養生他們巋然不動的挺拔身影,臉上閃出幾分意亂情迷,還有那麼一絲絲帶着虔誠的崇拜,巷子裡面經營場所的小老闆們過足震撼癮之後,也顯得畏懼和慶幸,幸虧自己沒有出言調戲林菲她們。
楚天摟着平靜的蘇蓉蓉,從地上哀嚎遍野的混混們中間走過,向水哥他們慢慢迫近,水哥嚥下唾沫,止不住的踉蹌向後退着,心裡盤算着怎麼應付楚天他們,到了這生死關頭,面子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保命方爲王道。
一位混混憑着最後的力氣,強悍的從地上坐起,撿起砍刀往楚天的腹部捅去,在衆人的驚愣中,楚天肩膀抖動,伸出兩支手指,神奇的夾住捅向自己的砍刀,兩根手指產生的力量對抗着混混凝聚全身的衝勁。
‘當!’的一聲響起。
砍刀被楚天生生夾斷,與此同時踢出一腳,把偷襲的混混摔在幾米之外,手上的半截刀片也揚了過去,硬生生的刺進他脖子旁邊的硬地,沒入兩寸與水泥地融合,把偷襲的混混當場嚇得屁滾尿流,哭了起來。
沒錯,確實是哭了起來,精神的崩潰讓他無法控制情緒。
林菲的眼裡流露出的不僅是驚訝,甚至還有少女的崇拜,原本極其優秀的宋銘在短短的時間內被對比的不堪入目,開始看楚天,是怎麼看怎麼呆怎麼土,現在看楚天,是怎麼看怎麼酷怎麼帥,至此才知道蓉蓉的眼光比自己強。
冷酷而又平靜,身子修長挺拔的楚天環視幾眼,無可撼動的氣勢讓地上的混混們都避開眼光,淡淡的說:“不要再挑釁我的耐性,我不想殺人但不代表我不敢殺人!別bi迫我踏着滿街的屍體過去。”
牛魔王忙閃到旁邊,生怕楚天出手把他拍翻在地,今天栽了個大跟頭,又丟了自己和老大的面子,順路走習慣了沒遇到過啥挫折的他,經過一番折騰都快處於崩潰邊緣,心裡更是畏懼和委屈交織纏繞。
兩米距離,水哥變臉如天氣,笑容燦爛的足於融化冰雪,擦擦手,主動踏前幾步伸出手示好:“兄弟,不,大哥,你們身手宛如天外飛仙,讓我佩服,莫非是來自少林寺?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水貨有眼不識泰山,請多多包涵。”
樓上的小姐們臉上閃過鄙夷之色,但又不得不承認服輸是唯一出路,五十幾號人都被天養生他們放倒了,除了留下斑斑血跡連對方衣袖都沒摸到,實力的懸殊讓剩下半殘的牛魔王和水哥又能有什麼作爲呢?
楚天沒有去握水哥沒擦乾淨的手,平和卻威嚴的說:“沒有必要包涵,我們只是路過這條巷子,是牛魔王他們生事在先,我纔出手教訓的,如果不是看在旭哥的份上,這裡擺滿的就不是受傷的人了,而是屍體。”
水哥的肌肉微微抽*動,他想要看出楚天嚇唬的語氣,但卻發現自己的心裡比任何人都相信,眼前的幾個人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而且他們有能力辦到,正如楚天所說的,要巷子擺滿屍體,只不過補上幾刀就可以了。
水哥忙點着頭回應:“那是,那是!”
楚天領着衆人往路口走去,頭也不回的說:“回去告訴旭哥,我有空會找他喝酒,如果他問起我的名字,你可以把楚天這個名字告知,相信他不會責罰你今天的辦事不力,也不會追究重傷衆多兄弟。”
說完之後,楚天就轉身踏出巷子。
明豪酒店,王者雅室。
明豪酒店是香港有名的奢侈之地,而王者雅室是奢侈之中的奢侈套房,這裡是人間仙境,服務小姐貌美如花,服務生帥氣十足,漢白玉的地板,高級琉璃燈飾,霞光溢彩;四周裝點着各色昂貴花卉、精緻雕塑。
寬闊的大廳四壁上,防彈玻璃之內竟然是一幅幅華夏古典水墨畫和西方的油畫,儘管有一些是贗品,也是很久以前的名家仿作,絕不是現代畫家的手筆,而王者雅室所有的窗戶更是落地玻璃鑲成,極目就是美麗的海景藍天。
這裡吃飯的標準是二十萬港幣。
雅室中間擺着兩張大大的圓桌,圓桌上已經錯落有致的坐着十幾個人,雖然年齡形態各異,但卻有相同的特質,那就是珠光寶氣的雍容裝飾,舉手投足之間除了豪門的氣勢,也有寶石項鍊的閃耀奪目。
正南位置,端坐着一位七十歲左右的老太太,衣飾沒有虎虎嚇人的昂貴標誌,首飾也沒有赫赫生輝的光芒,但只要是眼尖的真正行家,就會發現她身上的衣服出自意大利華利斯的純手工裁剪,價值八萬美金。
而手腕處樸實的玉鐲子也許珠寶專家難於辨認,因爲它的價值更多在於歷史意義,明朝的頂級翡翠玉,翡翠即使有價,但雕刻在玉石上的龍中鳳凰卻舉世無雙,當今有誰能在龍的眼裡刻出翱翔的鳳凰呢?
老太太望了眼時間,隨即落在古色古香的茶杯,旁邊的林月如心有靈犀的端了起來,恭敬的把它送到老太太的嘴邊,老太太蜻蜓點水的喝了幾口,稍微潤喉之後開口:“月如,蓉蓉她們還沒有回來嗎?”
不怒而威的神情不僅讓服務員唯唯諾諾,連身邊的赫赫生輝的客人也滿臉堆笑,林月如沒有找拙劣的藉口,她心裡清楚,老太太雖然老了,但心裡跟明鏡似的,思慮之下回應:“老太太,你稍等,我現在就給她們打電話,問問怎麼回事情。”
老太太點點頭,想要揮手示意卻發現徒然無力,於是輕輕嘆息:“去吧,能否準時過來倒是其次,我擔憂孩子們的安全,香港最近些日子十分的不太平,也不知道警務署長幹什麼去了,改天我要給特區長官發封建議信。”
或許在外人聽來,以爲這老太太老糊塗了,竟然要給特區長官提建議,但知道她身份的人卻不會認爲這是玩笑,因爲她是蘭婆婆,她本人確實沒有什麼官職,但她是昔日國父孫先生的義孫女,在建國時期和促進香港迴歸起過重要的作用。
連兩岸的對話也離不開她的周旋,這樣的人物,誰敢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