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了高爾夫球場,打了一天的球,傍晚回到家時,江承正在樹林邊慢悠悠的練劍。
江小晚走過去,掃一眼先前比武的地方,那裡已經乾乾淨淨,看不到一絲血跡了,但她總覺得有血腥味飄蕩。
方寒看她臉色異樣,笑道:“小晚姐你這膽量太差了!”
江小晚嗔道:“誰膽量差了!……今晚不用你了!”
方寒呵呵笑道:“真的不用?”
“美得你!”江小晚扭頭走了。
方寒來到江承身邊,江承劍勢不停,慢悠悠的道:“丫頭強些了吧?”
“散了一天的心差不多了。”方寒笑道:“小晚姐的心理還是挺堅韌的,不會輕易投降。”
“就這好。”江承慢慢點頭:“我還真怕她有個心理陰影,當時也怨我,沒那麼在意!”
方寒說了幾次要江小晚回屋,別在這邊待着,他當時沒怎麼在意,事後想來還是太粗心了,沒去考慮女兒的承受力。
方寒笑道:“放心吧師父,小晚姐不要緊的。”
“這個丫頭呀……”江承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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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方寒練完了功,來到江小晚的臥室,她只穿了一件白綢緞睡衣,正斜倚在牀上看書。
綢緞睡衣掩去了她美妙的身段兒,卻襯得她越發楚楚動人,秀髮披散着,更多幾分嫵媚。
看到他進來,江小晚白他一眼:“你來幹什麼?”
方寒笑道:“不用我了?”
“當然不用你。”江小晚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方寒笑眯眯的道:“不見得吧?我記得你昨晚可是嚇壞了。撲到我懷裡的,今晚不會了?”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江小晚沒好氣的道:“滾你的吧,我絕沒問題!”
方寒打量她一眼,慢慢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了!”
他走出江小晚的屋子,笑着搖搖頭,到了外面大廳的沙發上,讓人拿來被子與枕頭。
江承出來時看他躺在這裡,搖頭笑笑卻沒多說。
方寒在沙發上很快睡了,半夜時分。忽然一聲驚叫響起。方寒馬上鑽進了江小晚的屋子,她正抹着冷汗,臉色蒼白。
夜色阻礙不了方寒的眼睛,他打開燈。來到江小晚牀上:“小晚姐。又做噩夢了?”
江小晚一下撲到他懷裡。溫軟的身子輕輕顫抖着。
方寒拍拍她後背,溫聲道:“不要緊,我在呢。”
江小晚道:“你抱着我。”
方寒點點頭。躺到她身邊,把她摟在懷裡。
江小晚偎到他懷裡,輕哼道:“真是討厭,總是做噩夢。”
方寒笑道:“小晚姐你是自己嚇自己,過一陣子就好了,快睡吧。”
“你不準佔我便宜!”江小晚哼道。
她這會從受驚中醒過來,恢復正常,卻猶有幾分心悸,擔心再做噩夢,但偎在方寒懷裡,感受着他的氣息,心卻一下安定下來,什麼擔心也沒了。
方寒輕輕摟着她,很快睡過去,江小晚也很快入睡,第二天一早醒來時,還偎在方寒懷裡。
她發現自己與方寒臉對着臉,幾乎在吻到一起了,也不知道睡覺時會不會碰到,吻沒吻上。
她看着方寒的臉,發現他有一種沉靜的威嚴,靜靜躺在那裡,透着一股莊嚴與沉肅。
方寒忽然睜開眼微笑道:“醒了?”
他這麼一笑,一下衝淡了身上的沉肅,江小晚白他一眼:“又讓你佔便宜了!”
方寒笑道:“睡得好不好?”
“湊合吧。”江小晚哼道,卻發現自己快要養成依賴症了,偎在他懷裡真的很舒服,睡得很踏實,一沒有他在,則噩夢連連。
方寒道:“小晚姐,我今天要回去了。”
“啊?”江小晚忙道:“這麼快就要走?……老爸那邊弄好了?”
方寒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我那邊還有一堆事呢,要上課,還有一些別的事。”
“馬上週末了,你不呆到週末?”江小晚道。
方寒搖搖頭:“還有事。”
“就你忙!”江小晚撇撇嘴,不滿的哼一聲,起身離開了。
方寒笑了笑,也跟着起身,要做早課,來到樹林時,江承已經在練劍了,動作舒緩從容。
方寒問了江承事情進展,江承點頭,已經處理乾淨了,沒什麼首尾,讓他放心回去就行。
方寒鬆口氣。
他正要練功時,手機忽然響了,接通了一聽,卻是齊海蓉的。
她性感的聲音懶洋洋響起:“方寒,你在哪兒呢?”
方寒道:“在京師。”
“唉……”齊海蓉悠悠嘆了口氣:“雪怡沒打話給你吧?”
方寒道:“沒有,出什麼事了?”
“她媽媽不太好。”齊海蓉無奈的道:“手術不成功,現在怕是……”
方寒皺眉:“不成功?”
“打開一看,已經擴散了,沒什麼辦法了。”齊海蓉嘆息道:“現在雪怡快要垮了。”
方寒皺眉道:“已經這麼嚴重了?”
他檢查的時候趙雪怡的媽媽並沒那麼嚴重,怎會一下加重了?看來是嚇得,心驚所致。
得了癌症的人一大半是嚇死的,覺得必死無疑,先給自己判了死刑,藥石無效,無法可施。
齊海蓉道:“雪怡可能也沒臉求你了,或者是徹底死心了。”
方寒點點頭道:“看來回天無力了。”
“你沒法子嗎?”齊海蓉道。
方寒嘆道:“我不是神仙,只不過是一個醫生,所謂藥仙不死病,醫生再厲害也沒用。”
“你不想治吧?”齊海蓉淡淡道。
方寒道:“怕是無能爲力了。”
齊海蓉嘆息一聲:“因爲她不相信你?”
方寒道:“當初我有把握,現在怕是不行了,關鍵是她不信,信心很關鍵,信才靈,不信則不靈。”
“總之你是不想救她了吧。”齊海蓉嘆道:“你就能眼睜睜看着她死?”
方寒道:“我想救卻救不了,所謂生死有命,沒人能掌握命運。”
“你真夠狠心的!”齊海蓉哼道:“我求你也不行?”
方寒皺眉道:“是趙姐求你的?”
“不是。”齊海蓉道:“她不好意思求你,只有我出面了。”
方寒道:“……好吧。”
齊海蓉頓時興奮起來:“真的?”
方寒無奈道:“你既然開口了,我總不能拒絕,我明天過去看看吧,只能說盡力而爲,未必能成。”
“不管成不成,雪怡都會感謝你的。”齊海蓉笑道:“再說醫院已經不治了,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