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木蘭破涕而笑。聽了白朝的話顯然舒服多了。
“我父親給我起名木蘭,想讓我像花木蘭一樣做個女英雄。”蔣木蘭緩緩說道,“我從小就想成爲父親那樣的大英雄,我想像他那樣、做一個愛民的好警察。”
“可我從警局畢業,一切卻都和我想的不一樣;是那樣的骯髒可怕。我真的可以成爲父親那樣的警察嗎?”
“你父親一定是警局的一個高官。”白朝淡淡說道。
蔣木蘭驚訝的看着白朝,“你怎麼知道?”
警車已經開到郊區,“只有王纔可做體制的主宰,任何的螻蟻只是體制下的奴役。”
蔣木蘭呆呆的看着白朝。
這位只有十八九歲的少年,好似有一顆七八十歲亙古沉澱的心。
“要到了。”白朝提醒道。
前方一處廢棄的工廠,荒野四周沒有一人;只停着兩輛麪包車。
“真的在南側?”蔣木蘭很是驚訝,“你怎麼知道在這廢棄的工廠?”這傢伙也太神了吧!
“你白癡嗎?”白朝無語的看了蔣木蘭一眼,“什麼人沒事幹會將車停在荒廢的工廠?”白朝心裡卻是不安,將車的位置這麼暴漏出來,顯然這些劫匪不會常呆在這裡。
蔣木蘭急忙掏出對講機,“劉羅!劉羅!劫匪在南郊區一處廢棄工廠,這裡請求支援!”
已經開到北郊區的劉羅、聽到對講機蔣木蘭的聲音,頓時傻了眼;剛纔他們還在車裡嘲笑蔣木蘭愚蠢,沒想竟被他們找到了!
“好的,你等在那裡。不要擅自行動!”劉羅警車隊立馬掉頭,向南郊區駛去。救明家大小姐,這可是一巨大的功勞,若是撈在自己手上、說不定就把蔣木蘭拉下去了。
這個功勞,自己一定要搶到手。
白朝皺眉看着蔣木蘭放下對講機,“你給他們打電話幹什麼?”
“可是就我們兩人……”蔣木蘭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小聲道。
白朝嘆了口氣,“那些沒用的飯桶,來了只會麻煩。”將車燈熄滅。四周一片漆黑,白朝和蔣木蘭兩人躬身下了車;蔣木蘭緊張的握着手槍、手還止不住顫抖。
白朝帶着蔣木蘭來到廢棄工廠對面,兩人趴在地上、四周的樹木爲其做掩體。昏暗的黑夜,像是壓抑未開的天地。
“你抖什麼!”白朝就在蔣木蘭身邊,很明顯感受到蔣木蘭的顫抖。
蔣木蘭結巴道,“我們還是等大部隊來吧!就我們兩人、一把槍,根本沒辦法啊!”
“你在這裡別動,我進去看看。”白朝低聲道。
不等蔣木蘭阻攔、白朝拱着身子快速的移向工廠,眨眼功夫、便消失了。
蔣木蘭眨眨眼、又揉揉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四周。
他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連腳步聲都聽不到就消失了!
白朝趴在工廠西面,正面有一處破門、一條狼狗拴在那裡。如果再動,狗吠聲必然會暴漏白朝的行動。
需要等待時機。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門外出走一位醉洶洶的大漢,“嗎的!老大還讓我看什麼看,那些蠢警察肯定朝北走了。有什麼好看的。全你嗎漆黑一片。”
醉酒大漢一個人罵罵咧咧的走在角落裡,撒起了尿。
就是現在!
白朝猛地衝出,速度比草原的狼豹都要快!一擊狠狠敲在大漢的腦幹上。醉酒大漢還沒尿完、就直接倒在自己的尿灘上了。
“哇……”
幾乎同一時間,白朝踢起地上一塊石子、打向那隻狼狗;猛烈一擊,精準的打在狼狗的腦門上,狗頭直接被擊穿!連犬吠的機會都來不及。
白朝徒手快速的爬上廢棄工廠的二樓。裡面竟有一架直升機!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們敢光明正大的把車停在工廠門口、原來是有直升機可以逃跑。白朝掃視了一圈二樓,除了廢棄的染料桶外、並沒有人。
看來劫匪全在一樓!
白朝隱藏腳步聲,輕緩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這次給僱主辦完事,上面發話、我們可以休息幾天了。”一樓傳來酒瓶摔打的聲音。
“老大,五弟怎麼還沒回來?”
“有什麼好怕的!那小子估計又在野外拉屎呢。南城這些蠢警察,估計跟着咱們留下的線索、就直接往北走了。找一輩子也找不到老子們。”
“哈哈!還是二哥聰明!”
然而,就在這時、廢棄工廠外傳來吵雜響亮的警笛聲;聲音響徹整個南郊區!
“這幫白癡!”白朝心裡暗罵。竟然開着警笛來抓人。
警笛聲徹底驚動了這些劫匪!
“快走!警察來了!”
“不要管老五了!走!”
劫匪們顯然也不是一般角色,碰到警察並不慌張;抱起捆在那裡、已昏迷的明莞,直奔二樓而來。
“草他嗎的!”白朝就在二樓,二樓連一個掩體都沒有!
不過四個劫匪上到二樓之時,白朝的身影也已然消失。
將明莞放在直升機上,隨着巨大的螺旋槳聲響起;直升機從露天的二樓飛出。飛離了廢棄工廠。
“人呢?”劉羅帶着警員破門而入,地上除了空瓶子和未吃完的燒雞空無一人,“給我搜!”
“劉隊!二樓空無一人!”
“劉隊!天上有直升機!他們坐直升機跑了!”
劉羅一怔,沒想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懊惱的將對講機摔在地上。
這時,蔣木蘭憤怒的跑過來,抓住劉羅的衣袖大吼道,“誰讓你們就這麼衝過來的!白朝還在工廠裡!你們在幹什麼!你們會害死他的!”
衆警員何時見過蔣隊長髮脾氣,都愣在那裡。
劉羅卻粗魯的將蔣木蘭摔在地上、將一切怪罪於她,“我說我怎麼沒抓住人!原來都是那小子害的!都怪你,辦案帶上一個什麼也不懂的楞頭小子!等我回去告訴路局!”
“呸!沒用的花瓶!”劉羅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帶着警員離開了。
蔣木蘭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瘋狂的搜索着廢棄工廠、卻無一人。不由癱瘓的坐在地上,兩眼無神。
白朝、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