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道:“總不能見死不救!”
李雨莎猶豫,遲疑道:“救了他,咱們萬一遇上什麼意外怎麼辦?”
“救了再說!”李棠道。
李雨莎猶豫不決,她的任務是保證嬸的安全,這救命的東西是叔的一番心血凝結,太珍貴了,再弄一個沒那麼容易,豈能隨便用在別人身上。
不過她看着孫甫躺在牀上,渾身纏滿了繃帶,馬上就要喪命的樣子,也於心不忍,非常糾結。
“再怎麼說是一條人命,怎能見死不救?”李棠沒好氣瞪她一眼。
李雨莎嘆道:“每天都有人出車禍死,救不過來那麼多呢!”
她對孫甫一點兒好印象沒有,就是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只會花言巧語的哄姑娘,根本不是什麼好人,救了也白救。
但李棠的話又不能不聽,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好吧,嬸你既然要救,那就救唄,叔一定會生氣。”
“再說吧。”李棠皺眉。
她能想象得到方寒的心思,這救命的金丹可不是一般的東西,他耗費龐大的心血製成,救別人還罷了,救孫甫,他絕對會怒氣沖天。
“你是李棠?”一個五十左右的老頭過來,冷冷瞪着她。
他身材魁梧高大,臉色冷硬,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兒。
李棠看看他,緩緩點頭:“我是李棠。”
“我是孫甫的父親!”老者冷冷道:“你們走吧!”
李棠皺眉看着他。
李雨莎哼道:“老人家,你這是什麼意思?……孫甫受傷我們也擔心。老人家你這是什麼態度?!”
“走吧!”老者冷冷道。
兒子現在躺在牀上生死未卜,根子就在這個李棠身上,因爲她,甫兒喝醉了酒開車,才釀成這個慘劇。
他沒動手揍人已經是修養極好了,一刻也不想看到她們!
李棠道:“老人家,我想盡盡心意。”
“我不想看到你們!”老者不耐煩,聲音提高。
人們的目光望過來,疑惑的看着李棠,隨後傳來竊竊私語。彼此似乎明白了李棠的身份。目光越發怪異。
李棠道:“我能救他!”
“嘿,好大的口氣!”老者陰沉着臉冷笑:“你還是神醫不成?”
李棠強忍着氣,平靜的道:“死馬當活馬醫唄!”
“你才死馬!”老者頓時怒了,大喝道:“你給我滾——!”
李雨莎道:“嬸。算了!”
李棠粉臉罩霜。強抑怒氣沒甩手就走。
李雨莎道:“嬸。咱們走吧!”
李棠搖搖頭。
“嬸——!”李雨莎不滿的道,人家不領情那就算了,是孫甫命該如此。
老者嘴脣顫抖。怨恨的瞪着李棠:“要不是你這個狐狸精,甫兒他也不會這樣!”
李棠皺眉,懶得解釋。
李雨莎道:“你這老頭講不講理啊!是孫甫死纏爛打糾纏我嬸,他喝了酒還開車,自己找死怨誰?!”
“你……你……”老者氣得渾身顫抖,撲向李雨莎。
李雨莎忙一縮身子避開,她不敢碰老頭,免得被他賴上。
一聲尖厲的鳴叫突然響起,隨後一隨醫生護士衝進了重症監護病房,拿了心臟起搏器,開始電擊急救。
老者身子一軟,扶着玻璃站定,直勾勾看裡面。
衆人屏住呼吸盯着。
過了一會兒,急救的醫生緩緩走出來,渾身大汗淋漓,神情無奈,老者忙迎上去:“醫生醫生,我兒子他……”
“我們盡力了,他傷得太重,老先生節哀。”他搖搖頭便要走。
老者一把揪住他:“醫生,救救他吧,他會挺過來的,再救救他吧!”
兩個青年醫生扶住老者。
人們都驚呆了,難以置信,孫甫這就死了?也太容易了吧?
老者還在跟醫生糾纏,李棠搖頭。
李雨莎這時也心軟了,有點兒難過,低聲道:“要是他剛纔不攔着,這會兒說不定救活了!”
“莎莎!”李棠瞪她一眼。
李雨莎撇撇嘴不說話了。
她聲音雖小,老者好像聽到了,忽然撲到李棠腳下,老淚縱橫:“好姑娘,你救救甫兒吧!”
李雨莎目瞪口呆,她沒想到冷臉怒目的老頭竟然會這麼幹,一把鼻涕一把淚看着怪可憐的。
“嬸——?”李雨莎眼巴巴看着李棠。
李棠從懷裡掏出大拇指大小的白玉瓶遞給李雨莎:“給他服下吧。”
李雨莎又遲疑了:“真要給他嗎?”
“試試看吧。”李棠道。
老者也眼巴巴看着小玉瓶,泛着溫潤光澤,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給了他無限的希望。
李雨莎看一眼老者,無奈的點頭:“好吧。”
她大步流星進去,從玉瓶裡倒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小丸,好像水晶珠一樣的,送到孫甫張開的嘴巴里。
她輕輕點了兩下孫甫肩膀,嘴巴自然的合起來,老者頓時大喜:“甫兒?”
李雨莎一擺手擋住他:“等等!”
孫甫臉色泛着淡淡青氣,身體還沒僵硬,但已經沒了生命氣息,剛纔那一下吞嚥純粹是李雨莎點穴所致。
老者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孫甫,他身上的儀器都解下了,喉管開着口,遮了一層紗布。
片刻後,老者按捺不住,吃吃問:“甫兒他……?”
李雨莎不耐煩的看他一眼:“看他的造化吧!”
“是是。”老者忙不迭點頭。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李雨莎手上,兒子是生是死全看這一回。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心裡並不相信李雨莎,但絕望之下一縷光,悲痛欲絕之際只能死死抓住,纔不讓自己崩潰。
“嗯……”孫甫忽然一顫,發出一聲呻吟。
李雨莎盯着孫甫,鬆了口氣:“總算沒浪費!……好啦!”
“甫兒?甫兒?!”老者忙撲到孫甫身上,輕輕搖晃,孫甫慢慢睜開眼,迷茫的看着他。
李雨莎道:“招呼醫生過來吧!”
她轉身出了病房,來到李棠跟前:“嬸。救過來了。叔的藥果然神奇,死了都能救活!”
“唉……”李棠搖頭嘆口氣,轉身往外走,李雨莎猶瞪了那邊一眼。跟着離開了。
場中諸人都在盯着孫甫看。沒發現兩女的離開。
————
李棠回來打電話給方寒。先向他坦白了今天的事,免得他知道了會生氣。
方寒在電話裡很平和,只說孫甫命不該絕。至於那救命的金丹,沒了就沒了,她有護身符在,沒金丹也沒什麼。
李棠好奇的問,這金丹還有嗎,方寒回答沒了,短期內做不出來,不過以後可能會有,所以也沒什麼可惜的。
這金丹其實是聖術與聚靈符的結合,效果極好,但聖術需要耗龍元,龍元恢復麻煩,所以他能不用就不用聖術。
李棠鬆口氣,她先前也沒想到這金丹如此神異,人都嚥氣了還能救回來,神乎其神。
兩人又說了一個小時的話,李棠才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背了一會兒臺詞,累了之後上牀睡覺。
隨手的幾天,李棠一直很忙,戲份加重,又是需要她耗盡心神才能演好的幾齣戲,她累得根本忘了孫甫。
第六天清晨,她剛練完鳳舞術,門鈴響,李雨莎去開了門,領着孫甫與其父進來。
李棠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她實在不想跟孫甫有什麼瓜葛了,麻煩無窮,怕再被沾上。
而且她也不想惹方寒生氣,萬一再被記者拍到,他一定不舒服。
李雨莎笑道:“嬸,孫甫已經出院了!”
她打量着孫甫,很感興趣,給他吃的那金丹太神奇了,這麼嚴重的傷竟然一下就好了!
李棠點點頭,望向孫甫:“恭喜了。”
孫甫一臉的慚愧。
老者臉紅耳赤,感激的道:“李棠,真是太感謝你了,那天我態度不好,真是老糊塗了,千萬別介意!”
李棠道:“沒什麼,孫甫現在沒問題了吧?”
孫甫張張嘴,最終搖搖頭,說不出話來,百感交集下無言以對,看着李棠冷豔的臉龐,心神俱醉。
老者嘆道:“要不是李棠你,甫兒他真的沒命了,我想都不敢想,你就是咱們一家的恩人!”
李棠淡淡笑了笑:“事情因我而起,孫甫沒事就好,恩不恩的還是算了。”
“這哪行!”老者忙搖頭。
“爸——!”孫甫忙叫了一聲。
老者不解的看他。
孫甫自憐的苦笑一聲:“還是算了,別勉強李棠了!……咱們就先告辭了,不打擾了!”
李棠也沒挽留:“回去好好歇着吧,開車注意點兒!”
孫甫點頭,拉着父親離開了。
李棠搖搖頭,李雨莎興奮的道:“嬸,叔的藥還真是神了!……要是開一家藥廠,那還不發財啦?”
“別做夢了。”李棠懶洋洋的坐到沙發上。
李雨莎道:“不是叔做的嗎?”
在她心目中,方寒無所不能。
李棠道:“他也做不出太多,無法量產。”
“那真可惜了……”李雨莎惋惜的道。
李棠白她一眼:“你是掉錢眼裡了,飯做好了嗎?”
“好啦好啦。”李雨莎忙點頭:“嬸你說孫甫還會不會纏着你?”
“不會了。”李棠笑了笑:“他沒臉再見我了。”
“就是!”李雨莎撇撇嘴道:“還是叔最可靠!”
李棠白了她一眼:“沒記者吧?”
李雨莎怔了怔,皺眉道:“好像看見兩個!……不會是拍這邊的吧?”
“你說呢!”李棠沒好氣的道:“完了,你叔又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