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汗顏起來,定定心神繼續開口:“你們表現的越多,也就表明僱主遭遇危險更多,你們竟然選擇保鏢,就應該是防而不是攻,無論你們以前是多麼的出色,現在都應該放下身段,不要見到歹徒意圖不軌的時候就盲目拼殺。”
“不客氣的說,你們死了沒有關係,但你保護的人呢?”
李煥泓不斷的點點頭,實在精闢。
董畢武和白文霏臉色雖然難看,但看在楚天是李煥泓的朋友份上,也就不便說些什麼,李公子自然看出他們的不以爲意,所以很客氣的說:“你們也可以發表意見,如果他指點的有什麼不對,儘管開口指正。”
在董畢武和白文霏遲疑的時候,不服氣的駱燕已經發出疑問:“理論說出來成套成套,但如果想要我們心服口服,你首先要拿出實力來證明自己,否則你即使說的石頭開花,我們也不會服你!頂多看在李公子的面子保持沉默而已。”
實力?楚天微微暗笑,看來哪裡也需要實力說話,幸虧自己也剛好有點實力,於是他的眼睛注視着面前的巖壁,淡淡的說:“駱小姐,今天我就用實力跟你說話!你竟然是攀巖高手,我今天就用攀巖跟你比。”
駱燕不置可否的笑笑,禮貌的把手上的繩索遞過來,不無得意的說:“十米巖壁,我的平均記錄是上巖五十秒,落巖二十二秒,總共是七十二秒,這裡的訓練薄子都有記錄,看你是小弟弟的份上,如果你九十秒能夠完成,我心服口服。”
楚天淡然輕笑,卻沒有接過她的繩索,走到巖壁的下面,突然回頭道:“你不用讓我,我給自己立個時間就可,如果我三十秒之內沒有完成,我就認輸,還有,我覺得很多時候,現實不會有太多的保護設備。”
所有人的臉色鉅變,這楚天似乎太狂妄了,徒手攀巖還給自己定三十秒時間?不是瘋子就是天才,看他貌不驚人的樣子,前者怕是居多,就連李煥泓也暗暗吃驚,他雖然臆想着楚天天下無敵,但卻從來沒有見識過,再次爲他捏把汗。
金日善卻因爲讀心術對楚天佩服的五體投地,再次拍着掌高聲喊道:“師傅無敵,師傅加油!”
現在是訓練休息時間,附近訓練的人也不少,看到這種情況,不少人都圍了過來,天朝從來不缺乏看客,何況是對決性的熱鬧,但眼裡都不由充滿了該有的蔑視,除了不相信楚天的能耐,更多的是他們自以爲是。
楚天回頭環視衆人幾眼,駱燕望見他的眼神,突然吃了一驚,本來平和的年輕人突然變得鋒芒盡出,竟像是剛剛拋光的鑽石耀眼,楚天之所以高調的以武服人,除了答應李煥泓指點基地的保鏢,也有回饋房地產合作的意思。
腳步踏出,縮地成寸!
在衆人的驚愣之中,楚天已經躍出兩米有餘,右手在摸上巖壁的棱角之際,人再次升降機般的上去幾米,駱燕愣是無法相信楚天在短短的兩秒之內就升高了五六米,當她回過神再望向楚天的時候,這傢伙的身影已經變得很小了。
白文霏手裡握着的繩索譁然落地,他怎麼也不相信人的身手比猴子還敏捷,因爲就是深山老猴放在巖壁,也不可能爬得如此行雲流水而不可收拾,這傢伙攀巖就像是俯衝而下,也不知道他的手指是否裝有彈簧。
董畢武也暗暗吃驚,久經戰場的他自然比駱燕他們多幾分閱歷,所以也能夠看出些許的門道,楚天看似出手去抓,實際上卻是用的腳上的力道騰昇,只是他動作暢若流水,渾然天成,競然讓人看不出先後。
這種攀巖不比別的,絕對要求後勁十足,很多地勢只能憑藉十指的力道,甚至是幾根手指,而楚天能夠借用腳力彌補手力難於着力的缺點,不僅表明他聰慧過人,也表明他身手相當的強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金日善眼裡也盡是仰慕之色,這個在紅旗下長大的孩子,成天在潮鮮絕對權力的中心打滾,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她六歲學開槍,八歲會投彈,十二歲開坦克,是童子女軍的絕對領導,但見到楚天宛如神話般的飛檐走壁,還是讚歎不已。
師傅,日善跟定你了!小蘿莉暗暗的癡迷。
此時,楚天已近末端,見到凸出的側邊棱角,爲了表示自己是完整的攀巖,突然鬆開了手掌,身行竟然向上斜滑了上去,此個行爲尤其驚人,稍微把握不好就難免從高空墜落而亡,繩索的意義也就在危險動作之際提供保護。
在衆人止不住的驚呼中,楚天突然手腕輕翻,幾手指羚羊掛角的捏住末端棱角,他的整個身軀也變得懸空吊在巖壁,區區幾指之力竟然能夠承受百來斤重量,沒有人能夠形容自己的心情,也沒有人想象自己是否能夠做到。
始終在注視時間的金日善喊道:“師傅,好厲害啊,哎呀,只有8秒鐘了,你快掉下來,快掉下來!”
無論楚天是否超過時間,衆人此時的心裡都已經覺得他勝了,而巖壁上喘息的楚天聽到金日善的喊叫,不由微微苦笑,這小蘿莉還恐天下不亂呢,但也清楚沒有多少時間了,他知道自己如果要勝利就要徹底的勝利。
想到這裡,楚天鬆開手指,整個人宛如折翼的老鷹垂直而下,所有的人再次呆了,這小子是否真把自己當成神仙了?這樣落下來,不摔個血肉模糊纔怪呢?駱燕甚至歉意的閉上眼睛了,都是自己惹出的禍。
楚天拿捏好距離和時間,在離地面還有三四米的時候,腳尖敲在巖壁減緩俯衝速度,與此同時,藉着生出的力道來了個漂亮的凌空倒翻,把所有的衝力改變方向,然後輕鬆的落在沒有任何反應的衆人面前。
楚天漫不經心的拍拍手,向李煥泓慢慢走去,笑着說:“李公子,基地的設施還是不錯的,偶爾用來消遣還是可以的,但拿來實戰就顯得兒戲了,如果換成我來劫持李公子,不知道基地的保鏢會如何保護呢?”
金日善屁顛屁顛的拿出紙巾給楚天,愣是把自己降低爲小跟班,她的所作所爲更是讓楚天膽戰心驚,萬一知道自己的讀心術純粹就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她會不會把對自己的好成爲變本加厲的壞呢?答案顯然是肯定的。
李煥泓紅光滿面,那是因爲過度欣喜而致,知道楚天厲害但沒有想到那麼強悍,足於讓基地自以爲是的保鏢們有所收斂,當下笑着迴應:“如果是你來劫持我,我就不做任何反抗了,相信整個基地的保鏢也無法與你抗衡。”
他顯然是想要挑起保鏢們的血性,讓楚天把他們的狂妄徹底打掉,楚天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剛想開口把他徹底的頂回去,但想到送與自己的兩個電視臺就苦笑不語,所謂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軟。
果然,李煥泓的話刺激了保鏢們的尊嚴,原本還有些佩服和驚懼的神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紛紛扭頭望着楚天,眼裡又閃爍着熾熱,也帶着些許的僥倖,這傢伙攀巖確實無可匹敵,但對戰身手也會精湛嗎?
毛頭小子再厲害也有限度,畢竟身體限制了潛能。
在董畢武的眼神暗示中,白文霏首先站了出來,環看着衆人支持的神情,高聲喊道:“李總,我們不服,還沒有對比就判定我們無法跟他抗衡,這有失偏頗,除非我輸得心服口服,所以我要求跟他單獨對戰。”
李煥泓不置可否的笑笑,語氣平靜的說:“好,給你們翻盤的機會!”隨即對楚天說:“那就拜託你了。”
楚天輕輕嘆息,走了上來說:“你跟我單獨對戰,純粹死浪費我的時間,這樣吧,你們都是混保鏢的,那我們就來個模擬演習,隨你們組織三十號人保護董教官,只要能夠在我的攻擊中,護送他走出五百米,就算你們贏。”
衆人譁然!這小子不是狂妄,而是發瘋了,憑藉個人之力就想要擊敗三十位保鏢,而且只要董教官走出五百米就算贏,這是否太簡單太容易了?哪怕三十名保鏢全部不反抗,單單堵在楚天面前,董教官也能走出五百米。
李煥泓見到楚天如此自信,於是點點頭說:“好!就照楚天說的做!如果你們贏了楚天,我保證你們三個月內全部選派出去,但如果你們輸了,就必須全部聽取楚天的培訓,否則我把你們全部解散。”
金日善見到有好戲看,又活躍起來了,向楚天干淨利落的做了個V手勢:“師傅必勝!師傅千秋萬歲!”
楚天忽然感覺自己成了丁春秋。
白文霏和駱燕很快就組織了三十號精銳,當然,出於私心都是挑選自己統帥隊中的保鏢,目的就是想要展示自己的風采,所以橫在楚天面前的儘管都是精銳,但卻不是最精銳的保鏢,甚至還能從圍觀的保鏢中見到譏諷之意。
各自爲戰,一盤散沙。
五百米的距離很快就有人用石灰做好標記,觸目可及,楚天目光凝視着眼前看似錯落有致的保鏢們,又掃過不以爲然甚至饒有興趣董教官,測試了兩者的距離之後就笑道:“各位精銳,是否可以開始了?”
白文霏漫不經心的回答:“隨時可以開始!”
駱燕淡淡的附和:“來吧!”
這些傢伙必定要爲自己的大意付出代價,楚天微微輕笑點頭,隨即精光射出,右腳出其不意的後踢在天養生的身上,整個身軀就宛如落雁般的躍過橫在前面的三十號保鏢,落在防守異常鬆懈的人物中心,
董畢武身邊就只有兩個背手而立的保鏢,當見到楚天的凌空闖進,止不住的微微發愣,反應過來之後還沒有揮舞拳腳,楚天的右手已經毫不客氣的扣在董畢武喉嚨上,此戰就這樣簡單卻有效的結束了。
所有的人都愣然,憤然。
如果說楚天經過連番血戰擊敗他們,最後控制了事件人物,他們心裡還好受點,但什麼都沒有表現就一敗塗地,他們實在難於接受,甚至感覺到極其的憋屈,駱燕首先按捺不住,氣急敗壞的開口:“你,你這算什麼啊?”
楚天把手從董畢武喉嚨上收回,回頭掃視着臉色難看的保鏢,風輕雲淡的回答:“如果我是殺手,那麼你們保護的董教官此刻已經身亡,換句話說,你們已經失職了!所謂的三十號精銳竟然保護不了董教官。”
白文霏不服氣的迴應:“那,那你也無法活着逃出去啊。”
楚天不置可否的笑笑,眼神冰冷的掃過:“你們是保鏢,是保護僱主的安全,但放在你們手上卻毫無安全可言,即使你們最後殺了我,或者把我送去坐牢又如何呢?你們已經失職了,保鏢失職就會喪失信任,以後很難有人會聘請你們。”
此話很傷人,但卻是事實!
正當他們想要反省的時候,楚天又不合時宜的吐出:“何況你們看起來很強大,事實上卻是盤散沙,私心作祟難成氣候,如果我想要衝出去,你們誰也懶不住我,要不試試看?看我是否能夠毫髮無損的走出你們包圍圈?”
這次沒有任何人說話,靠近楚天的兩名保鏢首先揮拳衝來,呼呼作響的拳風昭示着他們不俗的身手,楚天微微冷笑,不僅沒有躲避,反而欺身上前承受他們的重擊,兩名保鏢臉露譏諷之色,這百來斤的重拳也是他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