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與楚宗平通完電話,還不到五分鐘,電話鈴聲又響了,來電顯示的是張濤打過來的。文飛看到馬上接通了。張濤在電話裡直接說道:“是不是文飛,我是張濤!”
“我是文飛,查到了手機的位置的位置嗎?”文飛着急的問道,神色也變得嚴峻起來。他馬上從櫃子裡拿出一支水筆和一張紙出來,將紙鋪開在櫃檯上,準備進行記錄。
“查到了,在位於首都的西部,從衛星地圖上看,地址是密河縣土坡村的一個廢棄工廠中。你趕快叫他們行動吧。我會密切配合你的。”張濤在電話裡字斟句酌的說道。文飛用筆在紙上詳細記錄着,寫完之後,文飛大聲對着電話念了一遍。直至張濤覈對無誤後,文飛纔將電話掛掉。一掛掉電話,文飛拿起手機撥打給宋俊,宋俊正在賓館裡等候。
“隊長,我是文飛,地址已經拿到了。你們要小心一點,綁匪可能有槍,總之一切都要小心行事。”文飛鄭重說道,然後他就將地址報給宋俊。宋俊也用筆記下來了。文飛怕宋俊沒記住,又說了一遍。最後得到雙方認可後,文飛說了一句“保重!”就掛掉電話。
宋俊將地址輸入電腦裡,利用地圖軟件尋找。很快就找到了這個位置,鄧玉兵仔細查看了道路,確定路線後,對宋俊和餘偉兩人鄭重說道:“現在我們出發吧!”兩人早已準備停當。三人各自穿上一件外套,匆匆離開賓館。餘偉在鼻樑上還架上了一副墨鏡。
鄧玉兵直接到停車場取車去了。這是一輛越野汽車,是張濤叫人送來給他們用的。鄧玉兵將汽車開到賓館門口的道路上。宋俊與餘偉兩人上了汽車。餘偉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來,檢查了一下。宋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面無表情。鄧玉兵則緊緊盯着前面的道路。汽車上面裝有電子狗、導航等設備,一路上倒是通行無阻,沒有碰到堵車的情況。
不一會兒就駛離了中心市區,鄧玉兵加速開起來。宋俊看了一下時間,時針已經指到中午十二點鐘。汽車開的很平穩,很快就到了文飛所說的那個地方——土坡村。雖然是個小村路,但這裡看起來就象是一個小集鎮一樣。道路乾淨、整齊,也很開闊。商業氣氛不輸於一般的小城市。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汽車也很多,而且有很多高檔、豪華汽車。
鄧玉兵按照導航的提示,看到了前面有一片拆遷的地區,周圍一片狼籍,只剩下遠處有一棟孤零零的樓房佇立在那裡,四面圍有半截圍牆,中間空地上堆有很多磚、瓦等物。在旁邊還有一個廠房。廠房的鐵門已變形,鏽跡斑斑,門沒關上。裡面溝水縱橫,一片泥濘。雜早叢生,有幾個巨大的破舊設備堆放在一起,上面都結有蛛網。裡面的廠房從外面看上去也是破舊不堪。鄧玉兵望了一眼宋俊,宋俊低聲說道:“應該就是這地方,找個地方停好汽車。”
鄧玉兵將汽車停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三人下了汽車。餘偉還摸了一下放在口袋裡的手槍。宋俊往四周望了一下說道:“這個廢舊工廠,明顯是沒有的。他們選擇這個地方關押人質,一定有當地人蔘與。我想他們的汽車也應該停在附近。我們不能貿然闖入。要不然會被他們發覺的,到時候轉移人質的話,我們三個就白忙活了。”兩人聽後點點頭。
三人就在附近查找,終於在一個高坡前,看到了一輛商務汽車。鄧玉兵圍着工廠四周轉了一圈。宋俊看了一會兒,發現那個孤零零的房子倒是一個很好的制高點。宋俊對餘偉說道:“你在這裡盯着,我到那上面去看一下。”餘偉點頭。鄧玉兵有些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了。
“這裡只有一個出口,就是這個破舊的大門。我在四周都看了一遍,在這個廠子的四面都由很高牆圍起來了,除非他們想爬牆出去。但那兩邊是一塊很深的水溝,他們想要爬牆出去的話,只有往那一邊一條路了。”鄧玉兵用手指着對兩人講解道。宋俊點點頭。
“你們兩個就守在這大門。我到對面那個房子上面去觀察一下,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們。”宋俊邊說邊往那棟房子走過去。這條拆遷的路面極是難走。一路上都是碎石、破磚。
好不容易宋俊來到了那棟樓房前面,看到門口站着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老大爺用警惕的眼神望着宋俊,並不說話。宋俊心裡微微一笑,他知道老大爺有所誤會,以爲自己是拆遷的人。他熱情的跟老大爺打了一個招呼。老大爺沒有理宋俊,仍是警覺的望着宋俊。
“我是一個路過的人,不是拆遷公司的。老大爺,你不要這麼緊張!”宋俊微笑着說道。
老大爺緊繃的臉這才鬆馳下來,他問道:“你到這裡有什麼事情嗎?”宋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遞給那位老大爺。老大爺也不客氣接過來,宋俊上前跟他點燃。
“我想到你頂樓上面看一下對面。我是個外地人,想要租對面的房子做生意。你這裡樓層較高,我想看看周圍的風水怎麼樣!”宋俊熱情的說道。老大爺聽後,用手一揮。
“原來是這個事啊,我帶你上樓去看吧。你懂風水,順路幫我看看。黑心的開發商只給我那麼一點補償款,我死也不會幫的。”老大爺說到最後時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宋俊沒有接話。老大爺一邊吸着煙一邊在前面帶路,這是一棟五層樓的樓房。宋俊看到這棟樓的牆面都有許多裂痕。宋俊說道:“老大爺,這裡的牆面都裂成這樣,你還敢住啊。我看地基都有點下沉了,你住在這裡很危險的。”老大爺聽後卻不以爲然。
“沒有辦法啊,只要我人一離開,拆遷公司的人就會把這裡拆成一片廢墟的。我不敢離開這裡啊。如果不是我有個親戚在政府部門擔任領導工作的話,這裡早就被開發商拆掉了。”老大爺神情有些黯然。他長嘆一聲,宋俊可以聽出老大爺這聲嘆息中蘊含了無數的悲哀。
兩人一路攀談,一下子就到了樓頂。宋俊大致瞭解了老大爺的一些情況。老大爺是胡,兒子五年前出車禍死了,只有老兩口過日子。事件起源於三年前。那時胡大爺家還是木質結構的老房子,由於年久失修,胡大爺獲准在原址重建起現在這棟小樓。
然而,胡大爺的房子還未乾透,這裡就張貼出拆遷公告,拆遷開發商就進駐此地。胡大爺新翻修的房子在衆多棚戶房中格外醒目。但對於那些長久住在困危房中的其它居民們來說,拆遷無疑是有吸引力的。胡大爺說,當時這就是一個危房改造項目,而這裡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建築系危房。
由於資金原因,拆遷卻一直沒有動靜,且一停就是兩年。直到去年,又有一家公司加入,也成爲該項目法人。動遷從此重新啓動。該項目的拆遷補償方案有現房安置和貨幣安置兩種。胡大爺選擇了房子,一如三年前那樣堅持。
當時的評估價格很低,幾乎所有經營用房的拆遷戶都不滿意。當時這個地段門面每平方米市價雖沒有現在十萬元那麼高,但已達五萬,根據拆遷條例按百分之七十估算也應在三萬五千元以上,然而到最後,加上各種獎勵費也只有兩萬元不到。開發商一直不同意胡大爺原地安置的條件,雙方沒有正式協商。當時開發商本着先易後難的原則,把胡大爺先放在一邊。
之後,通過開發商通過一戶戶談判做工作,其他拆遷戶都接受了安置方案。一直到上個月,整個這個地方就只剩下胡大爺一家了。其它的地方一談好,第二天拆遷公司就動手開始拆遷。拆到最後就成這種情況了,又是斷水又是斷電。胡大爺一刻都不敢離開這裡。
宋俊聽後唏噓不已,對老大爺說道:“你守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啊,還是要到政府部門去找人協商這件事。叫開發商讓一步,你也讓一步。把這個事情解決,你們兩老口也不用受苦。”
老大爺聽後一陣長吁短嘆。突然樓下傳來呼叫聲:“老頭子,你快點下來,我買菜回來了。”
樓下叫喊的是胡大爺的老伴,胡大爺對宋俊說道:“你在這裡看看風水吧,我到樓下去接老太婆了。”說完就匆匆下樓了。宋俊從身邊帶的一人包裡面取出望眼鏡來。
在對面的那個廢棄工廠裡來回張望,隱約在三樓看到有人影晃動。宋俊連忙將焦距調好,放大倍數,發現三樓真的有人,是一個男人。於是宋俊仔細在三樓搜索起來。那個男人向着裡面走去,最後消失在一堵牆後面。宋俊再次仔細觀察。
當可以確定人就在三樓時,宋俊這纔將望眼鏡收起來,然後就匆匆走下樓。來到樓上正看到胡大爺不知從哪裡打了一桶水來,胡大媽一頭銀髮,正在棟菜。