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程程對於白朝的驚訝、早已習慣。
很多人看到她的面容,不僅僅是驚訝、還有厭惡和嫌棄;白朝僅有的驚訝,已經讓道程程很感謝了。
她本是道家家主的孫女、本應是道家的掌上明珠;可一切的一切,從幾年前那場怪病開始,一夜成了老太太;一夜之間、與她海誓山盟的男友離她而去。
她本應有的生活軌跡,是嫁入豪門、從此做一個富家太太;可現在,她在道家卻無足輕重、地位連一個下人都不如。就連那些外家弟子,都可以嘲笑、戲弄她。
對於這些,道程程早已習慣。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拜訪華夏多少名醫,都醫不好她臉上的怪病;道家的人,她的母親父親都放棄了;她還能怎樣?唯有笑着、淡然面對人生。
“現在,你看到了吧?”道程程低着頭、轉身離去,“對不起,嚇到你了。”見到她面容的人,從此就不會再與她交朋友;道程程適時的選擇離開。
她知道,白朝不會再願意見到她;在這看臉的世界裡,她是異類。
離去的身影沒走兩步,纖細的小手卻被溫熱的大手牢牢抓住;道程程錯愕的轉過頭來,白朝帶着笑意看着她。
“你長什麼樣子與我無關;你也不必在意我的看法。無非是皮囊罷了。”白朝盯着道程程的面容。
從道程程面容輪廓來看,他能看出、沒病之前、道程程肯定是一位絕色的美女;何況,女人嘛!身材纔是最主要的;其餘的,關了燈其實都一樣……咳咳,我他嗎瞎想什麼呢!
道程程微微一怔,露出笑顏、聳拉的皮膚隨着笑容而抖動,“那你願意和我做朋友麼?”眼中的期待,是如此的渴望。
白朝笑着點點頭,“當然願意。”
唉,暴殄天物啊!這些凡夫俗子都不懂,道程程是何等的美女。只要自己醫好她臉上的病;到時,她肯定會愛上我;然後,便是不可描述的事情……
臥槽,我現在就這麼齷蹉嗎?
道程程開心的笑了,拉着白朝的手、回到別墅;道程程軟綿綿的小手,讓白朝覺得很舒服。
回到別墅,傭人已經做好豐盛的午餐。
道家弟子看道程程牽着白朝的手,一個個都露出戲弄的神色;許半仙見白朝進來,急忙招呼,“流兒!快來我旁邊坐下!”寵溺的摸了摸白朝的腦瓜。
道家弟子嫉妒的看着白朝,一個個恨不得把白朝吃了;他們費勁辛苦十幾年,得不到許半仙半點兒重視;這路邊隨便撿了個兒子,這小子就飛黃騰達了。
可見,以後跟着許半仙能吃香喝辣。
在座怨毒的眼神,尤爲強烈;白朝倒也不在乎。但其中一個,恨不得把自己吃了。
白朝怎麼可能怕眼神攻擊;也把眼睛睜得大大,瞪着那禿頭小子。同時低聲問向身邊道程程,“這小子是誰啊?我欠他錢了嗎?這麼看我?”
道程程換了面紗,看了眼光頭小子,“他叫高酒;是外家子弟中,與火童並肩的佼楚;都是年輕一代、優秀的煉藥弟子。”
“高酒一直想拜在許老名下,許老卻只想培養許流哥哥;根本不收弟子。而且,許流哥哥纔是道家年輕一代中,真正的煉藥天驕;年輕一代中,無人能超越他。”
“他當然看你不順眼。”
白朝覺得自己壓力山大啊!
給人當兒子,這兒子還是個賊厲害的人物;看來我白朝這一生註定要做天之驕子,我白朝就是被上天選中的孩子啊!
以後出門,碰到找事的就說‘我爸許半仙’,都不用自己出手了;有了‘爹’當靠山,白朝頓時覺得自己賺大了。還是給人當兒子好啊!
正洋洋得意的時候,許半仙摸了摸白朝腦袋,“流兒,明晚道家煉藥比拼;你這次一定要拿第一啊!登上道家藥王,繼承爲父之座。”對白朝透露着強烈的期待。
白朝還沒反應過來;火童好笑道,“那是,流大哥在煉藥方面、我道家無人能敵;想必眼前這位‘流大哥’,明日只需稍稍展露手段,便能碾壓我等。”
“可不是麼?不過若是輸了,其餘全部弟子都要去蛇谷採藥一個月;不知到時,流大哥若真去蛇谷、不知能不能抗的下來。”高酒似笑非笑。
白朝都聽迷糊了。
這是什麼情況?
道程程神色很不好、爲白朝解釋,“明晚是五年一次,道家煉藥比拼之日;奪得第一的,可以登頂道家藥王稱號;從此位列道家上座。”
“其餘人,都要被送到蛇谷,採藥一個月當作懲罰。”
白朝聽尿了,額頭冷汗唰唰的往下流;結巴問道,“那蛇谷有蛇嗎?”
道程程翻了個白眼、擔憂的看着白朝,“蛇谷能沒蛇麼?不僅有蛇,還有很多吃人的毒蛇!”
哐當一下,白朝猛地站起來;嚇得椅子都倒在地上,哭喪着臉、衝着許半仙連連擺手,“我真不是您兒子!求您放過我吧!我是贗品啊!爹,我叫你親爹還不行麼?”
剛纔還覺做人家兒子挺好的白朝,現在立馬就變臉了。這不是廢話麼?兒子當就當了,可還要去送命。怎麼可能同意?
這是煉藥世家,自己也不可能拿第一啊!
許半仙臉色陰沉下來、不由捂住心臟,看樣子疼痛不已,“兒子長大了……都不聽父親的話了……”
家主道明卻知白朝爲何如此;他不過是路邊被許半仙撿回來的小子,哪知什麼煉藥之法。到時去了蛇谷,道家弟子都知如何應對、他就只能死在裡面了。
對白朝使了個眼色,道明也開口,“許老,你看……流兒纔回來沒多久,情緒也還不大穩定;參加煉藥比拼也有些勉強。要不等下屆再說吧!”
白朝感動的眼淚鼻涕直流,真是一位好家主啊!拼命點頭,很認可道明的話。
許半仙卻一拍桌子、指着道明鼻子罵道,“別以爲我不知你這老鬼頭心裡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