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螺旋形的開酒器,高正耀宛如見到扭曲的毒蛇。
他感覺自己已經被楚天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的心裡很清楚,只要殺了崔處長,自己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只是,不殺崔處長,似乎也難於存活下去。
不僅楚天會殺了他,崔處長也會秋後算賬。
高正耀矛盾的接過螺旋開酒器,不敢正視崔處長那絕望的眼神,右手抖索着伸向他的咽喉,開酒器的螺旋尖端隨之微微晃動,楚天陰沉下臉,低聲喝道:“高組長,我數三聲,如果崔處長沒死,那就你死。”
老妖的割肉刀瞬間抵在他腰部,微微用力就刺破衣服。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高正耀想起這句話後就痛苦的閉上眼睛,開酒器疾然向前伸出,螺旋尖端像是電鑽般的刺入崔處長的咽喉,還因爲用力過大刺破側面鑽了出來,崔處長猛力的掙扎幾下,就撲通倒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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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掃視手機拍攝的殺人片段,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如果把這個片段公佈出來,高正耀以後就是政府的公敵了,諾大的高麗將會沒有他的藏身之地。
不過,楚天並不打算把高正耀賣了出去,他還有很大的價值。
至少,對金日善和嘲鮮來說,他是價值連城的間諜。
就當作自己送給小蘿莉的禮物吧!楚天邊想邊抽出旁邊的紙巾,丟給高正耀擦拭臉上的血跡,緩緩道:“別在那裡玩震撼了,你高組長不是沒有殺過人,心裡素質也不會這樣的差,恭喜你,通過生死考驗了。”
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高正耀並沒有絲毫的輕鬆,自己已經犯下殺害崔處長的錯了,接下來該怎樣犯再大的錯來圓先頭的錯呢?他由衷的感覺到絕望和恐慌,似乎那是沒有盡頭的犯錯,直至自己死去。
把崔處長的屍體丟進桌子底下,楚天掃了兩眼時間,拍拍高正耀的肩膀道:“折騰了那麼久是時候離開了,這裡也很快就會化爲灰燼了,高組長也迅速離開珠光寶氣閣吧,如果你不想成爲屍體的話。”
高正耀身軀巨震,眼裡滿是驚訝。
楚天正要起身離去,忽然門口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他重新坐下的同時也生出震驚,莫非自己的行爲已經被高麗特工們知曉?當下也顧不得追查原因,揮手讓風無情他們做好戰鬥準備,同時發信告知可兒遲緩行動。
楚天剛剛安排好事情,酒吧涌出去的客人又退了回來,隨即衝進來十幾名不同國籍的傢伙,手持AK衝鋒槍向天花板掃射兩輪子彈,讓衆人徹底安靜下來,等豪華酒吧大燈打開的時候,他們已經把守住各個通道。
爲首的傢伙是個戾氣很重的年輕人,輪廓長得很東方,只是燈光過於刺眼難於辨認出是哪國人,他偉岸的身軀宛如標槍似的戳在中間,炯炯有神的眼睛掃過在場半醉半醒的男女,他們都不由自主的低頭避開。
他很滿意的點點頭,宏亮的聲音散發開來:“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先自我介紹下,我叫凌亂,因爲我喜歡胡亂殺人,所以被兄弟們起了這個綽號,現在我要告訴大家,珠光寶氣閣已經被我們掌控了。”
靠在座椅上的楚天,微微苦笑起來,遇上恐怖分子了。
凌亂無視大家的慌亂,笑着的補充道:“所以希望大家能夠密切配合我們,安靜的在酒吧呆上四五個小時,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傷害,我保證,天亮之前你們絕對可以離開,當然,不安份者殺無赦,我說的清楚嗎?”
就在這時,有個迷糊的中年人閃了出來,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手指點着凌亂喊道:“你他奶奶的算什麼東西,拿幾把槍就了不起啊,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高麗民國的四星集團的董事...”
砰砰!凌亂擡手就是兩槍,把這個不知道是董事成員還是董事長的傢伙撂倒在地,吹着槍口冷笑着說:“你還真不懂事,老子告訴過你,我叫凌亂。”隨即拿起對講機:“老託,老馬,兩棟副樓控制好沒有?”
對講機先後傳來響聲:“已經控制完畢!”
凌亂嘴角揚起笑容,再次拿起對講機沉聲喊道:“老埃,珠光寶氣閣四周馬上進行清理,遭遇抵抗的傢伙給我就地正法,兩分鐘後設立警戒線並關閉所有出入口,同時讓老法在周圍安裝跳雷,免得有人潛進來。”
殺雞儆猴起到很好的作用,所有的人都乖乖的保持在原地,在幾名持槍分子的驅趕下才到舞池蹲好,風無情他們看着楚天,詢問現在該如何做?楚天聳聳肩,淡淡道:“放心,我有辦法解決,看我眼色行事吧。”
風無情他們點點頭,隨時蓄勢待發。
楚天望着有點呆愣的高正耀,抿了兩口啤酒笑道:“剛纔是否發愁如何掩飾殺崔處長啊?這不,人家恐怖分子來幫你忙了,誣陷到人家身上完全合情合理,高組長,想不到你今年真是燒了高香,運氣這麼好啊。”
高香?老子不知道造了多大的孽緣,才導致今天難於脫離的困境。雖然高正耀心裡苦笑不已,但也不得不佩服楚天這傢伙,什麼事情經過他腦子都能利用起來,怪不得自己成爲階下囚,只是思慮之後依舊搖搖頭。
他吐出幾口悶氣,喃喃自語道:“這些恐怖分子估計是來救人的,基地組織的三號人物杜馬斯,上個月來首爾秘密活動被抓了,政府絕不會放他出來交換人質的,何況地下密室還有近百名高麗特工呢。”
話音剛剛落下,兩名恐怖分子就持槍走了過來,把同排的酒吧客人全部趕到舞池,隨即見到楚天他們低聲交談,就揚起衝鋒槍怒吼道:“誰讓你們講話的?趕緊去舞池蹲好,否則老子斃了你,快。”
兩名恐怖分子本以爲槍械伸出,這些人必定屁滾尿流,誰知道這桌客人有點不同,面對着槍口的他們依然沒動,宛如幾分任他天打雷劈,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端坐在中間的楚天了。
雖然是坐在椅子上,但楚天的上身仍然保持着匕首般的挺拔,他臉上的淡然和懶散,在這瞬間,就像是長鯨吸水般消失不見,給人的感覺,就如一柄曠古絕今的名劍緩緩出鞘,瞬間的殺氣縱橫,璀璨耀眼。
楚天把酒瓶放下,輕摟着霍無醉道:“怕不怕?”
霍無醉宛然輕笑,媚眼傾城的迴應:“他們站的太高了!”
楚天輕颳着她的鼻子,淡淡的說:“那就讓他們跪下來如何?”
兩名恐怖分子勃然大怒,正要舉槍對着楚天,幾乎同個瞬間,老妖的左手從桌底疾然揚出,幾個啤酒蓋宛如旋風般的擦過他們的膝蓋關節,兩名恐怖分子雙腿頓軟,身軀止不住的向前傾出。
聶無名和風無情恰到好處的扶住他們,兩把槍也頂在他們腰上。
所有的動作都發生在電閃之間,等兩名恐怖分子反應過來的時候,衝鋒槍都已經被奪走了,他們感覺到從所未有的憋屈,也感覺到難於言語的恐懼,眼前這些人不僅身手強悍,配合更是默契到恐怖程度。
沒有經歷血火洗禮,怎能依靠眼神出擊?
這段小小的變故沒有驚動其他人,卻引起了凌亂的注意。
強者跟強者之間,總是有某個特定的磁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