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察中尉陳果林下意識的就站住了腳步,如果說寧國慶在自己眼裡是龐然大物,那麼在聽到鄧嘯天所說的那句話後,才發現眼前這個形似骷髏的男人,纔是那遙不可及而又充滿着神秘色彩的念青唐古拉神山。
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牽扯到這樣一起糾紛當中,國安六處這個隱秘所在他早就有所耳聞,但是卻從來沒有接觸到過,直至現在,卻像是被一個悶雷擊中,停滯了腳步。
神仙打架,自己這小鬼夾在裡面着實是十分難受,尤其是剛纔鄧嘯天爆出了猛料,目前打人的嫌疑人蘇克,已經被人吸納到了國安六處當中。
國安六處有着重要的工作任務,同樣也享有區別於其他機構的權利,不知道殺人豁免權是否真實存在,但是僅僅憑着鄧嘯天一句他會像主席親自彙報,那麼這件事理應也要到此爲止。
寧國慶已經被氣瘋了,他跟鄧嘯天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初在成立國安六處,也就是龍魂組織的時候,在選擇負責人的時候有很大的爭議。
當時的寧國慶時任總政治部幹部部的部長,他認爲鄧嘯天這個人性格太過於暴烈,雖然武力值全軍無人能敵,但是因爲是這樣無法節制,也就是說他並不適合領導崗位。
雖然當時寧國慶的職務稱不上有決定性的作用,但是總政治部就是這麼一個部門,看重的也就是個人的政治性,當然了當時他所傾向的另外一個候選人,並沒有當選。
從那時候起,他就對鄧嘯天有着發自內心的牴觸,但是現在鄧嘯天把主席推出來當做了擋箭牌,他還真是無計可施了。
國安六處算得上軍委辦的下設機構,但是適用於全軍的軍事法院以及軍事檢察院都無法管轄,哪怕現在自己拉來的糾察屬於權利最大的三軍糾察,卻也只能望洋興嘆。
寧國慶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看着鄧嘯天久久沒有發話,一樓大廳裡的氣氛越加的沉悶,甚至有種死寂,彷彿瞬間變成了兩個人的戰場,其他人都成了空氣。
鄧嘯天正襟危坐,枯樹皮的老臉看出絲毫的神情變化,淡然冷漠,不卑不亢,兩人的目光當中像是有火花在不斷地迸裂。
寧國慶使勁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斷起伏的胸口可以顯露出此刻他是多麼的憤怒,左手緊緊的攥着柺杖的扶把兒,已經出現微小老人斑的手上青筋明顯。
李達趕緊走到寧國慶的身邊,想要勸解,卻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這種情況下,說什麼都是錯!
不過好在寧國慶人老但是心眼不少,李達其實早就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彙報給了自己,當然包括寧致遠突然要求下車,然後很主動的湊過去挑釁,甚至當時寧致遠說的那句問候你母親,都沒有落下護花狂龍最新章節。
寧國慶不否認這裡面有寧致遠莫大的責任,但是自己孫子被人打成那副慘狀,讓一生都充滿着戰火氣息的老頭子,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領兵打仗,講究的愛兵如子,護犢子必須護的住,更何況是這都是自己的親孫子了。
但是這件事如果真的搞大了的話,有心人查實後,寧致遠丟不掉一個惹是生非自取其辱的帽子,而自己也恐怕落得個仗勢欺人,以權謀私的名頭。
“鄧嘯天!你記住今天的事兒!”
寧國慶說完,根本就不等鄧嘯天的迴應,直接扭頭就走,拄着柺杖卻依舊行動如風,李達趕緊小跑着跟在後面。
陳果林中尉帶着兩個兵面面相覷,顯然自己的身份目前並不適合留在這裡,但是寧國慶能走直接扭頭就走,他不行!
“報告首長,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先回去了!”
鄧嘯天完全稱得上首長這個稱呼:“今天兒這事讓你們爲難了,回去吧!”
一場沒有烽火硝煙的交鋒,隨着三位糾察的退場,終於落下了帷幕,鄧嘯天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是直覺上看,或許說蘇克給自己的第一感覺,並不像是那種窮兇極惡的打人兇手,但是有件事還要必須落實。
“蘇克,你告訴我,寧致遠是不是讓你打成那樣的?”
“報告首長,必須不是!”蘇克像是也學會了陳果林那一套,而且剛纔自己好像確實聽到了鄧嘯天要把自己編入國安六處的序列當中,那麼自己叫一聲首長,這很正常吧!
“哈!”鄧嘯天被他一句必須不是,弄得哭笑不得,蘇克身懷絕技,他知道這件事,畢竟當時能察覺到他身體當中有股氣力,既然能拔除自己的毒,那麼定然會有其他的效果。
反正這件事也過去了,只要蘇克一口咬定不是他打的,那這就是板上釘釘,哪怕有醫生的證明也無所謂,更何況萬綺紅把前因後果說了之後,裡面的蹊蹺很大,不作死就不會死,寧致遠自己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你小子裹什麼亂,什麼首長,叫我天叔!”
“天叔!我現在已經算是國安六處的人了!叫你首長沒問題吧!”蘇克現在還不知道國安六處是什麼樣的機構,但是一句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就已經足夠,貌似當時冷天兵拿出一個工作證,直接就把療養區的警衛嚇退,說明這個牌子很硬。
“嗯?我有這麼說過嗎?”天叔形似骷髏,臉色褶子一層一層,可是蘇克就是能感覺到他在笑。
“真的啊,確實是真的,綺紅你聽見沒有!”蘇克趕緊去找目擊證人,可是萬綺紅在這兒也是小輩,哪有說話的地方,只能尷尬的低着頭。
蘇克下意識的把頭扭向了萬坤武,可是自己這個老丈人,只是給自己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言不語的難道在玩啞劇。
不論怎麼樣,蘇克有種直覺,這個是個大驚喜,而且是個大機遇,要是白白丟了的話,恐怕自己這輩子都得可惜,可是求助無門,兩個目擊證人都裝聾作啞,突然想到樓梯那邊還有一個南風。
“南風,你是不是聽到天叔要把收編到國安六處!”蘇克硬着頭皮,使用了求助場外觀衆,看向了彪悍的女瘋子。
南風瞥了蘇克一眼,輕啓朱脣。
“有病!”
輕飄飄的兩個字,說完之後,直接走上樓梯,留下蘇克目瞪口呆,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