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的心因爲南風的一個‘有’字直接就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緊緊的盯着南風的眼睛,雖然房間裡依舊漆黑一片,但是蘇克就是能夠感覺南風的躊躇猶豫。
沒有催促,既然南風已經開口,那麼一定就會把這件事說出來,果然,大概又過了幾分鐘,黑暗中的南風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那並非多麼飽滿的雙峰都好像翹挺起來。
“按照現在手上的線索來看,軍醫已經加入了某個境外的組織,並且改頭換面,在軍醫失蹤的前幾年,在東歐有幾起命案,手法上與他別無二致!”
“這還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最近的一次是前年,比利時的一個古堡主人突然暴斃,經過解剖屍檢,死因就是中毒,我們通過渠道得到的情報,這種毒素與天叔身上的,線粒比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六十!”
“也就是說下毒的人就算不是軍醫,也跟他有莫大的關係!”南風最後下出了結論。
“那你們就沒有深挖這條線索?”這個結論對於找到軍醫,並沒有實質xing的幫助,而且聽起來,似乎越來越困難。
“這個組織太過神秘,現在只知道代號爲‘newborn’,也就是新生的意思,紐伯恩這個組織帶着強烈的宗教色彩,我們鎖定的範圍應該是在瑞士!”
南風說到這裡之後,頓了頓心情似乎變得黯然的多:“這---就是我們掌握的全部線索!”
“呼!”蘇克感覺胸口淤積着一股火氣,說來說去,那個軍醫連個影子都找不到,這不等於白說嘛!
“蘇克!”南風經過了長時間的沉默,終於再次開口,可是這一次她的聲音裡竟然帶着一絲哭腔,可是在這之前,哪怕抽泣着的她,聲音都沒有什麼波動。
“求你一定要攔住天叔,不能讓他去,只要他留在這裡,不是就有希望嗎!”
“南風,我知道,我會拖住天叔的!”蘇克點了點頭,他知道若是讓鄧嘯天出去殺人,哪怕敵人全都讓他殺了,可是他的生命也即將畫上句點。
穩住鄧嘯天,對於一個懂醫術的人,確實不算難事,只不過之前蘇克一直猶豫權衡,現在自己只能控制,甚至說很可能在不遠的時間,只能減緩毒素的爆發,到底是讓鄧嘯天轟轟烈烈的衝殺一場,豪邁的迎接死亡,還是說讓他慢慢等待自己找到真正的治療方法。
躺在牀上的蘇克,睜着眼睛,外面的天色依舊漆黑一片,身體同樣不太舒服,之前爲鄧嘯天施針三十六穴,簡直將他身體裡的能量,全部抽乾。
回想起之前那種恐怖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荒漠,幾乎了斷了一切生機,若不是那迎面而來的溼潤小雨,恐怕都無法醒轉。
不對!
蘇克突然猛地坐了起來,腦海當中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其實昨天自己按照道理來講,不會那麼快暈倒,畢竟這一次並非拔毒,而是在鄧嘯天的身體里布下了一層屏障。
自己做的本就是輸出而已,雖然這種源源不斷的供給,確實讓人的身體承受起來比較難捱,可自己一直都在小心的控制着,而且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從來沒有放鬆過對於《道家十二段錦》的修習,身體當中的氣力不說澎湃溢滿,可總歸要比從前好上數倍。
但是之前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鄧嘯天的身上,反而忽略了自己,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自己在輸出氣力的同時,似乎形成了一個迴路。
鄧嘯天身體血液細胞當中的一定當量的毒素,似乎被傳導在了自己的身上,想到這裡,不由得一身冷汗,現在的鄧嘯天是什麼狀況,蘇克比其他人要明白的太多了。
這種毒素要是被自己感染,那麼可以說自己根本做不到鄧嘯天的十分之一,平心靜氣,《道家十二段錦》在自己的體內運轉,像是一塊磁石去尋找鐵屑,這種大海撈針的感覺,讓蘇克十分困擾。
確實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身體當中被傳導了毒素,但是現在就是找不到,發現不了它的蹤跡,這種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一種彷徨無力感瞬間擊潰了蘇克的意志。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僅僅是如何治好鄧嘯天了,現在還需要自救,這種毒素按照之前南風的解釋來說,有一定的潛伏期,鄧嘯天就是在中毒之後的一個月才被察覺,自己現在要怎麼辦纔好?
睏意全消的蘇克心裡一團亂麻,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只能不斷地運轉着《道家十二段錦》,氣力不斷的在體內遊蕩,一圈一圈,終於慢慢的開始平靜下來。
很難想象,在陽光投進房間之時,蘇克竟然覺得自己渾身一片舒爽,昨天的那種筋疲力倦,已經被充沛的精力所代替。
但是對於傳導到自己身上的毒素,卻依舊沒有絲毫的發現,這些毒素像是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難道這只是自己當時的一種錯覺?
這件事在沒有確定之前,蘇克不願意跟任何人提起,依舊像是平常一般,起牀,洗漱,打開的時候,突然看到兩個男人正站在自己的門外。
刀郎還有昨天自己看到過的那個矮胖的男人:“我們能進來嗎?”
“好!”蘇克點了點頭,再次返身回房,心裡清楚他們想要了解一些情況,男人在表達感情的方面,同樣都是深沉內斂,哪怕心裡焦急萬分,也在竭力控制着情緒。
他們想要讓蘇克能夠好好休息一番,而這兩個人昨天一直都沒有閉上過眼睛,尤其是南風在離開蘇克這裡之後,還跟他們有過交流。
“我是炸藥!”矮胖的男人伸出手,自我介紹,在這裡有着自己綽號的人,全部都是龍魂小組的成員,只不過自己昨天過來的時候,一度因爲這個男人的體型,沒有想到而已。
“南風昨天已經跟我們說了,難道現在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嗎?”進來之後,說話的一直都是這個叫炸藥的男人,看起來他白白胖胖的樣子,約有三十歲左右,臉色很是嚴肅。
刀郎的性格蘇克清楚,沉默寡言,但是他眼神當中的急切卻表露出此時同樣萬分緊張,這可以從他緊緊攥着拳頭看出一二。
“現在說什麼都還爲時尚早,一會兒我想先去幫天叔做一下複查,看看昨天的效果!”蘇克剛一說完,就聽到南風的腳步聲突然響了起來,十分急促。
等到南風過來之後,看着她的樣子,像是被嚇壞了似的:“天叔!天叔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