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媽媽愣然,脫口而出:“問什麼?”
“有人在公衆地方打架,其過程如被曝光,即使無人報案,警方仍有權向涉事者作出追究,何況我現在要求報案,警察和大家也當場見到。”
杜其山苦笑起來,這小子心裡都明白的很,剛纔詢問純粹是拉自己下水,想不到他的心計如此重,因此見到衆人向自己投來的詢問目光,鄭重的點點頭:“這種情況,警察把他們帶回去協助調查,完全是合法的!”
達官貴人至此才明白楚天打人的動機。
“因此,這種現場鬥毆行爲,樸東煥的合法外衣就沒有了意義,當然,使團可以向政府控訴,但是現在逮捕樸東煥卻是名正言順,完全不用什麼法院批令,如果誰還敢出聲阻攔,休怪我楚天認法不認人。”
楚天重重的落下最後的字眼,沈媽媽止不住的退後幾步,雖然憤怒卻也無法可說,連杜其山都認爲這是正當行爲,自己再囉嗦就顯得過分了,只能怨恨的盯着楚天,今晚因爲這小子,把沈家酒會搞得慘不忍睹。
沈南方和使團負責人低聲交流,寬慰他不必擔心。
馬飛俯下身子,毫不客氣的銬住樸東煥。
楚天點點頭,正要揮手領人離開的時候,已經靠近楚天的金利雅忽然閃出,閃着陰冷之光的餐刀向他背部刺去,楚天頭都沒有回的向前走去,可兒卻原地轉身,手裡亮出晶瑩剔透的薄刀,直接刺向金利雅腰部。
金利雅見狀大驚,雖然自己可以刺到楚天,但自己也勢必被可兒利刃穿心,無奈之下只能回防,誰知道,可兒遠比她想象中的難纏,還沒有收回餐刀,可兒的薄刀向側飄忽,羚羊掛角的圈上她的右手,隨即輕按。
餐刀哐當落地,可兒的薄刀順着金利雅的手臂,向上去疾然滑動,瞬間抵住她白皙的脖子,讓她再也不敢輕舉妄動,楚天這才扭頭回看,淡淡的說:“懷疑這女子參與了槍擊案件,來人,把她也給我銬上。”
反黑組成員掏出手銬鎖住金利雅,把她也押上車。
兩部警車開出沈家之後,參加酒會的人才緩過神來,臉上都帶着難於置信的神情,想不到來參加過酒會,竟然會遇見如此荒謬之事,不是警察的楚天竟然手眼通天,把高麗交流使團的副團長和成員押走。
那些早見識過楚天手段的人,卻暗喜自己沒有衝動出來打抱不平,現在酒會的興致被攪,他們更怕自己牽扯進什麼高麗特工,所以這些識趣的達官貴人寒暄片刻,就向沈南方告辭離去,連高麗使團的人也憤怒散去。
等所有人都離去之後,沈媽媽憤怒的吐出:“那小子太囂張了!”
沈倩倩臉上也很失落,心儀的樸東煥竟然被楚天折騰成這樣,不甘心的她向父親提出抗議:“爸爸,你怎麼就任由楚天胡來呢?整個沈家酒會搞得慘不忍睹,你竟然忍氣吞聲讓楚天把人帶走?太損沈家面子了。”
沈南方揹負着手,淡淡的迴應:“面子始終沒有命重要!”
沈倩倩像是沒有聽懂沈南方的話,再次開口說:“爸爸,人是從沈家被帶走的,你要趕緊把他們從警察局弄出來,否則以後達官貴人會怎麼看我們?高麗使團也會惱怒我們無所作爲,爸,快讓律師保釋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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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方輕輕呼出兩口悶氣,意味深長的回答:“倩倩,不是爸爸不救他們,而是沈家實在招惹不起楚天,更重要的是,別看楚天扛着法律外衣把樸先生他們帶走,於楚天的性格來說,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活下來的。”
沈媽媽微微愣然,問道:“不是鬥毆嗎?”
沈南方苦笑不已,緩緩的說:“那是楚天要服衆!只要離開沈家,離開衆人的視線,他就會不擇手段的對付樸東煥,你以爲楚天會跟樸東煥講什麼法律法規?他心裡早已認定樸東煥是高麗特工,殺之而後快。”
沈倩倩眼裡流露震驚,焦急的說:“他沒有證據啊!”
沈南方拍拍女兒的肩膀,輕輕笑着說:“傳聞,澳門的葉家被人殺得七零八落,就是因爲跟楚天結下冤仇,葉家的勢力並不遜色沈家,何況楚天在中央還有不少大佬的支持,所以我們還是不招惹他爲王道。”
沈媽媽身軀巨震,但卻沒有說話。
沈倩倩的眼神變得絕望,咬牙切齒的望着大門。
此時,兩部警車已經駛在路上,楚天望着窗外的美麗夜景,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車窗邊緣,擡頭向開車的馬飛說:“不要去警察局,我們現在去碼頭,這兩個人不能留在香港,必須運去大陸審問。”
馬飛微微詫異,問道:“爲什麼?”
樸東煥大驚,死死盯着楚天。
看什麼看?楚天忽然出掌把樸東煥劈暈,見他爛泥般的癱瘓在座位上,纔回答馬飛的問題:“你沒看到剛纔的狀況嗎?相信今晚整個香港就會雞飛狗跳,交流使團必定向政府提出控訴,到時候我們的壓力就更大。”
馬飛點點頭,壓力確實很大,除了楚天,恐怕沒幾個人能扛住。
楚天輕輕嘆息,繼續補充着說:“如果把這兩傢伙押到大陸,我們不僅可以緩衝時間,還可以緩衝各方的壓力,只要我們迅速的把他們審訊完畢,並拿出過硬的口供和證據,就可以對抗高麗政府控訴。”
馬飛思慮之後,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楚天眼珠子轉了幾圈,淡淡的說:“你把他們押送到京城,我會派出兩人護送你們,到了京城之後,你們直接去帥軍據點潛龍花園,到時候,我會安排城哥審問他們,等有了結果之後,你馬上把口供帶回香港。”
馬飛鄭重的點點頭,迴應道:“好!審問之後怎麼處理他們?”
楚天伸了個懶腰,平靜的說:“我會給他們安排歸宿!”
楚天做事向來很有效率,當晚就讓風無情和聶無名趕到碼頭,讓他們和馬飛把樸東煥押上京城,等他們坐着旭哥安排的偷渡船離開之後,楚天就把樸東煥坐過的警車推進海里,然後纔拿起電話告知肖清冰。
這個夜晚,將近七八十名警察在海里搜索,杜其山也坐立不安,因爲楚天告知他們,他和幾個反黑組成員押送樸東煥兩人去警察局,途中遭遇樸東煥的激烈反抗,並導致開車的馬飛踩盡油門,結果就掉進海里。
肖清冰自然知道馬飛押送他們去京城,楚天爲了緩衝時間所以造成掉海的好戲,當下爲了配合他,於是焦急的向上級申請擴大範圍尋找馬飛他們,並以海面發現他們衣物的跡象,來證實他們確實掉進海里。
等高麗使團的幾個人趕到現場,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塵埃落定。
警方根據現場跡象,意味深長的向他們彙報情況,馬飛和樸東煥等人確實是掉進海里,至於生死現在難於確定,不過警方會竭盡全力的搜尋打撈,只要百分之一的生還希望,也會盡百分百的努力。
高麗使團的人當然不會相信樸東煥反抗,但現在又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楚天殺了他們,而且警方的人也失蹤了,這點從打撈力度可以看出,這就讓他們憤怒之餘又生出幾分疑問,莫非真掉進海里了?
此時,楚天正在警察局錄口供。
桌子上擺着滾熱的咖啡,戲到了最後關頭,總是要演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