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矮胖人手的就是文飛,他本不想多事,但實在是忍受不住這人的囂張氣焰。龍叔雙手背在身後袖手旁觀,冷冷的看着那矮胖中年人,目光裡卻是寫滿了“厭惡”兩個字。矮胖中年人,用盡力氣想要掙脫文飛的手,卻發現徒勞無功。文飛的手就象鐵鉗一般紋絲不動。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敢管我的閒事。”那矮胖中年人臉漲的通紅,大聲說道。
文飛鼻樑上架了一副墨鏡,嘴角上揚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你也太霸道了,我看你這輛車也就三四萬塊錢,掉了點漆就獅子大開口。再說了,你怎麼開到對面車道上來了呢,應該是你碰壞了這位大爺的三輪車啊,是你要賠償啊。你還這麼橫,動手打人。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人?”
“放開我,你聽清楚了。老子是武神公司的人,聽說過‘武神文飛’嗎?那是我大哥。”矮胖中年人一副非常牛逼哄哄的樣子。
龍叔和餘偉兩人用詫異的目光望向文飛,文飛現在才感到事情不是那麼好玩了。他想了一會,把手放下來,從口袋裡掏出幾百元錢,走到那位大爺身邊,遞給他說道:“你沒傷到吧,這是賠給你的,拿着。”
不但是矮胖的中年人看不懂,老大爺也看不懂,圍觀的衆人更是不明白,一個個如墜雲霧,滿臉的迷惑。“大兄弟,謝謝你幫我,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老大爺感激涕零,忙推開文飛的手。
“這錢不是我的,是他賠給你的,等會兒他就會還我的,你趕緊走吧。”文飛塞在老大爺手裡,催促他離開。老大爺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看到文飛態度如此堅決,也就沒有說話,感激的對着文飛點點頭,離開了。圍觀的衆人見老頭走了,也就逐漸散去。
矮胖中年人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文飛的用意,他揉揉被文飛抓過的手腕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的車不用賠了嗎?等下我的兄弟過來,可不是幾千元錢可以打發的,你現在把人放走了,是不是你負責啊?”
“你這輛破車,我會負責的。等你老大過來,他要我賠多少錢,我就賠多少錢,怎麼樣?”文飛微笑的說着。
那矮胖中年人看着文飛的樣子,不像是說笑,又怕輸了氣勢,就說道:“好,是你自己說的啊,你等着,我現在就打電話催催。我老大要是來了,你小心點,他脾氣可不太好啊。”說完躲在一邊打電話去了。
文飛四處瞅瞅,看見旁邊有個修車攤,對修車的師父說聲,“借你的鎯頭用一下。”修車師父慌忙說道:“兄弟,千萬不要做傻事啊,他這種人不能惹啊。”
“那就算了,你放心,沒事。”說完文飛走到前面一個燈柱旁,彎腰撿起一塊磚頭。龍叔與餘偉面面相覷,心中都想,對付這種人還需要用磚頭!不明就理,乾脆就站在一旁不作聲,冷眼旁觀。
那矮胖中年人,卻被嚇到了,面色刷白,連連後退說道:“你不要亂來哦,兄弟,有話好好說,大不了我不要你賠就是了。”聲音都哆嗦起來。
“我說過會等你老大來,你放心,我不會打你的。”文飛微笑的對着矮胖中年人說道,但腳步卻並沒有停下,而是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那輛破舊的黑色小汽車旁,舉起手中的磚頭,對着汽車的引擎蓋就是一頓狂砸。
“嘭、嘭、嘭……”的打砸聲,把衆人都震傻了眼,矮胖中年人心疼的嘴巴張開都合不攏了,臉上汗如雨下,想要上前阻擋,看到文飛這副冷酷的模樣,又不敢去,看着心愛的汽車被砸的成了一堆廢鐵,欲哭無淚,眼前一片火花,險些昏倒。
“好,太爽了!”餘偉竟然拍手鼓掌,大聲叫好。龍叔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也是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人。
砸了一陣後,文飛扔掉手中的磚塊,拍拍手上的灰,走到矮胖中年人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老大還沒來嗎?現在你可以叫他賠你一輛新車了。”矮胖中年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文飛,心痛的有如刀割。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哆哆嗦嗦的從身上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出去。
“光頭,我是你表姐夫啊。我的車被人砸成廢鐵了,你怎麼還不來啊,你一定要幫我出頭啊。”矮胖中年人汗如雨下,聲音都帶着哭腔。
電話裡面傳來罵聲,“你他媽的總不安份,今天是最後一次了,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把你的車也砸了。就快到了……”
“飛哥,真他媽解氣!這下別說是你,我都覺得很爽啊。”餘偉發出爽朗的笑聲。
龍叔微笑着搖搖頭,說道:“你們武神公司難道都是一些這樣的人嗎,那你可要好好清理一下門戶啊。”
“我現在就是做這些事情啊。”文飛把墨鏡拿下來,對着龍叔微笑着說道。這時,聽見一陣急速的剎車聲響,一輛小汽車停在了那輛被砸汽車的旁邊。
從車上下來了五個人,爲首一人光頭、脖子上掛着一根粗大的金項鍊,他對着矮胖的中年人說道:“我說老劉啊,你又得罪什麼人啊。別總是跟我找麻煩,我很忙的啊。不是看在表姐的面子上,我才懶的理你。誰他媽的砸你車啊,人在哪?”
老劉伸手指向文飛說道:“就是這小子砸我車的。”光頭順着老劉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由驚呆了,好半天才驚奇的說道:“飛哥,是你嗎?你怎麼在這裡啊?”
“光頭李,你還認得我啊。這是你手下的小弟嗎?他要我賠他的汽車,你自已看着辦吧。難道你的小弟都是這樣,打着武神公司的招牌在外面欺軟怕硬,你這個老大真是做的好啊。”文飛臉沉下來了。
光頭李頭上冷汗直冒,他一巴掌打在了老劉的臉上,罵道:“我表姐找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啊。你他媽的真是瞎了狗眼,連我的老大飛哥都敢訛詐,不想活了!”
這一下老劉徹底被打蒙了,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雙手連抽自己幾個嘴巴,鼻涕眼淚一起飛,帶着哭腔說道:“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該打!飛哥,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邊說還邊瑟瑟發抖。
文飛忙把手一攔說道:“不要這樣子,難看。光頭李你要跟我好好處理這件事,如果是公司的人,一定要嚴肅處理;如果不是的話,那就算了。我要跟朋友走了,送我到酒吧去。”
“好,我送你去。你們幾個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快打電話叫拖車來。我送飛哥過去。”一邊吩咐跟來的幾個人,一邊還從口袋裡掏出四、五百元錢,扔在了老劉的腳邊,“自己到醫院去看看,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可不會再管你是表姐夫,還是表姨夫啊?”說完,就上了車。
當文飛出現在“武神休閒酒吧”時,俞彬簡直不敢相信,阿牛的胖臉上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大家都很高興,生意也不做了,都圍在文飛身邊,噓寒問暖。龍叔捅捅文飛說道:“你在這裡,很受歡迎啊,打出字號來了。‘武神’聽上去很威風啊,這樣吧,我和餘偉先回去休息,你在這裡和他們敘敘舊。”
“俞彬,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送我車和房子的龍叔。他們要回去休息,你把鑰匙拿過來吧。”文飛對俞彬說道。
俞彬點點頭,叫了聲“龍叔”,從身邊掏出鑰匙說道:“我帶你們去拿車,不如干脆我送你們去吧。”
“不用了,我在門口看到車,你們好久不見,還是多敘敘吧。”龍叔從俞彬手裡接過鑰匙,跟衆人打了聲招呼,就知餘偉出去了。
“東哥呢?怎麼沒有看見他,他現在哪裡啊?”文飛問道。這時樓梯上有腳步聲響起,文飛向樓梯處張望,看見花皮攙扶着嚴向東走下來。嚴向東腳上打着繃帶,腋下架着一根柺杖,正小心翼翼的從樓梯上下來。
“東哥,你小心。腿不方便不要下來啊,我上去就是了。”文飛忙走上前說道。邊說邊攙扶到一張沙發旁邊坐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等嚴向東坐好,文飛就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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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不小心自己摔倒……”沒等嚴向東說完,光頭李就大聲說出來了,“是易天雄那王八蛋開槍打傷東哥的。”嚴向東指着光頭李無奈的搖搖頭,意思是光頭李不應該把事實說出來。
“易天雄還不準備放過我,這次回來,我一定要跟他算清楚總帳。東哥,你安心養傷,現在我跟以前不一樣,再也不會任人宰割的。”文飛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冷酷的臉上隱現一股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