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不放心的盯着他,方寒笑笑轉身進屋,凱瑟琳則到旁邊的屋子,從反光鏡後面觀看審訊的情形。
依照規矩,審訊室的設備都打開,數個角度的鏡頭把嫌疑人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拍得清晰可見,通過這些可以分析嫌疑人的心理。
方寒來到一個壯實的中年黑人跟前坐下,打量着他,這中年人正是當初闖進安妮家的一位。
這兩人的身手很好,翻牆輕鬆,是經過專業的訓練,方寒推測兩人一定是軍人出身,而且在軍隊是尖子。
不過遇上方寒,他們僅一照面就倒下了,人事不省,當醒過來時已經進了警局,雙手戴着鋼銬。
他們對這種事已經輕車熟路,進來後就是一言不發,闖進私宅是罪,但他們都沒有前科,罪罰不會太重。
再次看到方寒,中年人心一顫,覺得眼前這傢伙很邪門兒,超乎常人的想象,一招就能把自己放倒,即使是最厲害的軍人也做不到。
方寒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輕咳一聲,打了個招呼:“你進安妮的別墅想幹什麼?”
“迷路了,走錯了。”中年人冷冷道。
方寒笑了起來,微笑道:“你們是想殺安妮吧?”
“不是。”中年人搖搖頭。
方寒道:“你們是受誰指使的?”
中年人默然不語。
方寒停下來,一言不發的盯着他看。決定還是施展聖術,不到逼不得已他實在不想在別人面前施展。
片刻後,方寒再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埃瑪爾。”中年人沉聲道。
方寒眉頭挑了挑:“埃瑪爾,說吧,你進安妮科爾的別墅到底爲什麼?”
“我們要殺她。”埃瑪爾嘆了口氣無奈的道:“我雖然很喜歡安妮,但沒辦法,是哈里夫斯吩咐的,我不能違抗。”
“真的是哈里夫斯?”方寒眉頭一挑。
埃瑪爾點點頭:“我要是不殺安妮,別人來殺,安妮會更受苦。爲了安妮我只能殺她!”
“哈里夫斯爲什麼要殺安妮?”方寒問。
埃瑪爾搖搖頭。
反光玻璃後面的凱瑟琳吃驚的瞪大眼睛。忙去看顯示器,將鏡頭放大,觀瞧埃瑪爾的細微表情。
埃瑪爾一舉一動很正常,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來。但凱瑟琳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太奇怪了!
在方寒進來之前。兩個傢伙緊閉雙嘴一言不發,不管他們怎麼威逼利誘都沒用,現在甚至沒查出他們的名字。因爲他們並沒有前科,警局檔案裡沒有他們指紋信息。
憑着感覺,凱瑟琳認爲是兩條大魚,可能有什麼大案子在身,尤其他們擅闖安妮的別墅,可惜一直沒審出什麼。
沒想到方寒進來後,什麼話沒多說,直接問出了他的姓名,好像他多麼相信方寒一樣。
更重要的是,他直接曝出了猛料,說自己想要殺安妮,這可是重罪,即使抓住了也要賴掉,他偏偏先說出來,太奇怪了,除非這傢伙精神有問題,太愚蠢的招供了!
方寒道:“哈里夫斯?真是哈里夫斯?”
“是的。”埃瑪爾點點頭道:“既然你抓住了我,那安妮就沒事,要是安妮真有事,我絕不會原諒自己!”
方寒道:“如果起訴哈里夫斯,你能做污點證人嗎?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免去你的刑罰!”
“可以!”埃瑪爾用力點頭,大聲道:“我會把哈里夫斯送進監獄!”
“謝謝你的幫助。”方寒握握他的手,起身離開了。
埃瑪爾被帶走,又進來另一箇中年大漢,是另一個嫌犯,與埃瑪爾差不多身形,五官也有點兒相像,名叫範德加。
方寒再次用了聖術,範德加很痛快的招供,並答應做污點證人。
凱瑟琳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電腦,不放過鏡頭裡一點一滴,想看清楚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方寒很快過來,對凱瑟琳笑笑。
凱瑟琳好奇的瞪着他:“方,你會魔法不成?”
方寒笑道:“怎麼啦?”
“他們很古怪。”凱瑟琳搖頭道:“照理說,他們不敢做污點證人的。”
甘比諾家族這些年一直不衰落是因爲狠毒,沒人敢冒着性命危險做證,都明白只要做了證人絕活不了。
警方有證人保護計劃,但問題是甘比諾家族太強,像一棵大樹一樣根深葉茂,警方里有他們的人,證人保護計劃根本沒用,已經發生過幾樁這種例子,證人沒能活命。
這兩個傢伙一看就知道不是笨人,怎麼會做出這種自殺的事來?難不成都得了絕症活不了多久?還是別有貓膩?
方寒道:“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先把哈里夫斯逮起來再說!”
凱瑟琳看他一眼:“方,你是爲了保護安妮科爾吧?”
方寒點點頭:“是。”
凱瑟琳嘆了口氣:“這樣解決不了問題的。”
方寒道:“先解一時之急再說。”
“……好吧。”凱瑟琳無奈的看看他,搖搖頭:“你真的愛上安妮了?”
十三局裡除了警監,只有她能猜到一點兒方寒的任務,以爲方寒是爲了完成任務,現在看來是真正愛上安妮科爾了。
她暗自搖頭,再聰明的男人陷進情網也變成了笨蛋,方寒如此聰明,卻看不明白,安妮科爾怎麼可能愛上他呢?
但她也明白,方寒現在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根本不會聽自己的勸,這是個人的私事不宜多摻合,何況失戀的對像是安妮科爾也是一種幸福。
方寒搖頭失笑:“凱瑟琳。我有自知之明。”
“你這麼做是往死裡得罪甘比諾家。”凱瑟琳低聲道。
方寒嘆道:“總不能任由他們繼續逍遙下去。”
“大夥都想除掉他們,可是……”凱瑟琳搖頭。
方寒道:“我盡力而爲吧。”
“其餘你不必這樣的……”凱瑟琳嘆道。
方寒只有在米國呆一年,一年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他根本不必去得罪甘比諾家族,安心破案就好,呆滿了一年返回國內,必能平步青雲,有大好的前途,何必冒着生命危險?
方寒微笑道:“他們殺不了我!”
凱瑟琳深深看他一眼,點點頭:“我去要逮捕令!”
她轉身離開了。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弄來逮捕令。然後esu出動,凱瑟琳他們四人帶隊,前往百合花大廈逮捕哈里夫斯。
這一次行動吸取往常的教訓,esu隊員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車隊只跟隨凱瑟琳的車前進。
一旦上了車。esu的人已經收了手機。無法給外面發信息,而且還使用了電子屏蔽,沒人能夠發出信息。只有車隊內部通訊。
衆人來到百合花大大廈,結果遇到了阻攔,百合花大廈的保安們根本不給警察開門,反而鎖上大門,拿起武器反擊。
爲了防止消息泄漏,十三局只有凱瑟琳小姐四個人,都穿着防彈衣,戴着防護頭盔。
凱瑟琳走在前頭,被保安們的子彈壓制住,縮在車門後,待保安們躲過第一輪,擡頭射擊。
方寒忽然一步跨出,扯過凱瑟琳。
“砰”凱瑟琳原本站立的地方射來一顆子彈。
凱瑟琳扭頭看一眼方寒,又看看車上的子彈,要是沒方寒這麼一扯,自己這會兒脖子就要中彈了,他是救了自己一命。
方寒把她扯到身後,拔槍便射,“砰砰砰砰……”一口氣幾乎將匣裡的子彈打盡。
保安們的槍聲一下消失,剛纔一切好像不存在,只有寂靜。
esu衆人與迪克他們都吃驚的看着方寒,他這一口氣滅掉了大廈裡的保安,幾乎彈無虛發,這槍法也太驚人了。
凱瑟琳回過神,低聲道:“衝進去!”
esu的人拿出器械,用力把大門撞開,然後衆人往裡闖,方寒在最前頭,凱瑟琳其後,迪克與福克斯再後。
“別忘了把後門堵住。”凱瑟琳揚聲道:“有開槍的可以擊斃,哈里夫斯抓活的!”
衆人答應一聲,兵分兩路,一路去堵後門,方寒他們衝進去。
esu的人很有經驗,先把電梯癱瘓,然後從樓梯一層一層往上搜索,一共三十層的大廈,需要他們一層一層搜。
方寒在最前頭,神情平靜,凱瑟琳低聲道:“方,謝謝你。”
方寒低聲道:“不用。”
凱瑟琳道:“你能感覺到危險?”
她想起了方寒所說,剛纔那一下確實太險了,她沒想到保安裡竟有狙擊手,有點兒大意了。
方寒點點頭:“我在前頭吧。”
“好。”凱瑟琳毫不猶豫的同意。
方寒這本事確實最適合在前頭帶隊,比自己更適合。
方寒忽然停住腳步,朝一個人招招手,一個esu成員持着拐彎步槍上前,方寒接過槍,“砰砰砰”三槍,然後把槍放下,一個翻滾,接連開槍,“砰砰砰砰”一連串的子彈聲後,再次寂靜下來。
凱瑟琳他們忙衝出去,四處躺着十幾個黑衣漢子,幾乎每一槍都射中眉心直接斃命。
esu諸人看方寒的目光就像妖怪,在那般情況下還能槍槍爆頭,委實太過匪夷所思了。
方寒搖搖頭:“這裡還真是……”
凱瑟琳皺眉道:“他們越來越猖狂了,走!”
於是他們繼續往樓上衝,一層樓一層樓的推進,方寒一個彈匣打光後,又從迪克與福克斯那裡弄來兩彈匣。
每一層樓都要遇到抵抗,幾乎都被方寒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